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全一篇
--------------------------------------------------------------
Narcissus
榊游矢在做一個漫長的夢。
這個夢雖然是個與他現(xiàn)實生活相交織的“白日夢”,但是由于這個夢境太漫長太特殊了,它讓游矢感覺自己同時過著兩份人生,因此,游矢并不愿意用“白日夢”這個帶有蔑視意味的詞來稱呼它。
拗著常人難以理解的夸張幅度的紫黑雙色發(fā),褪去了幼稚的成熟面容,帥氣張揚的朋克打扮——雖然只是改變了幾處在他日常的生活中完全不可能實現(xiàn)的特征,夢境中的自己便不再是“榊游矢”了。
對于這個匯集了游矢所有渴望的東西的自己,腦子里塞滿了各種不思議幻想的小男孩“冷酷”地認(rèn)為——這個人,絕不是“榊游矢”這個生活在普通日常里的普通人的名字能夠概括的存在。
“游、游游……游……決定了!我的名字就叫游斗。▔旱吐曇簦┪沂恰味!
--------------------------------------------------------------
Pegasus
一邊是一個十四歲少年正常的生長軌跡,一邊是堆砌了少年非現(xiàn)實、非理性的幻想。
幻想隨著男孩的成長不斷地變化,但是不變的是它和戲劇一樣夸張又經(jīng)常的內(nèi)容。
不斷更新變化的的災(zāi)難性出身,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危機、最終都能憑借著強大的個人能力出色地解決,在狗血的背叛和拯救之后獨自一人離開……雖然知道這些是一旦說出口,就會被別人嘲笑耍帥過頭,但是游矢仍然沉溺于此,沉溺于成為英雄一樣的自己,無法自拔。
但是這個單人RPG的故事世界里突然出現(xiàn)了新的變化。
游斗遇見了一個猛禽一樣的男人。
這是世界的主人也未曾預(yù)料到的人物。
--------------------------------------------------------------
Eris
男人的名字是黑咲隼。
游斗和這個人的相遇,遠(yuǎn)比游矢設(shè)想的任何一種糟糕的勁敵關(guān)系的開端還要惡劣。
雖然游矢知道他不是壞人,但是他們總是莫名其妙地打起來。
有時候是為了爭奪同一個敵人(獵物),有時候是看不慣對方的舉止,但是更多的是,在對方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范圍的那一刻,他們就習(xí)慣性地展開戰(zhàn)斗。
不過,雖然他們之間只存在戰(zhàn)斗,但是游矢不討厭隼。
很快,游矢預(yù)想的契機出現(xiàn)了。
無敵的獨行英雄游斗,在最終目標(biāo)降臨之前,下信賴著的前臨時伙伴和敵人們“共同努力”下,受到了了不得的大傷害。
游斗撐著劍、拼盡全力不要讓自己在敵人面前使用站立以外的狼狽姿態(tài)——雖然撐著劍站立并不比那些樣子好多少。
由于失血過多變得糟糕的視覺,被“突然”出現(xiàn)的某個男人的背影阻擋了。
“哼,真是不像話!
游斗伴著隼發(fā)動技能時高昂的鳥鳴聲暈了過去。
他的話……絕對沒問題的。
這不僅僅是作為游斗對這個長期交戰(zhàn)的對手的信任,擁有掌控這里權(quán)力的游矢也在努力配合隼,讓這個敵人成為隼發(fā)揮自身能力的舞臺。
--------------------------------------------------------------
Hermes
游斗是在隼的住處醒來的。
不管是游矢還是游斗,對這個陌生之處的歸屬者完全不感到意外。
“醒了?”
“謝謝您……”
“停!我不想再上一遍藥!”
隼的手像鷹的利爪一樣,死死地抓著游斗的肩膀,不讓他做出大幅度的動作。
游斗后知后覺地掃了一眼腰腹的傷口,在心底誠心誠意地感激著這位勁敵的好手藝。
真厲害,完全沒發(fā)現(xiàn)我竟然受傷了,但是……
隼很快就發(fā)現(xiàn)他超凡的手勁給這位病號帶來的痛苦。但是,迅速收手的后果,卻是游斗因為突然失去支撐狠狠地摔進(jìn)了床里、發(fā)出了非常有分量的悶響。
隼瞪著半空中飄飄蕩蕩的軟草,張了張嘴,過了好半晌,才發(fā)出與他的形象完全不符的氣音。
“抱歉!
感謝有在游斗身上強化聽覺的自己。若非如此,游矢絕對無法想象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我還沒有成年。”
“?”
“我只有十四歲。”
“騙人——。!”
以冷酷少言的大人形象示人的游斗已經(jīng)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像小孩子一樣揮舞起自己的手腳:“你明明這~~~么(比劃)大只!怎么可能只有十四歲。!”
隼瞪著游斗一字一句地慢慢回答道:“我天生長相顯老。”
“呃………………………對不起!
“我找你來不是為了爭論這種無聊的事情的!
游斗把臉上所有的表情收了起來,向隼無言的表達(dá)了傾聽的誠意。
“我們組隊吧!
“………好!
這是毫無意外的結(jié)果。
當(dāng)他們對戰(zh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對方會成為隊友的可能性。
但是,即便這個結(jié)果是多么的情理之中,游矢仍然忍不住為此而感到高興。
游矢能夠預(yù)感到,和這個人一起行動的話,他們的冒險絕對能譜出更妙的篇章!
--------------------------------------------------------------
Dionysus
隼沒有辜負(fù)游矢的期待。
游斗的冒險故事因為隼的加入變得異常的“精彩紛呈”。
明明是組隊、事前也好好商量過作戰(zhàn)方案,但是不管怎么樣都會變成與先前一樣的單兵戰(zhàn)斗,并且永遠(yuǎn)是以因為打昏頭、完全無法識別到對方隊友身份的兩敗俱傷作為結(jié)局。
“……可惡,明明不應(yīng)該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的……”
臉頰傳來的異樣觸感打斷了游斗的碎碎念。
“……要吃么?”
“嗯…………。。。。。。!”
他的同伴——黑咲隼帶著血跡和容貌的臉蛋向他遞來了一只掙扎不休的兔子!。
同時,他腳邊血淋淋的尸體在滿足了隼的生理需要后,非常盡職的解釋了游斗關(guān)于這個人所有的問題。
游斗由于過分的驚訝和憤怒,只能顫抖著身體,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使游斗進(jìn)入激烈程序的罪魁禍?zhǔn)滓驗橛味返摹袄速M”了他難得的好意,皺起了眉:“你不吃?”
話音剛落,拼命壓抑情緒的游斗瞬間爆發(fā)。
“給我像個人類一樣的生活好么。!”
發(fā)出不管是分貝還是分量不輕的宣言的游斗,劈手奪走隼手里的兔子,帶著具象化的恐怖氛圍開始料理。
“咚!咚!鏘。∵!咔!!”
面對發(fā)出比戰(zhàn)場上的武器和斗氣交錯還要來的令人心驚動靜的同伴,黑咲隼小心地選擇了只有面對難以戰(zhàn)勝敵人的警戒mode。
隼敬佩著這個讓他產(chǎn)生“想要逃離現(xiàn)場”的矮子。
并在心底暗暗決定今后要好好叫這個人的名字。
“給!
“。?”
“給我好好記!這個才是人類能吃的東西。”
隼用手小心的捏起一塊,眨了眨眼睛。
“用這個!”
游斗把叉子塞入隼的手中后,用雙手握著隼包著叉子的手,插起一塊兔肉后,皺著眉發(fā)出命令:“張嘴!
“…… ……。。
“怎么樣?好吃嗎?”
隼用幾乎把臉埋進(jìn)盤子里的進(jìn)食姿態(tài)有效的安撫了游斗的擔(dān)心。
非常令人遺骸的是,隼的回答并沒有讓游斗展開他越來越扭曲的眉頭。
“請像我剛剛教你的那樣好好吃飯。。
“嘖!
“不準(zhǔn)舔爪子!”
--------------------------------------------------------------
Moerae
游矢把這些吵吵鬧鬧的日子維持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把他們相處時有趣的片段特別的截取出來,進(jìn)行再一次的、更加細(xì)致的創(chuàng)作;或者是絞盡腦汁想出更多的符合他喜好的、類似的“日常情景喜劇”;亦或者是把自己更加的與那個設(shè)定的幻象自我同步,更深刻地感受這個世界里的經(jīng)歷………………
這是創(chuàng)造了這個“夢想鄉(xiāng)”的主人毋庸置疑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
被許多女性厭棄的“大男人主義”中,“想要掌握喜愛著的對象的全部”,比起“缺陷”,發(fā)出瘋狂的嘲笑的“妄想”更加適合描述這個奇妙的行為。
這是人類自從誕生便存在的“禍根”——渴望全知全能的殘留物。
雖然游矢并不是一個追求這種過分龐大野心的少年,但是被自己掌握了全部的幻想吸引的他,渴望已經(jīng)足夠和那些夸張的欲望“媲美”了。
游矢的精神像癮君子一樣,不斷地向著這個美妙絕倫的幻象世界的深處下沉。
游矢覺得,他和他們近在咫尺。
--------------------------------------------------------------
Adonis
而游斗和黑咲的組隊關(guān)系,與游矢的沉淪形成有趣的關(guān)聯(lián)反應(yīng)。
到底是因為他們的友誼加深而使他的癔癥加重,還是癔癥影響了那個世界的他們,已成了一個無解的莫比烏斯之環(huán)。
但是唯一能夠確認(rèn)的,就是向著它們本身屬性的終極方向疾馳而去的兩者,毫無憐憫之情加劇著兩者之間好似天塹一樣的壕溝。
宛如惡德的看客對自身齷齪愿望的遵從。
“游斗,今后……你還能繼續(xù)幫我做飯嗎?”
游斗皺起眉,對隼突然又莫名的疑問表示無法理解。
“唔?我覺得,自從那天吃到你準(zhǔn)備的生食開始,我應(yīng)該算是成為了你的‘專屬廚娘’了吧……不過,你不要妄想用同樣的方式讓我包下整理你儀表的工作!這是最后一次!今后你得自己來擦你自己的爪子……”
“不,游斗。我的意思是,你今后能夠以永遠(yuǎn)在一起的@#%*嗎?”
“一直?你…………等等!。■,你的意思是——。俊
總算抓住隼含混不清的表達(dá)中的真正含義后,游斗原本如同最完美的咖喱醬一樣美味的膚色,“刷”的變成了更加誘人的巧克力色。
“我喜歡你!
游矢被這意外發(fā)展驚訝得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狠狠地撞上了桌角。
“唔————!!”
明明都是男生、為什么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這只隼!是腦子壞掉了嗎。!
游矢很快便發(fā)現(xiàn)他為這個消息驚訝太早了。
從內(nèi)心深處不斷地涌上來、以笑容的形式在他的臉上暈染開的幸福感,打破了十四年來所接受到的東西。
他喜歡黑咲隼。
他就像隼喜歡著他一樣的喜歡他。
若非自小接受的行為道德準(zhǔn)則健在,他一定會不管不顧的答應(yīng)隼的告白。
游矢以一種非?駳獾淖藨B(tài),大口大口地吞咽著空氣。
他想用這個成功過解決各種過激情緒的方式掃除那些不應(yīng)該存在的東西。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進(jìn)變得越發(fā)放肆的愛火,讓他的行動變得毫無意義。
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
不過,即使這份可惡的感情是如此過分地玩弄的他的理智,他也無法順著這份欲念,做出他完全不可能做出的事情。
不應(yīng)該是這樣子的。
他不是同性戀,他也不應(yīng)該喜歡一個并不存在現(xiàn)實世界的虛幻存在。
身體的一半是與愛的人心心相印的喜悅,另一半是無法認(rèn)同和男人在一起、特別是這個人并不存在于現(xiàn)實世界的倫理觀對自己的唾棄。
游矢不知道混亂中的他最后是怎樣處理隼的告白的。
但是,從那個人好似燃燒著的黃金一樣的眼睛來看,他們的曖昧關(guān)系并沒有因為游矢的逃避而結(jié)束。
----------------------------------------------------------
Oidipous
告白之后,大家繼續(xù)他們的生活。
但是,縱使努力維持著與往常無二行動,他們也不能回到過去進(jìn)行這些日常時的平靜了。
游斗終于忍不住翹掉了晚飯,找了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進(jìn)行自我批評。
“游斗!
“!。
被伙伴抓包的游斗驚訝得差點從棲身的枝杈上掉下去,不過,很快,這個慘劇被引發(fā)它的始作俑者、同時也是造成游斗喜歡掛樹枝上靜靜的家伙非常及時地阻止了。
“你躲在這里干什么?”
“我、我沒有……”
“抱歉,是我這段時間做得太過分了!
游斗瞪大了眼睛,望向那個一向我行我素、腦子里只有向著自己的道路前進(jìn)男……少年。
“雖然我承認(rèn)我最近為你帶來了困擾,但是我不會改變我的行動!我也不會收回之前的告白!”
游斗像第一次聽到告白時那樣快速地?zé)炝四槨?br>
由于該死的純情再一次把他的意識和臉放一起加熱,游斗無法憑借這自己的力量回家,只好老老實實地跟著隼的身后。
但把他變成笨蛋的奇怪情緒,并沒有因為這份成就而得到滿足。他唆使著游斗展開各種亂七八糟又不可思議的想法。
帶著潮意的夜風(fēng)從他們的身邊經(jīng)過,游斗覺得他的不安定似乎也被這溫柔的風(fēng)掃除了不少。
游斗的視線被突然飛過來的擋了個正著,不僅如此,隼的味道毫不留情地向他的鼻腔發(fā)起了進(jìn)攻。
“穿上!
游斗剛剛冒起的怒火轉(zhuǎn)瞬間逝。
…………這應(yīng)該是隼第一次把別人的事放在心上吧。
隼偏過頭,盯著游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強調(diào)道:
“游斗不是別人!
來不及懊悔把心底的話說出口的不小心,突然而又莫名的奇異力量攥緊了游斗的心臟。
游斗抱著隼的大衣楞了好一會后,緩緩地展開了一個微笑。
“隼,雖然很感謝你的心意,但是你必須把你的衣服穿上!我相信你也清楚,你這種科目的鳥禽類必須保持身體的溫度!
“……對了,我今天可以不洗澡嗎?”
“不行,干掉的汗水更加糟糕。”
游斗看著不情不愿穿上衣服的隼,輕輕嘆了口氣。
與生俱來的柔軟,讓游矢無法對這個笨拙地表達(dá)自己好意的家伙置之不理。
在虛幻和現(xiàn)實的夾縫之中,強忍著碰觸的渴望的游矢,模仿著游斗撲克臉,向著去掉了無趣的虛影、完全變化為自己擬態(tài)眼中的幻夢世界,含著笑補充道。
“今天我會幫你把爪子和羽毛根部都刷干凈的,所以,隼,請給我做好覺悟吧!
--------------------------------------------------------------
Hephaistos
第二天,隼因為他的亂脫衣服果不其然地付出了重感冒的代價。
游斗咬著牙把想要掙扎著做起來隼按回了床上。
“別鬧了,隼!現(xiàn)在的你必須好好休息!”
游斗摸進(jìn)被子里,把插入隼“風(fēng)暴之眼”里的溫度計拔出來:“唔……運氣真好,沒發(fā)燒!
“我先……”
準(zhǔn)備起身離開的游斗,發(fā)現(xiàn)他的衣角被什么東西給勾住了。
“不要……走……”
那個人雖然失去了往日的精神,但是他此刻大幅度拉近了他們倆之間的距離,使勉強保持平常心的游斗吃下了了不得的大攻擊(戀愛的方面)。
游矢如同著魔般,把自己的視線與隼對接。
他在他的眼中看見了他。
夾雜著藍(lán)紫色的黑發(fā),總是緊緊繃著的表情,比棱角分明的五官,比游矢本人更加成熟的氣質(zhì)……
--------------------------------------------------------------
Icarus
從具有意識開始,游矢第一次停止了幻想。
由于人生與夢境結(jié)合了太長時間,沒有夢陪伴,和發(fā)現(xiàn)一直依賴著的心愛之物脫逃的雙重空虛一齊降臨到游矢的身上。
即使空虛讓他無比難受,他也不愿意繼續(xù)展開他的幻想。
他發(fā)現(xiàn)了遠(yuǎn)比不能和心儀的對象成為戀人更加痛苦的東西。
他的黑咲眼中裝著的,是游斗,他優(yōu)化過的自己。
戀愛讓游矢出現(xiàn)了渴望禁錮他人的惡質(zhì)。
而選擇一個特殊存在獨占欲,更是堪比億兆個堂吉訶德相乘的黑色幽默。
嫉妒自己的自己多么滑稽可笑!
遠(yuǎn)離了“常規(guī)”、被世界拋棄的他真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蘊含著悲泣和憤怒的笑聲冰冷可怖,好似報喪女妖馬力十足的哀嚎。
這,無疑打破了他單純溫柔的世界。
這一改變是清晰明了的就像往牛奶里投入墨塊一樣,但是被負(fù)面情緒俘虜?shù)臉Y游矢,卻無法察覺自己正朝著某個不妙的方向拔足狂奔。
--------------------------------------------------------------
Salome
被困的游矢思考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最終,他帶著輕松的微笑決定進(jìn)入存在著他喜歡的世界。
用信紙向所有和他存在聯(lián)系的人寫下告別后,他拿起桌上的小刀,義無反顧地進(jìn)入了他夢寐以求的地方。
如同每一個開始他們傳說的少年一樣。
神游矢真的變成了游斗。
“不!你不是他!”
黑咲隼抓著游矢的領(lǐng)口,把他整個提起來,怒吼道:“你才不是游斗!”
游矢因為這不合常理的發(fā)展驚住了,只能發(fā)出一個“啊”的簡短氣音。
不過,很快,他就找回了他扮演游斗的感覺。
游矢把眉頭擰得緊緊的,用不輸給隼的分貝,反駁道:“我就是游斗。”
他控制著游斗的全部,游斗也代表著他的一切。
他說自己是游斗,沒有任何問題。
他為現(xiàn)在這個必須把自己解釋成分裂成兩種不同存在的尷尬狀況,感到難堪。
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去解釋、去證明“自己就是自己”這一荒誕古怪的命題。
黑咲隼的表情變得異常的可怖。
他狠狠地盯著利用和他最重要的人一樣外形來欺瞞他的家伙。
即使憤怒幾乎化為實體,可以代替他戳死這個狂妄的騙子,他也沒法讓自己去傷害這個人。
他的狀況因為這個無解的循環(huán)變得越發(fā)的糟糕。
處于惡意中心的游矢哭了。
雖然這反應(yīng)和小姑娘被欺負(fù)后哭嚎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游矢的樣子卻不能和和小姑娘可愛的哭相聯(lián)系在一起。
除開大顆大顆的淚珠滾出了眼眶,和扭曲到令人心慌的嘴角,游矢的臉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得近乎死去。
游矢摸了摸自己的臉,非常突然地,扣下了一塊類似于碎片的東西。
游矢的游斗外殼,因為他的動作出現(xiàn)了好似蛛網(wǎng)一樣的裂紋。而被他挖走的地方,出現(xiàn)了游矢他本來模樣的白皙膚色。
碎片被主人以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拋了出去。
但是卻被珍愛著它,準(zhǔn)確的說,是因為愛著它所組成的“物件”的人,把它從四分五裂的危機中拯救了出來。
游矢望著隼劫后余生的表情,小聲地嘲笑著自己,臉上活著的和死去的對比越發(fā)滲人。
“……原來,我連個殼子都比不上啊……”
很快,隼手中的碎片就化作更細(xì)小的粉塵隨風(fēng)而逝,只剩下被碎片割傷的傷口和血跡。
“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游矢在隼的悲嗥中,笑著加快剝離“游斗”碎片的速度。
“沒錯,就這樣記住我,憎恨我,殺了我吧!
已經(jīng)什么都感覺不到的游矢,此刻卻非常神奇地產(chǎn)生了滿足感。
這就是他的戀愛吧?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