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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啊啾!嗤——!”
顧不得周圍人或驚異或厭惡的目光,展墨在連打了兩個強力噴嚏后,趕緊抽出一張紙來收容鼻子里泛濫成災的鼻涕們。
淡定地擦完鼻涕,淡定地丟進紙簍,淡定地離開眾人的視線,接著——展墨再也淡定不了了。
“我擦咧,這都已經(jīng)兩周了,兩周了!一周前我都已經(jīng)屈辱地接受這是感冒的設定吃了一大堆藥為毛還是沒好!”
一條小胡同里,展墨一邊揩著鼻涕一邊罵罵咧咧地抱怨著。
“最近都很注意保暖了,不會是因為著涼?磥砭褪遣《拘愿忻傲?,流感病毒若非老子不能看到你,定要揍得你連你姥姥都認不出!”
話剛說完,忽然眼前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長相冷傲俊美——如果忽略那眉宇間的哀怨之情的話——的男子。
雙眼瞪得老大,展墨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話來表達他此時的心情。如果有人看到他是淡定地呆在原地,若不是因為被嚇得動不了,便是背后的墻破碎了他想后退的念頭。
還沒等展墨做好心理建設,那男子便先開了口:“展展,你就這么討厭我,討厭到要見一次揍一次嗎?”
喂喂喂,老子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嗎,更何況您哪位喲!即使在這種怎么看都很詭異的狀況下,展墨還是忍不住在內(nèi)心吐槽。
心中這么一想,那位眼中哀情更甚!芭惆榱四氵@么多天,明明剛剛還念叨著人家,結果我一出來你就裝作不認識我,還指責人家死纏爛打!
都說了老子什么時候干過最后那件事!不對,為什么我心里想了什么他會知道!不對,這貨……這貨難道是流感病毒。!
“你,你,你……是流感病毒?”雖然明知這么問的自己智商顯然開始捉急,展墨還是覺得這才是唯一正解。
“Bingo~”男子的眉眼一下舒展開來,風情無限,“就知道你不會對我這么無情無義。還有展展你知道嗎,你以為你是在心里吐槽,其實全~都說出來了喲~”
我擦!你是在騙我的吧,無論是流感病毒還是吐槽什么的,是在騙我的吧?還有為毛我會突然感覺前面這個冰山笑起來還是很贊的!
眼前男子笑容更甚,“當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會騙你。展展,你喜歡我笑?是不是我笑了你就不會揍我了?”
看來真的是真的了。既然內(nèi)心吐槽什么的都會被聽到,展墨決定還是直接開口:“既然你就是流感病毒那就好辦了,趕緊離開我,我已經(jīng)無法忍受每天擤鼻涕的日子了!
“展展——”“不許這么叫我!我的名字是展墨!”
“展——”看著展墨眼中飛刀,赤\裸\裸地威脅著“敢那么叫你就死定了”,男子無奈妥協(xié),“墨,我不是存心想害你這樣的,我只是很喜歡你……”想每時每刻和你在一起。展墨涼颼颼的“抱歉,我可是一點都不喜歡你”堵得他說不出下面那句話。
“也是呢,誰會喜歡我這樣的存在!蹦凶友垌⒋梗瑢⒀壑惺軅那榫w藏起。
為什么,會感覺有些心痛?望著眼前高大的男子,展墨很是不解為何自己會覺得,他就像一只即將被人拋棄的小動物。
“其實,只要你,”展墨有些別扭地開口,“只要沒有鼻涕噴嚏之類的副作用,我也不介意你待在我身邊!闭f完后,又似有些懊悔,無精打采地垂著頭。
因此展墨也錯過了男子眼中一瞬的驚喜,又因想到什么而逐漸歸回黯淡。
雙方都沉默著。男子像終于下了什么決定,緩緩開口道:“確實,每一次被我附身的人都是因此而討厭我,看著你被這些困擾我也很難受?墒菦]有噴嚏鼻涕的流感病毒,他還能被稱作流感病毒嗎?
“放心吧,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也只有離開了。再見——應該是再也不見!
展墨注視著眼前,男子的身影隨著落在自己額頭上的吻逐漸消失不見,心中除去震驚,似乎還有著別的什么。
那什么,究竟是什么呢。直到男子完全消失,直到那日過去了許久,展墨還在思考著。
有時他也會想,那說不定只是個夢吧。流感病毒是人什么的,憑空消失什么的,都是完全不現(xiàn)實的存在。只有莫名其妙消失了的糾纏了他兩周之久的感冒,提醒著他這些大概全是真的。
可真的和那位流感病毒君再也不見后,展墨開始懷疑,也許我根本就沒得過感冒吧?
生活仍日復一日地進行著,展墨那病弱的身體還是逃不開一次次感冒的摧殘。奇妙的是,每一次的感冒沒多久就好了,他發(fā)誓他擤鼻涕的次數(shù)平均下來五次都不到。
說不定是他在保護著我。感冒好了之后的展墨總是忍不住這么想,可很快又罵自己異想天開。
但還是控制不住每次的感冒像毒\藥一般,一點一點,讓他越發(fā)地思念男子。強烈地思念著一個可能不存在的人。不,應該是根本不存在的人,感冒病毒什么的,我的腦洞也太大了點吧。展墨自嘲。
然而生活的狗血總是讓人意想不到。就在某日展墨決定將男子當作某個“春夢”——沒錯,就是春夢,展墨很清楚自己是個Gay,夢到美男子什么的當然要歸入春夢的行列——將其徹底遺忘之際,他忽然眼尖地從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男子。
那一刻,展墨記不得自己的情緒究竟是如何,他只知道,如果錯過這一次他會后悔一輩子。
顧不得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展墨隨著一聲“流感病毒!”的大喊,突破重重的人墻,奔至男子面前,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他看向男子,回望他的是男子訝異的神情。怎、怎么辦,先不說流感病毒君是不是真的存在,萬一這個人只是長得像而已,我這么做豈不是很丟人?后知后覺的展墨開始考慮要不要淡定地告訴前面那人,他只是認錯人了。
“小笨蛋!蹦凶油蝗恍χ鲁鲆痪洹
什么,干什么罵我笨!展墨還沒完全消化這突如其來的話,就已被男子一把拽走。
某個無人經(jīng)過的小道里,一個男人緊緊擁住另一個看上去要年輕些的男人。被擁者即展墨,但他很想對天咆哮為什么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誰來給他解釋一下。!
他很幸運,當場就有一人愿意給他解釋。“呵呵,展展,你這個把心里話全說出來的習慣不改一下可不行。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蠢萌樣。”
展墨內(nèi)心的咆哮帝瞬間就寧靜了,然后他決定當作沒聽到那幾句話!傲鞲胁《尽娴氖悄銌幔俊奔词勾鸢敢呀(jīng)很明顯,展墨還是怕一切只是鏡花水月。
“是我。展展,你想我嗎?”
提起這茬展墨立即就來氣了,既然說了再也不見為什么還要親我,親完還敢真的再也不見讓我無法忘記什么的展墨表示絕逼不能忍。這么想著,流感病毒君的腹部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說!為什么要親我,又為什么不再出現(xiàn)。”
“展展你竟然真的下手了……”忍著腹部的巨痛,男子的眼中是化不開的真摯,“親你自然是喜歡你,而不再出現(xiàn),難道不是因為展展你討厭我在你身邊嗎?”
“誰、誰說過啦,”展墨的臉不自覺地紅了,“我討厭的是、是擤鼻涕!沒錯,就是討厭感冒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存在的鼻涕!
“那、那個,你喜歡我,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痹谀凶訉櫮绲难凵裣,展墨只覺得自己羞得不敢見人。他輕咳一聲,故作鎮(zhèn)定:“既然你誠心誠意地說了,我就大發(fā)慈悲地同意你!蹦┝,又不好意思地補上一句,“能不能鼻涕少點,像前段時間那樣!
看著懷中如此害羞的人,男子本還想再逗幾下,轉念一想還是直接將一切交代的好。
“你這個小笨蛋,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要不是我在你身上留下氣息,那么多次的感冒早把你淹在鼻涕海里!睉阎腥思皶r的惡寒讓他很滿意,便順手又抱緊了些。
“我很高興你可以接受我的感情,甚至都能克服那些你討厭的存在。其實有個方法可以讓我既留在你身邊,也不會讓你患上感冒,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意!
“臥槽有這種好事為什么要不同意!”展墨才聽完就控制不住情緒暴漲,“話說既然有辦法你之前干嘛還要走!”
流感病毒君看著這么咋咋呼呼的人,只能無奈地笑。“你先聽聽是什么法子,我當時那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边呎f他邊湊到展墨的耳邊,輕笑著將方法說出。
等他抬起頭再看展墨時,懷中人早已紅成熟透的蝦,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真、真的、只有這個辦法嗎、難、難怪呢,如果你之前說出來,我、我肯定會狠狠揍你一頓!現(xiàn)在的話,我、我、我們先回家吧,怎么說都是家里比較……”
后面的話在面前男人幽深的目光注視下越來越小聲,仔細一想展墨忍不住要罵娘,怎么怎么聽都像變相地邀請男人跟自己那個什么,他只是很純粹地不想這么丟人地待在外面。誰要讓那個方法那么地、那么地不正經(jīng)!
“沒想到展展愛我愛得這么深,已經(jīng)等不及了嗎?那我們回去吧。”男人暗啞的聲音配上低沉的笑,讓展墨來不及反應就再一次被帶走。
喂!等等!你不是號稱可以聽見我內(nèi)心的吐槽嘛!我這么純潔的內(nèi)心根本想的不是那種事喲喂!QДQ
展墨沒有看到流感病毒君嘴角勾起的一抹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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