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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與貓
頭伏第一天,A君從公司回到宿舍,公交里擠出來一身汗,煩躁不已。
即便下午六點,仍舊炎熱,從空調(diào)的室內(nèi)走出來,渾如蒸了個免費桑拿。
A君到宿舍的時候已經(jīng)頭昏腦漲,一絲微風(fēng)吹來,心緒定了些,繼續(xù)拎包找樓層,路過草坪轉(zhuǎn)身要上樓時,腳上一絆,A君上身往前俯沖,右腿前邁,穩(wěn)住了身形。
腳邊幾個月大的小貓咪驚懼地縮在他的腳邊,野貓般臟兮兮的,卻不知道躲著人類。
A君一時覺得有趣,撈了起來,一只手抱著,貓的爪子掛著身上的襯衫,不松不緊。
“咪……”小貓在懷里輕輕地哼著。
A君用食指撫摸小貓的腦袋,小貓瞇著眼睛不叫了。
A君輕輕笑了,真是容易滿足的小崽子。
爬上漆黑地樓道,到了四樓,停下來掏鑰匙,手里拿著包和貓,一時不便,小貓脫手掉了下去。
“咪嗚~”充滿了警惕的貓叫聲回蕩在黑暗的樓道里,A君暗自搖頭,掏出鑰匙開了門,室內(nèi)依舊是漆黑的。
進(jìn)了屋,先順手開了燈,溫和地?zé)艄獬涑庵M小的客廳,同樣溢滿了每個角落的還有熱氣。
A君換了拖鞋,小貓不知何時鉆了進(jìn)來,蹲在他的鞋邊好奇地看著他。A君伸手摸摸它的小腦袋。
進(jìn)屋想起來,空調(diào)壞了好幾天,前段時間一直每斷過的雨水讓A君忘記了這件事,他記得自己已經(jīng)報修了。
小貓踮著軟軟的腳墊進(jìn)屋,A君扔了包把小貓撈起來捏捏它的肉掌,一捏爪尖兒便冒了出來,仿佛還帶著股寒光,一送,又縮了回去,無害極了。
A君將貓抱在懷里,去了廚房,雨下的時間太長,到處都長了霉斑一般。他燒了水將電飯鍋涮了一遍,煮了米。
這貓要不要洗個澡?
A君把貓翻過來看看肚皮,小貓的爪子在空中揮舞,抓到了A君的手,劃了一下,卻沒用太大的力氣。這回A君把貓抱正了,小貓又乖巧了起來。
貓并不像在樓下土堆里看到看到的那么臟,A君勻了點兒溫水,給小貓頭上澆了點兒水,小貓立刻炸毛,渾身甩動起來,溫水濺了一身,白色的襯衫上沾了些黑色的污點。
A君忽然煩躁了起來,按著貓進(jìn)了水里,渾身濕透的小貓瑟瑟發(fā)抖,雖然室內(nèi)溫度極高,但小貓還是抖了起來,A君草草給它洗好了澡,拿了塊干毛巾包裹了起來,只漏出一個小腦袋。
貓的眼睛似乎不如在過道時那般明亮了,A君心想。
毛巾擦完,小貓身上的毛干了大半,小貓蔫蔫地縮在沙發(fā)上,整個兒還不到A君的手那么大。
A君去洗干凈手,進(jìn)廚房。
廚房比房間更熱了一籌,A君從前幾天買的食材中挑了三顆青椒,拿了三顆雞蛋,拌勻了雞蛋下鍋過了油凝結(jié)了起來,他將熟雞蛋打散,放進(jìn)了碗里,換了青椒炒,鍋里油不太夠,重新倒了點兒,青椒下鍋熱氣冒了起來,帶著辣味兒的蒸汽直沖進(jìn)了A君的眼睛里。
他揉揉眼,將火關(guān)小,躺了一身的汗。
他只開了廚房的窄小的窗戶,熱氣漸漸散去了些,到底沒有抽油煙機(jī)來地迅速。
A君盛好青椒雞蛋時,已經(jīng)是一臉地汗,用手擦了下,手上的辣椒水沾到臉上,一陣刺痛,只好去廚房洗把臉。
小貓在沙發(fā)上,小腦袋繞著他來回轉(zhuǎn)悠。
A君做好飯菜卻失去了食欲,炎熱更勝。去逗弄小貓,小貓聞著他的手打了幾個噴嚏,A君只好作罷。
飯菜放在茶幾上,A君挑了些米飯喂小貓,小貓?zhí)蛱蛩稚系拿琢,頭又垂了下去,他又換了雞蛋,這回卻連聞都不愿意聞了。
A君也蔫蔫的了,隨意吃了幾口全倒進(jìn)了垃圾桶里。
他坐回沙發(fā)上發(fā)呆,小貓振奮些了精神,咪咪叫著扒拉他的手指。
A君將手伸過去給它玩兒,臉上辣椒水沾過的地方依舊火辣辣地?zé)?br> 茶幾上有些紙張,小貓?zhí)铝松嘲l(fā),吭哧吭哧地想順著柱子往上爬,A君看它徒費力氣的樣子覺得可愛,看了會兒又善意地將它放到了茶幾上。
小貓又縮成了團(tuán),躺著紙上,爪子扒了幾下紙,眼睛就閉上了。
炎熱依舊,A君一身汗意地只坐了沙發(fā)的一小邊看著電視。
電視上明明暗暗的光芒撫摸過茶幾上小貓的身體,如同染上了些顏色。
到了十點半,A君洗了澡,去臥室睡覺。
第二天醒來,小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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