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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遇見你的下一個轉(zhuǎn)角
(一)
“快,快點!別讓那個丫頭跑了!”一個手持鐵棍的雞冠頭胖子在街頭邊怒喊邊追趕道,沉重的步子在這寂靜的街道蕩起一片回音,跟在他后面的是四五個穿的花里胡哨,打著耳釘染著五彩頭發(fā)的青年,一個個同領頭胖子一樣手持短棒在這個人跡罕至的街頭追趕前面的女孩,瘋狂如風席卷過寂靜的街巷,嗷嗷的像狼一樣的吼叫。
前方的女孩穿著一身樸素的校服,雙手緊緊抱著胸前的書包驚慌的奔跑,一頭烏黑的秀發(fā)被風吹的有些凌亂,遮住了面龐,真懷疑她是否看清了道路。
“豬頭,養(yǎng)你們是吃干飯的!給我快點!”胖子看到與女孩的距離越來越遠,憤怒的用寬大的手掌拍在一個染黃頭發(fā)的青年頭頂上道。
“貓哥,不是我不追,那個丫頭跑的也忒快了點,就咱哥幾個的速度還真別想追上!”黃毛氣喘噓噓的說道,沒日沒夜的抽煙喝酒熬夜上網(wǎng),身體素質(zhì)是一天不如一天。
“廢物!煮熟的鴨子又飛了,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貓哥的大手掌再次打在黃毛的后腦,黃毛委屈的摸了摸頭,沒敢吱聲。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圍堵這個女孩了,貓哥看著女孩窈窕的身影漸漸遠去,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一個身穿骷髏衫,染著紫毛一臉油膩的青年諂媚的走到貓哥跟前,賊希希的道:“放心貓哥,吃一塹長一智,咱怎么可能讓上次的錯誤重演,我早就讓幾個兄弟守著她必經(jīng)路口,就等著那個丫頭自投羅網(wǎng),量她這次插翅也難逃出貓哥的掌心。”
紫毛青年是這幫混混的智囊,什么壞點子餿主意都是他出的,深受貓哥器重,如今儼然成了這些人中的二號人物。
“行啊油子,腦袋瓜子是越來越靈活了呵!必埜缫宦犨有門,高興的拍了拍油子的肩膀道!斑@還不是和貓哥學的!庇妥勇牭截埜绲馁潛P也忍不住得意起來。
“ 兄弟們快追,得手了我請哥幾個吃大餐!必埜缥柚糇哟蠛暗,率先大踏步子追趕。后面四五個不良青年緊隨著貓哥奔走怪叫,一片群魔亂舞的景象。
女孩聽到貓哥的叫囂,步子邁的更加急促,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這些混混總招惹她。女孩眼眶里盈滿了淚水,強迫自己不要哭,卻還是淚流滿面,晶瑩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撒在初夏的林蔭小巷。
“小妹妹,你就別跑了,你跑的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嗎?老實的給我站住,不然我們見你一次逮你一次!必埜绲穆曇魪暮竺?zhèn)鱽,女孩聽后被嚇得花容失色,慌不擇路的跑進一條偏僻的小巷。
“貓哥,那丫頭進蝦仔守的那條巷子了。”油子興奮的喊道,油膩的臉上泛著紅光。
“是嗎?”貓哥更是激動的面色漲紅,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蝦仔!給我攔住她!”
齊宇枕著雙手,倚靠著墻壁,靜靜的體味初夏的清新,楊葉新吐,陣陣清風帶著草木的芬芳,透過狹小的小巷。繁星點綴,一彎新月斜掛在東天,揮灑淡淡余輝,星空變得無比浩瀚,深邃迷人,讓整個人的心胸都變得舒暢。
齊宇閉上雙眼,將身心放松,輕嗅著初夏的氣息,只有在這無人安之的角落,他才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安寧。
“!”
一個女孩的驚呼,打破了這寂靜的畫面,像是一顆丟入湖中的石子,在齊宇的心中蕩起了漣漪。齊宇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少女,緊抱著書包錯愕的看著他,一張清麗不加一點粉飾的精致容顏,清純可人。很漂亮,這是齊宇第一感覺。
“蝦仔?捉住了嗎?”貓哥的聲音再次傳來,伴隨著的還有雜亂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女孩眼中布滿霧氣,雙手抱著帆布包是那么無助,絕望的看著齊宇,就在那一瞬間觸動了齊宇內(nèi)心中的柔軟。齊宇明白了,她就是貓哥那群人今晚活動的目標吧。
“沒有,讓那丫頭逃掉了!饼R宇一邊向巷口喊道,一邊做著手勢示意女孩:“出了巷口向左轉(zhuǎn),他們抓不到你。”
女孩愣住了,連淚水都凝固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在銀白的月光下是那么柔美,她沒有想到齊宇會這么做。
"謝謝。”女孩也反應過來,道了聲謝,聲音如同泉水般動聽,用潔白如玉的手背擦掉眼淚,匆匆忙忙的閃過齊宇,挾過一陣清香。齊宇輕笑著搖搖頭,目送著女孩的倩影消失巷尾的轉(zhuǎn)角處,消失在他的視野。
“人呢?”貓哥這時也帶著那幾個不良青年趕來,粗重的喘著氣盯著齊宇,豆大的汗粒流過那張肥膩的臉。
“那個丫頭野地很,一個不留神讓她跑了。”齊宇淡定的道。
“你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小女生跑了?”貓哥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懷疑的問道,這一次讓女孩逃脫讓他氣急敗壞,到了嘴里的肉竟又飛了。
“貓哥你不知道,別看她是一女孩,跑起來快的很,你們不也沒追上嗎!饼R宇看著貓哥陰郁的臉色弱弱的為自己辯解道。
“廢物!必埜鐟嵟牧R道,殺人一樣的眼光瞪著齊宇。
齊宇看了看貓哥暴怒的胖臉,再三猶豫還是忍不住道:“貓哥,我看她也就是個平常的高中生,身上也沒幾個錢,不行就放了吧。”
“滾!”貓哥掄起手臂,一巴掌砸在齊宇臉上,雙眼赤紅盯著齊宇,胸脯上下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黃毛看到如此場面,連把齊宇拉到一邊向貓哥賠笑道:“哎,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蝦仔個子雖高,但實際瘦弱的很,擒不住一個女生也是正常的,反正她家就在這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您說是吧?!
貓哥沒搭理他,一雙滾圓的眼珠對齊宇怒目而視,氣沒見消停,黃毛又試著轉(zhuǎn)移話題道:“那貓哥,咱還追不?”
“追你個毛線啊!回去!”貓哥說罷,憤恨的狠狠睕了齊宇一眼,生氣的把棒子扔到墻上,頭也不回離去,其他幾個青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后也紛紛離開。
待其他人都離開了,黃毛才躡手躡腳的湊到齊宇跟前道:“這次是我?guī)土四,我托你的事可別忘了給我辦呵。”
齊宇淡淡的點頭,就沒再搭理黃毛,似乎這世上就沒有什么可以打動他的。“哎,我說蝦仔,你不會真以為貓哥圍追那個高中生是為了錢吧!秉S毛好笑的問道,收保護費是貓哥的一條經(jīng)濟來源,但這次遠不是收個錢這么簡單。
齊宇搖搖頭,雙手插著褲兜,踏著月光的腳步神情落寞地離去,貓哥打什么主意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只是沒想到他們做事會這么肆無忌憚。
自己或許真不適合這里吧,哪都不適合。
齊宇,這個名字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存在意義,除了自己根本沒有會想起這個名字,這些朝夕相處號稱是他兄弟的人也是整日蝦仔蝦仔的叫他。至于為什么叫蝦仔,是因為齊宇長的較高,身體偏偏又比較瘦弱,戰(zhàn)斗力和蝦米一樣,當然也不排除某些諷刺意味。當那個老男人在他眼前逝去,他也沒了唯一的親人,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媽也在生父逝去后變的越發(fā)刻薄,因為一次重大的學校斗毆事件,齊宇離開了學校,也離開了那個沒有親情的家。黃毛是偶然間認識的,同樣也是把他帶入道的人,他成了一個混混,最不入流的混混。
兩年的時光匆匆而去,齊宇渾渾噩噩的度過,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二)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貓哥有些遲疑的問油子。
“怎么不好?都呆了兩年的人了,平時不吸煙不喝酒,不動刀子不打架,他當他是三好市民啊,遇到集體活動也不參加,蝦仔這家伙像是和我們混得嗎,這事怎么也得從我們眾兄弟里挑一個去送貨,又不你說挑誰去”油子慫恿貓哥道,對齊宇的做派,他早就看不慣,若能給他制造點麻煩他也樂意而為之。
“可是……”貓哥對此還是有些不情愿。貓哥是個很重義氣的人,出手大方,敢拼敢打,這些優(yōu)點促使貓哥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家伙可以成為這幫混混的頭領,雖然齊宇與他們生活的格格不入,但怎么說也是一起呆過兩年的時間,若因此讓他做這么危險的事他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哎呀,還有什么可是,又不然你讓誰干?我們都接了這活了,完不成上頭可不給咱好果子吃。”油子繼續(xù)慫恿貓哥道。
一聽上頭的名聲,貓哥接著慫了,一縮脖子道:“好吧,就依你之見!庇妥拥靡獾男α,從背后拎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提袋。
“喂,蝦仔,過來一下!必埜绾暗溃妖R宇叫到他跟前。
“什么事貓哥?”齊宇問道,難不成昨晚的氣還沒消,齊宇小心的看著貓哥臉色想著。
貓哥沒說話,油子把大手提袋遞給齊宇說道:“讓你跑個腿,把東西送到城南的那家酒吧,這可沒違反你的做人原則吧”因為齊宇年齡小,脾氣隨和,跑腿這種事一直都是他代勞,平時這種活也是他干,但齊宇不論怎么看都覺得油子油旺旺的臉笑得有些奸詐。
輕應了聲,齊宇沒多想就提著袋出門。陽光明媚,天氣晴朗的出奇,輾轉(zhuǎn)了幾路公交車,齊宇順利的來到油子說的那家酒吧。
走進酒吧的后臺,接貨的人是個貌不驚人的男子。齊宇遞給他手提袋,男子從里面捻了點白面一樣的東西,放在鼻翼下輕嗅了幾下就把手提袋放好,抬起頭,面色陰晴不定的看著齊宇。齊宇一臉淡定同樣和他對視,男子看了看齊宇的臉色,猶豫了再番,最后才把一個手提箱交給了他。整個交易兩人一句話也沒說,齊宇提著箱子從酒吧后臺出來光依舊明媚。
當齊宇把手提箱丟在貓哥和油子面前時,著實把兩人嚇一跳,貓哥和油子面色古怪的看著齊宇,似乎不信他能這么容易回來。
“算這小子運氣好,居然沒給黑吃黑吞掉……”油子小聲嘀咕道。
“說什么呢吶你?”貓哥一巴掌拍在油子的后腦道,“這次你做的不錯,這是獎勵給你的!闭f著貓哥在齊宇驚異的目光中打開箱子,里面是一排排的鮮紅色的人民幣,在油子艷羨的目光中貓哥從里面抽出三沓錢遞給齊宇,齊宇接過錢,瞬間明白了這場交易的一切,也清楚了那白面是什么東西。想明白后,齊宇心中一片冰冷,他被自己人買了。
“啪!”齊宇把兩萬塊錢砸到黃毛的桌上,讓黃毛先是一驚,看清是錢后又露出熱切的目光,興奮的搓著手道:“你這是干什么?”
“從今以后,我們兩不相欠!饼R宇環(huán)抱著手輕聲道。
“看你說的,我是那種拿人情要挾的人嗎?既然是你非要給的,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哈!闭f著黃毛就拿起錢弄了點唾液一張張的數(shù)起來,兩萬塊對無經(jīng)濟來源的混混來說無疑是筆巨款。齊宇無暇看黃毛丑惡的嘴臉,推門走出這讓他倍感壓抑的屋子。
漫無目的行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齊宇看著遍地人頭攢動的街道,明明人與人的距離很近,有時僅有一步之遙,卻能感到心相隔千山萬水?吹酱鞑幌⒌哪吧婵祝R宇感覺人與人的距離好遙遠,心與心的溫度好低,冰冷的讓人痛楚。
“啊,是你?”忽然之間一個很好聽的女音打亂了齊宇的思緒。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還有和我相識的人?齊宇心中暗想,抬頭看去,一個外貌可人的少女有些欣喜的的看著他。
我有認識過這么漂亮的女孩嗎?齊宇在心中暗想。仔細打量著面前有些熟悉的女孩,齊宇猛然想起來了,她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嬌顏。
“噢,是你啊!饼R宇向女孩淡淡道,“昨晚安全回去了嗎?”問完后又發(fā)覺這是個很蠢的問題,若有事還能在這和他講話。
“嗯!迸⒂行┬邼,深深地把頭低下,潔白晶瑩的面頰上帶著紅暈,放在白色連衣裙的手握在身前勾在一起,平時她很少和異性說話,在人海中遇見了昨晚救她的人才忍不住打的招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為什么不上學?”齊宇試圖找一些話題,畢竟才見過兩次面的人很難產(chǎn)生什么共同話語,總不能讓他們聊一些電影娛樂新聞吧。
女孩噗嗤一笑,竟有種百媚生的韻味,讓齊宇的眼睛也是一晃。"今天是周末你不知道嗎?”女孩天真俏皮的說道。
齊宇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腦,不上學連日子也忘了!澳悄闵蠋啄昙壛?”。
“高二,過了這個夏天就上高三了。”女孩抬頭看了眼齊宇說道。
高二?齊宇不免有些感觸,如果一切正常那他也該上高二了吧,如果沒有生父的去世,沒有那場斗毆,沒有刻薄的后母,或許會是另一個局面也不一定,他可以繼續(xù)在明亮的教室,在為數(shù)不清的作業(yè)奮斗,繼續(xù)當他的學霸,繼續(xù)追求他的夢想?上,一切都只是如果。
“晚上不要走那條路了,那很危險!” 齊宇想了想說道,昨晚也就是她運氣好,跑到了他守的那條道,不然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不行的,我家如果不走那條路會繞很遠的,媽媽生病了,我怕她會擔心!迸u搖頭說道。
“那你放學怎么會這么晚,我記得高中晚上不上晚自習了。俊 齊宇疑惑的問道。
少女的手在裙擺上緊緊握住,眉宇間帶有一絲憂愁,“爸爸下崗了,媽媽現(xiàn)在又不能工作,我每天都會在學校附近的餐館里打工,想補貼家用 ,能讓爸媽輕松一點也行啊!
“那你沒有和家里人說啊?”齊宇很好奇,如果一般人的子女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做父母的還不擔心死。
“沒敢和父母說,他們都是普通工人,和他們說了也只是讓他們白擔心,家里很不容易才讓我進入那個中學的!迸⒂行┛酀恼f道。昨晚的事情,她這輩子都不敢回想。
齊宇沉默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有些事情他沒法替人做出決定。女孩也低著頭,沒了聲響。街道上,年輕的少年少女就這樣靜靜的面對面站著,沒有說話。
“喂,你們倆小情侶秀恩愛別在這大馬路上秀行不?車來車往的很危險!币晃豢床幌氯タ嬷嘶@子的大媽道,打破了兩人間的沉寂。
女孩聽到大媽將他們說成情侶,瞬間白皙的面頰紅的像熟透的蘋果,頭都快埋到胸里去了。
齊宇倒是無所謂,反正他臉皮厚,但也不能讓人家女孩子這么難堪,于是齊宇拉著女孩手腕道:“走吧,換個地方談!迸⑹钟行┑挚,齊宇也瞬間意識到不妥,不知怎么辦才好,可能是女孩不想讓齊宇尷尬,就順從著跟著齊宇。
走過馬路,在街道的兩旁,女孩有些慌亂的把手從齊宇手中抽開,低著頭跟在齊宇后面一句話也不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才鼓起勇氣向齊宇道:“昨天晚上的事真是謝謝你了!”
走在前面的齊宇雙手插在褲兜慢步行走,聽見女孩的話,回頭淡淡笑道:“不用謝,舉手之勞!
女孩沉默了許久,好半天才道:“你,你是不是和那些人一伙的?”
齊宇神色一僵,隨后又不留痕跡的變化過來,促狹道:“那你還敢和我在街上打招呼,不怕我把你抓回去?”
“不會的,要不然昨晚你不會放我走了,我看得出來,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個好人!迸⒑芸蓯鄣膿u搖頭一本正經(jīng)的道。
齊宇有些莫名的感動,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會相信他是個好人。
“喂,丫頭,我又沒向你表白別急著發(fā)好人卡好不?”
女孩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齊宇挑了挑眉頭說道:“昨晚你沒聽到嗎?”
“蝦仔?瞎子?這算什么名字。”女孩歪著腦袋想,說道。
“那是他們叫的外號,我叫齊宇,齊天大圣的齊,宇宙的宇!
“齊宇?這還算是個人名。”
“什么叫算,丫頭你說話真損,那你叫什么名字?”
“林秋雅。”
“噢,我知道,林子的林,秋天的秋,鴨子的鴨,意思是秋天林子里的大肥鴨對不對?”
“喂,你才是大肥鴨呢,我還沒說你是騎魚呢,臭魚一個,啊不對,是一條!
“那也比你這大肥鴨好!”
“你這家伙壞死了,怎么還說!”
…… (三)
一番吵吵鬧鬧,兩人之間也沒了生疏,笑鬧的行走跑跳在大街上,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在初夏的法桐林蔭道上,男的陽光帥氣,女的恬靜漂亮,在外人眼中儼然是一對再合適不過的金童玉女。
“那個,我離開后那些人有沒有為難你?”林秋雅側(cè)過臉問與自己并肩行走的齊宇道。從剛才的一番談話中,她也了解到齊宇和貓哥的關系似乎并不怎么融洽,如果貓哥知道齊宇放走了她,下場一定好不了哪里去。
“怎么會,再不濟也是一個團隊的,他還不清楚是不是我放走你,我就說你突然之間拔高了三丈把我一腳踢開,跑掉了。”
誰知林秋雅的眼眶卻突然之間紅了起來,凝視著齊宇的臉道:“騙人,就知道貧嘴,你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吶!
“有嗎?”齊宇下意識的摸摸被貓哥打的那一處,的確還略有些隱隱的疼痛感。
林秋雅很是鄭重的看著齊宇,齊宇側(cè)了下目光,被這么漂亮的女孩注視,突然間讓齊宇有些不適應,“真的很感謝你,不然后果不堪設想,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的!绷智镅啪攀染瞎溃p手擺在一起,很標準的西方禮儀。
齊宇被她的舉動搞得一愣,然后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蠢丫頭,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笑好不好,人家很認真的!绷智镅拍樕嫌行┬吲,面頰浮現(xiàn)一絲紅暈。
“哈哈,你搞這些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富二代,隨身帶的貼身女仆呢。”
“壞蛋,你討厭死了!绷智镅艢夤墓牡,生氣的偏過頭皺皺瓊鼻,嘟著嘴。
“好,那你說你要怎么感謝我?”齊宇無奈的問道。
被齊宇這么一說林秋雅還真不知道怎么辦,瞪著迷人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坝辛,要不然以后我畢業(yè)了,從工資里寄錢給你!绷智镅澎`光一閃道。
齊宇微微一笑,這還真是個單純的可愛的女孩,“怎么,你想包養(yǎng)我,那還得看你工資夠不夠了!
林秋雅聽后歪著腦袋,將額前的秀發(fā)撩到耳后道:“什么包養(yǎng),難聽死了!
“那你就當我的貼身女仆吧,每天給我洗腳做飯洗衣服。”齊宇枕著雙手,慢走在法桐的林陰下,壞笑著說道。
“想的美,你是個窮鬼,根本付不起工資。”
“怎么?報恩還得講條件?”
“那當然,我可是有原則的人!绷智镅虐浩痤^道,像只驕傲的天鵝。
陽光明媚,初夏的氣息透著一股淡淡的芬芳,溫暖而又清新,像蘇打水一樣。兩人說說走走,不知不覺中來到游樂場的大門前。齊宇望向里面色彩明艷的世界,不覺間回想起了小時候,那夢一般的金色童年。那時的父母還沒離異,老爸還是個健壯的男子,母親沒因他的疾病而遠離,溫馨的一家三口,在那段不富裕但很溫暖的日子里,沒有尖酸刻薄的惡女人,沒有那么多的無奈辛酸……
“你想報答是吧?那陪我去一次游樂場吧!”齊宇瞇著雙眼,似是在回憶,不覺間童心大起。
“?”一直悶頭走路的林秋雅,聽后抬起頭看了眼設施高端,占地廣闊的大型游樂場,低著頭,小手指勾在一起忸怩道:“好是好,但我沒帶那么多錢!
“說什么呢?一個大男人讓女士買單是一種侮辱。”齊宇大氣凜然道。
“可是我……”林秋雅還想說什么,忽然間被齊宇抓起手。
“沒可是,走了!”齊宇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跑起來。
在這暖暖的午后,太陽光線撒下一片橙黃的色彩,照耀大地,綠茵茵的草地上,立著一個足球,不知被那個頑皮的孩子踢到這,陽光透過嫩綠的樹葉,落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少年拉著少女的手奔跑在草地上,洋溢著青春氣息,似是一幅被編織的五彩斑斕的夢境……
“啊~”在海盜船上,林秋雅的尖叫聲隨著船身的起伏響起,直刺耳膜。緊張的死死抓緊身旁齊宇的衣服,齊宇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女孩都這么大驚小怪嗎?
“小姐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很不雅的。”
“要你管。 绷智镅趴蓯鄣耐铝送律囝^道,海盜船這時再次拋到上空,惹得林秋雅又是一陣尖叫。
“喂,你不要總是這樣一幅撲克臉,很無趣的!笑一笑,有點表情好不好?”林秋雅捏著齊宇臉道。于是齊宇咧了一個路飛的招牌式傻笑,讓林秋雅笑著捂著肚子身體抖個不停。
“在海盜船上是不是該喊一句話?”
“什么話?”林秋雅好奇的側(cè)過臉問道。
“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齊宇扯著嗓子大喊道,頓時整只海盜船上的人全都向他們看來。林秋雅低著頭,臉紅的發(fā)燙,小手伸到齊宇的腰間,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擰起,疼的齊宇呲牙咧嘴。
“神經(jīng)病,動畫片看多了吧!虧我還覺得這小子快趕上我?guī)浟!?br> “就是,中二病犯了吧,我才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話說,要是有個這么靚的妹紙在我身邊坐著,要俺說當豬八戒一樣的男人也行!”
……
“啊!”林秋雅的尖叫聲再度迭起,碰碰車被一個大叔狠狠的一個撞擊,讓車上的兩人一陣搖晃,齊宇緊緊握著方向盤向一邊行駛,避開了窮追不舍的大叔。
“喂,你行不行?啊,他又來了!”林秋雅驚喊道,齊宇無奈的甩了甩頭,感覺這一次游樂場逛下街自己的聽力會受到嚴重損害。
“你不是說你是F1級的車手嗎,怎么會讓人虐的這么慘?”
“你見過開碰碰車的世界級車手嗎?我覺得那大叔起碼有二十年的碰碰車齡!饼R宇握緊方向盤急轉(zhuǎn)說道,以一個賊丑的過彎閃過沖撞。
“那你開什么車?”林秋雅好奇的問道。
“給我電腦鼠標,看我不把他們虐成渣渣!饼R宇豪情萬丈的說著,冷不丁又和一輛碰碰車相撞,齊宇被撞的一個趔趄,讓林秋雅捂著嘴笑個不停。
夕陽西下,在天空的盡頭吐露一抹艷紅,布滿火云般的晚霞,炫目而美麗,東邊的天際若有若無的星辰閃耀,似是宣告一天將要結束。不知覺間,時光飛逝,兩人漫無目的行走在有些冷清路道。一下午的玩樂后,齊宇看著身旁的林秋雅,心情格外舒暢,壓抑的沉重不翼而飛。
“喏,請你吃冰淇淋!绷智镅耪f著把一支草莓冰淇淋遞給齊宇。
齊宇輕咬一口,甘甜的味道刺激著味蕾,“甜的掉牙了。”
“是你牙齒不好吧,大叔。”林秋雅笑著說出了益達廣告的經(jīng)典句子。
齊宇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好長時間沒這么開心了!爸x謝你!饼R宇輕輕的說道。
“謝什么,是你帶我去游樂場玩的,難不成是我請你吃冰淇淋?”林秋雅舔著奶油問道。
齊宇不禁笑了道:“像你這樣蠢的丫頭,現(xiàn)在應該不多了吧!”
“喂?誰是蠢丫頭,你給我說清楚!”林秋雅憤憤的說道,嬌嗔的看著齊宇。
“呵呵,真的很感謝你,在這個城市中也就你能陪我走走!饼R宇有些落寞的說道,在傍晚的黃昏下,顯得無比孤單。
林秋雅手握著冰淇淋,她可以深刻的感受到齊宇內(nèi)心的孤獨,看著他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其實,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你人不錯,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绷智镅糯髿獾呐呐凝R宇的肩道。齊宇嘴角掛著一抹淡然,其實他心里很清楚,他們之間根本就是兩條平行線,這次只是意外的交點。
“笨丫頭,你又呆又愣,學校里應該有很多男生追你吧!饼R宇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問這句話,但心里又隱隱有些期待。
“沒有,媽媽不讓我早戀,那些情書我都給她了,你呢?長得又高又帥,有許多女孩喜歡你吧?”林秋雅臉上出現(xiàn)了不自然的紅霞,原本就很精致的臉蛋變得更漂亮了。
又高又帥?有么,齊宇不清楚,在一幫混混中長得帥有什么用,頂多會招惹一些不良的小太妹挑逗,油子還整天說他長了一張吃軟飯的小白臉,中看不中用。
“像我這樣的三無青年怎么會有人喜歡!饼R宇自嘲的說道。
“才沒有呢,其實你的優(yōu)點很多,人很好的。”林秋雅說這句話時,臉都紅到了脖頸。
齊宇看著天邊絢麗的晚霞,不知在想些什么,“林秋雅,你有什么夢想了沒有?”
“夢想?”林秋雅想了想,對著天空說道,“有啊,我想建立一個世界上最大最好的福利院,讓那些沒有家,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可以幸福的生活,來彌補上天缺少給他們的快樂!”
齊宇聽到林秋雅說沒有家沒有爸媽的孩子時,心里一顫,眼角似乎有什么晶瑩的淚光閃耀。
“你呢?齊宇,你有什么夢想?”林秋雅回過頭看著齊宇問道。
“我?”齊宇說著身子微微偏過,不讓林秋雅看到他的發(fā)紅的眼眶,“本來我想當一名頂尖的黑客,不過,現(xiàn)在我改了,將來某一天我要幫你建立福利院,哪怕讓我當一名開車司機也行!”
“哈!你的開車技術不是只在電腦上有用嗎?”林秋雅大笑著說道。
“喂,以后我可以學啊!你還是先想好怎么來資金建最大的福利院吧!
“那你可是要說好了?”林秋雅認真的看著齊宇,伸出了手道,“為了我們的夢想,拉鉤!”
“笨丫頭,你好幼稚!”齊宇嘴上雖這么說,但手卻和林秋雅的手勾在一起。
“嗯,我想給全世界帶來快樂,讓陽光掃除黑暗!”林秋雅大喊著。
齊宇靜靜的看著林秋雅,白色的裙擺,美麗的面孔,像是一個天使。
希望你能永遠保持你的純真,去追尋你的夢想!齊宇暗暗的說道。
夕陽的殘紅在天邊消失,星辰帶著黑夜?jié)u漸的蔓延,少年少女并肩行走在林蔭下,彌漫的似乎是青春的氣息……
(四)
在許多天后的一天晚上,夜色彌漫,網(wǎng)吧里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齊宇夾雜在一幫渾身邪氣的不良青年之中,一起占據(jù)了那個區(qū)域的電腦。幾個青年盯著電腦屏幕,面帶興奮之色,身體前傾,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快快,哥幾個,貓哥有活動召集我們!币粋耳朵上打了一串耳洞的青年上氣不接下氣在網(wǎng)吧門口說道,于是十幾個青年魚貫而出,紛紛跟打耳洞青年離開,只有齊宇一人孤單的坐在那瀏覽一些老掉牙的金庸武俠小說。貓哥的活動,齊宇是一般不會參加的,這也是他在這群人中盡受排擠的原因之一。
“聽說前幾天晚上堵的那個高中妹子又被貓哥撞見了,現(xiàn)在正找人攔她吶!
“真的?那還不快去,那女孩長的既漂亮又清純,想想就讓人火熱啊。”
齊宇劃鼠標的手不禁一僵,他們說的是林秋雅?那笨丫頭又有麻煩了。“等等,我也去!饼R宇拎起座椅上的外套,追上了前面的一群人。
“你給我守著南街,你們兩個給我堵住廣場的門口,不,那個地方還得留兩個人。”油子指點江山似的排兵布陣說道,一群人在短短幾十秒鐘時間內(nèi)被他分配完畢,只剩下齊宇一人站在他跟前。
油子有些頭疼,平時干什么事情根本沒他的事,今天卻莫名其妙的來了,“你就給我繼續(xù)守著上次守的地方吧。”油子想了想道。讓齊宇守道不保險,雖然他和他們混了兩年,但油子從來就沒把他當自己人看。他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小巷偏僻的很,一般不會有人去那,再說林秋雅上次在那差點被逮住,心里怎么也會留下點陰影,油子不信她有膽還去小巷躲。
“好!饼R宇應了聲自顧自的轉(zhuǎn)身離開,腦袋急轉(zhuǎn),想著辦法怎么救出林秋雅,他臉上掛著猶豫之色,最后深呼了口氣做出了決定。
夜很寂靜,空中的一彎弦月將如水的月光傾瀉在人間,大地銀裝一片。齊宇倚著破舊露出紅磚的墻壁,閉上眼睛,靜靜的如同睡去。
“抓住她!”是油子的聲音,齊宇的耳畔突然響起大喊,還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油子暴怒的呼喊著眾人,他沒想到林秋雅還真就又進了小巷,百密一疏啊,弄不好滿盤皆輸。
齊宇思考著要怎么營救林秋雅,忽然間一道纖細的身影進入他的視野,赫然是布滿淚痕的林秋雅。
“?齊宇!”林秋雅很驚訝的道。
“傻丫頭,下次別再走這條路了,快跑,不要回頭!饼R宇看著林秋雅后面越來越近的身影嚴肅的說道。
“那你呢?”林秋雅這一刻似乎忘記了哭泣。
“我和他們一伙的你忘了嗎?”齊宇微微笑道。
“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一起走吧!”林秋雅哀求的望著齊宇道,雙手緊緊的握住齊宇的手臂。這個少年此刻臉上充滿了堅定,他明白,現(xiàn)在林秋雅已沒多少力氣了,如果沒人拖住貓哥那群人,她遲早會被抓住,下場可想而知。齊宇閉上雙眼,也該是個了結了。
齊宇從兜里掏出手機拋給林秋雅,“跑的遠遠的然后報警,越遠越好,別讓他們抓到你,不然咱們都得玩完!”“那你……”林秋雅喉間一噎,哭的說不出話來!澳闶裁?還不快走報警!難不成你想看著我被打死!” 面前的女孩哭哭啼啼的沒完,齊宇望著越來越近的人群也有些急了,惡狠狠的說道。
林秋雅看著面前身材頎長卻有些瘦弱的少年,單薄的肩膀顯得無比堅實可靠!班,你一定要等我!”林秋雅轉(zhuǎn)過身,沒命的奔跑,眼角的淚水迎風飄落,打濕了秀發(fā),伴隨著淡淡月輝消失在巷尾。
深呼一口氣,齊宇前所未有的平靜。貓哥帶著那群手下也來到了,氣喘如牛的停在齊宇跟前,“人呢?蝦仔你別給我說又給我跑了!”貓哥滿目猙獰的盯著齊宇問道,周圍的一群不良青年也一個個面色不善。
“那丫頭沖的太猛,沒攔住!饼R宇依舊淡定的說道。
貓哥臉上的肥肉激動的一顫一顫,額頭上青筋暴起道,“你糊弄鬼吶?當我們是傻子!”
油子立馬插嘴道:“貓哥,我就覺得上次有問題,看吧,內(nèi)奸出來了!
齊宇沒有說話,現(xiàn)在哪怕連貓哥也瞞不住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吃里扒外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貓哥率先發(fā)怒的掄起巴掌向齊宇抽來,以他的力道能讓齊宇毀了容。齊宇往后一側(cè),閃過了這一巴掌,貓哥更加暴怒,“兄弟們,一起上,出了事我負責!”
頓時數(shù)十只拳腳向齊宇圍攻襲來,齊宇來不及招架幾下就很快就敗下陣,被一群人打到在地……
看不見后面人影,林秋雅停下腳步,雙手扶膝,大口的喘氣,慌忙的掏出手機撥打號碼。
“根本就沒電!齊宇你騙我!”林秋雅見手機電池量低自動關機后哭喊道。林秋雅明白了什么,眼淚劃過白皙的面龐,“齊宇,要是你出了什么問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大爺,能不能借你的手機一用?”林秋雅看到在門口樹下拿著團扇乘涼的老大爺,似乎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老大爺急忙搖搖頭,提著凳子就往門里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一項是他們這些人的準則,幾天前他就看到林秋雅被貓哥一群人追趕,也是冷眼旁觀無動于衷,看個熱鬧還行,參與互動會要了他命。
“求求您了,這是在救命!”林秋雅跪在老大爺面前淚如雨下道。
“哎,小姑娘,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手機借你就是了。”老大爺看到林秋雅這幅模樣,也心軟了。
林秋雅打了報警電話,另一頭的一連串的盲音讓她心急如焚。 “喂?是警察嗎?……對……就是……什么?以有人報警了?”林秋雅錯愕的掛斷電話,奮身的往回跑,腿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酸痛的要命,但她還是要拼命的趕回,那個保護她的人還在那個轉(zhuǎn)角。
“齊宇,一定要等著我!”林秋雅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月光似輕紗籠罩著這條幽寂的小巷,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遠方的警笛聲若有有無的悠揚遠去。林秋雅如同虛脫一般趕到回小巷,但已是空無一人,安靜的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只有地上一片暗紅色的,在淡淡月光下也很是明顯。
林秋雅跪倒在地,淚從她捂著臉的指間流出,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沒用,除了哭什么都不會。夜色深沉,小巷靜靜悄悄,只有一個女孩在無人的巷子里哭泣……
。ㄎ澹
這又是一個午后,陽光暖暖的撫慰人的面龐,將初夏的清新舒適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讓人心情都變的輕松愉快,但這并不包括林秋雅。
自從那天事后,已經(jīng)好久不見她的笑容,整天都不郁郁寡歡的模樣,眉宇間總有一絲憂愁。貓哥他們不再騷擾她了,準確的說自從那天后就再也沒見過,同樣消失的還有他……
不經(jīng)意間,林秋雅又走到了小巷,還是那么幽靜別致,她觸景生情般,淚水悄無聲息的流淌。
“笨丫頭,我不是說以后別走這條路了嗎!”熟悉的聲音傳入林秋雅耳中,她不敢相信的暮然回首。
在那個轉(zhuǎn)角處,一個穿著天藍色牛仔褲白色襯衫的少年枕著雙手,倚靠著墻壁,俊朗的面容帶著陽光的味道,壞笑著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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