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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向日葵
向日葵——愛情之花。
在某部電影中,明媚的陽光灑下來,劉青云拿著一支向日葵,憨厚踏實的男人,靦腆的笑容,碩大的太陽一般的花朵。從那以后,田心固執(zhí)地認為,向日葵就是愛情之花,微微昂著頭,等待和煦陽光的愛撫,所有的愉悅都寫在臉上,盛開燦爛的花朵。
田心曾經(jīng)愛上一個明媚的少年,偶然相遇,剎那相擁。他曾在她的枕邊,她的手指劃過他的肌膚,但是當他踏公車,漸行漸遠,她清醒地知道一切都再不能擁有。
三年后的夏天,午夜十二點,田心像蜘蛛一樣伏在網(wǎng)上,不是等候獵物,只是活著便不能離開。
她在等他上線。是的,三年后他們再次相遇,田心聯(lián)系他的。
“知道有人愛了我三年,已經(jīng)很開心了!
“你一定已經(jīng)忘了我吧?”
“不全是。每到過年都會想起你!
“為什么是過年?”
“我想你過年會回家,想你會不會來看我,但是你只去過我家一次,怎么會記得地址呢!
“我沒回過家!
“在外面很難吧?”
“不,到處都一樣。我們?yōu)槭裁磿䲠嗔寺?lián)系呢?”
“你換了號碼沒告訴我。”
原來田心換過號,沒有告訴他。可是,田心自己不記得了。
被人愛了三年真的會很開心嗎?田心撒謊,她沒有那么死心塌地一直愛著他,她愛過人,被人愛過,卻不時想起他,思念他,怨恨他,輕視他,淡忘他,然后再無可救藥地想起。
田心不允許兩個人同時存在于這個世界卻不相愛。
“你一定已經(jīng)忘了我吧?”同樣的問題田心又問了一次。
“永遠不會忘了你,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如果我現(xiàn)在回去,會不會是你的另一個女人?”
“我不知道,我們只見過兩次,并且一直沒聯(lián)系!
田心微笑,這個小男人,他的第二次回答可愛多了。
他承認田心曾是他的女人。
他默認自己有過很多女人。
他不否認田心可能成為他的另一個女人。
但是,她內(nèi)心酸澀,他不會是田心的另一個男人,因為沒有別的人使他變成另一個。
田心不會告訴他這些。
接受一個女人比接受一份感情簡單多了,田心懂的。
他們只見過兩次,她卻對他一見鐘情,沉淪不可自拔。
第一次,對他的單純和陽光一見鐘情;第二次,因他的親吻沉淪不可自拔。
田心不是忠貞烈女,只是他讓她的身體淪陷,并留下烙印,別的人都不能將它喚醒。
也許,田心要的并不是他的愛情。
“你為什么要和我上床?”未成年人不是田心狩獵的對象。
“我想開始一段感情,我以為你也那樣想!
他先談起感情來,不過他只說想開始一段感情,對象不一定是她。
“我們還沒有牽過手呢。”
“牽過。我走的時候,你送我,在公車上,你坐在窗戶邊,是我牽你的,手就放在你腿上!
田心不記得了,但也許只是他胡謅的。
他不問她的任何情況,他開始聊音樂,他說喜歡德國戰(zhàn)車。
田心突然感覺到宿命的力量。這三年里,她被兩個人吸引過,這兩個人都是狂熱的戰(zhàn)車迷,原來,他才是冥冥中問題的根源。
無話可說,只有戰(zhàn)車的音樂響起。
“你好!
有陌生人說話。田心的性別欄填寫的是男,哪個男人會無聊到找個同性說話呢,除非他是玻璃,但哪個玻璃會在QQ上瞎搭訕呢,除非他腦袋被門夾了。
“你好嗎?”那人再次說話,多了個“嗎”字,田心想自己是遇到高手了。
“我不和陌生人閑聊!
“我無壞心!
這是個很熟悉的說話方式。田心看他的名字——二郎山。
田心的某些記憶被喚醒。二郎山,那里生活過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直到他被那個少年取代。但是,怎么會是他,田心想自己只是遇到高手罷了。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倍缮秸f話。
“問吧!
“你過得好嗎?”
“好。”
“你有想要關(guān)心的人嗎?”
“有!碧镄牟恢雷约哼^得好不好,但她知道她想要關(guān)心的人正在聽德國戰(zhàn)車。
“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這就睡,拜拜。”田心撤退。
“你很聰明!
二郎山的頭像變灰了,那是一朵盛開的向日葵。
田心再次和三年前的少年說話,她想以一種愉快的方式和他說話,想知道他的消息。
“你變樣子了嗎?”
“沒怎么變!
“長高了嗎?”
“長了一點點!
“變結(jié)實了嗎?”
“沒有,比以前還瘦了!
“噢。過得好嗎?”
“我這幾年變了。認識你的時候我很單純,但現(xiàn)在過著糜爛的生活。我有過很多女人,很多時候我只是想玩弄她們……”
“噢!
他是在指責她嗎?還是簡單的陳訴事實,抑或只是一種不動聲色的勾引?田心猜不到,她不承認三年前只是一夜情。
田心再次看向二郎山的頭像,想起那個愛過她的人,想起那個自己都不知道愛不愛的人。
向日葵——愛情之花在凋謝。
點煙。遇見他之前她是不抽煙的。
愛著的人多像向日葵,可憐的向日葵,只能被禁錮在原地,不停地扭頭,只為注視心中的太陽,等待他施舍的那一點點溫暖,為他綻放笑容,盛開美麗的花朵。等到太陽離開,她只能守在冰涼的月光下,掛滿露珠,獨自垂淚。
她突然想結(jié)束聊天。
如果一切停在三年前,這原本可以成為一次值得夸耀的艷遇,但是,如果想要繼續(xù)下去,就變成了一場鬧劇,一個笑話。
“很晚了,去休息吧,不要越變越瘦,那樣你的女人摸著你就沒手感了。”
“嗯。你也早點睡!
“拜拜!边@兩個字田心敲得很困難,她不想他離開,但是她得保持一種姿態(tài)。
但是,他沒有說再見,而是敲過來一句頗有暗示意味的話。
“我跟以前不一樣了噢!
“怎么不一樣?”
“我長胡子了!”后面是個燦爛的笑臉符號。
田心從內(nèi)心涌起笑容,不再懷疑這是否是一種勾引。她仿佛看到三年前那個純真的少年,穿著橙色的T恤,在明媚的陽光中,綻放著向日葵般的笑容。
她突然覺得溫暖。
“飛飛,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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