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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在喧鬧過后,世界在一瞬間又重歸于寂靜。
可是很快,這份寂靜被再次打破。
從赤王身上傳出的,從達(dá)摩克利斯之劍傳出的,不堪重負(fù)的聲音是如此刺耳。
煙霧隨風(fēng)飄散,現(xiàn)出赤王的身影。
“我們,真是走了厄運(yùn)啊!痹谛呐K上懸掛多時的石頭終于落下,周防尊用著其特有的慵懶嗓音說道。
“真虧了你還能用這么清爽的表情說這種話!鼻嗤,宗像禮司緊握著劍的右手自然垂下,卻并未放開。
無色之王與白銀之王離去,但這絕不是結(jié)束。
“如果真的認(rèn)為不對的話,在這之前早點收手的話……不就好了嗎!”
如果赤王沒有選擇弒王,如果赤王不是周防尊,那么一切……!
“別再說了,宗像!
周防尊張開雙臂,抬頭仰望著天空中的達(dá)摩克利斯之劍,臉上帶著釋然的表情,絲毫沒有即將要赴死的自覺。
啊,赴死。
被德累斯頓石盤鎖選中的王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力量,與此同時,在他們使用這種力量的時候達(dá)摩克利斯之劍會出現(xiàn)并懸掛于空中。達(dá)摩克利斯之劍可以反映出王的狀態(tài),而如今,赤王頭上的那把達(dá)摩克利斯之劍已然出現(xiàn)崩解。
赤王周防尊,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
劍中閃爍著的紅色光芒不顧眾人的祈望,最終泯滅。
達(dá)摩克利斯之劍的落下在空際劃出悲鳴。
“!”
理智與任性。
世界與……
宗像禮司將劍刺了進(jìn)去。
達(dá)摩克利斯之劍自下往上化為星星紅點,逐漸融入滿天飄揚(yáng)的白雪之中。
“啊……”
周防尊就著那把刺穿了心臟的劍把宗像禮司抱入懷中。
這是第一次吧?他們的擁抱……
懷中的身體如此溫暖啊,而他的身體在不久之后就會僵硬,最終失去溫度,變成雪一般的冰冷。
遺言要留給誰呢?
在那一瞬間,周防尊想起了許多人。
總是口不對心的宗像禮司,就算沒有了赤王,也一定能好好地履行自己的責(zé)任吧。
也很想對一直為他們收拾殘局的草薙出云說聲辛苦了。
小心眼到不行的伏見猿比古和吵吵鬧鬧的八田美咲趕緊和好吧。
還有……安娜。
啊……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安娜啊……
“抱歉了,安娜……”
“再也無法讓你看漂亮的紅色了……”
就像當(dāng)初力量奔涌而上一樣,只不過如今是力量在快速流失罷了。
那種流淌在血液中時刻沸騰翻涌的火焰逐漸熄滅,周防尊慢慢地閉上了雙眼,頭無力地倚靠在宗像禮司的肩窩處。
“尊!”
宗像禮司和周防尊,這兩個亦敵亦友的人,明明這么熟悉了,卻只敢在最后一刻喊出對方的名字。
究竟是哪里出錯了?
‘禮司……’周防尊想笑,想說沒有了我,宗像你對吠舞羅要手下留情啊……
但那始終溫暖耀眼的,屬于赤王周防尊的最后一抹火焰也消失了。
猶如自高處突然失重往下墜去,仰躺在沙發(fā)上的周防尊突然睜開了眼睛。
“唔!”
“怎么了,尊?”戴著眼鏡的草薙出云正在吧臺內(nèi)擦拭著酒杯,被周防尊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HOMRA酒吧內(nèi),比較相熟的吠舞羅成員基本都到齊了。
剛才周防尊突然發(fā)出的聲音讓酒吧內(nèi)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是太累了嗎,King”十束多多娘剛才正拿著吉他唱歌,被突然打斷了也沒生氣。
周防尊沒說話,掃視了眾人一眼,他現(xiàn)在還有些凌亂,便擺了擺右手,往外面走:“沒什么,我出去一下!
“King……”
“尊大哥!”
酒吧內(nèi),因為周防尊的離開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剛才那首歌尊以前也聽過,不是你的問題。”草薙安撫地拍了拍十束的肩。
“嗯!倍喽嗄镄χ鴳(yīng)下了,手中的撥片卻不自覺地因為不安而不斷輕點著吉他的琴身。
一直坐在多多娘旁邊的安娜說話了:“噩夢!
“哈?”八田美咲一肚子的疑問終于忍不住了。
“尊,做噩夢了。”
“可怕嗎?”草薙問。
“嗯!卑材冗@么說著,低下了頭,“很可怕。”
尊的紅色,消失了。
周防尊走出HOMRA以后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散步。
許多人以為,以暴力著稱的赤王沖動,甚至不擅于思考,這些都是錯誤的。
他只是更習(xí)慣于用暴力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而已。
無人的小巷中,周防尊舉起自己的右手,不消片刻,那掌心便徒然燃起一抹紅色的火焰。
如果那是夢,那未免太過真實;如果那是真實,那現(xiàn)在又是什么呢。
如果在一開始就將無色之王抹殺掉——在他眼中倒映著的火勢見長,直到一道熟悉而清冷的嗓音打斷了他,火焰變成粒子消失在空氣中。
“這是……”
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周防尊忍不住勾起嘴角,抬頭看向?qū)Ψ健?br> 干凈整齊的白色襯衣上的扣子全部都被嚴(yán)謹(jǐn)?shù)乜凵,那拘束感看著就讓周防尊皺起眉來?br> 看慣了對方穿著Scepter4的隊服,一時之間竟覺得這常服穿在對方身上很是讓人驚艷。
宗像禮司,不認(rèn)真了解對方的話,只會覺得他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君子吧。
“周防尊,我的名字。”周防尊走向一臉震驚的宗像禮司,這個未成為青王的男人還只是普通人,“我在‘那里’等著你!
笑著和宗像擦肩而過,右手還不忘往他的肩上拍了拍。
“你是誰——”迷茫而吃驚的宗像禮司看著紅發(fā)男人的背影越來越遠(yuǎn),無意中伸出想挽留對方的左手垂了下來。
真好笑,他不是說了他叫“周防尊”了嗎,為什么自己還要問如此愚蠢的問題?
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就如此篤定還會再見面……
不自覺便嘴角上揚(yáng),將眼鏡推到鼻梁高處,心中涌現(xiàn)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期待與欣喜。
只是,似乎,除了對力量的渴望以外,還有些什么……
已經(jīng)悄然發(fā)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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