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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前世:
湖旁的微風(fēng)帶來陣陣泥土的清香,托著七七縷縷青絲輕輕飄揚(yáng)。七七依在柳生肩頭,杏色的羅衫在水中沉浮。
“柳生……”遠(yuǎn)處隱隱能聽見官兵呵斥路人的聲音,一股熱流從心底翻滾而來,紅黑色的血從口中涌出,沿著嘴角滴落在柳生胸前雪白的衣衫上,綻出一片妖艷的花,“柳生,我們來世再續(xù)此緣。”
……
今生:
上課的鈴聲打響時,秦晴才看見這個未曾蒙面的同桌。
“柳含雅,怎么又遲到了!崩蠋熐命c著講臺問。
柳含雅抓著一頭的碎發(fā),嘿嘿笑著,卻沒有半點要回答的意思。老師搖了搖頭,只得繼續(xù)講課。
柳含雅露出勝利的微笑,快步走到秦晴身旁。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的笑容凝在了臉上,嘴角微微顫抖。秦晴看著她怪異的表情,輕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柳含雅回復(fù)正常,坐下問道。秦晴忙止住笑容:“沒什么!
柳含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新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
“恩,我叫秦晴!
“秦晴?為什么不叫秦七七。俊绷艣]頭沒腦地問。秦晴心中一顫,心臟仿佛漏跳了一拍:“七七……”
這時,前桌的小文轉(zhuǎn)過頭對秦晴說:“你不要理她了,她見誰都這樣問的。喂,柳含雅,你就這么喜歡7嗎?”
柳含雅嚴(yán)肅地說:“我覺得七七是個好名字!
“含雅,快點,要遲到了!鼻厍缍逯_叫道。
“好啦,再等等嘛。哥,剩下的交給你啦!闭f著,柳含雅匆匆地跑出門來。關(guān)門的一瞬間,秦晴瞥到一張男生的側(cè)臉,看不清,卻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喂,小晴,干嗎盯著我哥發(fā)呆啊?”柳含雅咬著面包,一邊推車一邊口齒不清地問。
秦晴一驚,忙搖頭:“沒有啊!
“還說沒有,從我出門到現(xiàn)在你一直在看嘛。我哥是很帥啊,你不用不好意思!闭f完,又嘿嘿嘿地笑起來?粗男θ,秦晴的眼底升起一陣憂傷:“你哥哥也會這樣笑嗎?”
“咦?”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笑起來很像一個熟人。”
“含雅,你拉我去哪里?”秦晴喘著氣問。
“見我哥啊!绷蓬^也不回地回答。突然,柳含雅停下腳步,來不及剎車的秦晴一頭撞在了她的背上。這才發(fā)現(xiàn),她們正停在隔壁班的門前。
柳含雅帶著嘿嘿的笑叫道:“柳含笑,出來一下!鼻厍缏犚娨魂嚭逍Φ穆曇,然后是凳子移動的聲音,小聲嘀咕的聲音,最后是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張熟悉的臉。秦晴看著柳含笑,全身虛脫一般,毫無任何氣力,周圍一切都隱沒了身影,只剩下柳含笑溫柔的笑臉,如陽光一般照亮她的世界,兩行清淚劃過她的臉龐,經(jīng)由嘴角那道紅色的胎記落下,摔碎。她舉起顫抖的雙手,輕輕向柳含笑的臉伸去,就在要觸碰到他的一剎那,柳含笑后退了一步。頓時,陽光塌陷了,世間一切嘈雜向她襲來。她看見柳含雅正摟著她的肩,搖晃著:“小晴,你怎么了?”秦晴望著柳含笑驚恐的雙眼,顫抖地叫道:“柳生,我是七七啊,你不記得我了么?”柳含笑看著他的妹妹,眼中有的分明是怪罪。柳含雅摟緊秦晴的身體:“小晴,我們走吧!鼻厍缛鐩]聽見一般,只是瘋了似喊:“柳生,我是七七啊,你說過今生我們要再續(xù)前世緣的。”柳含雅拖著秦晴離開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來到空無一人的操場,秦晴的雙目呆滯地望向遠(yuǎn)方,任由柳含雅擺布。
就這樣兩人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秦晴說:“含雅,你愿意聽我講個故事嗎?”
柳含雅望著她的側(cè)臉,輕輕點了點頭。
“從前,有個望族的小姐,她愛上了哥哥的侍讀。門第的觀念注定了他們永遠(yuǎn)無法在一起。所以侍讀對小姐的父親說,他要去考科舉,如果考中就要回來娶小姐,小姐的父親答應(yīng)了。一切如電視劇一樣上演,侍讀考中了狀元,聽到消息的小姐滿心歡喜地等著她的新郎。卻未曾想過這一切都是騙局。父親威脅侍讀以小姐哥哥的名義參加考試,事情成功時就殺掉侍讀。得知真相的小姐心急如焚地四處找尋,最終得到的已是侍讀冰冷的尸體。她拖著侍讀來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湖邊,在那里,在她父親派來抓她的侍衛(wèi)的面前,喝下了毒藥。”秦晴轉(zhuǎn)頭望向柳含雅,指著自己嘴角紅色的胎記說:“這就是那小姐吐出的最后一滴血!绷诺椭^輕聲問:“那小姐可叫七七,侍讀可叫柳生?”秦晴驚異地看著柳含雅:“你如何知道?”柳含雅笑了:“當(dāng)然是哥哥告訴我的啊。放心,他沒有忘記你,只是一時有些驚喜,不知該如何接受突如其來的幸福!
“真的?”
“恩,真的。”
微風(fēng)吹過,卷起秦晴的頭發(fā)輕輕飛舞,她將頭放在柳含雅肩頭。群擺在浮動。“含雅,你的身上也有柳生的味道!
二十年后:
秦晴站在柳含雅冰冷的尸體旁,心中的悲傷化作無盡的眼淚涌出眼眶。身旁她的丈夫柳含笑摟著她顫抖的肩膀,默然無語。
醫(yī)生抬起尸體時,尸布不小心落下。秦晴發(fā)現(xiàn)柳含雅的胸前竟有一朵紅色的小花。
“那是她的胎記!绷φf,“她說,那是對她最重要的人用最后一滴血刻在她身上的印記。”
秦晴心中一顫,那朵小花對她竟是如此熟悉。
“秦晴,其實我并不是你找的柳生。那天晚上,小雅一回家就扇了我一巴掌,然后鬧了很久,直到讓我同意假扮柳生?墒,后來我真的愛上了你,所以我不想欺騙你。雖然不舍,但是如果你還想找你的柳生,我可以……”
“不用了。”秦晴笑著在柳含雅的唇上蓋上自己的唇印,“我已經(jīng)找到他了。”
“柳生,為什么你有耳眼?”
“母親說我生下時命不好,就扎個耳眼當(dāng)女娃養(yǎng),說這樣可以避災(zāi)!
“柳生,老人說,扎了耳眼下輩子會變成女娃的,那我就不能和你做夫妻了!
“傻瓜,當(dāng)朋友也行啊!
“那你就不會對我這么好了。”
“會,我會對你更好的!
“那不就成了斷袖之癖了。”
柳生一愣,隨即嘿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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