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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短篇
佛音劫
其實,世間的許多事情,經(jīng)過千百萬年,早已物是人非。
——AJ
楔子:西方佛祖釋迦牟尼為普度眾生,每隔千年就要去人間輪回,千年一次,然后回到佛界。彼時,佛界無主,最容遭魔界抗擊。此稱佛界的千年之劫。 ---《佛音*劫》
啟
千年之劫期限將滿,只余最后一世,上元城大商人之子釋府公子,釋心,儒雅靈氣,脫俗雍貴,幼時喪母,自小隨父親經(jīng)商,走遍大江南北,樂善好施,現(xiàn)定居上元城內(nèi)安雨街。
上元多雨,魔紀元十五年,二月二十一,清明節(jié),煙雨紛紛,濕漉漉的青石板路越發(fā)的亮,與翠,像是鑲嵌于大地上的墨翠。
街道上的人都匆匆忙忙的走著,為了生計奔波勞苦。幽長的清雨巷里人就更加寥寥無幾。這時,清雨巷盡頭轉(zhuǎn)過一匹白頭大馬,鬢毛都被雨水打濕,馬上坐著一位公子,一身白色束裝,頭發(fā)由一根發(fā)簪束起。正騎著馬慢慢向巷中趕來。邊騎著馬邊問著,像是在詢問什么。
巷內(nèi),一朱門輕啟,一只繡花鞋就踏了出來,原來是一位小姐。一身青色衣裳,翠色珠鏈,最是佳人似玉。手持一把翠色桐油傘。輕掩朱門,踏著清脆的步子,向巷口走來。
清雨巷雖是僻靜,但卻是個極其重要的地方,連接上元城的東、西二市,卻無喧鬧的聲音,幽靜清瀾。
又一陣急促的開門聲,從剛才的朱門里急匆匆追出一位白發(fā)婦人,已經(jīng)年過近百,拉過那位姑娘。原來是姑娘的奶娘。奶娘將一件用油紙包住的帖子放到姑娘的懷中,并在不停地囑咐著什么。只是,剛剛還在向路邊的阿伯詢問的公子。忽然,剛剛還在溫順吃草的白馬不知怎么忽然咆哮狂奔起來。白衣公子始料不及,未能拉住馬。眼見白馬就要撞上老婦人。只一瞬,在幽靜的巷中,梧桐傘落在青石板路上,老婦人癱坐在巷邊,而馬蹄高高揚起,險些踏在推開老婦人的姑娘身上。青絲被雨水打濕,落在肩頭,青絲烏發(fā),眉眼如畫。
路邊,油紙包散落一地,拜帖也現(xiàn)于眾人眼前,上書:莫府小姐親拜釋府。殊不知白衣公子懷中拜帖上書:釋府公子親拜莫府。
呵!原來是釋府釋心和莫府莫離。真巧,只是,真的這么巧嗎?
莫離莫離,莫要離去。這莫府是上元城內(nèi)的大戶,德高望重。這莫府小姐莫離則是莫家最珍貴的寶貝。莫離的母親在生下她之后便亡了。而她的父親——莫悔怕莫離會像她母親一樣離去,便取名為莫離。
“這莫府可是上元城的大戶,我讓你去拜訪,不知你辦的怎么樣?
心兒啊,其實,爹知道爹的用意你明白。你自幼喪母,那莫家小姐聰爾婉雅。的確不錯。你…”,書房里寂靜無聲,釋卿抬頭瞥見釋心臉色微紅,神情恍惚,似乎在想些什么。釋卿無聲地搖搖頭,“錦兒,我為我們的孩子找了一個好娘子啊,我無悔了!
于是,三月三,陽光燦爛,莫府后院花香滿園,一身青衣的莫離正抱著一只白狐,坐在秋千上慵懶地曬著太陽。喜色盛于面的奶娘匆匆從前院奔來,在莫離耳邊說了句話,正懶散的莫離慌張站起來,剛剛邁向前院的步子被攔了下來,奶娘指指她身上的衣服。前進的步子就忙忙本想房間,翩躚的身影穿過花叢,似是飛蝶,卻又驚起一叢飛蝶。
廳堂內(nèi),高興的莫悔正在不停地邊搖頭邊打開扇子。而一身白衣的釋心則微笑地喝茶。忽然,她的眼角瞥見廳堂旁一個屏風(fēng)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不自覺的嘴角弧度變大,放下茶杯,正了正臉色。
“伯父,侄兒這次來是為了…”
“我知道,我也很贊同這門親事。只是,小女一向不與外界交往。我只這一個女兒,所以,也不知她是否同意。若是不同意,那我…”
“爹,我同意,我嫁…”
心急的青衣影子從屏風(fēng)后跳了出來。滿臉的羞澀與堅定似乎在代表著此生非白衣男子不嫁。莫悔面漏難色。
于是,四月四,下聘,一身紫衣的釋心騎著高頭大馬,身后事浩浩蕩蕩的八箱聘禮,紅紅火火,進入莫府。
那一天,清幽的清雨巷,青石板路,被紅色照映那么的妖嬈和陰森,似在暗示著什么。而滿臉喜色的莫離和釋心亦未發(fā)覺莫悔微笑與暢談下那深深的擔(dān)憂。
那日,天象有變,佛魔不兩立。
又。五月初五,花嫁。往日幽蘭的清雨巷擠滿了人,一切都被紅色所掩蓋,如血,仍如血。
鴛鴦鎖,胭脂扣,代表平安,夫妻恩愛。繡了鴛鴦的紅色喜帕傾蓋于鳳冠上。眼前一片紅、喜。
轎子輕搖,人輕想,眼前的喜帕也就跟著搖啊搖。搖得鴛鴦就如同將要飛走別離。
轎子輕輕落下,扶上喜娘的手,憑著感覺走到他的身邊,接過喜帶。
踏火盆,過鞍馬,一拜到對拜。
從此以后,你就是釋離了。
于是,青衣女子便俯窗,觀著釋心為她舞劍。嘴里還猶豫,釋心,釋心,是將心也釋懷了嗎?!
又或,青衣女子在花間輕舞,如花間的青衣仙子,白衣男子撫琴,最后一個琴音,最后一個輕舞。
“!”
“怎么啦?”
纖細白嫩的手指被花刺劃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慌忙地一轉(zhuǎn)身,一揮手,在白衣男子到來前畫下一個完美的落幕。
“沒事,只是輕輕劃了一下,無礙的!
“那就好,沒事便好!
不遠處,鮮艷的蘭花上有幾滴似如翡翠的血珠,青色。
六月六,一年中太陽光最盛的日子。此時,潛伏在人間的妖魔都隱藏起來。
“!心…”,莫離從睡夢中驚醒。又做那個夢了。床邊本早已醒來的人并未如往常般陪她醒來。難道真如夢境所演。
輕輕地穿好衣服,躲在陰涼的屋中看那刺眼的陽光,蒼白的臉頰,。一只纖細蒼白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出窗外,似是想觸碰一下陽光。但卻在觸碰的那一霎那,手上原本就明顯的血管更加明晃晃的暴露在太陽下。
“吱…”,房門被人打開,釋心一臉落寞。
“心,你去哪兒了?”
房間里充滿了離別的味道。
“阿離在家要乖哦,心出門幾天,很快就回來,就幾天!保x別的眼中除了不舍還是不舍。
夢境要實現(xiàn)了嗎!抱著釋心的她呢喃道。
釋心走的那天,莫離并未去送他。她的身體已經(jīng)不允許她在踏出房門半步。
伶伶仃仃,寂寂寞寞。
心,你不是說只去幾天的嗎為何兩年過去了,你還沒有回來,仍在那個叫做普生的地方,不肯回家。既然你不愿回家,那我便去找你。
仍是六月六,釋府大亂,被鎖在錦園中的離夫人不見了。房內(nèi)沒有任何跡象,一切都如同平常,仿佛不翼而飛。
六月六晚,普生寺,一道青光從天空落下,飛了那么遠的路,靈力早已耗盡。又因為是六月六,所以剛剛落地,莫離便跌在地上。
醒來時,她早已在一間禪房內(nèi),背對她的一個身影是如此熟悉,一身白衣,頭發(fā)高高束起。
“心!”,她猛的抱上去,“心,我想你了,你為何不回家?”
“你是魔,我乃佛,佛魔不兩立!,冷冷的聲音,如此熟悉,卻也如此陌生。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既然…那你為何還要娶我,你知道我是有目的的!
“施主,一切隨緣,你與我只是有緣無份。請回吧!
“我……”
寂寞憔悴的身影,不知道背后那道熾熱的目光,是如此的珍惜,這片刻的追隨,似乎要穿越自己的身體。剛剛話語,傷人傷幾,卻唯獨不傷天下人。
一個身著石色衣裳的小和尚,跑到莫離身前:“姐姐,住持請你過去一下。”然后指了一下遠處樹下一位正在下棋的和尚。
石桌,石椅,又一個‘石人’,石桌旁,那位和尚,若是不仔細看,會讓人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年輕的和尚,但端詳一番,那種眉眼中歷盡滄桑的閱歷不是一般年輕人可以擁有的。
“姑娘,你與那釋心其實無緣,就此散了吧!,語罷,一把金刀便現(xiàn)于和尚手上,“你本是妖,修行五百年,即再修行兩百年就可以成仙,只因一念之差誤入魔道,現(xiàn)在仍舊不晚,他并不屬于你,他屬于三界,你是知道的!
“可是他是我的夫君啊,是與我約定了三生的枕邊人啊!我知道當(dāng)年是我,是我設(shè)計了這一切,讓他與我相遇,但是,前生,我曾一生伴他左右啊。真的要斷了嗎”
“只要用這把刀,切開血脈,讓血液隨風(fēng)飄蕩,我便可助你重新恢復(fù)到幼時,重新修煉。忘記這一切,忘記這個世界上最博愛,也最無情的佛!
“那就讓它散了吧!”。語罷,一道青色血脈被割開,有風(fēng)吹過,帶起絲絲青色,纏綿片刻,飛向遠方。
不遠處,奔來那曾最熟悉的身影,抱住那具氣血殆盡的軀殼?罩心蔷镁貌辉x去的魂魄呢喃道。心,我早就知道今日我的結(jié)局了。兩年前六月六就有人向我托夢,只是我仍念著那些溫暖,那些我在你身邊可以觸摸到的溫暖,不肯離去。心 ,等我離去后,我就落在你的寶座旁,做一顆無憂無慮的忘憂草,不在想著什么長相思守,什么三生三世,只享受在你身邊的那些歲月,不再修煉,不再化形……
儒雅的臉上,早已淚流滿面。愛從身中剝離,他的左眼忽然淚珠大的血珠,而右眼仍流著清靈的淚。
魔界曾流傳有禁術(shù),一個人若要剝落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可將之化為血淚,封存記憶,代價是無窮無盡的心魔。
那顆小小的忘憂草,就這樣被釋心用禁術(shù)封在了血淚中,種在他的寶座旁,日夜佛光普照。
自此,佛界再無千年之劫。只是,那顆小小的種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了一顆有著三片葉子的忘憂草。每天快快樂樂,與風(fēng)嬉戲,與鳥玩耍。而當(dāng)初的住持——金蟬子,被貶下界,旨為普度眾生,化名玄奘,西游取經(jīng),解救萬民。
至此,佛界再無愛。
后記:傳金蟬子在當(dāng)年被貶下界時,曾獨問佛,關(guān)于人間男歡女愛之事。
只是,當(dāng)時風(fēng)靜草止,那寶座旁的忘憂草也仰頭視之。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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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本人是很討厭剽竊之類的事情,所以在這里這次說明,如果大家誰能告訴我這篇文章的原始作者,我希望可以親自向他說一聲謝謝并詢問他可不可以發(fā)表,希望有好心的讀者能夠告訴我,也希望大家黑我指出不足。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不過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