ＣＰ：奇犽·揍敵客，安格，杰·富力士　ＢＧ向（大概？）短篇正劇

　　先忘記約定的人是誰？
　　——題記

　　1
　　“叩、叩�！薄罢堖M�！�
　　奇犽推開門進入房間，就看見自己的好友認真批閱文件的模樣。
　　“HUM~越來越像那么回事了嘛。”
　　用帶著些許調侃意味的語氣說道，奇犽走上前去，把手上的調查報告放到好友的辦公桌上。
　　“辛苦你了，奇犽�！�
　　他的好友——小杰忙中抽空地抬起頭來沖奇犽笑了笑，手中批閱文件的動作也暫時停下。
　　“喂喂，你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客氣了？”
　　奇犽挑眉，佯裝生氣地說了一句，并順勢在小杰頭上敲了一下。
　　“下次再說這種見外的話，小心我把你揍得爬不起來哦�！�
　　“啊哈哈哈……奇犽你還真是老樣子啊。”
　　小杰干笑著搔了搔頭，忽又想起什么般問道：
　　“對了奇犽，安格她最近怎么樣？”
　　聽到好友提到她的名字，奇犽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揚起騙人時常用的笑容，回答道。
　　“她很好啊，就是說好久都沒見到你，有些想你了。”
　　“是嗎，那麻煩你幫我轉告她，不能時常陪著她我很抱歉，等忙完這一陣子我會親自去找她的�！�
　　小杰似是想象到那個人是用何種表情說出這番話的，露出無奈又好笑的神情，卻是眉梢眼角都透著甜蜜的氣息。他看著奇犽，用有些歉意的語氣說完，又重新埋首在文件堆中。
　　“那我先回去了�！�
　　奇犽見他又投入到工作中，決定不再打擾，于是撇了撇唇，狀似一切無異地轉身離開。只除了那插在口袋中的手掌被指甲嵌下的深痕。

　　2
　　對于奇犽而言，安格是特別的。
　　身為制毒家族的成員，安格從小就被父母帶著常到揍敵客家叨擾，也因此有了和奇犽相遇的機會。
　　奇犽至今仍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
　　站在樹下的她懷抱著一只小熊玩偶，看上去有些呆呆的，陽光從樹葉的間隙落下，照得她一頭卷曲的金發(fā)熠熠生輝，卻也襯得她如洋娃娃般稚氣的臉更加可愛。
　　她就這樣站在那里，歪著頭看向坐在樹上的他，半晌忽然用她那軟糯的聲音說了一句：
　　“喂，你下來好不好？我們一起玩嘛�！�
　　一句話就這樣輕而易舉散了他心中因卡娜莉亞不肯和自己玩而生出的陰郁。
　　然后，他從樹上躍下，打量了她一番，問道：
　　“你是誰？”
　　“安格，”她笑著，海水般深藍的眼彎成了兩條縫�！拔医邪哺�。奇犽，和我一起玩吧�！�
　　至此，安格成了他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家族成員阻止的朋友。

　　3
　　究竟是為什么會喜歡上她的呢？
　　看著和以往一樣擅自進到自己住處并擅自占用自己大床陷入熟睡的少女，奇犽有些無奈地想著。
　　“喂，你睡得這么毫無防備真的好嗎？”
　　喃喃著這樣的話，奇犽來到床邊坐下，伸手輕撫過她的面頰。那光滑皮膚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他忍不住來回摩挲。
　　“讓我拿你怎么辦呢……”
　　苦笑著自言自語著，奇犽湊至她面前，在近得能看清她有幾根睫毛的距離下，只要他再靠近一點便可以吻到她。但正是這樣的距離，卻是他一生也無法逾越的咫尺天涯。
　　又過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人兒有了轉醒的跡象，奇犽于是直起身子，唇角上揚成慣常最具欺騙性的弧度，原本輕撫她面頰的手動作一改前一刻的溫柔，變?yōu)椴惶昧Φ哪蟪丁?br>　　“你這家伙，又給我擅自亂闖進來�！�
　　被他的動作和聲音吵醒的安格迷糊地坐起身，一邊揉著仍然惺忪的眼，一邊嘟著嘴抱怨道：
　　“我說，奇犽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嘛？小杰就不像你，他就從來不會欺負我�！�
　　對于她的話，奇犽的眸底飛快地掠過一絲痛苦，卻沒有更多的表現(xiàn)出來。
　　“切，如果每個人都像他那樣寵你的話，你早就無法無天了吧？”
　　“真是過分，奇犽你就只會欺負我。”
　　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安格小聲地說了一句。奇犽輕笑，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fā)頂，之前的問題又再次浮現(xiàn)在腦中。
　　究竟為什么會喜歡她的呢，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產生這樣的感情的呢。
　　他不記得了。只是或許……
　　情不所起罷了。

　　4
　　“我說，安格你這家伙明明看上去一副蠢樣，到底是怎么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的�。俊�
　　那一年，已經(jīng)和安格打成一片的奇犽看了一眼趴在草叢中觀察螞蟻打架的她，有些嫌棄地撇唇問。
　　“嗯？當然是因為奇犽是特別的啦�！�
　　由于太過專注而只聽到他后半句的疑問，安格抬起頭來，咧嘴沖他笑道。
　　“在整個揍敵客家，和我同輩又擁有那么耀眼的銀發(fā)的人，父親告訴我只有被選為下任家主的奇犽你而已哦�！�
　　想了想，她又偏著頭補充了一句。
　　“而且就算沒有這些特征，安格我也一定能認出你是奇犽的。反正，奇犽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說完，她還像是覺得自己說得很對般點了點頭，又繼續(xù)觀察螞蟻去了。
　　“什、什么特別啦！！”
　　因她那句“特別”而感到害羞的奇犽傲嬌地嚷道，轉過臉才發(fā)現(xiàn)某人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這里了。
　　忽然生出股挫折感的他忍不住長嘆口氣，嘀咕著“我是笨蛋嗎”，視線卻停留在她露出好奇和興奮的面容上，無法移開。
　　特別……嗎……
　　他想，如果她來說，他是“特別”的話，那么他也會試著將她視作“特別”。
　�。ㄖ挥幸稽c點而已哦。）
　　輕哼了一聲，他在自己的心里補充道。
　　然而那時的他根本想不到，將來有一天，她對他而言的“特別”，會遠遠超出他在她心中的“特別”。
　　卻也己經(jīng)沒了意義。

　　5
　　“說起來，你這家伙怎么突然過來了？如果是問小杰的事，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了吧，他說忙完就會去找你。”
　　收回了手，奇犽挑了挑眉，問道。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伸手理了理被奇犽揉亂的頭發(fā)，安格揚起甜笑，漂亮如寶石的海水藍色的雙眸也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小杰今天給我打電話了，他說這個月底他的工作就可以暫告一個段落了，然后，他說……”
　　話講到這兒，安格居然露出了嬌羞的神態(tài)，這一瞬，她身上的孩子氣褪去了不少，眉眼間反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他，他說，月底想安排我們的訂婚典禮。”
　　心臟在她的話音落下之際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奇犽笑了，帶著以往的調侃，也藏下了快要噴涌而出的痛苦。
　　“啊是嘛，哼，這樣也好，讓你有個借口把他捆緊，免得他哪天發(fā)現(xiàn)你不夠好然后不要你了�！�
　　“討厭，奇犽你總是說些欺負人的話。”扁了扁嘴，安格的開心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嘛，看在你是在關心我的分上，我就不計較了�！�
　　“切�！�
　　奇犽輕嗤，神情卻柔和了下來，他又一次揉了揉她的發(fā)，這回沒有了捉弄的心思，只余下滿滿的溫柔。
　　“因為安格你是個笨蛋，所以你一定會幸福的�！�
　　“我才不笨呢，討厭鬼奇犽�！�
　　不高興地嚷著，安格試圖揮開他的手，但始終未果。
　　“呵，傻瓜�！�
　　不理會她的抗議，奇犽用嘲弄的語氣說道，眼神在她注意不到的角度變得黯淡。
　　……傻瓜。

　　6
　　小杰與安格的緣分結于奇犽。
　　作為自稱是奇犽“頭號朋友”的安格，對總被奇犽掛嘴上的“杰·富力士”早就充滿了好奇，然后，小杰接任獵人協(xié)會會長職務的宴會上，她能見到那個人的機會終于來了。
　　“奇犽奇犽，那個人在哪里？”
　　纏著奇犽帶著自己參加宴會的安格在會場中四下張望著，海水藍色的眼里充溢著和平時一樣的好奇。
　　奇犽無語地瞥了一眼東張西望的安格，視線一掃，就定格在了被人墻圍住的黑發(fā)青年身上。
　　“喏，那邊�！�
　　示意安格看向那邊，奇犽讓她在原地等，他則快步走過去，從人墻中把那黑發(fā)的青年“救”了出來。
　　“喏，就是他了，我的摯友，杰·富力士�！�
　　他向安格介紹完，又回頭看著自己的好友說。
　　“這是我給你提過的，自稱是我的頭號‘朋友’的安格。你要小心哦，別看她一副蠢樣，好歹也是個制毒家族的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給你下毒了�！�
　　“討厭鬼奇犽你在亂說什么啦！我才不會那么做呢！”
　　安格不高興地橫了奇犽一眼，然后上下打量了小杰一番，提著裙擺施施然地彎腰行了個禮。
　　“您好，富力士先生，久聞大名，今日終于得以一見了。您別聽奇犽胡說，我才不會做他說的那種事呢�！�
　　“呵，你和奇犽的感情真好。”小杰笑著撓了撓頭，深褐色的眼清澈而純粹地倒映著眼前的人�！澳阋矂e客氣了，既然你是奇犽的朋友，那你也是我的朋友，和奇犽一樣叫我小杰就好�！�
　　“……”
　　安格定定地看著他的笑容，好半天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低垂下頭，小聲地說。
　　“那好吧，小，小杰……”
　　一旁的奇犽見她這樣，有些失笑，心里只感嘆這丫頭原來還知道害羞這回事。
　　卻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黑暗生物共有的，趨光性。
　　如陽光的小杰會吸引在黑暗中生存的他，自然也會吸引同處于黑暗之中的安格。

　　7
　　——要怎樣才能擁有你？
　　送走了安格，奇犽獨自站在窗邊，盯著漸暗的天色，各種復雜的感情撕扯著他的心。
　　好疼。
　　他微垂著眼，抬起右手按在心口，扯了扯嘴角，卻已無法擠出一個像樣的笑容。
　　原來心疼的感覺是這樣。
　　瞌上眼，安格甜美的笑容和聲音揮之不去。同樣，她那番對他而言如同晴天霹靂的話也一直縈繞在他的腦中。
　　“終于……要……”
　　喃喃著破碎的話語，奇犽只覺得左側心口更疼了。
　　他有時會想，如果沒有介紹他們認識，結果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大概不會吧。
　　他忍不住苦笑。
　　變成這樣，怪不得小杰，怪不得安格，更怪不得他們相識。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是他太理所當然地以為安格是屬于他的“東西”。
　　因為太過將她的陪伴視作理所當然，所以忘了她也是會自己進行選擇的。
　　而她，怎么可能會選擇沒有去努力抓住她的自己呢？
　　事到如今，伸出的手已經(jīng)再無法抓住任何東西了，一切朝著意料之中的方向行進。
　　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要怎樣才能擁有你？
　　此題已無解。

　　8
　　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安格開始在和他聊天時提起小杰的名字。
　　小杰說他有個喜歡周游世界的老爸。
　　小杰說你們一起去暗黑大陸的時候可驚險了。
　　小杰說奇犽你是他最重要的伙伴呢，真好，你們的想法一樣呢。
　　……
　　然后，在某一天，安格這樣說道：
　　“奇犽，我決定了，我要去和小杰告白�！�
　　他被她的話怔得一愣，有些不相信地瞪著眼。
　　“你怎么突然……”
　　“我認真想過了，我想讓小杰知道我的心意，即使他的答案是拒絕，我也還是想告訴他。”
　　安格眨了眨眼，用奇犽從未見過的認真表情表達道。
　　“雖然被他拒絕的話，我肯定會哭的，但是我不想讓自己后悔�！�
　　面對露出這樣表情的安格，奇犽內心被填滿了苦澀。
　　自己喜歡的女孩喜歡上了自己的好友。這種戲劇性的故事，偏偏發(fā)生在了他身上。而他，卻連一點反抗這既定命運的力量都沒有。
　　安格……只屬于他的小安格長大了，要成為別人的安格了……
　　垂在身兩側的拳緊了又松，奇犽勾起嘴角，揚起帶著幾分捉弄意味的笑，一如既往的。
　　“HUM~沒想到笨蛋安格也會變得像個女孩子了嘛�！闭f著，他背過身，將雙臂枕在腦后，一副不甚在意地又道，“不是挺好的嘛，難得你想去爭取，既然決定了就去做吧，到時如果小杰不要你，我會聽你哭的哦。”說著稍微有些惡劣的話語，奇犽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真是的，你又說這種欺負人的話�！�
　　安格抿唇半晌，終于小聲地補充了一句。
　　“但是，謝謝你，奇犽�！�
　　對于她的道謝，奇犽怔了怔，卻沒吭聲。
　　……笨蛋，為什么你要那么遲鈍啊。我需要的，可從來不是什么“謝謝”啊。

　　9
　　訂婚典禮如預料中的熱鬧。
　　身著一襲剪裁合身的白西裝的奇犽站在會場一角，安靜地看著人流朝著主角們的方向涌動過去，祝福的笑容始終掛在他的臉上。在那里——在主角二人的那里，站著的是他的摯友和他的青梅竹馬。
　　兩個都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如今他們得到幸福，他當然該祝福的不是么？
　　“啊，奇犽，原來你在這里�！�
　　眼尖的安格越過人群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奇犽，連忙拖著小杰朝他的方向走來，也讓他有了能仔細打量她的機會。
　　白皙的皮膚在藏在了純白婚紗之下，金色的長卷發(fā)如果一道金色的瀑布傾泄在她身后，海水藍的眼似乎因為今天的典禮而比以往更加熠熠生輝。
　　明明只是個訂婚典禮而已，卻像是正式的結婚儀式一樣精心地裝扮了自己。
　　他的安格真的長大了。
　　“喲，難得你今天顯得不那么蠢了嘛，果然是人靠衣裝啊�！�
　　挑了挑眉，奇犽嘲弄地笑道。
　　“過分，奇犽你一天不損我就不舒服嗎？”
　　不高興地嘟囔著，安格將臉轉向另一邊，裝作生氣地不去看奇犽。
　　“啊哈哈哈，你們的關系還是那么好呢�！�
　　小杰笑著說道，看向安格的視線充滿了寵溺。
　　“喂，小杰，”奇犽忽然出聲叫道，等小杰將視線轉向自己時，他用拳輕擊在小杰的肩胛上�！澳阋疹櫤眠@個笨蛋哦，我可是把我重要的青梅竹馬交給你了，敢對不起她絕對揍飛你哦�！�
　　“嗯，放心吧，奇犽。”
　　小杰正色應道，對上奇犽的深棕色眸中沒有一絲閃避和退縮。
　　“哼，這還差不多�！�
　　輕哼了一聲，奇犽轉向賭氣不看自己的安格。伸出手，一把捏扯住她的臉頰。
　　“笨蛋安格，以后別再往我那兒跑了，我可沒興趣再管你了。還有，不要給小杰添麻煩，否則我也會揍你的哦�！�
　　“我才不會給小杰添麻煩呢，討厭鬼奇犽�！�
　　揮手拍掉奇犽的手，安格挑釁地揚起下巴瞪他。
　　這時候，儀式的主持人似乎在找兩位主角。小杰先一步走過去，開始和主持人討論什么，趕后的安格也正要往那邊去，卻被人從后面一把擁住。
　　“我說，笨蛋安格，你要幸福啊�！�
　　如同耳語般的呢喃在安格的耳邊響起，下一刻，身后的人放了手，她轉過頭，看著一臉祝福笑容的奇犽，總覺得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明白。讓她不禁遲疑地停住腳步。
　　“安格，快過來�！�
　　小杰的聲音將她的思緒喚回。她轉頭看了奇犽一眼，見他用眼神示意她去小杰那邊，她才不再猶豫地提著裙擺往小杰那邊小跑過去。
　　看著她的背影，奇犽笑著，碧眸深處翻騰的感情再度被強壓下。
　　儀式開始了，站在人群中的奇犽和周圍的人一起為兩位主角鼓掌祝福。
　　當小杰把訂婚用的戒指套在安格的無名指上那一刻，看著安格臉上幸福的笑容，奇犽只覺得心里某處痛得讓他快承受不住，卻又莫名地有種釋然的感覺。
　　啊啊，沒錯，這樣就好，這樣挺好。
　　……只要她幸福就好。

　　10
　　被藏在口袋中的樸素銀戒大概永遠不會有機會交給她了吧。
　　那句“喜歡你”也將變成永遠無人知曉的秘密了吧。
　　明明說好的承諾不會有實現(xiàn)的那一天，先忘記約定的人是誰，其實真的已經(jīng)不重要。
　　即使只能用這樣的身份陪伴你，我也……
　　——因為你是特別的。
　　僅憑著你這一句，我也愿將所有感情交付于你。
　　再見，請你一定要幸福。
　　我的。
　　最喜歡的安格。

《不確定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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