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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走
她叫雪走。
她忘記了什么時候誕生,誕生在哪里,又走過哪些地方。
時間太久了,怎么也記不清。
她是一把刀。
和自己的名字不一樣,她通體漆黑,刀鞘卻很漂亮。
她一直在一家商店里,有一段時間在鬼徹的原因下瑟瑟發(fā)抖。
那股氣息可真可怕,不知道是沾過多少人的血,才會變成那個樣子。
「那把刀上,纏繞著怨靈!
死者的怨靈讓鬼徹變得更加可怕,所以他曾經(jīng)的使用者才會全部死去。
雪走不喜歡鬼徹。
她記得曾經(jīng)的那個人鑄造她時的樣子,刀成的時候滿目喜悅,把她高高舉起向著別人炫耀:嘿,這是把良刀。
「雪走,真希望使用你的人可以守護好自己的同伴!
男人的樣貌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可雪走還是記得他的這句話。
所以她不喜歡鬼徹。
鬼徹是一把殺人的刀,冰冷的氣息讓雪走很不舒服。
「刀的意義應該是守護,而不是掠奪啊。」
雪走這樣想到。
雪走想要鬼徹快些離開,又或者自己快些離開。他們都是刀,總會有個主人的。
然后那一天就到來了。
雪走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綠發(fā)的少年拔出鬼徹,細細打量,在店老板說出「曾使用過鬼徹的人都死于非命」的時候,咧開了嘴:
“我看中了,就要著把!”
“白……白癡!這把不賣。 钡昀习逵X得這個人簡直聽不懂人話,“你要是死了,簡直好像是我殺了你似的!”
“你這蠢貨!快把這東西賣了了事!”老板娘一巴掌糊到他腦袋上。
“這樣好了,我們賭一賭!彼诌种,“是我的「運氣」厲害,還是三代鬼徹的「詛咒」厲害!
“如果我輸了,那就說明我也是俗物!彼S意地握著三代鬼徹的刀柄。
“如何?”
他把刀拋向空中,然后把右手伸出,握緊了拳頭。刀柄和刀刃翻轉(zhuǎn)著,到達高處之后開始落下。
“別……別做傻事了!你的手會沒了的!”店老板心中狂呼這家伙真是個瘋子,“她的鋒利程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啊……”一旁的達斯琪驚恐地捂住了嘴。
刀快速地墜落下來,刀背貼著他的手,翻滾了一圈,最后沒入了木質(zhì)的地板,只留下刀柄在外面。
“我收下了!
他握著拳笑道。
店老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你能在選一把嗎?”索隆對著一旁的達斯琪說道。
“哎?好、好的!”達斯琪推了推眼鏡。
“等等!我去拿樣東西!钡昀习搴暗,直接沖進了房間。
幾分鐘后,他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介紹起他拿出來的那把刀。刀通體漆黑,她的名字叫做「雪走」。
他沒有收索隆的錢,把刀贈予了他。
索隆收下刀走出去,手按在刀柄上,整個人心情愉悅。
“還是三把刀比較踏實。”
雪走聽見他這樣說道。
雪走怔愣了片刻才回過神,感受到周圍那把妖刀上有著興奮的氣息,才驚覺她又和這家伙在一起了。
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雪走還是很期待的。
「這個主人……」
她想,這個人是可以使用她的人。
……
“當打敗你的時候,我就是連鋼鐵也能斬斷的男人了!
雪走聽見他這樣說道。
他放出這樣狂妄的言論,她卻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對面的那個人覺得索隆看不起他,但她清晰的聽見索隆稍稍加快的心跳聲,能感覺得到他手心的汗?jié)n。
「他是真的這樣想!
“飛得遠遠的吧。”
索隆的身體飛出,撞在身后的房屋上,房屋應聲垮塌,壓在他身上。
雪走覺得,那時候他好像在想著些什么,但是她聽不見。她只聽見身旁的鬼徹發(fā)出興奮的嗡鳴聲。
“呃!”
之后索隆被那個人擊在石柱上,渾身是血。那個人砍斷了石柱,上方的石頭開始下落。
“滴答!
雪走被丟在了一旁,她只能聽見他的血滴落下來的聲音。
“撲通!
還有心跳。
再后來,她看見他最開始就擁有的那把刀被撿了起來,遠離了冰冷的地面,被握在已經(jīng)滿是鮮血的,溫暖的手里。
「聽見了。」
索隆心里這樣想到,舉起了剛剛從亂石堆里撿回的刀來。
他現(xiàn)在可以聽得見呼吸聲。
石頭的呼吸,樹木的呼吸,鐵的呼吸。
……刀的呼吸。
“一刀流居合,「獅子挽歌」!”
那個人輸了。
輸在了索隆的刀下。
在倒下前那個人半開玩笑的問:“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要斬斷鉆石了?”
“那也太糟蹋了吧!彼髀』卮鸬馈
“真是……服了你了……”
索隆摘下頭巾跪在地上,喘著粗氣。
「失血過多了啊……」
他閉上眼,遲遲的在心里說了聲抱歉。
「真是抱歉!
「這么多年了,才能聽得見你們的聲音!
和道一文字的呼吸聲平穩(wěn),一如已經(jīng)離去了的那個人;三代鬼徹的呼吸急躁,像是在渴望鮮血,雪走的呼吸溫柔,就像是個女子。
……啊,娜美那樣的不算。
他在心里補充道。
然后他的意識就陷入了黑暗。
……
「好痛。」
雪走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就已經(jīng)是全部的感覺了。
原本鋒利的刀只剩下了刀柄,其余的全部都變成了鐵銹,最后沉入黑暗的大海,再也找不回來。
那時候雪走是想哭的。
她想要陪著他走下去。
但是她生銹了。
一把銹掉的刀該怎么幫助主人戰(zhàn)斗呢?
可那時候她聽見了,那個溫柔的聲音。
那個聲音對包括她在內(nèi)的大家說……
「我來接你們了!
后來她看見索隆的船長點燃了梅利號,熊熊大火在大海上燃燒著,天空下雪了。
梅利號沒有哭,但是大家都哭了。
「這是……最后的告別了!
梅利沒有哭。
雪走想,自己是沒有資哭的。
……
“我明白了,你拿去吧。”索隆聽見熊說要拿走路飛的頭,盤腿坐在了地上,“但請讓我代替他!把我的人頭拿去吧,還望見諒!”
雪走還在他腰間的刀鞘里,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我現(xiàn)在名氣不大,但我遲早會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你拿去不會吃虧的!”
“……既然你有這么大的野心,又為什么會甘心為他送命呢?”
“路飛,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聲音鏗鏘有力。
這是雪走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在求別人,并且她相信,在此之前,他沒有求過任何人,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別人。
那個金發(fā)的男人和他相爭,卻被敲暈過去。
熊從他們的船長身上彈出了所有的疼痛和疲勞,讓索隆感受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事實上,他早就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磨。
“咕啊啊啊啊啊啊!”
他叫出聲來,雪走身上的殺氣幾乎要實體化,指向那個叫熊的人。
但是她已經(jīng)沒有刀刃了。
“怎么樣?”熊問他。
“咳、咳!彼髀√稍诘厣峡瘸鲅獊,“我只希望……能換個地方……”
雪走只看見,男人把自己埋入了那個巨大的熊掌形氣泡中。
她甚至看得見血迸發(fā)出來,但是他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鮮血像是染料,染紅了地面,染紅了周圍的巖石,連她、鬼徹和和道一文字的刀柄也一并染紅了。
痛得入骨。
他昏迷過去后,再次醒來的時候,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
那個骷髏做了一個墓碑,安葬了這座幽靈船上死亡的人們。
索隆把雪走連著刀鞘一起插進墓碑前的土地里。
“那是……”
“那是死去的刀「雪走」,我順便也安葬了它吧!彼髀”P腿坐下,笑了笑,然后閉上眼雙手合十。
他的神情很平靜,卻很溫柔。
就像是個鄰家少年。
……
索隆做了一個夢。
夢里,白色長發(fā)的女人抱著他哭個不停,淚水和鼻涕浸濕了他的白色上衣,他站在那里一動不敢動,僵住了。
他不認識這個人,但這個人的感覺太過熟悉,更何況她哭成這樣他也不好把她推開,他一向拿女人沒轍。
那個人哭夠之后才直了身子。索隆眼里那個人的面貌被煙霧所遮掩,根本看不清。但那一臉的眼淚和鼻涕卻極為明顯。
她張口閉口地說著什么,他卻完全聽不清。
最后,她退后一步,索隆才看見了她揚起的嘴角,似是苦笑。
他只聽清了最后一句話。
“再見!
他渾身一震,跨出步去想要拉住她。
夢醒了。
索隆坐起身,打翻了旁邊放著的酒瓶。目光掃過周圍,這是桑尼號的夾板。他大概是喝多了酒,也沒進屋,就在這里睡著了。
“……”
他摸了摸肩膀,只有之前被那個七武海炸出來的傷,沒有水漬。
他走到船邊,吹著海風,才清醒了不少。
“怎么,綠藻頭,還不睡?”大概是被酒瓶倒下的聲音吵醒了,香吉士推開門看向在船尾站著的索隆,“要到香波地了太興奮了?”
“……沒有!彼y得沒有和香吉士吵架,只是搖了搖頭。
“怎么回事?”香吉士點燃煙,走過來站在他旁邊,手揣進褲兜里。
索隆垂了垂眼瞼。
“只是一個夢而已!
他抬眼看向海面,目光平靜而悠遠,卻像是在目送著誰離開。
“……只是一個夢而已。”
沉默半晌,他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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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點亂,大概是因為我寫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吧。
很久以前就想寫,但真的動筆的時候卻覺得自己寫不出來那種感覺
……順便又一次看見梅利說我來接你們了真的好虐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