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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
“能活著,真好啊!毖栽ソ蛘驹诮锹,自言自語,眼角竟然有些酸澀。
不知道剛才揮了多少次刀,踢了多少次腳,他只覺得全身乏力,兩腿酸軟,兩手也抬不起來,于是他干脆就地坐下,看著人來人往。
軍醫(yī)忙著診治受傷的軍士,蒙大統(tǒng)領(lǐng)忙著修整禁軍,梅先生在飛流的攙扶下,四處安撫受傷的人。
言豫津抬頭,灰蒙蒙的天色映襯下,鐵甲,鮮血,戰(zhàn)火,都變得不那么鮮活。
能活著,真好!
他再次在心里感慨,我真怕,一不小心,就再也見不著你了,蕭景睿,景睿!
轉(zhuǎn)眼,離九安山叛亂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譽王在天牢里自盡,譽王妃也隨之而去,譽王,成了歷史。
靖王被封為太子,坐鎮(zhèn)東宮。
“父親,等蘇先生的事情完了,兒子,想去南楚!毖栽ソ蛘驹谘院驙斆媲,神情認(rèn)真的說道。
言候聞言,看了兒子一眼,“也罷,這京城是關(guān)不住你的,趁著年輕,能出去多走走,也是好事!彼牡。
言豫津聞言,頓時喜上眉梢,“謝父親!”
言候張了張嘴,卻最終沒說出話來,甚至連嘆息,都淹沒在喉嚨里。
南楚到大梁的官道上,一個錦衣公子策馬而行,“駕!”
自從收到譽王叛亂的消息,蕭景睿就從南楚出發(fā)了,他知道自己趕不上,但是,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總歸,是要去看一看的。
母親,弟弟,靖王,蘇先生,還有,豫津,都無事,才好。
“駕!”公子清冽的聲音充斥山林,襯著馬蹄噠噠,極速前進(jìn)。
言候過壽,京中大小官員皆來祝賀,言豫津站在門前迎客,忽然一位穿著樸素的夫人帶著一個與自己年紀(jì)相仿的少年上來與之打招呼。
“請問,這位是言公子吧?”言豫津常年混跡京城,人頭熟,自然,也會看人,夫人雖然打扮樸素,但眉眼間英氣勃發(fā),談吐大方,想來來歷不凡。
于是他拱手,“在下言豫津!彼晕医榻B,而后再次開口,“二位是要到本府來嗎?”
夫人淡笑,“言候今日壽辰,特來祝賀!彼f。
可是言豫津從未見過此人,所以略微疑惑,“請恕晚輩眼拙,夫人您是?”
“鄙姓寒,是言候爺當(dāng)年的老友,這是犬子!
說到這里,站在旁邊的少年向言豫津拱手見禮,言豫津連忙還了一禮。
言豫津雖然疑惑,但是客上門來,又說是父親的老友,他也只得請人進(jìn)門。
“既是家父的老友,那二位就府里請吧。”言豫津伸手,請人進(jìn)門。
兩人略略點頭,便進(jìn)去了。
言豫津好奇,眼睛便一直在她們身上沒離開,卻見父親在看到這兩人進(jìn)門之后,臉色有些奇怪。
然后便看到父親親自引他們?nèi)雰?nèi)室談話。
言豫津也未太在意,畢竟自己的父親年少時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有幾個他不知道的老友,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蕭景睿入了大梁,便收到了念念送來的信,告訴他金陵城一切安好,但是,他心里還是放心不下,一定要見到那幾人方能安心,所以依舊夜以繼日往金陵城內(nèi)趕去。
回到金陵,天色已暗,蕭景睿想應(yīng)當(dāng)先到公主府給母親請安,卻不想,遇到有人行刺,還因此救了蒞陽長公主。
“…蒞陽公主被人行刺,幸好景睿公子及時趕回,救了公主!毖栽ソ騽倓偲鸫,去見言候,卻聽到有人稟告。
言豫津愣住了,景睿他,回來了?
“公子,您怎么站在這?”下人給言候送來早膳,看到言豫津站在門外,便問道。
言豫津回過神來,“父親,我先出門一趟,回來再跟你請安!”他說著,連門都沒進(jìn)就跑出去了。
“少爺,用完早膳再出去吧。”官家在身后呼喊。
“不了,去公主府吃!
言候望著兒子的背影,一陣搖頭。
蕭景睿正在陪母親用早膳,忽然聽聞言豫津來了。
“景睿,你可算回來了!边@下人才說完,言豫津就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見過長公主!”隨即看到蒞陽公主也在,連忙行禮。
“免禮,還未用過早膳吧,坐下一起吃點!遍L公主笑道。
“謝長公主!毖栽ソ蛑x過,然后坐了下來。
蕭景睿笑著從丫鬟手里接過碗筷,遞給了他。
“景睿,你要回來怎的也不提前說一聲,好去接你!
“事出匆忙,哪里來的及告知!笔捑邦PΦ。
“你是因為聽了九安山的事才趕著回來的吧?”
蕭景睿點頭,“你吃完以后,好好跟我說說當(dāng)時的情形!彼f。
“好嘞,這公主府的東西就是不一樣,怎么就做得這么好吃呢?”言豫津笑道。
“就你會說話!遍L公主嗔笑道。
用罷早膳,蕭景睿領(lǐng)言豫津進(jìn)自己的的園子,開始聽他說九安山事件的原委。
“…你是不知道,當(dāng)時的情形可謂萬分危急,兵臨城下,五萬大軍啊,我們卻只有三千人…多虧了蘇先生足智多謀,料事如神…”說到這里,言豫津忽然停下了。
蕭景睿正聽得要緊,忽然不聞聲了,“怎么了?”他抬頭看著言豫津。
言豫津卻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他和蕭景睿從小一起長大,幾乎每天都混跡在一起,可是,剛才蕭景睿抬頭的剎那,他覺得自己被驚艷到了。
公子世無雙。
“怎么了?豫津?”蕭景睿見他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盯著自己看,也有些不自在,只好出言打斷他的目光。
“…咳…”言豫津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窘迫,“景睿,你對,蘇先生,當(dāng)真沒有一點不喜嗎?”他問。
蕭景睿愣了一下,不喜?
他搖頭,“雖然可以說,自從認(rèn)識了他,我的世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這些變化都是由他而起,可是,他那樣的人,讓人,討厭不起來。”
言豫津點頭,“那就好!彼f。
沒有人知道,那一晚,言豫津,其實是憤怒的,他不只是憤怒謝玉的冷血無情,利欲熏心,他也憤怒梅長蘇手段的雷霆凌厲,殺伐果絕,憤怒南楚宇文念的咄咄逼人,步步緊逼,看著蕭景睿如遭雷擊,面色蒼白,他握緊拳頭,生生忍住了站出去斥責(zé)他們的想法,為何?因為,如果他這樣做了,蕭景睿,不會高興。
這件事是非曲直很明白,謝玉,該死,言豫津,其實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蕭景睿,在意,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蕭景睿的性子,耿直忠厚,是非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所以,聽到這樣的身世,蕭景睿雖然心痛難當(dāng),卻不會去責(zé)怪梅長蘇的設(shè)計,不會去責(zé)怪宇文兄妹的步步緊逼,更不會去責(zé)怪蒞陽長公主的隱瞞,他甚至都不會去責(zé)怪謝玉,因為二十五年的養(yǎng)育之恩,并非兒戲。
言豫津看得很明白,所以,越發(fā),心疼。
“接著說啊,你倒是,后來怎么樣?”蕭景睿見他自己發(fā)起呆來,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
言豫津笑了笑,“后來,敵軍攻破了宮門,那一場廝殺,當(dāng)真是相當(dāng)慘烈,大家都?xì)⒓t了眼,我也不知道死在我劍下的人有多少,若不是靖…太子殿下和霓凰姐姐即使趕到,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一身戎裝的霓凰姐姐真是太美了,英姿颯爽,巾幗之姿。”他說。
蕭景睿就笑了,“沒事就好,霓凰姐姐領(lǐng)兵十年,那等氣度風(fēng)姿,當(dāng)然無人可及!彼f。
言豫津看他說話,雖然面上帶笑,但是眉眼間似乎有些惆悵。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他開口問道。
蕭景睿怔了一下,收起了笑,“忘了,在你面前,什么都不需要掩飾,待會,我要陪母親去太子府!彼f。
言豫津雖然疑惑,卻沒有開口問,而是靜待下文。
“昨晚我和母親看了父…謝玉留下的手書,上面記著很多駭人聽聞的事情…”蕭景睿把事情與他一一說了。
言豫津張大了嘴,然后猛地喝了一口水,這才淡定下來。
“長公主打算把這手書交給太子殿下,為赤焰軍和祁王殿下翻案?”他問。
“嗯!笔捑邦|c頭。
“你是在擔(dān)憂謝家蒙難!毖栽ソ蛘f,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謝玉所犯之罪,謝家被誅并不為過,但…”
“你放心吧,太子殿下是仁厚之人,且長公主主動交付手書,已算是有功,想必你和長公主求情,謝家應(yīng)當(dāng)無事!毖栽ソ虬参康馈
“嗯,我省得!笔捑邦|c頭。
“公子,長公主請你過去!边@時,丫鬟過來叫蕭景睿。
“豫津,我就不陪你了,我先隨母親去太子府!笔捑邦|c頭說知道了,然后跟言豫津說。
言豫津拍拍他的肩膀,“你且放心,我就先回去了,你們?nèi)羰堑昧讼,差人告訴我一聲!彼f。
本以為會是很快結(jié)束的,卻不想晚上才收到消息,而且是蕭景睿親自過來。
“怎么樣?”言豫津聽聞,親自出來把人迎了進(jìn)來。
“太子殿下和蘇先生希望母親親自到御前陳上手書!
“這…”言豫津愣了一下。
“反正母親也答應(yīng)了,以現(xiàn)在太子的手段,該是沒有問題的。”蕭景睿說。
言豫津點頭,“蘇先生行事很周全,你就放心吧!彼f。
蕭景睿點頭。
又說了幾句,蕭景睿就告辭了,言豫津送他出去。
恰好,遇到在府上做客的寒濯。
“言公子!
“寒公子,景睿,這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寒公子。 ”言豫津連忙為二人引薦,“這是蕭景睿,蒞陽公主的長子!
“寒公子,有禮!
“蕭公子,久仰!
兩人相互拱手見禮。
轉(zhuǎn)眼就是皇帝大壽。
蕭景睿和言豫津都沒有爵位在身,無法入宮,只能等待。
言豫津在家也坐不住,所幸和侯爺一起去了,等待在宮門外。
蕭景睿和長公主也來了,但是長公主沒有一開始就進(jìn)去,而是等了兩刻。
目送著母親進(jìn)入宮門,雖說想著太子和梅長蘇必定有辦法,可蕭景睿提著的心,始終是放不下的。
“嘛,景睿你擔(dān)心也沒辦法啊,來我馬車?yán)镒!毖栽ソ蚩此碱^緊鎖,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蕭景睿點頭,便跟他上了馬車。
馬車上放著一張小桌子,一壺酒和兩個小菜。
“言公子真是會享受啊!笔捑邦R姶耍滩蛔∞揶淼。
“我料到你會過來,橫豎我們也得在這等著,干等著多無聊,所以備了點東西,打發(fā)時間。”言豫津看他神色似有松動,有些高興,笑著說道。
蕭景睿也笑了笑,二人面對面坐下。
言豫津倒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
兩人自飲自酌,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很多時候都是言豫津在說話。
“景睿,我給你說個有趣的事兒!毖栽ソ蛲蝗幌氲搅艘庖娪腥さ氖拢B忙直起身子,看著蕭景睿。
“什么事兒?”蕭景?此吲d,也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
“我之前聽紀(jì)王爺說,我母親懷著我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是女孩兒,很多夫人都搶著要跟我們家訂娃娃親呢。”
“可惜你是男的。”蕭景睿冷靜的說道。
”你聽我說完!毖栽ソ驌]揮手,示意他別插話,“你猜后面是誰搶到了?”
“…”蕭景睿撫額,“不是不要我打岔么?”
“嘿,你絕對猜不到,就是寒夫人,住我們家那位!
“所以,你未婚夫,是寒濯?”蕭景睿挑起眉毛。
“說什么呢?!”言豫津抓起一顆花生米丟蕭景睿,“如你所言,我是男孩兒,這婚約自然不作數(shù)。”
蕭景睿笑著避過了,也拿起花生米丟他。
兩人就在馬車?yán)锎蛄似饋,本來馬車就不大,放了一張桌子就更加容不下兩人在里面打鬧。
言豫津一個不留神撞到了馬車頂,馬兒似乎收了受驚,移動了幾步,言豫津腳下一軟倒了下去。
“……”
“……”
看著彼此的大臉,言豫津和蕭景睿內(nèi)心極為復(fù)雜。
“咳咳咳咳咳…”馬車?yán)镯懫鹨魂嚳人月暋?br> “少爺,蕭公子,你們沒事吧?”安撫好馬兒的小廝趕緊出聲詢問。
“沒…沒事!笔捑邦N嬷,說道。
言豫津坐了回去,目不斜視。
蕭景睿也略微心虛,雖然是言豫津壓了下來。
一時,竟然沉默了。
“公子,宮里傳來消息,宮宴結(jié)束了!边好,小廝及時打斷了這份尷尬。
“長公主可出來了?”蕭景睿一聽,趕緊問道。
“未曾,雖然宮門已開,但無人出來。”小廝說道。
“無人出來?”言豫津疑惑的重復(fù)了一便。
“是的,侯爺也未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心下疑惑,連忙下了馬車,宮門的確大開,但也是真的未曾見人出來。
“難道被扣在宮里了嗎?”蕭景睿踱步道。
“這么多文武大臣,陛下總不能全扣下吧,再說了,禁軍掌握在蒙大統(tǒng)領(lǐng)手里,對付御林軍綽綽有余,太子殿下,蘇先生,霓凰姐姐都在宮里,怎么可能全扣下!毖栽ソ蛘f道。
蕭景睿點頭,可還是放心不下。
“公子,蘇先生遣人出來說宮中無事,但是需要點時間他們才會出來!本驮趦扇瞬畈欢喽家滩蛔_進(jìn)去的時候,梅長蘇派人來打招呼。
蕭景睿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彼f。
言豫津拉了他一下,“蘇先生既然直接讓人遞話出來,那必定是無事的,就別擔(dān)心了!
蕭景睿舒展開眉頭,點了點頭。
果然,又等了一會,就等到了長公主和言候。
“陛下已經(jīng)同意重審了!遍L公主說道。
蕭景睿和言豫津都是面上一喜。
“如此,甚好!毖栽ソ蛘f。
蕭景睿攙扶著長公主上了馬車,“我先送母親回去,有時間再找你!笔捑邦Uf。
言豫津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你要回去嗎?”言候掀開簾子,看著成了石像的自家兒子,問道。
“額…當(dāng)然,當(dāng)然回去!毖栽ソ蛴蟹N被抓包的感覺,趕緊收回心神,跨上了馬。
言候無奈的搖頭,真是兒大不中留啊,留來留去留成仇。
祁王和赤炎軍得以翻案,天下震動,世人皆罵謝玉和夏江欺上瞞下,罪大惡極,皆憐惜心痛祁王賢德,赤焰忠勇。
“可又有什么用?”蕭景睿和言豫津走在金陵街頭,聽著這些議論,蕭景睿忍不住道。
言豫津拍拍他的肩膀,“至少天上之人,死能瞑目!彼f。
蕭景睿嘆了口氣,點頭。
“言公子,蕭公子,這是往哪去呢?”溫柔的女聲在兩人耳邊響起。
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妙音坊。
站在妙音坊門口與他們打招呼的,正是宮羽。
“宮羽姑娘!眱扇诉B忙打招呼。
“妙音坊今兒重新開張,不知道兩位公子可賞臉?”宮羽看著蕭景睿和言豫津問道。
祁王和赤焰一案得以重審,梅長蘇心愿已了,準(zhǔn)備離開金陵,宮羽本想隨行,但被梅長蘇很認(rèn)真的拒絕了。
她略微思索,決定重開妙音坊。
“當(dāng)真?哎呀,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錯過了!毖栽ソ蜻B連嘆息,“必須要去啊,景睿,走,對了,差人給紀(jì)王爺送個消息過去!
蕭景睿無奈,“宮羽姑娘,你不覺著請這人進(jìn)去不太好嗎?”
言豫津瞪他一眼。
“紀(jì)王爺已經(jīng)在里面了,二位公子快請吧!睂m羽掩嘴笑了笑,說道。
兩人在宮羽的引導(dǎo)下,走進(jìn)了妙音坊,果然紀(jì)王爺已經(jīng)在了,宮羽特意引他們到紀(jì)王爺?shù)陌俊?br> “小豫津和小景睿,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快來陪本王喝一杯!奔o(jì)王爺見到二人,很是高興,拉著他們就要喝酒。
言豫津卻是酒杯一放,“王爺,這您就不對了,你明明知道今天妙音坊重新開張,竟然不告訴我!”他表示不高興。
“哦哦,這是本王的疏忽!奔o(jì)王爺笑著說道,隨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話鋒一轉(zhuǎn),“誰知道一向消息靈通的你竟然不知道這件事呢?莫不是最近得了什么美人,在家金屋藏嬌呢!
“王爺真是愛說笑!毖栽ソ驘o奈,“我敬王爺一杯!彼似鹁票f道。
蕭景睿摸摸鼻子,最近言豫津倒是沒什么時間陪美人,基本都和他在一起。
“對了,聽說寒夫人和其子寒濯住在你們府上,怎么出來玩不叫上他?”紀(jì)王爺喝了酒,忽然問道。
“王爺,我們候府的待客之道您還不知道嗎?我怎么會不叫他呢?每次出門都讓人去請呢,不是要讀書就是要練劍,木頭一塊,無趣得緊!毖栽ソ虼蠛粼┩鳌
“誒,小豫津啊,那可是你未婚夫,你可不能這么說人家!奔o(jì)王爺說道。
“王爺!”言豫津看了蕭景睿一眼,只想踹紀(jì)王爺兩腳。
蕭景睿挑著眉看,似笑非笑。
“哈哈,說起來當(dāng)初搶你的場面還真是很有趣,寒夫人巾幗不讓須眉,硬是趕走了其他人,沒想到,生出來跟他兒子一樣,帶把的!奔o(jì)王爺喝了點酒,有些放開了。
旁邊伺候的丫鬟們兩一紅,嬌嗔一聲,“王爺…”惹得紀(jì)王爺哈哈大笑。
言豫津惱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低頭喝酒。
蕭景睿也心緒復(fù)雜,于是,一時沒人開口。
正在氣氛微凝時,宮羽帶著古琴走了進(jìn)來,說是給大家彈奏新曲,言豫津和紀(jì)王爺瞬間來了興致,洗耳恭聽。
“此生能聽到宮羽姑娘的琴,真是死而無憾了!币磺K了,言豫津由衷的贊嘆。
“言公子謬贊了。說起來,宮羽還得謝謝當(dāng)時在九安山上,公子鼎力相互,否則,宮羽如今恐早不在人世了,哪里還能彈琴呢!睂m羽對著言豫津一拜,說道。
言豫津笑了笑,“宮羽姑娘真是太客氣了,當(dāng)時那樣的場景,無論是誰看到都會伸以援手的!彼f,尤其是蕭景睿。
蕭景睿點頭贊許。
在妙音坊廝混了些時間,兩人便告辭了
出了妙音坊,天色已然不早。
“過幾日蘇先生要離開金陵了,我們?nèi)ニ退退伞!笔捑邦:鋈幌肫疬@事,于是說道。
“好!毖栽ソ螯c頭,而后問道:“謝弼還有幾日到金陵?”
“說是還要半月,肯定曬黑了,也瘦了,母親見著,難免又要心疼了!笔捑邦O肫鸬艿埽α诵,說道。
“男子漢,黑點怕什么!毖栽ソ蛐Φ馈
“早知道我就早些回來,陪他一同前去,弟弟不像我,從小在江湖里行走,這一趟,但真是苦了他了。”
嘿,蕭景睿,我發(fā)現(xiàn)你心真寬,這謝玉做了那么多壞事,還想殺你,你竟然還能陪謝弼去幫他收尸,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
“話不能這么說,畢竟是叫了二十多年父親的人,他對我無情,我卻無法無義!笔捑邦u頭。
“是是是,我們蕭大公子重情重義!毖栽ソ蝾H為恨鐵不成鋼。
蕭景睿笑了,“我就先回公主府了,你也早點回候府,不然侯爺該擔(dān)心了。”他說。
“行,那明天你準(zhǔn)備做什么?我來找你吧!毖栽ソ螯c頭。
蕭景睿卻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言豫津有些奇怪,抬頭。
“咳,看著我干嘛?問你話呢!
“明天啊,也無事,我在家等你!笔捑邦Pα诵Γf道。
言豫津突然有點臉熱。
結(jié)果,第二天就是鋪天蓋地的四方來犯的消息。
“父親,孩兒請命上戰(zhàn)場!毖栽ソ蛘驹谘院虻臅浚f道。
言候看了他三秒,“幸好,你自小認(rèn)識的人是蕭景睿,幸好,謝玉沒把蕭景睿教成他那樣!彼f。
言豫津微囧,“父親,您說什么呢?”
“想去就去吧,回不回來的,也無所謂,你高興就好!毖院驌]了揮手,說道。
言豫津眨眨眼,有些不解。
“要私奔也好,要私定終身也好,我是管不了了,也不想管!毖院蛘f道。
言豫津這次是真的紅了臉。
出門準(zhǔn)備去找蕭景睿,卻在路上就遇到。
兩人一起來到募兵處報了名。
畢竟是一個是長公主之子,一個言候之子,軍隊也不可能隨便安排,便把他們交給了兵部尚書,兵部尚書也不好安排,便上報到了太子殿下那里。
皇帝陛下略微思量,便讓他們自己選。
兩人對視一眼,“和霓凰姐姐去云南吧,蘇先…林少帥旁邊是江左盟和瑯琊閣,必定沒有問題,聶鋒大哥和冬姐也不用擔(dān)憂,霓凰姐姐是女子,我和景睿便去助他。”言豫津說道,蕭景睿點頭附議。
太子殿下敲著桌子仔細(xì)思索。
“你兩能分開么?”他問。
言豫津和蕭景睿腳下一個狙冽。
“能,殿下的意思是讓我去云南,而豫津跟著聶鋒大哥和冬姐是嗎?”還是蕭景睿先反應(yīng)過來,問道。
“嗯,我是這樣打算的,你若去云南,有霓凰的震懾,和你這一層關(guān)系,能很大程度免了戰(zhàn)爭,畢竟戰(zhàn)打多了,苦的是百姓,而聶鋒將軍那邊,畢竟他現(xiàn)在不是很方便,有些事無法親歷親為,夏冬要照顧夫君還要處理軍事,難免分身乏術(shù),所以,有豫津在,我要更放心一些。”蕭景琰說道。
“蕭景睿(言豫津)領(lǐng)旨!眱扇藢σ曇谎,應(yīng)了下來。
“我還沒去過南楚呢,我也想去啊!背隽藢m門,言豫津巴巴的說道。
“又不是去玩,等戰(zhàn)事結(jié)束你過來就好了,我在云南等你,然后帶你去南楚!笔捑邦Pα诵φf道。
“這可是你說的!毖栽ソ蛐α,“到時候可不能反悔!彼f。
“當(dāng)然不能,我什么時候騙過你。”蕭景睿笑了笑,說道。
言豫津忽然停了下來,看著蕭景睿。
“怎么了?”蕭景睿奇怪,便問。
“蕭景睿,戰(zhàn)事結(jié)束以后,我去云南找你,我們?nèi)ツ铣,然后,再去其他地方,走遍天下,你愿意嗎?”言豫津問?br> 蕭景?粗,點頭,眼神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當(dāng)然愿意!
“一起走一輩子,也愿意嗎?”言豫津知道自己聲音有些顫抖,他也極力控制,但是控制不住。
蕭景睿沒想到他這么直接說了出來,愣了一下。
言豫津也沒催促,只是看著他。
“當(dāng)然!笔捑邦Uf。
言豫津覺得現(xiàn)在他們可能需要一個擁抱。
蕭景睿也這么做了,他主動伸手抱了言豫津一下,但很快就放開了。
擁抱過后誰也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腳尖。
“那個,明天大軍就要出發(fā)了,我先去冬姐那邊打個招呼!毖栽ソ虼蚱屏顺聊
“嗯,我也要去一趟云南王府!笔捑邦Uf。
“反正順路。”
“先去冬姐那里!
走了一段,“你是言候爺唯一的兒子,侯爺那里…”蕭景睿才想起這茬。
言豫津假意拍拍腦袋,“糟了,我忘了這茬,怎么辦?”他問。
蕭景睿咬著嘴唇沉默。
“我會親自去求侯爺?shù),大不了,被他打一頓罷,只是,怕你為難!卑肷,他說。
言豫津忍不住笑出聲來。
“父親說了,私奔也好,私定終身也好,他不管!
蕭景睿驀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言豫津看著他笑,蕭景睿眼睛本來就不小,這一瞪,更加大了,墨色的瞳孔里都是自己的倒影。
言豫津四下望了一眼,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分別并沒有太多的傷感或是情長,大軍肅穆,兩人自然被感染,原本的謙謙公子,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戰(zhàn)事緊急,行軍速度很快,但兩人都不是嬌生慣養(yǎng)之人,所以也能適應(yīng)。
晚上駐扎休息,穆霓凰和穆青交代好事情,走出帳外,看蕭景睿對月沉思,便走了過去。
“其實,南楚有我就夠了。”她說。
蕭景睿轉(zhuǎn)身,拱手,“霓凰姐姐,穆小王爺。
霓凰姐姐莫不是嫌我拖累了大軍?”而后他笑著說。
穆霓凰也笑了,橫他一眼,“你這小子,混說些什么。”她說,“就是以為你和豫津不會分開!
蕭景睿摸摸鼻子,合著他們之間那點事,大家都知道。
“可不是大家都知道嗎?”穆青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蕭景睿微囧。
“你又何必巴巴跟著我們來,求了殿下去云南也不是不可以!毕亩粗栽ソ虿粩鄵釖煸谘系挠衽逭f道,這本是蕭景睿的。
“冬姐,我可舍不得你。”言豫津放下玉佩,笑道。
“你小子討打呢。”夏冬白他一眼。
聶鋒也在旁邊瞪他一眼。
“我就不打擾二位啦,去后面面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言豫津哈哈一下,策馬往回跑去。
聶鋒和夏冬對視一眼,忍不住笑著搖頭。
待他們趕至,北邊第一關(guān)已然失守,現(xiàn)在大梁推至第二道關(guān)卡,旗涼關(guān)。
旗涼關(guān)易守難攻,四面都是都是高山,除了正面進(jìn)攻,北燕并無他法。
“…正如少帥所料,北燕來勢洶洶,但軍需儲備并不充足,拓跋昊只為立威而來,北燕朝中支持的也并不是很多,這場戰(zhàn)并不難打,他們根本耗不起,但是,我們不是要跟他們耗,我們要收回失去的鎮(zhèn)北關(guān),大家明白嗎?”夏冬把聶鋒的意思一字一句的翻譯給大家。
“明白,僅遵聶將軍將令!”
眾將領(lǐng)推下去之后,將軍大帳里只剩下聶鋒夏冬和言豫津。
“今晚的偷襲你準(zhǔn)備好了嗎?”夏冬問言豫津。
“準(zhǔn)備好了!毖栽ソ螯c頭。
“你不必親自去的。”
“戰(zhàn)場上,都一樣,無礙!毖栽ソ驌u頭。
下午,言豫津帶著十個死士,悄悄地上了山,然后繞道北燕大軍身后,燒了他們的糧草。
拓跋昊沒想到聶鋒如此迅速,根本不給他們?nèi)魏畏磻?yīng)的時間,今天才到,晚上就偷襲,頓時北燕大營亂作一團(tuán)。
聶鋒和夏冬趁著北燕軍營大亂,攻了下去,差點生擒拓跋昊。
經(jīng)此一役,北燕大軍損失慘重,只得退守鎮(zhèn)北關(guān)。
一時,大梁士氣大增。
南楚是打不起來的,穆霓凰威名太盛,正如她所言,有她就夠了,再加上蕭景睿通過晟王府疏通關(guān)節(jié),南楚甚至連增加的兵力都退了回去。
轉(zhuǎn)眼,就過去了五個月。
“好消息啊,南楚局面控制住了!毖栽ソ蚰弥捑邦5男,興沖沖地進(jìn)了將軍大帳。
“難道我們會不知道嗎?景睿的信不適合戰(zhàn)報一起到的嗎?”夏冬斜眼說道。
“啊…唔…啦…”聶鋒也說。
“你們真是太無趣了,好不容易寫封信就只寫這些!毕亩姆g。
言豫津囧。
“拓跋昊也差不多準(zhǔn)備退兵了,你要是想走,可以動身了。”夏冬看他一臉囧樣,有些好笑,說道。
言豫津眨了眨眼睛。
“既是如此,豫津,就先走了,接下來的事,還要勞煩聶鋒大哥和冬姐了!彼f。
“無需客氣,已開春,你路上也不會太難走!毕亩f道。
“嗯,我待會回去收拾,明日就走!毖栽ソ螯c頭。
知道言豫津已經(jīng)往自己這邊來,已經(jīng)是言豫津出發(fā)一個月以后的事了,從最北到最難,快馬加鞭也要三個月。
蕭景睿從初春,等到了初夏,又等到了盛夏。
在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后,言豫津忽然出現(xiàn),站在綠蔭下,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蕭景睿難言心中的激動,只是快走幾步,伸手,抱住了他。
從此,天涯海角,伴君而行,執(zhí)子之手,共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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