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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聞
我感覺很奇怪。
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仿佛自己身在其中,身體卻又不為自己所操縱一般,我安靜的蜷縮在一個角落里,這個地方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我的腳下什么也沒有只是一片黑暗,但抬頭一看,上方卻是一片繁星璀璨,星辰亮如斗射,大若圓盤,乍一看甚多,其實細一數(shù)卻只有107顆“星星”。
恩,“星星”。
正如你沒有見過會說話的星星一般,我也知道用“物體”這個稱呼來形容它們并不正確,因為它們會思考,會說話。在我渾渾噩噩這段期間,我大致也了解了這個情形,它們確實不是什么物體,也不是什么“星星”,確切來說,它們曾經(jīng)是人。
有□□,活生生的人。
奇怪,我為什么會知道“人”這種東西?話說回來,人到底是什么?我又是誰?
“如夢如幻亦如電,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耳邊又有人在朗誦不知名的東西了,不過很好聽,雖然不太理解,但我覺得十分對稱,聽起來很有禪意的感覺。
等會,禪意又是個什么東西?
我深深的陷入了沉默中。
“小108,你又在困擾了。”一個蒼老矍鑠的聲音在我耳邊嘆息,我抬起頭,看見他亮如耀星的周身華光,我選擇性的忽視了他是個會發(fā)光的大球體的事實,而是將他當成一位迷茫途中的導師,我幻想他白衣鶴發(fā)面容蒼老的睿智模樣,拄著仙人杖,扶著白須,向我笑的慈和,真是一派仙風道骨,令人不覺好感倍生。
其實他也確實是這107顆晨星中資質最老也最崇高的一位。
“大老,我在思考事物!蔽艺J真的回答,“為何只有107顆星星?”
“你在哪里看見了星星?”
“在天上。”
“天上在哪里?”他問。
“不就是……”我抬起手,用手指天,看著天空剛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光點在那一霎那間全都消失了,天空一片漆黑,我震驚了,看著大老,頓時無言可說。
“沒有星星,也沒有天空!彼路饎裰G著一位執(zhí)拗的小輩般對我說。
我沉默了一會,問,“那你又是誰?”
“我是你。”
“不可能,我們的思想都是獨立的!蔽荫R上回答。
“為何不呢,你此刻不就是在想‘我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嗎?為何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呢。”他嘆息的說。
我頓時全身如墜冰窖,從天靈蓋一路寒到大地上的兩足。
我是誰?
腳下的大地又是什么東西?
那種東西不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嗎?
那為何?面前卻是一片沙漠的景象?
巨大的沙礫建筑聳立在一片天凈沙之上,107座沙坑仿佛是在此渴水不得的游人痛苦而死的墳墓,既沒有埋什么也沒有字跡可以留下,我感受到迎面吹來的干燥的風,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有了形體,我就像個有血肉的活生生的”人“,在這被刮得如同枯枝搖擺。
我行走在沙漠之中。
這個形體,跟我設想的有些異同,竟然也是白衣鶴發(fā)的模樣,難道是因為我曾想過,所以才會顯示出來的嗎?可萬一我一旦離開這個地方,曾經(jīng)擁有過的觸感和知覺,也會一同消失嗎?
我不敢想。
如同漫無目的的游人,我走遍了許多地方,卻始終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一直都在原地的那107座沙坑,仿佛是冷眼旁觀笑話的觀客,對我來說,既可惡又無奈。
我想要找出什么來否定它們。
腳下慢無知覺,我的思維漫無目的,身軀也只是靈魂的執(zhí)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沙漠的風不知何時停了,腳下踩著的地也消失了,整個沙漠頃刻間如同被惡意搗碎的玻璃,碎的四分五裂,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看著腳下的黑暗,肯定的說,“我又回來了。”
“是的。”大老說。
“我消失了嗎?”
“不,你還在!
“可是我沒有觸感,也沒有形體,我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我一直都不想承認,但事實上,我確實一直聽到一些雜亂的聲音,像是諸子爭鋒互不相讓,吵吵嚷嚷,誰都要印證自己的觀點,聲音一直都無法統(tǒng)一,它們明明是一個本源,出發(fā)點相同,但最終得出的結論卻四分五裂,它們都說自己才是最好的,它們都想要印證一個事實,并且……”我頓了頓,沒有聽到大老的答話,于是我繼續(xù)說,“它們都想要操控本源!
“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嗎?”
“是的!
“明明是一體共生的存在,卻誰也不讓,相互分裂,雖然出發(fā)點相同,但彼此的爭斗讓大智慧的能力消耗的更加劇烈了,誰都想成為明面上的那個,先奪得先機印證自己的法!
“這不是魔障了嗎?”我問,這可不就是過分執(zhí)著勝負了嗎。
“不!贝罄险f,“我們誰贏,都是一樣的。”
我頓時不說話了。
“我們都是大智慧,那107個意識體,包括我,以及你,總共108個集聚體,思維雖然分裂,但彼此卻都是對方。”
“他即我,我即是他。”我說。
大老說,“你終于明白了,那就無需再推卸自己的責任了,你有質疑,有疑惑,有不同,也有執(zhí)著,你有魔心,也有佛心。你是大智慧的一部分,也應該為它驗證自己的法!
“哪怕會導致大智慧的死亡?”我說。
“我說了,你就是大智慧啊,或者說,我們都是,你的想法,又何嘗不是我的想法呢?”大老笑的極為暢快,“那便歸去吧!
“去何處?”
“法之門,真理之辨,大智慧的明面!
大老的聲音漸漸變得飄渺追忽,而我卻仿佛被一股巨力所推出排擠,在我感覺自己要四分五裂的時候,我看到了光。
觸感。
嗅覺。
知覺。
白衣。
鶴發(fā)。
形體。
我笑了,這一切,我終于再次擁有。
“缺舟如何渡人?渡人何需缺舟?缺舟是孤木,亦或是殘缺的朽木?缺舟何意,舟何來缺?”
隱約中,我聽到有人發(fā)問。
“缺舟即是舟,本身是缺,非是朽木,亦非孤木,榆木不雕,天衍四十九而缺一,是天意,也是本心。更是自身生來的意義!蔽掖鸬。
“你是誰?”另一人問。
“我是缺舟!
“作為是何?”
“渡人。”
“如何渡?”
“指引一帆慈航引路!
“你的法是什么?”
“眾生既是吾法。”
“眾生為何?如何渡?”
“眾生是罪,是孽,是執(zhí)著,是癡妄,是貪婪,是愚昧,是無知,是可嘆!
“如何渡?”聲音再次強調。
“除罪法,造免罪海,引人渡,渡法海。”
“我承認你了。”那人說。
我輕笑而不語。
“你是誰?”
“你是誰?”
“你是誰?”
“………”
吵吵嚷嚷的聲音各此不絕,我喟然長嘆一聲,立身而正。
“我名缺舟一帆渡!
“稱呼我,缺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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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對缺舟大大深深的愛意,對那個白衣鶴發(fā)像是仙人一般的家伙獻上自己的愛意。
雖然不是本命【大本命溫皇墻頭遍地】,但對他總是有種特殊的感覺,大概萌點這東西,作者自己也說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