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跡忍】《毒瘤》

　　《毒瘤》

　　Words by Aoki
　　CP：忍足侑士x跡部景吾

　　0.

　　每個人身上都有一顆毒瘤。

　　這顆毒瘤可以是有形的。但更多時是看不見摸不到的。直到病變腐爛。疼痛麻痹全身。

　　那是每個人的詬。

　　1.

　　有時候跡部景吾會覺得，忍足侑士就是他身上的一顆毒瘤。

　　從他們第一次相識開始。他就明白，他是特別。

　　他的揮拍。他的側(cè)步。他的回球。他的球路。他的眼神他的心跳他的脈搏他的呼吸甚至他的死

　　角。

　　都是完美地讓人窒息。

　　他很少見到這樣的人。這樣的同齡人在英國并不多見。卻在回日本的即刻刻骨銘心的遇見。

　　他聽見他黝黑的皮膚在說謊。他說他盡力了。他說你可真厲害呀。

　　他用他的關(guān)西腔說著關(guān)東人愛聽的笑話。

　　他說他叫忍足侑士。

　　2.

　　后來的日子里。跡部景吾自然狠狠地貫徹他的完美主義。他的習(xí)慣就是用他的驕傲碾碎別人的

　　自尊。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變成塵埃。管你什么王子皇帝。統(tǒng)統(tǒng)粉碎。

　　但是他發(fā)現(xiàn)他無法奈何忍足侑士。

　　每天都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但你無法挑剔他的懶散。因為除去懶散他已一無所有。拋棄漫

　　不經(jīng)心之下跡部看到一絲讓他自己莫名揪心的東西。他想要觸碰。但他無能為力。于是他再一

　　次感嘆自己的視力太過于敏銳。

　　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比賽后。他贏了。他輸了。跡部都只是冷冷地分析，寬泛的包容。他為他說

　　好話。說他是還沒認(rèn)真。連他的搭檔也閉嘴之后，他還是說，「忍足是冰帝隱藏的王牌。」

　　他還是怕這個人不想再戴著「冰帝天才」的帽子。

　　以他的自尊心。這是冰帝的榮譽(yù)由不得你不想。然而忍足侑士依舊是那樣十分高傲。揚(yáng)著頭褒

　　也好貶也好充耳不聞。他穿著冰帝的制服。他也有冰帝人骨子里的傲氣�？伤男�...？

　　跡部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3.

　　他為何不能奈何這個家伙呢。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

　　跡部的日記里充滿死氣沉沉的不甘。

　　但是他也真的沒什么辦法。這時候他往往打開電腦登錄冰帝的校園網(wǎng)。

　　那里有各路人馬的心情。他會選擇性的瀏覽喜歡的po文。也是偶然機(jī)會，他收藏了一個女生的

　　博客。她的文字溫柔低沉。他會想起他的毒瘤。帶入、沉思、冥思苦想，直到睡著。

　　她的博客名字是：如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

　　主頁封面是冰帝餐廳很小的一個角落里很小的一枚紫金玫瑰。

　　4.

　　這一輩子會遇見多少人？

　　比自己強(qiáng)的。比自己弱的。討自己開心的。惹自己生氣的。也許是崇拜本大爺?shù)募一锾嗔恕?br>
　　跡部想。這家伙生來就那副毛都不在乎的樣子。他只是站在少數(shù)人那邊而已。他只是習(xí)慣與邊

　　緣為伍。

　　所以我才會在邊緣一眼看到他。

　　毒瘤。

　　5.

　　他在生長。從他來冰帝開始。

　　他組了雙打。他扣上了第二顆扣子。他給樺地買了新的護(hù)腕。他把風(fēng)紀(jì)長的袖標(biāo)戴的端正。他

　　用關(guān)西腔跟他說早安喲晚上好晚安。

　　也只是早安喲晚上好晚安。

　　他時不時就給跡部打電話。多數(shù)時間扯一些功課上的事。別誤會天才的才華。他只是幫跡部補(bǔ)

　　上跡部開會工作的功課。他說一板一眼的關(guān)東話。有時跡部會聽著這樣的聲音發(fā)呆。

　　搞不定...啊，搞不定啊。

　　晚安啦。那邊突然收尾，掛了電話。跡部才意識到好像是說完了。他剛才說什么了？什么也沒

　　聽見。

　　他在生長。

　　真可怕啊。

　　6.

　　后來一個偶然的機(jī)會。跡部在校園網(wǎng)上發(fā)表了他的毒瘤理論。當(dāng)然主人公并不是忍足。跡部寫

　　了段小散文。用的名字是：AK國王三世。

　　當(dāng)然了二年級用的就是AK國王二世。（一點也不好笑）

　　然后樓下就有回復(fù)的：

　　37L Kilos-HYOTEI GAKUEN榮耀不敗

　　毒瘤嗎。。。我的毒瘤大概是拖延癥。。。QWQ

　　那是因為你懶。笨蛋。

　　54L Atobe后援團(tuán)團(tuán)長-跡部你來□□啊

　　我的媽呀！我的毒瘤就是跡部SAMA�。�！

　　可以不要這樣理解本大爺?shù)囊馑紗?..（捂臉）好想死...（捂臉）

　　57L 頭文字O

　　總歸是打不敗你的驕傲啊。呵呵。

　　咦...？

　　跡部停下了視線。

　　這個人是誰？忍足嗎。跡部點開了這個人的主頁。

　　臥槽。

　　標(biāo)題欄是跡部的側(cè)臉。他無數(shù)次榮耀萬分揚(yáng)起的臉龐之一。但這張的角度無疑是最好的。

　　怎么被搞到的。但是癡漢的力量有點可怕啊。跡部想起剛才有個妹子的ID居然叫“跡部你來操

　　我啊”，當(dāng)即汗毛全立。

　　應(yīng)該......依照下拉的記錄，這個人很少發(fā)言。第一次發(fā)言是在國一......

　　凈是些正常記錄。所以肯定不是他。

　　然后提示音響起。有私信。

　　頭文字O：^_^

　　AK國王三世：？

　　頭文字O：晚上好。

　　這熟悉的開場...又不是打電話晚上好個蛋。他莫名有點生氣。

　　AK國王三世：有什么事嗎

　　頭文字O：你知道我是誰嗎？

　　跡部突然就不敢打字了。

　　他怕他的心思全部暴露。他想給自己的不甘留點退路�？墒沁@時候又過來一條信息。

　　頭文字O：我知道你知道。

　　果然....。

　　頭文字O：所以說...跟我和好吧。

　　AK國王三世：哈��？

　　頭文字O：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啊...？！他在說什么呢...！

　　跡部被這突如其來的話打擊到了。

　　頭文字O：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可是我給你打電話 你都心不在焉的。我好想跟你說話啊 哪怕一點

　　其他的事我也覺得很開心的�？墒俏遗履悴幌敫艺f啊

　　沒、沒有...不是啊...！跡部一下子有點亂。他本來就搞不定網(wǎng)絡(luò)這種東西。本來只是想發(fā)個段子

　　怎么會預(yù)見碰上真的主人公還他妹的讀出來了。還他妹的私信告白�。。�！

　　——一下子收到這樣的訊息他更懵了。

　　頭文字O：我喜歡你啊........你跟我說句話啊.......（哭）（哭）

　　跡部突然意識到...

　　這家伙真的是在告白。

　　他說的確實是“我喜歡你”。

　　不....
　　My God...

　　跡部錯亂了一會兒。然后馬上淡定了下來。呃。其實也沒什么吧。喜歡本大爺?shù)娜硕嗔巳チ恕?br>
　　他不過是歸隊了。莫慌莫慌。

　　也不賴。也不賴。

　　他還是符合本大爺?shù)拿缹W(xué)的。

　　既然他都跟我說了他的想法。

　　然后他在對話框里輸入：那本大爺就勉強(qiáng)答應(yīng)你好了。

　　還沒等跡部發(fā)出去。那邊又來消息。

　　頭文字O：崎雅你說話啊...你要是煩我你說啊....

　　崎、雅...？

　　他是說了崎雅是吧....。

　　跡部的腦海一下子排山倒海。p

　　AK國王三世：你小子是大石建吧！

　　頭文字O：誒...？我是啊 怎么了？

　　AK國王三世：老子是Atobe Keigo！不是Arai Kiya！你找錯人了�。�

　　頭文字O：啊啊啊跡部會長是您�。。。Σ黄餛AQ

　　AK國王三世：連女人都搞不定明天別來學(xué)生會了！
　　［您的聊友 AK國王三世已下線]

　　頭文字O：啊啊啊不要啊QAQAQAQAQ

　　......

　　7.

　　后來跡部總是夢到自己孤身一人躺在手術(shù)臺上。

　　藍(lán)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天花板。等待醫(yī)生的裁決。

　　割還是不割。

　　還是割掉吧割掉吧割掉吧。

　　否則會像怎樣都治不好的頭疼。反復(fù)發(fā)作。在最不希望病痛的時候。

　　比如漫漫黑夜和無聊的網(wǎng)球生活。

　　不如說沒有他的時光都是黑暗。
　　不如說沒有他的對局都是無聊。

　　自己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這顆毒瘤已經(jīng)蔓延全身使自己病入膏肓的？

　　也許是發(fā)現(xiàn)這顆毒瘤的時候。
　　也許是說他是冰帝的天才的時候。
　　也許是給他風(fēng)紀(jì)長這個職位的時候。

　　也許是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

　　跡部總有一種預(yù)感。自己其實早已被套牢。只是自己的驕傲不讓自己承認(rèn)罷了。

　　自己總是大手一揮。任憑歡呼聲淹沒恍惚之間的側(cè)目。偷偷瞄著那片深藍(lán)色的狹縫。然后翹起

　　嘴角。

　　卻不知自己究竟為何而笑。

　　抑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清晰地預(yù)見。

　　忍足侑士。

　　本大爺想要得到你。
　　卻無從下手。

　　8.

　　03/26
　　“其實你并不知道我只是害怕被你刺傷�！�

　　04/02
　　“你從來都是一棵并不面善的仙人掌。我想要接近，然后抽離，不停接近抽離接近抽離接近抽

　　離。你抬起高傲的頭。從不允許我輕輕擁抱你飽受折磨的自尊。我想溫柔地對待你啊。請你接

　　受我的懷抱吧�！�

　　04/03
　　“恐怕每一次的電話你都不曾明白我在對你說什么呢�！�

　　“就連那天我說了句「我們在一起吧」作為結(jié)束也不知道吧？你真的有認(rèn)真聽我的電話嗎？我

　　們之間。我做再多都不會覺得心疼。

　　唯獨想要你的目光。請把我牢牢釘在基督的十字架上吧。”

　　04/29
　　如果不是只對于你的特別我寧可放棄我這此世絕無僅有的光

　　看到最后一條動態(tài)。跡部聽見自己的心理咯噔一聲。這女孩是怎么了。合上電腦。他心里更煩

　　躁了。怎么。不會是選擇輕生了吧。傻。

　　有什么是割舍不掉。

　　跡部摩挲著筆記本的表面。

　　又有什么是非他不可。

　　9.

　　聽說那個人交了女朋友是在全國大賽之后。

　　這次好像是認(rèn)真的。作息規(guī)律。翹掉所有部活選課。連走路都哼著小調(diào)。簡直像撿到五百萬的

　　彩票。

　　跡部一切都看在眼里。

　　這顆毒瘤。

　　馬上就要從本體起飛。

　　咦...？

　　跡部突然意識到一些事。他突然感到一股鉆心的疼痛。他想起那句「總歸是打不敗你的驕傲啊

　　」。這真是極大的諷刺。

　　毒瘤毒瘤。說到底都是在汲取本體的營養(yǎng)瘋長。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自以為是”培養(yǎng)了這顆

　　毒瘤。他從沒依賴本體。而我卻以為沒我他根本活不下去。

　　原來這場游戲啊。

　　透過網(wǎng)球場的鐵絲網(wǎng)，他遠(yuǎn)遠(yuǎn)看見忍足的唇貼上了那個女孩的面龐。

　　本大爺輸在開始之前。

　　“在絕望中戰(zhàn)死吧。”

　　真田的話如雷貫耳。

　　AK國王三世：毒瘤自此已經(jīng)切除。

　　那晚跡部窩在床上。給那個女生去了私信。

　　其實也沒必要確定對方是男是女。但是跡部就是覺得她能理解才給她去了訊息。

　　他挺希望她能回信。果然，不一會兒聲音響起。

　　折枝：誒。真的可以嗎。

　　AK國王三世：嗯。

　　折枝：而我不行呢。

　　AK國王三世：你不是已經(jīng)換人了嗎

　　折枝：這顆心還沒換。

　　跡部眼眶紅了。

　　AK國王三世：其實我也是。

　　折枝：沒理由會這么快就忘記。

　　AK國王三世：那要怎么辦。

　　折枝：其實也可以試一試去告白。

　　AK國王三世：我比較特殊。

　　折枝：怎講？

　　AK國王三世：我們都是男生。

　　折枝：哦...。

　　跡部翻了個身。

　　折枝：其實我不怕他拒絕我。

　　折枝：我只是怕他把這件事太當(dāng)回事。因為他是個太認(rèn)真的傻瓜。

　　AK國王三世：聽起來你們是好朋友。

　　折枝：不能這樣說吧。我沒有好朋友。

　　AK國王三世：為何？

　　折枝：為了虛偽的內(nèi)心不被人發(fā)現(xiàn)。哈哈。很奇怪吧。

　　AK國王三世：沒有。

　　折枝：我們也是一個學(xué)校吧。

　　AK國王三世：嗯啊。

　　折枝：他太鋒利了。總是割傷我。

　　AK國王三世：他不在意我。

　　折枝：所以你也不要在意他了？

　　來來回回。聊了很多。跡部好像放下了。

　　收尾的時候。

　　折枝：哦。不說了。我還要給他去電話。

　　AK國王三世：好的。

　　折枝：每天都跟他告白。他什么都聽不到。

　　AK國王三世：為什么？

　　折枝：他總溜號。不知道在想什么。

　　AK國王三世：也許今天能聽到呢。不要放棄。教你，重點的事要說三遍。

　　折枝：好的w回見。

　　AK國王三世：回見。
　�。勰牧挠颜壑σ呀�(jīng)下線]

　　跡部把頭塞進(jìn)枕頭。他真的不要想了。

　　但是手機(jī)響了。

　　“晚上好�！�

　　是熟悉的關(guān)西腔。打擾的很是時候嘛�！巴砩虾谩！臂E部閉上眼睛。

　　“今天有什么需要我說的嗎？”

　　“沒有啊。本大爺什么時候要你天天來報了。”

　　“嘛...我主動獻(xiàn)殷勤嘛w。”

　　“...少貧，有什么屁快點放�！�

　　“部長你好無情呢。人家的玻璃心都碎了呢�！�

　　“...說重點�！�

　　然后那頭突然沉默了。

　　跡部快要撐不住了。
　　他想起她說的。

　　“可這顆心還沒換�！�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啊...？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跡部景吾我喜歡你。晚安�！比缓笏麙鞌嗔恕�

　　不...

　　跡部長著嘴僵硬在床上。

　　這是什么狀況？？

　　不.......他肯定又是在哪里學(xué)到的花招。他是在戲弄本大爺。就象那個頭文字O一樣。他只是打錯

　　電話。他只是和他的女朋友恩恩愛愛。他只是在做夢。

　　他說的那句跡部景吾就是在嘲笑啊。

　　跡部緊緊抓著被褥。他不能接受第二次被耍。哪怕是要他掏心掏肺大哭一次也都算了�？墒菫�

　　什么要這樣折磨他。

　　他不相信。

　　他迅速打開手機(jī)。他只想問問什么時候她能出來見見他。

　　可他看見她的狀態(tài)更新是這樣寫的。

　　05/04
　　今夜的告白是有人鼓勵的。
　　然后我加上了他的名字。

　　跡部景吾。我喜歡你。

　　有些時候啊...。跡部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有些時候就是這么巧...

　　有些時候就是只差讓優(yōu)柔寡斷變得一刀兩斷。

　　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跡部合上手機(jī)。忍足侑士。

　　因為重要。所以說三遍。

　　10.

　　AK國王三世：明天十二點四十。東門餐廳后槐樹下。本大爺?shù)戎恪?br>
　　折枝：誒...？見我？

　　AK國王三世：嗯啊。

　　因為有件事要跟你談?wù)劙　?br>
　　05/04
　　自此，毒瘤瘡口已痊愈。

　　-FIN

　　2014.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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