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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番外
接28章安嵐從醫(yī)院回來
安嵐心情復(fù)雜的回了家,剛換好鞋,包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被從房間里出來的蒼瑾拉著坐到了沙發(fā)上。
“怎么了,有什么事等姐姐休息一下再說好不好?”安嵐看著蒼瑾著急的樣子好笑的說道。
蒼瑾拽著安嵐的手不放,語氣怨念的說道:“我都看到了,姐姐你今天中午喂那個李哲彥吃飯了,是不是?”
安嵐對蒼瑾的話也沒多想,直接問道:“你今天中午過去找我了?怎么不進去?”
“進去?進去干什么?打擾你們嗎?”蒼瑾臉上已經(jīng)隱隱顯出了怒氣。
“你胡說什么呢,哲彥哥不是傷到了肋骨嗎,不能自己吃飯,姐姐就幫忙照顧一下,怎么到你嘴里就變了味呢?”安嵐對蒼瑾的行為有些不理解,但是還是耐心的和他解釋道。
“還說沒什么,你都叫他這么親密了,而且他明顯是對你居心不良!闭Z氣一軟,“姐姐,你不要和他再見面了,好不好!
安嵐看蒼瑾這個樣子讓她想到了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心里頓時什么都明白了,“你回來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在騙我,是吧?你其實根本就一直沒打消過那個念頭,是不是?”安嵐冷聲質(zhì)問道。
“那個念頭?是,如果那個念頭是我愛你,那么它一直都在,在這。”說著強拉著安嵐的手放在他左胸口的位置,聲音痛苦的道:“姐姐,你知道今天中午看到你和那個男人相處時,這里有多疼嗎?你手上握著一把刀,隨時可以在這里刺出傷口。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安嵐想把手從蒼瑾的胸前收回來,掙了幾下,手腕被蒼瑾拽得生疼,卻完全掙脫不了,只能狠狠的瞪著蒼瑾,語氣嚴(yán)厲,“放手,這個問題我們五年前就已經(jīng)說過了,那個時候我也給過你我的答案。”
安嵐地聲色厲荏沒有讓平時聽話的蒼瑾放開對她的鉗制。在她說出拒絕的話后,蒼瑾反而安靜了下來,房間里一時安靜得令人心悸。
蒼瑾低著頭讓安嵐看不清他的神色。
半晌,安嵐忍不住先開口了,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溫柔和平靜,“小謹(jǐn),姐姐和你是不可能的。我不否認你情感的真摯和熱烈,但是姐姐一直都是把你當(dāng)做弟弟照顧。等時間久了,你的這份感情終究也會慢慢褪色,你還會再遇到喜歡你而你也喜歡的女孩,那才是真正美好的愛情!
安嵐盡量語氣溫和地對蒼瑾勸導(dǎo)著,在她說話的時候,蒼瑾一直都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指尖微微顫抖。
過了一會兒,蒼瑾抬起了他的頭,眼眶微紅地看著安嵐,臉上滿是受傷的神色,他緩緩地放開了安嵐的手,一點一點像是也把她從自己心上剝離出去一樣,盡管痛苦不舍卻最終還是放開了。
蒼瑾站起身,俯視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安嵐,聲音脆弱地問道:“所以姐姐是不要我了嗎?”
看到蒼瑾的行為,安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還是能聽得進去勸的。心里放松了,安嵐就笑著保證道:“姐姐永遠都是你的姐姐!
今天話題進行到這已經(jīng)差不多了,安嵐決定等過兩天蒼瑾緩過來,再談分開住的事。視線一偏,注意道餐廳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晚餐,安嵐連忙站起身走過去,怕氣氛尷尬,她故作輕松地問道:“這是你準(zhǔn)備的吧,正好姐姐也覺得餓了呢,我們快吃飯吧。”
蒼瑾默默地盯著急步往餐廳走的安嵐,眼神明明滅滅閃爍著偏執(zhí)的光芒,為什么要拒絕我呢?明明他已經(jīng)等了五年了啊,為什么姐姐就是不能乖乖聽話呢,他是這么的喜歡她。他的心很小很小,只能裝下一個人,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就算不是姐姐,也不會再有別人,他的愛情,要么不開始,要么一輩子。
跟上安嵐的步伐,蒼瑾也走到了餐桌邊,只是他沒有坐下,而是徑自從墻上的酒柜里取下了一瓶威士忌和一瓶紅酒,又拿了兩個杯子才在椅子上坐下。
安嵐詫異地看著桌上的兩瓶酒,在她面前蒼瑾從來都是不沾煙酒的,所以家里的酒柜其實也就是擺擺樣子而已,但是在看到蒼瑾明顯頹廢的臉色之后安嵐默默地把勸阻的話咽了下去,或許醉一場對蒼瑾來說也是不錯的選擇,等再醒來,他就又會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蒼瑾。
“姐姐也陪我喝一點,好不好?”蒼瑾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又給安嵐到了半杯紅酒遞了過去。
蒼瑾從未有過的脆弱和祈求讓安嵐拒絕的話完全沒辦法說出口,只能伸手接過了酒杯,寶石紅的酒液在燈光的照耀下呈現(xiàn)著醉人的光彩。她拿著酒杯愣愣地看著已經(jīng)接連喝了下去兩大杯酒,終是開口勸道:“先吃點東西再喝吧,不然胃會受不了的。”蒼瑾離開的那五年作息不規(guī)律,小小年紀(jì)卻已經(jīng)有了胃病,平時沒什么,但是一不注意飲食,就容易犯病。
暈染的燈光下,蒼瑾單手撐臉,黑亮的眼睛微醺地凝視著安嵐,聲音輕輕地像是呢喃一樣問道:“你會心疼嗎?”看著安嵐臉色糾結(jié)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自嘲一笑,“我不該奢望的?墒枪懿蛔∷,怎么辦?”他撐臉的手放到了左胸口,微微低垂的臉頰透著幾分脆弱。
安嵐一直沒說話,不知該說什么,也不能說。不能給的東西就不要留下希望,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只是心內(nèi)的澀然和控制不住的心疼卻被她理所當(dāng)然的歸為了親情之列。
蒼瑾盯著安嵐看了半天,期盼著她能說些什么,卻注定了失望。最終他只是給又自己滿上一杯酒,舉著杯子對安嵐說道:“姐姐,這一杯敬你,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甭曇衾镉袩o奈、有痛苦、也有淡淡的釋然。
他仰頭一口喝干杯中的酒,舉著空杯示意安嵐,“姐姐連一杯酒也不愿陪我了嗎?”
感覺到蒼瑾話里那一絲釋然,安嵐不知為何心里突然劃過淡淡的不安和恐慌,只是那感覺太過短暫,她下意識地逃避去深思,舉起手中的酒,放在唇邊小小地喝了一口。
蒼瑾眼神專注地看著安嵐喝下了杯中的紅酒,掩在杯子后面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個詭譎的弧度。姐姐,你只能永遠只能留在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乖乖呆在我的懷里,即使恨我也沒關(guān)系。
安嵐抿了一小口酒之后不一會兒,就感覺自己的頭有點暈,她動作遲緩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對面的蒼瑾,問道:“我怎么覺得頭有點暈?”
蒼瑾起身走到安嵐椅子后面,低頭抵著她的耳朵聲音溫柔地道:“暈就睡一會兒吧。”說完彎腰將安嵐整個攔腰抱起,穩(wěn)步朝門口走去,整個過程,蒼瑾臉上都帶著笑容,顯得滿足而病態(tài)。
安嵐慢慢地感覺頭越來越暈,眼皮也像是黏了膠水一樣,她只能透過半開的眼簾模模糊糊地看到蒼瑾俊秀的面龐。在完全失去意識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蒼瑾事先準(zhǔn)備好的,先前的假象不過是為了迷惑她而已……
再次醒來,安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米黃色的天花板和正中央的吊燈,看上去很陌生,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她撐著手坐起身,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左腳腳腕上的鐵鐐,鏈子的另一頭釘死在床旁邊的墻壁上。
環(huán)顧周圍,除了她身下的大床,房間里還有一套桌椅和滿滿一面墻的書籍,大大的落地窗邊是一個竹制的搖椅,墻壁上貼著淡綠色的碎花壁紙,整個房間看上去很是溫馨舒適。透過房間的落地窗,安嵐注意到外面看上去是已經(jīng)是上午了,所以她暈睡了整整一個晚上加大半個上午。
安嵐皺著眉看著腳上的鐵鐐,起身嘗試著往外走,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看著很長的鐵鏈最多只能讓她走到離房門還有一米的地方,再遠就不行了。沒看見蒼瑾,安嵐有些失神地坐在床沿上,她是真的沒料到蒼瑾居然會做出囚禁這種事,在她眼中,蒼瑾仿佛還只是多年前那個黑黑瘦瘦卻很乖巧的小孩,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自己看到大的孩子算計,就算這樣,想到他,她卻始終生不起負面的情緒,別說恨,連責(zé)怪都少,心中只是滿滿的無奈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呆坐了不過五分鐘,門就從外面被打開了。
蒼瑾端著一杯水進了房間,一眼就看見了坐著的安嵐。他走過去,蹲下身子,微仰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安嵐,將手中的水杯遞了過去,聲音輕柔地道:“姐姐,喝點水吧!
睡了這么長時間,也的確口渴了,她沉默地接過了水,三兩口就喝完了,握著空杯子,安嵐語氣平靜地問道:“為什么?”
“當(dāng)然是為了讓姐姐能永遠都和我在一起啊!鄙n瑾語氣略微激動地回道,他拉住安嵐的手,臉上浮現(xiàn)出幸福的神色,“這幢別墅我一早就買好了,全部都是按照姐姐的喜好裝修的,以后就是我們的新家了……”
安嵐靜靜地聽著蒼瑾對于兩人生活的規(guī)劃和向往,沒出聲。等蒼瑾說得差不多了,才掙開蒼瑾的手,拽起腳邊的鏈子,表情沉靜,聲音無奈地道:“你是準(zhǔn)備一輩子鎖著我嗎?”
蒼瑾視線隨著安嵐的動作看向牢牢拷在她白皙腳踝上的鐵鏈,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才扭頭看向安嵐,直視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道:“只有這樣,姐姐才不會跑掉啊。我總是會擔(dān)心姐姐什么時候就消失不見,總是惶恐著姐姐是不是會離開我。這次,姐姐再也不會離開我了,真好!闭f道后面,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安心和如釋重負,好像真的放下了長久以來的擔(dān)心和忐忑。
蒼瑾一直說愛她,但從蒼瑾表現(xiàn)出來行為來看,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愛情了,而是一種過分的執(zhí)著,她現(xiàn)在就是他的執(zhí)念,放不開丟不下。勸解和訓(xùn)斥的話到了嘴邊,看著他偏執(zhí)的眼神卻都說不口了,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蒼瑾也不可能放了她,想要離開只能靜待機會,自己想辦法。
既然多說無用,安嵐也不想當(dāng)那等歇斯里地的人,所以她對于囚禁,表現(xiàn)得無比淡然,好像真的只是換了一個地方生活一樣,只是對待蒼瑾卻再不復(fù)從前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沉默,被囚禁的日子里,她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只每天與書為伴。
對于安嵐的態(tài)度,蒼瑾開始還想盡辦法企圖讓兩人間恢復(fù)到從前,但是在安嵐始終沉默之后,他也漸漸歇了這種心思。每天呆在別墅的時間里,蒼瑾總是摟著安嵐躺在窗前的搖椅上,一起看著滿院子里他請人精心栽種的深紅色薔薇,看著那一片如鮮血一樣濃烈的花海,每當(dāng)這個時候他就會在安嵐耳邊像是呢喃一樣說起:“姐姐不喜歡我也沒關(guān)系,我愛姐姐就好了,我把兩個人的份一起愛了!币膊恢钦f給安嵐聽還是在安慰他自己,他每次都會嘆息一般道:“我啊,只要姐姐在我身邊就好了!
如此,將安嵐囚禁了兩個月之后,安嵐日漸消瘦憔悴,而蒼瑾的狀態(tài)也很不好,他精神越來越焦躁,經(jīng)常會緊緊地抱著安嵐,說兩人的過往,得不到安嵐回應(yīng),他就會出去抽煙飆車發(fā)泄自己,只是都會在見安嵐之前收拾好自己,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那副溫柔俊朗的樣子。
這一天,天色都黑了,蒼瑾還沒回來,平時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會在六點之前回來準(zhǔn)備晚飯,六點半準(zhǔn)時給安嵐送飯。安嵐表面上不在意,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看書,只是那書卻半個小時都沒翻過一頁,而且她的眼神也控制不住地頻頻飄向窗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里沒有鐘表,安嵐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只能從外面越來越黑沉的天色來判斷。到后來,她書也看不下去了,一直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腦海里不停閃過各種猜測,都是蒼瑾出了意外的樣子。
直到月上中天,人卻還沒回來。安嵐心里急得不行,雖然是蒼瑾把她關(guān)在這里,限制了她的自由,但是她卻從沒想過他會死。你還是在乎他的,她如此清晰的意識到這點。
外面皎潔的月色灑滿了大地,她卻越來越惶恐,哪怕被蒼瑾囚禁一輩子,她也不想他真的出事,甚至就這樣和蒼瑾過一輩子也挺好,只要他沒事,只要他好好的。
安嵐靠著落地窗坐在地上,將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呼出的熱氣不斷使玻璃的表面模糊不清,她不厭其煩的伸手一遍遍將水汽抹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外面,希望能看見蒼瑾的車子如同往常一般開進來,房間里沒開燈,黑乎乎的房間就像此刻安嵐的心情一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昏暗的環(huán)境里突然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強光,像是一道閃電突破了烏云的遮擋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人們眼前?吹焦饬,安嵐的眼睛反射性地閉上了,也不知是長時間沒見光突然見光被刺激的還是因為心中激蕩的情感,看到那輛車的瞬間,安嵐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她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手腳都麻木了,根本使不上勁,只能呆坐在地上。
蒼瑾今天因為心情難受在酒吧喝酒,結(jié)果有不長眼的人湊上前找事,他把人打傷,結(jié)果和人一起被帶去了警察局,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多了,想到還在家中的安嵐,他立刻讓助理打包了一份飯菜,然后開車狂飆回家。
打開房間門,雖然沒開燈,但是蒼瑾還是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靠在床邊的安嵐,他放下手中的還熱乎的飯菜,急步走過去,“姐姐,你怎么坐在地上了,地上涼,小心生病!闭f著手就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安嵐赤*裸的腳丫,觸手果然是冰冷一片,再摸摸手也是同樣的溫度,蒼瑾彎腰將安嵐抱起,語氣心疼地道:“手腳怎么這么涼,姐姐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頭有沒有暈,等會兒我熬點姜汁……”
被蒼瑾抱進他懷里,耳邊聽著他的念叨,安嵐默默地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將臉頰貼在他的脖頸處,感受著他身上暖暖的溫度,聲音有些沙啞地輕聲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你之前說的事,我答應(yīng)了!
蒼瑾邁向床的步伐猛然一頓,嘴里的話早在安嵐主動環(huán)住他的時候就停住了。他不敢相信地一字一頓問道:“姐姐,你說的是真的?不要騙我!
安嵐放在蒼瑾脖子后面的手抬高摸了摸他柔軟的短發(fā),聲音難得溫柔,“我從來不會騙你!
蒼瑾知道她的驕傲不容許她在感情的事上說謊,而且姐姐的確從來沒有騙過他,這些日子以來,如果姐姐想要逃走,她只需要向他服個軟,假裝答應(yīng)他,都能讓他放松警惕,但是她卻沒有,正因為知道她不會騙人,所以才更加不敢相信。
蒼瑾垂著頭半天沒有動靜,安嵐抬起頭想要看看怎么了,卻被蒼瑾的大手將她的頭給按回去了,過了一會兒,安嵐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有水滴劃過,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好笑又感動地伸手輕輕拍撫著蒼瑾的背部,溫柔地保證道:“姐姐不會離開你的!
雖然兩人確定了關(guān)系,但是蒼瑾卻沒有將安嵐的鎖鏈解開,依舊將她禁錮在房間里,而安嵐心里知道他的不安,也默契的沒有提這件事。她想以行動給他安全感,等到他覺得安全感足夠了,自然會給她解開,她不急,反正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來互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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