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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者心計(jì)
一、
窗外細(xì)雨泠汀,窗內(nèi)檀香杳裊,木魚聲一下一下規(guī)律得響著,不知在平著誰的心,或是在靜著誰的魂。
跪坐于佛堂正中的女子長發(fā)披散,盡管入秋天涼,卻僅著一身單薄素袍。
驀然一粉裝襦裙少女慌忙推門而入,止了木魚聲,驚了堂中人。
“長公主!”
素衣女子應(yīng)聲嘆息,放下手中珠鏈,帶著些許疲累之意緩緩站起,半晌才轉(zhuǎn)過身來。
“丹綺,何故驚慌?”
“長公主,宮中急召!恐是陛下又夢魘了!”
二、
衣著已畢,縱是長裙逶迤,在這滿院濕潤中卻也未沾得一絲雨意。
爾玉長公主端沁府外已備好馬車,丹綺正要伸手去扶,早有另一人趕來握住端沁之手。
“駙馬今日回來得竟這樣遲!
“勞公主久候。不過這更深露重的,公主卻是欲往何處?”
“呵,駙馬以為呢?”
青絲盤作傾髻,眉心貼了花鈿,面上化了濃妝,兼之一身宮裝打扮。
“是禾昱愚鈍了。夜色深沉,還是讓我隨公主同去吧!
“如此也好!
三、
一路無話,禾昱卻始終緊緊跟隨端沁,不離半步。
行至天子端玨的寢宮外,丹綺等人被遠(yuǎn)遠(yuǎn)攔下,然而怒罵、掌摑與器皿破碎聲依舊清晰入耳。
禾昱腳下一頓,見端沁步子未停,不再遲疑,快速跟上。
“長公主!爾玉長公主來了!”
“爾玉長公主!”
“陛下,長公主來了!”
端沁一踏入殿中,滿殿人都松了口氣,甚至已有人行了禮便想疾步往外奔逃。
“都給朕滾出去!滾!”
聽聞此話,內(nèi)侍總管柳寧立即領(lǐng)著眾人撤出宮殿,一再哈腰懇請端沁安撫天子。
四、
殿中僅余端玨端沁及禾昱三人,端玨并不理會(huì)禾昱的禮數(shù),徑直撲入端沁懷中。
端沁也如看不見禾昱似的,絲毫不顧僵在原地的駙馬,只輕聲安撫端玨。
“長姐,我頭疼死了!
“可是那柳寧伺候得不好?若是,陛下大可換了他,不用顧及旁人,祖母不過是他的前主罷了,干涉不得!
“長姐慣會(huì)說笑,明面上雖是干涉不得,但那老太婆要是知道了可不又得在暗地里鬧事!”
說話間,端沁已坐在毯子上,端玨也自然地枕著她雙膝躺下,顯然對端沁按壓額角的力度很是滿意。
五、
對于這姐弟兩個(gè)無比親密的舉動(dòng),禾昱微皺了眉,倒不言語,卻悄聲靠近,放緩了動(dòng)作,單膝跪在端沁身側(cè)。
端沁察覺,唇角笑意不改,仍與端玨言談。而端玨僅眉梢一動(dòng),也不甚在意。
“太后都親自過來了,陛下心里卻還不舒坦?”
“長姐向來窩在長公主府里,像極了被朕下旨禁足,耳報(bào)倒很是靈通,連母后來過都知曉。”
禾昱聞言,眉頭皺得更緊,奈何端沁不懼反笑,手下動(dòng)作半分也未變。
“不過是方才一路過來,正巧看見太后鳳鸞回宮,何來什么耳報(bào)一說!
六、
靜默,死寂,緊張的氣氛剎那間在偌大的宮殿內(nèi)蔓延。端玨緩緩張開雙眼,冷冽的視線對上端沁含笑的雙眸。
“是我糊涂了,長姐平素不喜摻和宮中紛擾的。”
“我不過是個(gè)早已出嫁離宮的庶女罷了,不敢也無力介入。”
端玨將端沁的手從額角拂開,不到片刻又摟住端沁脖頸,讓端沁低下頭來。
“長姐可知我今日為何夢魘?呵,長姐雖是無力,駙馬本事卻大著呢!”
不同于冷汗直流的禾昱,哪怕聽聞此語,更與天子四目相對,端沁仍是笑顏嫣然,滿面溫和。
七、
殿內(nèi)分明點(diǎn)著暖爐,卻好似不起作用一般,端家姐弟與禾駙馬三人雖靠得甚近,也仿若身處極寒之地。
端沁的掌心卻仍是暖的,一手搭在端玨肩上,另一手則輕扣端玨手腕。
“陛下,何意?”
“夢中...禾昱改了國號(hào)...依舊唯你是命!”
禾昱一驚,尚未來得及后退正跪于地,端沁已拔下所簪海棠步搖,牢牢抵住他頸上動(dòng)脈。
“那么禾昱死了,陛下便可安心入眠了?”
血色已顯,禾昱反倒逐漸鎮(zhèn)定下來,不發(fā)一言,低斂眉目,唇角隱有笑意。
八、
端玨平躺著,從下而上地久久凝視端沁,竟陷入沉思,摟在端沁頸后的手也不禁加大了力道,而端沁的神情卻絲毫未變。
“這么多年了,只有長姐一如往昔,也只有長姐對我最好!
“原來阿玨還記得昔年之事!
到底是少年心性,再怎樣暴戾也依然惦念著幼時(shí)情誼,端玨終是朗聲笑了起來。
“長姐莫用我送的東西殺人...罷,已沾了血,還是不要了!”
“不論怎的,都依你便是。阿玨累了便休息吧,長姐等你睡熟了再走。”
隨著步搖叮當(dāng)落地之聲,天子眼中厲色亦褪去,聽得姐姐柔聲之語,只管安心睡去,與別家兒郎并無兩樣。
九、
待出了天子宮殿,遠(yuǎn)離一切仆從時(shí),端沁側(cè)頰方才有冷汗劃過,禾昱見她似有暈眩之感,忙上前一步,并肩而行。
“公主當(dāng)心!
“老毛病了,無妨。倒是你,頸上可疼?我雖已控制了力道,但不見血,他必是不信的。”
禾昱再三思量,還是伸手扶住了端沁右臂,端沁略微掙扎未果,便也隨他去了。
“皮肉傷而已,公主不用擔(dān)心。只是陛下這癲狂之癥,為何不盡早......”
“宮中人心思各異,不清楚別人如何想法,守住自己便是。就算三位正主偶有示好,又有哪一個(gè)是你我得罪得起的?”
端沁神色淡漠,平靜得好似與己無關(guān),卻及時(shí)開口打斷了禾昱言語。禾昱自知失言,微一愣怔便了悟過來。
十、
一路走得甚是安穩(wěn),端沁莫名停下,仰首而望,主星正亮,其左右又各有暗星閃爍。
禾昱看的卻是端沁,眉間微皺已成習(xí)慣,明明是皇室中最不需多思多慮的人,如今竟不得不與三方周旋。
“好在阿玨年輕...不過,他也正吃虧在這年輕上了。”
“子犀只管挑準(zhǔn)方向、選好道路,其余皆交由我去處理便是。”
“翊明辛苦!
端沁輕揉眉心,顯然已十分倦怠,卻轉(zhuǎn)頭與禾昱對視淺笑,又招手喚來丹綺等一眾府中隨侍,出宮歸府。
暗藏點(diǎn)(如此短小的段落要什么暗藏點(diǎn)←_←):
p1.年齡問題
禾昱已加冠,端沁過及笄,端玨則未及弱冠。大致人設(shè)是禾昱二十八,端沁二十三,端玨十六。(禾昱有表字“翊明”,端沁亦起了小字“子犀”,而端玨仍被喚作“阿玨”,并無表字。)
p2.端沁地位問題
雖是先皇長女但不過是個(gè)庶女,地位按理來說并不高。然而,先皇卻給她找了能力、性格都很好的駙馬(段落里估計(jì)看不怎么出來禾昱的能力問題T^T),可見其深得先皇之心。而且端沁的稱號(hào)爾玉長公主中“爾玉”二字合則為“璽”,亦可見先皇對其的重視。再者,端玨狂躁時(shí),宮中侍從皆倚賴于她,而端玨雖多疑善變,怒氣倒也平息在端沁安撫之下,可見其在天子心目中地位非凡。
p3.端玨身世問題
先皇皇后親生之子,早早便被立為太子,當(dāng)是再尊貴不過的,但卻被自己祖母與母親處處算計(jì),幼時(shí)更是與皇庶女端沁一起,可見其并非平;首印4笾略O(shè)定是端玨生母是先皇皇后的姐妹,生父反正不是先皇(什么鬼←_←),然后為了穩(wěn)固自己地位,先皇皇后就把姐妹的孩子奪來了,卻不想被日漸成熟的端玨發(fā)現(xiàn),故而二人關(guān)系甚為緊張。但二人都不想失去權(quán)勢,便一直隱瞞先皇,直到端玨繼位,二人關(guān)系終于破裂,開始正式相斗。
p4.端沁端玨人設(shè)問題
寫著寫著突然覺得端沁端玨二人頗有《鳳囚凰》里楚玉和劉子業(yè)的感覺(*罒▽罒*)絕對不是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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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只是個(gè)不知何時(shí)(健忘←_←)腦子里冒出來的不明主題的小腦洞,恰巧閑來無事(不務(wù)正業(yè)←_←),便抱著爪機(jī)磕磕絆絆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