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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男人憂郁地吸著香煙,玫瑰牌的,他極喜歡的,老上海制的,煙盒上還繪制著風(fēng)姿綽約地感性淑女。由于年代久遠,市面上已不多見了,所以彌足珍貴。他也只在心情郁悶到極點才燃起一支。煙圈緩緩從口中吐出,在空中離散出妖冶的花蕾,綻放,隨風(fēng)飄遠,許像男人的憂愁煩悶也隨之而去。男人迷離著眸子瞧著煙的遠去。
女人梨花帶雨的看著男人無她的,只顧一旁吸煙,她生氣了,醋意十足的看著男人親吻著情人,溫柔而濃烈,半空中飄揚著他們纏綿后的杰作,他們在向她示威,她出局了,被遺棄了,她將被推入悲劇的深淵,再沒勇氣爬上崖岸!安,你不能這樣對我。”她仗著激蕩著悲怨。奪下男人口中的情人,瘋狂的踩在地上。男人皺起雙眉,雙眸一凜,一道凌厲打到女人身上,他已經(jīng)忍很久了,不是為了那張藍底紅皮紙,他又怎么把他真實的自己埋得那么深,她究竟一點兒配他愛,配他委曲求全地仿佛二十四孝男友般專寵她,如今他不想偽裝了,準(zhǔn)備攤牌了,兇相畢露了。當(dāng)他猙獰地靠近受害者時,她突然停下了,溫順地站在原地!拔覒言辛!闭痼@地非同往日!澳銊e告訴我。。。。!边沒來及說出打掉孩子。男人四指并攏輕貼她晶瑩的朱唇上,露出一副溫存模樣(其實這是他想要的,什么比它,更快擺脫他戶口的缺失呢。)!皠e說不吉利的。”女人愣了,水盈盈的美瞳里緩緩溢出淚花,實在是真的真的太委屈了。女人開始握緊拳頭,一拳拳雷向男人健碩的胸膛。未婚先孕的浪蕩名諱算是做實了,她不找他算帳找誰?爸爸怎么說呢,他是個極傳統(tǒng)的。還有鄰家的七姨八嬸,個個不是善類,她們會生出怎樣的事端。一個問題,揪出一堆陳谷子爛芝麻的閑話,紅口殺人不帶血呀。她解氣的打著,腦子一波又一波想象。她打著打著,順勢停下來,怨懟地眸子渴望著男人的堅韌,她再沒后路了,一切只靠避風(fēng)港,殘帆漏船再也已不起暴風(fēng)雨了,好在,他是堅實的又溫暖的避風(fēng)港。
連著旁白念白的講述,插播進入了廣告。城市之光,每天都會上演一部短劇,或警醒或反應(yīng)現(xiàn)實情狀,算是個不錯的下午茶配餐,小餐店為了招攬生意,便抬出撥放,雖沒招來什么客人,老板娘倒成了忠實觀眾,一到這點必放。
“華子,我懷孕了!本傒p描淡寫地看著電視里范大美人搖動著她柔順豐盈的秀發(fā)。
華珂一愣,吃驚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回看向電視,嘴角扯出點笑紋,哂笑地說:“晶悅老大,不興這么跟我飆戲。想想,下面是什么臺詞!
“哦。。。。。是這樣嗎?”她雙眼注視著晶悅,一臉詫異地,雙手托腮,手指塞進嘴里被牙咬著,模仿周星馳的經(jīng)典動作。
晶悅不顧淑女的笑了,不過,笑意很快被銀幕鎖住了,仿佛一面平靜!叭A子,沒跟你鬧著玩,我真的懷孕了,三個月了!彼贿呎f著一邊溫柔的輕撫著平坦的小腹。
華珂放下可笑八百年的表情,瞇瞇眼,又玩笑地發(fā)言:“好了,你說你懷孕了,那孩子爸呢。我可是連他的蹤影都沒看到過。你別告訴我,他戰(zhàn)死沙場了。”她說著說著,自己也笑開了,主要是這段電視劇里這種橋段的太多,網(wǎng)上的某位神人又編了惡搞視頻,不由的晶悅也笑了。
“華子,別鬧了,不行,肚子會痛的。”
“當(dāng)然,誰笑成這樣都會肚子痛!
“不行了,沒想到晶悅也這么會搞笑呀。我們姐妹這么多年,初回見呀。你真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呀。受教了。姐姐!
許像晶悅真有點肚子疼了,她輕撫小腹。小腹感到一股暖流,不痛了。
“他是我們那做銷售的,東北人,挺老實本分的,業(yè)績不錯,人緣也好,只是他是東北的!本傉f到這有些無奈,馬上她又開始眉眼飛揚起來!拔覀兊南鄳,起于那場感冒,我呢,感冒被我古板老爸轟去上班,在班上,連頭抬不起,直接插進辦公桌里。他恰巧路過,看見鴕鳥趴窩,也許起了惻隱之心吧。拿著一片感康,一杯熱水,走過來,拍拍我,放下。我迷迷糊糊地起來,他已經(jīng)站在玻璃門外,頭也不回,酷酷的說,“你回家去吧,已經(jīng)跟主管請了假了。病了,就別上班了。”看著他的背影,說不出來的溫暖。從那以后,我們又一起經(jīng)手了一切事,再之后順理成章的成為戀人。。。!
當(dāng)她們都沉浸在美好的愛情故事時。電話響了,江南style。激靈一下。華珂從兜里掏出手機,一看是燕洲的,接聽那邊傳來一陣低音炮的轟鳴。心里想:“這傻X 又玩火呢!
“喂。哪位呀?我這里聽不清楚,等會出來聊好吧?”
“裝!裝!你丫就給我裝吧。行了,去了趟蘇杭,不認識人兒哈!”華珂嘴角扯笑道。
“我說儂個北京小妹,要不要那么粗口呀!”
“行了,掛了!比A珂戲弄的將手機離開耳邊,打開免提。
“哎哎哎!你丫別掛。∥液湍泗[著玩的。TM的,老子兩天都帶臟字了,真TM別扭。行了,你丫哪呢?”
“家門口的小食檔。”
“我一猜,你丫就跟那呢。行了,等我,去了趟蘇杭,我是受了一肚的委曲呀!等我,我馬上到!
“行了!掛了!
“燕洲還是那么豪放呀!”
“你看她還跟我裝呢,一聽她那吳噥軟語腔調(diào),混身雞皮疙瘩全地有沒有呀?催@丫頭在婆婆那邊受了不少的惡氣吧。不然不會這么快找咱們的!
“她也挺可憐的,找朋友,找了個南方的,北方大大咧咧慣了,讓她小家碧玉,還真難為她!
“還是春江對她不錯,各種忍讓,各種愛護,就她那樣的,除了春江,別人誰要的了她!
“愛情,就要學(xué)會改變呀!”
“對!干杯!
兩只小白瓷茶杯,撞在一起,各自一昂頭,一飲而盡。
“喝酒,你丫怎么不等我!倍紱]看見人影,燕洲就坐在對面,滿臉的氣結(jié),沒等誰說什么,拿著小酒壺,就往嘴里倒。
晶悅探著身子想阻止,華珂搖搖頭,看著她們預(yù)想的事情發(fā)生,燕洲就缺這個。
“辣!辣!辣!”
晶悅急忙倒?jié)M水,遞給燕洲。“來。趕緊喝水!
華珂一把搶過去,放在自己桌前。晶悅給華珂一看,華珂點點頭,晶悅沒說話,坐下。
燕洲看這情景,哇的哭了,哽咽著“你們有毛同情心,在蘇杭就被那老巫婆欺負,回北京,你們也欺負我。嗚嗚~~~~~~”
晶悅急忙從皮包里拿出濕紙巾,替燕洲擦拭眼淚。埋怨道:“你看,燕洲哭的,你還攔著,別哭了。”
“晶悅,你別勸她,從小到大燕洲,越勸越哭,你還是勸她了,讓她花了妝挺好看的,還省了她跟咱們著裝!
“你,有沒有同情心呀!
“瞧,笑了不是。就知道你呀!三分熱度。難為你家春江了!
“死春江,他幫那個老巫婆都不幫我。”
“對了,他人呢?沒跟你回北京。 本傟P(guān)切的問。
“我把他扔在他那地的火車站了!
“趕緊回去吧。找他去呀!”
“我才不呢。好馬不吃回頭草,北京爺們有的是!
“行,有志氣。來干一杯。”
“你丫還騙人明明是醋。還干杯。你丫想酸死我!
“還知道酸呀。還行,不糊涂!
“我看這兒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走還不行了嗎?”
“華子,你干嘛呀!燕洲才回來!
“讓她走吧。不撞南墻怎么會疼!
“好!我算是記住了!毖嘀迲崙嵅黄降乃ζ鸢,拔起高跟鞋就往門外走。
“華子,你也真是的!
“放心。她會回來的!
“嗯!相你。行了。我的故事也被攪了興致,下次在聊吧。拜拜,家里等我吃飯先回客了!
“好,我送你,不用了。下次再見!
“再會!彼路鹦氖轮刂,但他的故事被轟轟烈烈的攪了局,只能留在肚子里!芭笥,再見,希望下一回連帶著美滿的結(jié)局告訴你。一定要祝福我喲!”
三天后。
手機響聲了,鈴聲換做江南。
燕洲梨花帶雨的嗚咽著:“華子,怎么辦?春江,沒了,他不要我了。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嗚嗚~~~~~”
“你還要他嗎?”
“嗯嗯!”
“那你在哪里把他丟的,在到哪里找他呀!相信我,他一定還在那里!
“嗯,我現(xiàn)在就去!
手機話音嘟嘟的響著。心里裝滿了祝福。
半月后。
華珂右眼皮總跳個不停,心里七上八下,自從晶悅離開小餐擋,她就有點說不來的感覺,許像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從離晶悅家門口的水果攤賣了水果,正挑起臍橙,晶悅最愛吃的。正巧碰到她家鄰居調(diào)閑話。
“晶悅,那孩子不錯!
“可惜了的。要不是他家老古板。”
“是呀!現(xiàn)在那啥都普遍了,青年人管它叫試婚!
“那小伙子也不錯,那天還給我拎菜呢。”
“可不是嗎?東北人牢靠實在,不是晶悅爸爸從中作梗,現(xiàn)在一家人多齊活兒!
“可憐,晶悅那孩子了,在沒孩子了!
“是呀!可憐吶!
“孩子,真的有個孩子。”華珂胡亂的拿著幾個橙子,直奔晶悅家。
晶悅爸爸開的門,比從前更加憔悴蒼老了,他沒言語,指著內(nèi)屋,晶悅靠著床頭,死死地盯著莎簾的陽光。華珂走進去,她甚至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蒼白的臉,低垂著長長的睫毛,聊無生氣。華珂的眼淚唰就趟下來了,她抱著她,感覺她輕的可怕,仿佛沒有靈魂一樣。
七天前。
晶悅終于和他爸攤牌了,告訴他她懷孕,孩子爸爸是東北人。晶悅爸爸一聽就急了,罵她,打她,還連帶著晶悅孩子爸爸,說他只是為了戶口才愛晶悅的。晶悅爸爸說死也不會同意晶悅嫁給東北人的。晶悅孩子爸爸見這狀況,只想緩和緩和父女的氣氛,去石家莊兩天,為晶悅和自己的未來做打算,可是不知情的晶悅由于孕期憂郁癥,再加上家里的影響,她真以為他為了戶口,看到他爸反對,就如前些日子城市之光的女主角似的,她再沒希望了,跳了永定河。人是救回來了,只是孩子沒了,由于寒冷的河水,她再也不能懷孕了,她的靈魂也跟著孩子去了。孩子爸爸回來后,發(fā)現(xiàn)鑄成大錯,孩子沒了,他懊悔不已,認定一切都是他的錯,他跪地上,求晶悅寬恕他,他發(fā)誓一輩子照顧晶悅,不離不棄。晶悅爸爸總算點了頭。
2012年雪花降落在蘇杭火車站上空,這所古老的火車站,天蓬已經(jīng)漏了幾個大洞,雪花紛紛在候車大廳里,晚上十點,除了燕洲再沒什么人了,來到蘇杭已經(jīng)八個小時,她一直等著那個被她丟了的人,可是他沒有出現(xiàn),華珂讓她一直等下去,這次她聽話了,她不再耍脾氣,她等著等著,等著身邊的路人甲乙丙丁都走了,她依舊在等著,坐在冰冷的綠色長板上,她想起他的好,想起從前談戀愛的美好。想著想著,想著雪花降落在她的頭上,一雙溫暖的手將它撫走,燕洲抬起頭,“春江”,她抱向他,緊緊的,親吻他。
“春江,你竟敢不要我了!
“不會,那怎么讓我等了那么久。等到我真的不想要你了。”
“怎么會,我怎么忍心呢?都是華珂。。。。。!
“華珂?瞧我回北京怎么收拾你,竟敢教壞我家春江!
“走。”
“我們不回家嗎?”
“不回,云南的嘎伙,出發(fā)。”
“來,給我手!贝航斐鍪郑拔覀兙瓦@樣一直牽著,好不好?”
兩人,手拉手,走在2012的雪。
好幸福?粗航嘀薜脑谠颇蠣渴终铡K闹胁挥筛锌,她的幸福在哪里呢?傻瓜她的幸福在他手里,牽個手吧,相信愛情才更幸福。
“娶我吧?”
“才牽個手!
“那你想怎樣?”
“最起碼回老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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