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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花(慈郎BG)
午后的陽光帶著些許的慵懶灑在東京的街道上。路旁的樹上傳來那止不住的蟬鳴。一輛銀白色的豐田駛過,揚起一片灰塵。
黑羽一手撐著臉,雙目微合,靠在藤條編織的椅子上休息。門口的風鈴被帶動著發(fā)出“叮!钡拇囗,她睜開眼,理了理垂下來的碎發(fā),迎上前去,問一句:“先生,你要買花么?”
“呃,是的。”男人一連困頓模樣,走過她身邊。短袖襯衫,牛仔褲,松松垮垮,穿得很隨意。
黑羽靜靜地站在一旁。等他選好了一束百合,伸手幫他包好,系了個蝴蝶結,便收了錢走回柜臺去。
“歡迎下次光臨!”
幾日后,依然是午后,依然是那身休閑裝,男人買了一束劍蘭,然后離去。每天的客人很多,黑羽當然不會特地去留意誰。過客一般,那個人帶著迷糊的表情走進來,又抱著滿懷的香馨走出去。門口的風鈴沖他笑笑,然后是那句再平常不過的“歡迎下次光臨”。聽好聽的聲音,他似有似無地想著。
于是日子便也流水般靜靜地淌過,只是那懶散的身影出現(xiàn)在黑羽花店的次數(shù)也漸漸多了起來。一個月大概有□□次吧,隔三差五的,總能看到他來買一束百合或是劍蘭。
陽光明媚的日子,黑羽走到他身前,開口道:“先生如果長期在固定的時間需要花的話,我店可以幫您免費送過去!
“啊,不用的。明天他就該出院了,”有些意外地把腦袋從花叢里拔出來,他將一捧百合遞給她,然后害羞似地笑道,“你的聲音真好聽啊!”
“多謝夸獎。歡迎下次光臨!”
臉一側,黑羽望向那男人的背影,嘴角是淺淺的笑意。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那個男人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再出現(xiàn)過了。九月份,天氣轉涼,黑羽披了一件毛衣,斜靠在藤條編織的椅子上,享受著花店里特有的清新味道。
“叮鈴鈴”,風鈴響了。一抬眼,她示意小祺過去招呼客人。
“怎么不見那個聲音很好聽的小姐?”收了傘,男人在墊子上跺了跺腳,然后直起身來,一邊往里走,一邊向柜臺方向張望。
“預良姐在休息呢。先生要買什么花?”小祺幫他把傘裝進塑料袋里,目光瞥見,黑羽正在一旁笑得燦爛。
“啊,今天要一束雛菊吧!”
“哈哈,先生那位住院的朋友已經‘走’了么?”黑羽拿開身上披著的毛衣,款款走到他身旁,饒有興致地盯著他手里那支剛剛從瓶子里抽出來,還帶著水珠的雛菊。
“什,什么啊?幸村在醫(yī)院待得好好的呢,怎么會走了呢?”有點不明白她為什么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臉上一陣發(fā)燒,他趕緊低下頭去,繼續(xù)從花瓶中揀出一支開得正好的菊花。
可是,還沒挑好,他手中那朵花便被黑羽抽了去,“先生,你難道不知道菊花是獻給死去的人的么?”
“……”男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頭低得死死的,聽著她銀鈴似的笑聲響在耳際。幸村你害我!你太不厚道了!誰會說自己想要給死人的花?
黑羽止住了笑,幫他挑了一束百合。靈巧的手指熟練地擺弄著絲帶,系好一個蝴蝶結,然后把花推到他懷里!澳煤昧耍麓慰蓜e再犯傻了!
“嗯,肯定的!”終于抬起了頭,男人對她一笑。不同于以前的那種懶散,黑羽覺得他的眼睛里寫滿了認真的神色。一彎腰,他鞠了一躬,“謝謝。再見!”
她愣在門口,是小祺不上了那句“歡迎下次光臨”。
他,這是什么意思?
回過了神,黑羽取過那件毛衣,重新披在身上。不過,挺高興的呢。
三年后,“黑羽花店”已經正式改名為“芥川花店”,她也終于只明白了他當時那個認真的眼神,其實是對自己的認可。
于是,結婚后再回到那個已經改了名字的花店里,她突然淘氣地一笑,貼著他的耳朵說了一句:“我永遠都不會對你說那句‘歡迎下次光臨’了!”
他抱緊她,在那白凈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說:“那我也永遠都不會離去,永遠不跨出這個店門了。”
午后的陽光帶著些許的慵懶灑在東京的街道上。路旁的樹上傳來那止不住的蟬鳴。一輛銀白色的豐田駛過,揚起一片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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