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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起解》
云深不知處的壇子里,未夕的《千里起解》是精品。而我去點擊這篇文,也是沖著‘精品’二字?墒乾F(xiàn)在卻有些后悔,不是為作者的文字后悔,而是為看完文后自己郁悶的心情后悔……
好久都不看悲文的,悲文的力量太過強大,我總是抵抗不了,那種讓人傷感和郁悶的心情,會讓人壓抑的難受,遇到好的寫手,那種文字的力量會讓人更加難以忍受,總之說到底,我不喜歡悲劇。
所以每次在看文的時候,我總是習慣性的先看前幾段,然后便一口氣拉至結(jié)尾,如果是大團圓,我便會重新從頭看,如果是悲劇,便立馬關(guān)上它。也許這樣會失去很多看文的懸念,但是我喜歡這樣,至少,我會知道,文中的主角最終是幸福的,無論在看文的過程中出現(xiàn)何種艱險、苦痛,我知道,他們最終都會幸福的,或許,我的潛意識里,拒絕絕望,而只相信希望吧。畢竟,絕望,太過殘忍。
點開《千里起解》的時候,文的前幾段那有些壓抑的傷感,便已經(jīng)告訴我,這小說的結(jié)局也許不會太好,因為我會立刻想到那時看《棋魂》的同人《七年以后》,也是這般壓抑的傷感。但我還是拉到了結(jié)尾,然后看到最后陳博聞夫婦的那段白頭到老的對話,我想,也許結(jié)局不會太糟,也或許,我是潛意識忽略了陳博聞夫婦這對話的來由和背景,他們是在松花江邊,是在將千越的骨灰,撒入松花江內(nèi),是的,主角沈千越的骨灰,他們是在讓千越的骨灰,和他最愛的以誠一同融進松花江。可能是那句‘白頭到老’吸引了我,也可能是作者的那種全篇彌漫的傷感吸引了我,總之最終,我還是看了這篇小說。
不去說前文中千越和以誠的種種,我只是知道,當看到兩個人終于可以相守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我想,我開始懷疑先前看過的結(jié)尾是不是真實的了?墒牵髡吆墁F(xiàn)實,或者說,生活其實就很現(xiàn)實,家庭、社會,當壓力和不解、鄙視傾巢而出的時候,兩個人的堅持,看起來卻那樣渺小?墒俏乙琅f很欣慰,因為千越和以誠依舊那樣相愛,依舊爭取著相守。于是家變便順其自然的出現(xiàn),于是老天也跟著開起玩笑,或者說,玩起殘酷的游戲。
車禍,意外中的意外,本已與家里斷了關(guān)系的以誠,本決定跑過這趟車就和千越好好相守的以誠,就這么躺在了死神準備好的高床之上。千越的守護,讓死神的鐮刀無法落下,他不奢求還能看到完完整整,會說會笑,會跑會跳的以誠,他只希望,哪怕他坐著輪椅一輩子,只要他還可以哪怕是坐著,哪怕是不能走,只要他能起來,好好地活著。
可是,即使千越努力的用盡一切方法來保留以誠的生命,卻依然擋不住死神鐮刀的緩慢的落下。是以誠放棄了,他眼角那滴淚徹底擊垮了千越,于是,千越選擇親手送以誠走,只是,自己要陪他一起上路。那一天,是十一月十二號。周四。夜里降溫。那一天,以誠,走了。但是,千越,沒有。救千越的醫(yī)生在面對千越的責問時說:,“我想,是以誠舍不得你陪著他去吧。以往,我查完房之后是不會再回頭去病房的。昨天晚上也不知怎么的,心里老好象有什么事,非得回頭看看才行。千越,也許是以誠在冥冥中提示我的,是以誠的意思千越!阒灰浀,以誠有多愛你,就行了!
千越的被捕是我意料之外的,但作者這樣的安排卻也符合情理,畢竟,以誠是千越親手送走的。警察找到他的時候,是在松花江邊。沈千越的腳半浸在冰冷的江水里。
再然后,便是千越的死亡,沒有一點直接的描寫,只是通過那個抓捕他的警官,陳博聞,告訴所有人,“沈千越,人沒了! ‘千越,青山冷水般的沈千越,小時候被蜂蜜咬一口都怕得要死的沈千越,在牢里,用一柄磨尖了的牙刷挑斷了腕上的靜脈。早上發(fā)現(xiàn)的時候,血在被子下浸透了薄的床墊,人早已沒有了氣息,人倒是很安詳。沒有留下片言只語。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
最后,便是陳博聞夫婦在送花江的那一部分我已知的結(jié)尾:
“ …………
千越的遺體,被他通過關(guān)系偷偷地火化了。
他取得了他的骨灰,裝在一個普通的棕色的木制骨灰盒中。
盒子里還放了一樣?xùn)|西,是老戰(zhàn)友交給他的,千越的唯一的遺物。兩個用紅線拴在一起的銀戒,日子久了,不再光亮。陳博聞用牙膏細細地給擦了出來。
陳博聞?wù)f,沈千越,你倒底是一個傻孩子。不是說,這世上好人多嗎?為什么沒有堅持走下去。
活著,有時候有點難,但倒底是活著。
你倒底,還是沒有堅強下去。還是沒有。
…………
他們在江邊蹲下來。陳博聞打開千越的骨灰盒,陳博聞低聲地說,是以誠,你的千越來了,你來接他吧。他將骨灰一捧一捧地撒入江水中。
最后一捧,還在他的手中時,溫膩的江水卷上來,象撫摸似地,輕輕地卷走了那骨灰。
沈千越,他想,你一定很快樂吧。
因為,天堂的街角,有是以誠溫暖的身影。
愿你們,天堂里,縱情相愛,自由快樂如河里的魚,一條是不離,一條是不棄。
陳博聞直起身來,佳敏看著他,笑起來,脫下手套,用手給他捂著臉,“傻了你,零下幾十度你敢流眼淚?”
她伸手給他看,手上有細碎的冰茬子。
佳敏的頭臉包在厚厚的絨線帽里,玫瑰紅色的,手織的,襯得她的臉瑩潤白皙,耳邊有短的碎發(fā)翹起來。
陳博聞記得,佳敏以前一直是留著長的波浪發(fā),很漂亮,可是有一回家里下水道被落下的頭發(fā)堵了,他發(fā)了好大的一通火,之后,佳敏就一直剪了短發(fā)。
陳博聞?wù)f,小敏,那個,把頭發(fā)再留起來吧。
佳敏說,好。
停一歇,陳博聞又說,“小敏,咱們別離了。我有錯,我改。咱們,白頭到老吧!
佳敏微笑起來。
好吧,好吧。我們,白頭到老吧。 ”
我想,白頭到老,大概,這文還是白頭到老吸引了我吧,終歸,是帶著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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