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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輕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回響在空蕩的走廊中,顧卿阮帶著溫和的笑意行走在于他來說再熟悉不
過的地方——他任教的學校。
如果這是夢,未免太過真實。
由陽光傳達到的溫度,耳畔有春風掠過的聲響,觸感亦真亦幻。若非自知入眠,并且校內(nèi)空無
一人,顧卿阮真要以為一切都是現(xiàn)實。他之前掐過自己一下,有觸感卻不痛,這更堅定了他自
己在夢中的猜想。
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顧卿阮輕輕推開了某間教室的門,半分聲響都沒發(fā)出。原因無它,剛才
他在觀察四周時,透過窗戶看到這間教室里似乎有人,便存了好奇。
在靠窗的第二個座位上,有一個趴在課桌上熟睡的少年。顧卿阮將步伐放得更輕,走近了那位
少年,細細打量他。
少年的睡顏平靜而安詳,隱隱透著一種冷漠感。從露出的側臉看,少年應該是長得相當俊秀。
值得一提的是,少年有一頭看起來極為柔軟的黑發(fā),讓人不住地想抬手揉一揉。
顧卿阮微微一笑,拉開少年前座的凳子側身倚窗邊坐了下來,動作極輕,不愿驚擾少年美夢。
不久少年便醒來,那雙緩睜開的黑眸中掠過一絲凌厲,再看到前座人時,那凌厲如同曇花一現(xiàn)
轉瞬消失,少年帶上手旁的眼鏡,仔細看著面前閉目假寐的青年,若有所思。
青年面龐白皙,周身有股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似乎常年浸染于書卷之中。唇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
意,眉眼溫柔。
在少年注視著顧卿阮時,他似乎有所感應,睜開了眼睛轉過身來。正對上少年的雙眼。顧卿阮
一愣,鏡片下的眼睛深沉無比,看不出情緒,不像少年人應有的眼神,更像是這幅少年人的軀
殼中承載了一個成熟的靈魂。微愣過后,顧卿阮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似乎并不打算先開口
。
“我見過你”這四個字兜兜轉轉到了嘴邊卻沒說出來,少年便換了一句開口:“你是誰?”聲
音雖低且冰冷,卻帶著少年獨有的清脆,顧卿阮暗笑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先前的疑慮與防備
莫名消去了一些!拔沂穷櫱淙睿隳?”“嗯?”少年似乎沒聽清,看著少年一副沉靜的樣
子,顧卿阮不禁起了逗弄之心,輕輕拉過少年的手,白皙的指尖落在他掌心,寫下三個字,一
邊寫,一邊出聲:“顧、卿、阮”,神態(tài)親切,如同老師悉心教導學生。
少年為他的動作而驚異,冷漠之意消去了許多,眼底的平靜也被打破。見狀,顧卿阮不由得加
深了笑意,只是在少年看來,這笑容中多了幾許難言的惡趣味。
少年依舊沉默,但拉過顧卿阮的手,也在他的掌心寫下三字“楚、應、玄”,略微用力,帶著
少許報復的意味;蛟S是有所觸動,勾起了顧卿阮身為教師的天性,他只是微笑著任少年動作
,開口確認:“是楚應玄嗎?”語氣緩和得不可思議。楚應玄點點頭,少年清脆的聲音再度響
起:“阿軟。”顧卿阮微微頷首,“那我叫你阿玄可好?”“好。”少年答應得很干脆。
“我在哪?”少年問道。顧卿阮覺得這孩子的小遲鈍也叫人喜歡,“這里大概是我的夢,也或許
是你的夢。”楚應玄略一思索,對著顧卿阮說:“阿阮,我想出去。”“好,那我?guī)闼奶幾?br> 走!
于是兩人在校園中漫步,青年將園內(nèi)大小事物為少年一一悉數(shù),聽著青年的介紹,少年的冷漠
也如同積雪消融般緩緩褪去。漸漸的,少年也會開口與青年交談上兩句。顧卿阮愈發(fā)覺得面前
的少年的確擁有成熟的思想,不由得好奇起來。
暮色漸深,夕陽西沉。
兩人又轉回教學樓,找了間一樓的教室推門而入,坐下休息。
顧卿阮上下打量著楚應玄,帶著些許不確定的語氣開口:“為什么我覺得你似乎長大了,阿玄
。俊背读艘幌,站起身對著同時站起的顧卿阮比了比。“恩,阿阮。”顧卿阮從他這一
聲中聽出幾分喜意,不由得在心中暗笑。方才一路顧卿阮并未對楚應玄提起自己現(xiàn)實中的事情
,此時不免對楚應玄是否是自己夢中的人存疑。
顧卿阮細細端詳著楚應玄,發(fā)現(xiàn)他的確是在成長了,眉眼長開了,剛才少年時期臉上的嬰兒肥
也消去了。這樣想著,顧卿阮開口問他:“阿玄,你的年齡是?”少年沉默不語,顧卿阮知道
他不愿回答自己,也不勉強?隙ū饶愕臍q數(shù)要大,楚應玄一邊想著,卻沒有開口。
一片和諧的寂靜中,有股莫名的睡意襲來。兩人漸漸都伏在課桌上睡著了。
“顧老師?”“嗯?怎么了,李老師。”顧卿阮放下手中批改作業(yè)的筆,看向發(fā)問處!笆沁@
樣的,我突然有點急事非辦不可,能把下節(jié)的英語課和你的數(shù)學課換一下嗎?”顧卿阮露出一
個溫和的笑容,“當然可以!庇⒄Z老師也回他感激的一笑,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數(shù)學組辦公室
。顧卿阮微垂下眼簾。他起身整了整下節(jié)課要用的材料,拿起書本走出了辦公室。
又是漫天繁星的一夜,顧卿阮再次入夢。
這一次顧卿阮發(fā)覺自己坐在一處草坪上,遠處漸漸走來一人,身形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來人
氣質(zhì)深沉,戴著一副眼鏡,神色平靜,正是楚應玄!鞍⑷。”
顧卿阮站起身笑著回答他,“看來這次是你的夢,阿玄!背c點頭!耙惶觳灰姸,
你就長了這么多!鳖櫱淙畋攘吮瘸l(fā)現(xiàn)他比上次高了半頭多,因此輕聲道。楚應玄不
語。顧卿阮又說:“那,這次帶我走走,阿玄!薄昂!背匀坏貛е櫱淙钕蜻h處走
去。
這次換楚應玄做“向?qū)А,兩人的對話雖不及上次多,氣氛卻更加融洽。這樣一路走來,兩人
隨便找了一處并肩坐下聊天,談話間忽然有一股濃烈的睡意漫上顧卿阮眉梢,“唔,阿玄!
楚應玄輕輕攬過他,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八桑⑷睢!闭Z氣中是難得的溫和。楚應玄
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身子,讓顧卿阮枕得更舒服,他看著顧卿阮平靜的睡顏,鏡片下的神情晦澀不
明。
一連數(shù)月如此,每晚顧卿阮入夢之時,都會遇到楚應玄,兩人相談甚歡。一來二去顧卿阮也摸
出不少門道,比如如果今晚是在自己的夢境中,那么夢境會隨著自己的意愿變化,只要在夢境
中睡去,就會恢復正常的睡眠狀態(tài),以及第二天醒來時不會因過長的夢境而疲倦,似乎真的只是普通的夢境。
只是,楚應玄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這個問題仍舊無解。顧卿阮輕嘆一聲,“不過莊生夢蝶一場
,究竟誰是莊生,誰是蝶呢?”
楚應玄早已恢復自己原有的姿態(tài),大抵比顧卿阮略高,黑眸幽深,不茍言笑,聲線低沉醇厚。
有時戴著眼鏡出現(xiàn),有時卻并不。顧卿阮先前存了帶學生的心與他相交,現(xiàn)在知道他年齡與自
己相仿,就將他視為一位特殊的朋友,卻并未發(fā)現(xiàn)自己心底那一點難言的情緒。
某晚顧卿阮再度入睡,醒來時驚覺昨晚并未進入那處所在,也并未見到......那人。
“夢醒了嗎?”顧卿阮扯出一個微笑,腦海中浮現(xiàn)出某個身影。
他心中先是憂慮,后來又轉成好笑,最終變成了復雜的情緒。他本來還暗自擔心彼端的楚應玄
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轉念想到自己連他是否只是自己夢中虛構出的人物都還不清楚。這次意
外突然讓顧卿阮意識到,自己受楚應玄的影響已深。顧卿阮漸漸習慣了每晚入夢后有一個沉默
寡言的人陪伴在自己身旁。習慣與愛情不同,一經(jīng)形成,便深入骨髓難以改除。顧卿阮勉強對
鏡中的自己笑了一笑,紛雜的思緒又被他壓下。
晚上顧卿阮輾轉反側,明知不能淪陷太深卻隱隱想要再次回去,終是入眠。
楚應玄默默的看著黑板上的幾個字,轉身走出教室。
你不愿再見我了么,阿阮?這樣想著,楚應玄索性席地而坐,靠著墻閉上了眼睛。
板書工整,字是好字,內(nèi)容只有一句:“夢里雖知身是,本不應。”
接連幾日,顧卿阮又身處夢中,只是不見楚應玄。尋找無果,苦等亦不得。楚應玄似乎消失無
蹤,但這夢境也不屬自己操縱。心緒已得整理,自己也作出了決定,最為重要的楚應玄卻不在
。
顧卿阮微微一笑,繼續(xù)等待。
“終于等到你了,”顧卿阮笑著說。略高于他的青年緊抿著唇,眼神凌厲,身上有拒人于千里
之外之外的冷漠。溫和的笑意掛在臉上,顧卿阮單手撐墻,另一只手輕緩地摘下楚應玄的眼鏡放在旁邊桌子上。“讓我看看你,阿玄!边@樣溫柔地說著,顧卿阮滿意地看到了對方不可置信的神色。接下來兩人的位置瞬間交換過來。楚應玄雙手撐墻,似乎怕他離開。
顧卿阮抬起手理了理他額前的碎發(fā),在他臉龐親了一下!盀槭裁催@幾天躲著我呢?”顧卿阮
說。楚應玄看著他,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顧卿阮繼續(xù)說:“你不是我夢中臆想出來
的,對么?”楚應玄硬生生從這句話中聽出幾分小心翼翼,他點點頭,緊緊抱住了顧卿阮!
讓我看看你。”低沉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卿阮回抱住了楚應玄。
第二天顧卿阮坐在辦公桌前翻看著教案時,忽然聽到某位主任的聲音:“這是新調(diào)到我們學校
的楚老師!鳖櫱淙罘畔陆贪刚酒鹕恚瑴蕚溆有峦碌絹,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兩人
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顧卿阮的聲音中滿帶笑意。
“你好,我是顧卿阮。”
“我是楚應玄,你好。”
插入書簽
給我一只阿軟當老師,理科不用愁。
露隱目前還是一只學生黨啦,考拉晉級學校什么的。
這篇的來源是姬友對她cp說的一聲“讓我好好看看你!庇谑悄X補出了一邊摘掉人家眼鏡,一邊這樣說的顧阿軟,可惜總覺得表現(xiàn)不出這時候阿阮的蘇力呢。
名字原定是顧卿沅,但是私心想要叫阿軟改成了這樣。應玄的名字變化由來是我另一篇練筆虐文里女主的名字。
為了寫這篇還專門找了以前屯的網(wǎng)配文看,把自己甜的不要不要的才來動筆呢_(:зゝ∠)_
求看過的親們留下評論再走QAQ
就是這樣,(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