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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秦孟,陜西渭南人。
他的父親是極天教的一位長老。極天教在最盛時,自西域至川陜多有信徒,家家設(shè)祭壇,日日焚香拜教主五常老人,口呼圣教。據(jù)傳五常老人有大神通,年輕時自夢中受傳道書,修習(xí)十載后身輕如燕,攀山如猿,二十載后可從千里外斬人首級,而后四十年修為日深,幾有斬三尸而成仙之勢。然而五常老人好女色,教中多蓄美婢,又性格強(qiáng)硬心腸狠辣,對于不順從者往往整門屠殺,為同道中人詬病,私下里也稱極天教為魔教。
秦孟出生時五常老人已經(jīng)統(tǒng)御西北江湖四十余年,無人敢與之爭鋒。秦孟幼時性格木吶,至七歲還未開口說話,他的父親曾帶他去見教主五常老人,希望五常老人可以指點他高深的武功和道法,五常老人讓秦孟打了一套拳,看畢撫者秦孟的頭笑道“好頑石、好頑石”,不復(fù)多言。
秦孟十五歲時,五常老人在和蓬萊島的跛道人一戰(zhàn)中力竭身亡。又三年,秦孟的父親也在教派的內(nèi)部爭斗之中死去,極天教不復(fù)往日境況。
秦孟父親在教中有一位姓房的散人好友,散人家中有一女名曰窈娘,只小秦孟一歲,兩人在幼時便相識。極天教式微后,房散人也受到江湖正道的追殺,重傷之下做主讓秦孟和窈娘成了親。
不久,秦孟便帶著窈娘搬回老家,隱居在秦嶺北麓,靠打獵砍柴為生。
又一年,秦孟從山中打獵回來,看到家中有一位中年女尼在與窈娘說話,女尼看到秦孟,對窈娘說一句“我等你三日”,便排窗而出,嗖呼之間人影不見。
窈娘看到秦孟,道:“這是東海仙島的神妙尼,她看我天資出眾,想要收我為徒。”
她頓一頓,又道:“我觀極天教已經(jīng)式微,教內(nèi)勢力廝殺不休。教內(nèi)原來的不少青年才俊,已經(jīng)別投他處。我聞良禽擇木而棲,秦郎何不與我共投東海仙島,我?guī)煾概c跛道人亦有來往,我愿為秦郎在師父面前美言,保秦郎往蓬萊島做一記名弟子,豈不強(qiáng)過如今的生活?”
秦孟沉默片刻:“大丈夫自有廣闊天地,何必為一時起伏寄人籬下,何況你我出身,必招人懷疑!
窈娘嘆道:“秦郎不肯顧我們夫妻情分嗎?”
秦孟不語。
窈娘知道秦孟心志堅定,不再勸說,當(dāng)夜便收拾包裹離開秦嶺,同神妙尼向東而去。
窈娘走后,秦孟便在秦嶺山中流連。山中多峻石,秦孟在石上打坐悟道,數(shù)月而不動,他的氣息放得很低,有鳥獸誤以為他是石頭而在他的身上做窩。又十年,秦孟的修煉已經(jīng)精深到了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會驚動附近鳥獸的程度。
秦孟離開秦嶺。這時的極天教已經(jīng)退居西域,再也沒有往日的風(fēng)光。
極天教的右護(hù)法一位人稱烈火夫人的女子,使一對雙刀,刀柄鮮紅,舞得快時如同烈火熊熊燃燒。秦孟在西域見到她,兩人在酒鋪坐談一夜,第二天烈火夫人就宣布下嫁秦孟。
婚后五年,秦孟一直籍籍無名,他待人有禮,很少與人爭執(zhí),就連有人當(dāng)面嘲諷他是“靠夫人吃飯”他也不生氣。外界說起他來也不過是稱一聲“烈火相公”,并不知道他有什么高深的武功或了不起的功績。
極天教的教主,人稱鬼書生,他是五常老人的親傳弟子,多年來對五常老人的死耿耿于懷,便在教中放出話來,如果有人可以為五常老人報仇,便將教主之位傳給他。此時跛道人已經(jīng)如傳說中的人物,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只聽說他在四處云游,等待一個成仙的契機(jī)。
秦孟聽到消息,辭別了烈火夫人,悄悄離開西域前往中原。
他在中原游蕩了十年,常扮作替人理頭修面的手藝人,他的手藝很好,性格也溫和,連小孩子也喜歡圍著他要糖吃。有人把他的事情告訴鬼書生,并嘲笑秦孟異想天開,鬼書生笑笑,沒有說話。
又一年,秦孟牽著騾子來到湘江附近的一個小村子,村口大樹下有人圍著在看下棋,其中下棋的一人穿著臟兮兮的道袍,身材干枯瘦小,胡須花白,右腿似乎比左腿要短一些。秦孟拴好騾子,好整以暇地站在臟道人的背后觀棋,道人忽然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他一眼,但是秦孟氣息神態(tài)極為自然,舉手投足也質(zhì)樸得不像一個身懷武功的人,道人放下心來,繼續(xù)回頭下棋。棋下到一半,道人從旁邊的葫蘆拿酒喝,秦孟拿剃刀在道人脖子上輕輕一劃,道人的頭就這樣掉了下來。
秦孟當(dāng)上極天教教主后的許多年,東海仙島多次派人刺殺秦孟,但是全部失敗了。跛道人的師兄癡道人在見過秦孟之后感嘆道,這樣的人也許只有天上的仙人才能置他于死地,他的一舉一動已經(jīng)貼合道法自然了。
不久后,東海仙島派人向極天教說和,一時間秦孟的名聲傳遍天下,極天教也有隱隱壓過東海仙島一頭成為天下第一門派的勢頭。
又是許多年后,江湖上隱隱流傳神妙尼的一個女弟子曾經(jīng)是極天教教主的妻子,據(jù)說這個弟子在一次酒醉后透漏,秦孟曾一路追著她來到東海,每晚站在她客棧房間的窗外,希望她放棄成為東海仙島的弟子而跟他回去隱居在那茫茫的秦嶺。
有人拿這件事去問烈火夫人,烈火夫人只是笑笑,沒有回答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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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寫文啦,如果還有姑娘看到這篇,謝謝你們這么久了還沒有取消關(guān)注蠢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