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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滴滴作響的手機摳了電池,多木螢火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額頭,很是煩躁地瞪著桌面上攤著的電池。
忽的想起了什么,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把裹滿了繃帶的右手緩緩伸到眼前。左手剛剛覆上繃帶,右手已經(jīng)顫抖的無法自制。
多木螢火捂著右臂弓起了身子,感覺自右手傳來一股灼熱的疼痛,一直蔓延了全身。
連忙沖到洗漱間,跌跌撞撞的腳步帶倒了不少東西。
將水龍頭的開關(guān)擰到最大,水隨之傾瀉而出。接了一捧水潑到臉上,多木螢火雙手撐著洗漱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發(fā)梢上沾著的水珠不時地滴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甩掉手上的水珠,而后關(guān)了水龍頭。
視線移到右手上,已經(jīng)完全濕透了的繃帶下隱隱地映著黑色的圖案。
記得不管誰問自己的手上為什么綁著繃帶,自己都回答說自己是繃帶控,男神是白石和翠翠。
但繃帶之下的秘密又有誰曉得的。
那圖案是她一生的噩夢。
而如今,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的噩夢重新向她涌來,電視上各種啟示錄病毒的消息鋪天蓋地地向她壓來,讓她簡直喘不上氣。
解了手上的繃帶,黑色的繁復(fù)圖案清晰地印刻在手上。
王之刻印。
可以抽取虛空的王的能力。
九歲那年被硬生生地注射了虛空基因組,她是那群孩子里唯一沒有死去的人。設(shè)法拼死地逃了出來,怎么還可以重新回去。
更何況,給她注射的虛空基因組是實驗體,并不完整。是——有著致命缺陷的。
坐在地上清醒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隨身攜帶的繃帶,又一次把那個印記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了起來。
把那段記憶,那種能力,全都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起來。只要她不說出口,就絕對沒有人會知道!
該來到的總會來到,有人想要毀滅世界就有人想要拼命地拯救世界。但一切的一切又與她何干的,世界是被毀滅還是被拯救,她只會等到最后那一天。
******
下了樓,昏暗的大廳里很是空蕩,只有開著的電視在不斷地響著,不斷轉(zhuǎn)換的畫面映得地面光影斑駁。
“叮——”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惹得多木螢火循聲望了過去,等到那人走進大廳,才發(fā)現(xiàn)是朝日奈梓。
朝日奈梓,她的哥哥,這一家人收養(yǎng)了她。在九歲的她拼死逃出來后,救了她并收養(yǎng)了她。
“梓哥!倍嗄疚灮鸫蛘泻舻溃蚝笸肆艘徊,腿抵上了什么東西。扭過頭去一看,是放在沙發(fā)上的劇本。
看來是為了這個的吧。
主動把東西遞給了朝日奈梓,對方?jīng)_她笑了笑,道了聲謝,而后匆忙地往外走了出去。
******
走進了學(xué)校,課堂上,老師一如既往地說著些什么東西的,卻被多木螢火統(tǒng)統(tǒng)拋到了腦后。
自從啟示錄病毒重新蔓延在整個日本大陸上,她的課堂只余下了一件事情——發(fā)呆。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伸到桌洞里。開了界面,頓時有許多新聞彈了出來。
而上面的名詞正好同老師所講的重合到了一起。
葬儀社。
多木螢火瞅了幾眼,沒多在意,向下滑了滑,忽然有一張照片惹得多木螢火不禁多側(cè)目了一些。
百無聊賴地點開了,放大了好些,等到圖片清晰了之后,多木螢火頓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有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張照片。
圖片上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只有握著不明物體的手被拍的很是清楚。多木螢火顫抖著手指把圖片放到了最大。
而后從心底蔓延了一股涼颼颼的冷意。
那少年的手上,刻著王之刻印。
******
放學(xué)后,多木螢火一如既往地同在同一個學(xué)校的朝日奈侑介一起回家。朝日奈侑介瞅了她幾眼,很是奇怪地道:“你怎么了?”
“誒?”下意識地反問。
“奇奇怪怪的,像是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背漳钨Ы殡p手枕在腦后,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
不著調(diào)的話語卻在多木螢火的心里炸下了一顆驚雷。
見不得人的秘密——當(dāng)然,有啊。
******
回到家,剛一進門,就遇到也要出門的朝日奈椿和朝日奈梓。各自的步伐都停了下來,朝日奈椿沖她一笑,“喲~妹妹醬~回來了啊!
“喂,椿哥不要忽視我好嗎!”一旁的朝日奈侑介嚷道。
“咦~侑介你什么時候站在這里的嘛?沒有發(fā)現(xiàn)啊~”
“好了,椿。”朝日奈梓打斷了兩人,“別再逗弄侑介了,走吧!
“嘛~那么我們就走咯~妹妹醬要等我回來喲~”
多木螢火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忽然感覺似乎有什么不對勁。但兩人都很正常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
“喂,”她回過神來,看到朝日奈侑介疑惑地瞅著他,“怎么又發(fā)呆了,走吧,右京哥已經(jīng)做好飯了!
“嗯……”她應(yīng)了,跟在朝日奈侑介身后向著大廳走去,而后不知道怎么了,輕聲呢喃了一句:“好。”
******
又是上學(xué)的路上,剛坐上電車沒多久,就聽到很是嘈雜的聲音。向窗外望去,卻發(fā)現(xiàn)是一列整齊的GHQ警員,正在逮捕一個學(xué)生。
那是一個少年,似乎很震驚的模樣,看他身上穿著的校服,是隔壁的天王洲第一高校的學(xué)生。
車上的其他天王洲第一高校的學(xué)生不停地向窗外望去,嘴里念叨著“不會吧”“竟然”之類的。
從他們的交談中,多木螢火知道了那少年的名字。
櫻滿集。
GHQ為什么會大張旗鼓地逮捕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自然是因為最近活動頻繁的葬儀社。
葬儀社。王之刻印。櫻滿集。
腦海里不自覺地就把這幾個詞匯串聯(lián)到了一起。多木螢火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中莫名地生了一團怒火。
她拼命想要逃離的東西,總是,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
忽的想起來那少年干凈的手掌。
真好啊,完全體的虛空基因組。王之刻印只有在使用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不用像自己一樣,遮遮掩掩。
自己在被刺骨的疼痛折磨得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了實驗者的對話。
她殘缺的虛空基因組,只能抽取認識的人的虛空。抽取后,如果被抽取者患有病毒,會被自動渡到自己身上,沒有選擇的余地。最后——被抽取者會喪失所有關(guān)于她的記憶。
多木螢火不禁捂著臉悶笑了幾聲。
若她有一天以這種能力站起來,那么,她手里的武器,就是關(guān)于她的記憶。
以記憶為武器,她怎么愿意。
******
聽說那個櫻滿集被放了回來,只是去協(xié)助調(diào)查的。多木螢火卻不大愿意相信。
那少年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扯著亂糟糟的思緒,多木螢火下了樓,準(zhǔn)備吃晚餐。
飯桌上,多了兩份晚餐。
作為次男的朝日奈右京去對了對墻上貼著的表格,奇怪地道:“椿和梓沒有回來嗎?”
“估計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吧!背漳钨Ы橐贿厯苤堃贿吅磺宓氐。
“說起來,好久都沒見到椿和梓了呢。”
多木螢火的手一頓,心中騰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
沒等多木螢火弄明白那種不好的感覺,就發(fā)生了一件事。
他們被封鎖在學(xué)校。
和隔壁的天王洲第一高校鎖在一起,不能離開學(xué)校。
朝日奈侑介嘗試著打電話給朝日奈右京,但始終都沒有信號。
日本可能快要走到盡頭了。
多木螢火倚著墻壁,靜靜地想著。
******
果然如同多木螢火猜測的一般,櫻滿集的確是虛空基因組的所有者。
她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虛空。
是毫無戰(zhàn)斗意義的追蹤的蟲子。
多木螢火也搞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虛空會是這個樣子的。
抽取虛空那天,多木螢火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了那個少年。
******
那日,朝日奈侑介對她說,椿哥似乎在學(xué)校附近。
她一愣,朝日奈侑介繼續(xù)說道,椿哥情況似乎不太好,他想要出去看看他。
多木螢火送朝日奈侑介到了圍墻邊,看著他翻了出去,沒多久,自己也翻了出去。
跟在朝日奈侑介的后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遮遮掩掩的。
到了目的地,朝日奈侑介沒在里面待多久,就出來了。很是煩躁地一拳錘上了墻壁,多木螢火躲在一旁看著他不停地往外滲血的手。
等到朝日奈侑介走了之后,多木螢火走到窗口向里面望。
被病毒結(jié)晶占了整條腿和整條手臂,旁邊是照顧他的朝日奈梓。
前幾天還叫她“妹妹醬”的人現(xiàn)在就那么躺在那里,興許過不了多久就再也叫不了她“妹妹醬”。
多木螢火的心忽然無法自制地難受了起來。
捂著胸口,一直躲在一旁,直到朝日奈梓走了出去,才回過神來。
屋子里只剩下朝日奈椿一個人。
多木螢火控制不了自己的腳步,慢慢地走了進去。
“怎么又回來了?忘記帶錢包了?梓你可真是……”聲音戛然而止,朝日奈椿愣愣地看著她,過了好久才道:“……妹妹醬?”
多木螢火忽然感覺眼眶很是酸澀。走到朝日奈椿的床邊,望著他身上的病毒結(jié)晶,感覺眼睫很是濕潤。
“欸……別哭呀,”朝日奈椿舉起另一只完好的手,似乎是想要給她擦擦眼淚,而后依然是毫不在意地笑,“妹妹醬,你看你英俊的椿哥的臉還完好呢!
多木螢火怔怔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發(fā)現(xiàn)自己落了淚。
握住朝日奈椿的那只手,多木螢火呼出一口氣,像是整個人都輕松了一樣的。所有的壓力全都放了下來,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束縛也都暫時地拋到了一邊。
“椿哥!彼械健3漳未粍t很受用地聽著,嘴角一直掛著笑容。
“椿哥。”
“椿哥!
“椿哥!
一邊叫著,一邊眼淚止不住地滴落。多木螢火緊緊握著朝日奈椿的手。
朝日奈椿似乎是有些倦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俯下身子,多木螢火觸了觸朝日奈椿的臉頰。
“吶,椿哥!彼龁镜溃煌5袈涞乃卧以诔漳未坏哪橆a上。
“椿哥,睜開眼睛!
朝日奈椿睜開了眼睛,嘴角仍舊掛著戲謔的笑容,“妹妹醬,這么心疼你的椿哥?”
“嗯!倍嗄疚灮饝(yīng)著,望著朝日奈椿的眼睛。緩緩地,揚起了唇角。
手伸向朝日奈椿的胸口,多木螢火忽的沖朝日奈椿燦爛一笑。
“最喜歡椿哥了!”
而后,手上的繃帶盡數(shù)碎裂,露出了王之刻印。
******
沒多久,學(xué)校里就開始施行虛空分級制,雖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但反對終歸是無效的。
果不其然的,她被分在F組。最后的F組。
不過還好,朝日奈侑介被分在B組。
多木螢火倚在墻壁上,望著天空。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東京的天空就一直這樣昏昏沉沉的,惹得人的心情也禁不住地沉重了起來。
“喂!碧ь^望去,來者一頭火紅色的頭發(fā),正是朝日奈侑介。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管子,遞給她。“拿著!
“我不要!倍嗄疚灮鹌策^頭,不去看他。
“別任性,拿著!
多木螢火抿了抿唇,“那你呢?”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叫你拿著就拿著啊,你是笨蛋嗎!”
“所以,離笨蛋遠點吧!倍嗄疚灮疝D(zhuǎn)身就走,留下在原地懊惱地抓著頭發(fā)的朝日奈侑介。
******
最近所有人都很是焦躁,學(xué)院里半數(shù)以上的人都染了病毒,更不要說校外了。
每次見到朝日奈侑介,他都是緊擰著眉頭的樣子,倒是更有了幾分不良少年的樣子。
只是多木螢火再也沒有同朝日奈侑介說過話,每次朝日奈侑介找過來都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不想拖累他,不能拖累他。
多木螢火面對朝日奈侑介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在喃念著這句話。
******
日本的結(jié)局似乎馬上就會到了。
那個王一般的少年被奪去了能力,被砍了手臂的櫻滿集在下面哀叫著。
朝日奈侑介本能似的擋在了她的身前。
多木螢火怔怔地看著少年的背影,禁不住地伸出手來。
那個奪取櫻滿集王的能力的人開始抽取周圍的人的虛空。
而多木螢火,抽取了朝日奈侑介的虛空。
******
一個人躲在破爛的巷角,嗅著自己身上滿身的血腥味。
真是令人作嘔的味道。
吃力地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多木螢火望向天空。
也不知道右京哥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昏迷的侑介被寒川谷尋那群人一同帶走了,而她同樣被砍去了右手。
記得當(dāng)時那個所有人都很是意外地看著她,而沒過多久,她就同樣被奪去了能力。
但又有誰知道,她的能力是殘缺的,是試驗品,同時也是頑固的。若只是砍了手臂就能奪去的話,她又怎么會讓這種能力殘余在自己身上。
就像噩夢似的,她甩不掉,甩不掉。
而終于也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忽的想起來自己的家人,雖然說是被領(lǐng)養(yǎng)回去的,但依舊是很珍惜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拿真心待她,她卻畏畏縮縮地,如履薄冰。
現(xiàn)在遍布著病毒的東京已經(jīng)快要變成地獄,也不知道其他人都怎么樣了。
多木螢火腦袋里忽然蹦出來一個想法,想讓自己變得偉大些。
扯著唇角自嘲地笑了笑,但還是撐起了身子,踉蹌著向外面走去。
******
費了好大力氣到了這個地方,高樓之上空空蕩蕩地只有她一個人。
她望了望自己的左手,毅然決然地伸向了自己的胸口。
同抽取別人的不同,她所有的記憶都是關(guān)于她自己的,混雜了她十六年記憶的虛空任她所想地變換著能力。
迷惘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東西,多木螢火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但心里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呼喊。引導(dǎo)著她,做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
“這雙眼睛是為了認可而存在
這聲呼喚是為了傳達思念而存在
這只手是為了緊握摯愛的人而存在——”
將殘缺的右手伸向天空,頓時從四處有無數(shù)的東西向她飛來。
而她的身上逐漸布滿了病毒的結(jié)晶。
“那雙手未能守護的東西
也許就是曾經(jīng)愛過的東西
眺望這雙被染紅的雙手
終于明白了自己曾經(jīng)的愚蠢
過失與認同的罪孽
和那無法抑制的淚水——”
布滿病毒結(jié)晶的身體幾近力竭,她忽的似乎想起了什么東西,但仔細想?yún)s什么也抓不到。
她的世界,空空蕩蕩。
“能聽到這首歌的
所有生命啊
真相就在你的心中
即使是前往洶涌的大海
也請你給予我那份絕不畏懼的堅強——”
本能地繼續(xù)維持著動作,但身體卻越來越不聽從自己的使喚。
“能聽見這首歌的所有生命啊
即使洶涌的大海已經(jīng)歸于平靜
即使失去的同伴無法數(shù)盡
能聽見這首歌的
世界上所有相擁哭泣的人啊
希望就在你的心中
在度過那悲傷之夜的時候
請你一定要擁有活到最后的堅強——”
終于,遲鈍的耳朵似乎聽到了什么碎裂的東西。迷茫地向下看,由自己的虛空變換成的話筒已經(jīng)破碎。
而她的意識也飛快地抽離。
破碎,消逝。
但歌聲響徹了整個東京。
插入書簽
本來想寫一個充滿了瑪麗蘇氣息的文的,但莫名其妙地就正經(jīng)了起來。
對于把兩個動漫都寫渣了什么的請溫柔地撫摸我。
不要問我結(jié)局什么意思,看看就好。BUG重重,發(fā)現(xiàn)了請溫柔地忽視。
總之這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腦洞故事,如同文案上所說,邏輯劇情已經(jīng)被作者吃掉了。
于是,就這樣?
嗯,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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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上文所說,抽虛空的時候,多木螢火第一次近距離觀察了櫻滿集】
櫻滿集:【轉(zhuǎn)頭】到你們了。
多木螢火と朝日奈侑介:【驚悚臉】Wataru!!(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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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前段時間看了青春之旅,kaji簡直把我?guī)浛蘖,忽然想起來小彌和集都是kaji配的,聲優(yōu)梗不來一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