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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遙
0.
在最一開始誰也沒有料想到,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會引發(fā)了后面一連串的事情。
1.
那是一個下著小雪的日子,天色灰蒙蒙的,而潔白的雪花一點一點慢慢地飄落到地上,而后化為了水滴消失不見。
時間正值午后,朝日奈家一如往常一樣,即使下著雪對於他們來講跟平日也沒有什麼區(qū)別,要說特別的話,那天剛巧返家進(jìn)入客廳的右京看到了放置在茶幾上的一把傘,他走到茶幾旁邊,拿起了那把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折疊傘。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右京朝著在電視機(jī)前面玩游戲的繪麻、侑介和彌三人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祈織的傘吧!
正沉浸在游戲中的彌沒有聽到右京的問話。
聽到了的侑介雙眼專注地盯著電視機(jī)的屏幕,頭也沒回地道:「啊啊,應(yīng)該是吧!
只有繪麻回過頭去仔細(xì)看了一下,「啊,對的,那確實是祈織先生的傘沒錯。不過祈織先生會把東西落在這里還真少見呢!
確實是很少見,右京分神想著,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他抬頭看了墻上的時鐘一眼,隨后詢問游戲中的侑介,「侑介,能幫忙把祈織的傘拿去送給他嗎?他差不多是時候下課了!
聽到右京的請求,侑介低聲抱怨了幾句,看起來不是很情愿,右京見狀正要叨念幾句,繪麻趕忙道:「那就由我來把傘交給祈織先生吧!」
右京瞥了張著嘴似乎想說些什麼的侑介一眼,隨后不好意思地詢問繪麻,「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繪麻微笑著走到右京面前,「不麻煩!我很開心能夠幫到忙!這種小事家人間互相幫助不是很正常的嗎?祈織先生是在私立城智大學(xué)對吧?」
「嗯!褂揖c頭,將手中的傘遞給繪麻,「那就拜托你了!
「好的!
「姐姐!我也要一起去!」彌發(fā)現(xiàn)繪麻要離開,連忙小跑著追了上去。
繪麻摸了摸彌的頭,「小彌就乖乖在家等著姐姐回來,好嗎?」
「唔,既然姐姐都這樣說了,那好吧。」彌嘟著嘴回到了電視機(jī)前面繼續(xù)玩游戲了。
見繪麻離開客廳,侑介感到相當(dāng)糾結(jié),有些后悔剛才為什麼不答應(yīng),結(jié)果現(xiàn)在換成繪麻去跑腿,繪麻會不會覺得他很懶惰,然后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不行!他得挽回他的形象!侑介猛然站起身,打算追上繪麻,卻被右京的聲音阻止了。
「嗯?你要去哪里啊?侑——介——」
「唔哇——!京哥對不起。
「吶吶,侑君你們在做什麼?」
2.
私立城智大學(xué)。
「嗯……是這邊吧?」繪麻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望著城智大學(xué)的大門,「剛才有給祈織先生發(fā)短信了,應(yīng)該有看到吧?」
撐著一把粉色碎花小傘,繪麻微微顛起腳尖,試圖從來來往往中的人群找到祈織的身影。
在繪麻看到祈織之前,從大門出來的祈織就先看到了佇立在雪中的那抹身影,微微睜大了雙眸,祈織快步走向?qū)Ψ,嘴里低聲道:「冬花……?br>
沒有聽到祈織那幾不可聞的呼喚,繪麻見到祈織,瞬間松了一口氣,隨即說道:「太好了,還好祈織先生有看到我,不然可能就錯過了!
聽到繪麻的聲音,祈織猛然回過神來,不,不是冬花,他眨了眨雙眼,直視著繪麻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咦?祈織先生沒有看到我發(fā)的短信嗎?」繪麻疑惑,接著解釋,「祈織先生今天忘記帶傘了吧?我?guī)湍惆褌銕н^來了,給!
確實是沒注意到有短信,祈織想著,同時下意識地接過了繪麻遞給他的傘,禮貌地微笑,「謝謝你。」
繪麻也露出笑容,「不用客氣。那我們回家吧?」
「嗯!蛊砜楛c頭,與繪麻并肩而行,腦子卻一直在思索著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會把她誤認(rèn)為是冬花?
3.
自從那天過后,祈織一直在默默觀察著她,而繪麻絲毫沒有察覺到。
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人是要。要覺得祈織隱約有些變化,可要卻說不上來究竟哪里有問題。
直到有一天他在家中與繪麻擦身而過時,看見了繪麻手中與往常不同的花朵,裝作不經(jīng)意地詢問:「這向日葵是祈織送的嗎?」
沒有過多的防備,繪麻開心地告訴要:「是的,剛才祈織先生拿來給我的,很漂亮的向日葵呢!
「是呢,跟漂亮的小妹妹很相襯呢!」一邊調(diào)笑著,跟繪麻道別過后的要轉(zhuǎn)過身,臉色沉了下來,小妹妹,并不知道吧,向日葵的花語——沉默的愛,還有,我一直凝視著你。祈織,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一時間要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卻只是嘆息了一聲,決定以后要多注意祈織的動向。
要開始注意祈織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祈織一直默默看著繪麻,而臉上的表情總是讓他一言難盡。要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跟祈織好好談?wù)劜判,所以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他找上了祈織,打算與他詳談。
要找到祈織的時候他正在廚房不知道在做什麼,在微弱的月光的照射下,要看見了祈織微微上揚的嘴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身體感到一陣雞皮疙瘩,他將廚房的燈打開,揚聲問道:「祈織,你最近到底在做些什麼?」
祈織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不見,他直視著要,而要看不出來他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只聽見祈織那毫無感情起伏的聲音:「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要大步上前,掃視了祈織周遭的不明物品,有固體粉末狀的東西,也有透明無色無味的液體,他握住了祈織正在搗鼓些什麼的手腕,「祈織!你究竟打算做些什麼!最近,你對小妹妹的——」
要還沒說完,手便被祈織大力甩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祈織猛地推倒在地面上,背部著地的痛感讓他不禁低吟了一聲,正要起身卻被祈織給壓制住了,雙眼微瞇,他掙扎著,耳邊同時聽見祈織幽幽的嗓音傳來,「要哥,不要試圖阻止我,我不會讓你破壞這一切的……」
心一驚,要透過窗外映入的月光看清了祈織此刻的表情——那是毫不猶豫打算殺了他的表情。
這個念頭才剛浮現(xiàn),要的脖子馬上有了疼痛感,雙手摸向頸子,原來是不知何時,祈織解下了掛在他身上的十字架,纏繞在要的頸脖處狠狠地施力,彷佛要勒死他一樣,不,應(yīng)該說,祈織是真的想要殺死他!
無法道清要現(xiàn)在的心情,要只知道他必須阻止祈織!要反手拉住頸子上的十字架鍊子,爭取多一點的呼吸空間,「呼……祈、祈織,你……」
「啪!」「呀——!」東西破碎的聲音伴隨著驚叫聲響起,祈織分神抬頭一看,繪麻正驚恐地望著他們,而她腳邊散落著一地的陶瓷碎片。
趁著祈織分神之際的要連忙掙脫開來,沒有察看繪麻的狀況,要迅速束縛住祈織的身體,「小妹妹,別過來!」
繪麻沒有靠近,她本來只是想來廚房倒杯水喝,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她驚疑不定地問:「要先生、祈織先生,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了?」
要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不好瞞著繪麻了,「小妹妹,你是要喝水吧?晚點我給你送過去,你先回房間去吧,到時候我會解釋的。」
要都這麼說了,繪麻也只能答應(yīng),顧不上收拾地上的陶瓷碎片,很快地回房間了。
繪麻離開廚房以后,祈織馬上掙脫要的束縛,面無表情地盯著要看了好一會兒,隨后收拾了東西也大步離開了。本想叫祈織把那些不明物交給他,看來是做不到了,要嘆了口氣,動手收拾起繪麻留在地上的碎片。
4.
將廚房收拾好的要,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去了繪麻的房間。
一進(jìn)到繪麻的房間里,不等繪麻提問,要就直接說了,「小妹妹,從今天開始你都不要接近祈織了!
「誒?」
要的表情有些沉重,「我知道你想問些什麼,但是這次的事情,真的很難說明。總之,小妹妹,我拜托你,請你從今天開始都不要跟祈織有單獨的接觸了!
雖然不解,可是看到要這副表情,繪麻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
見繪麻答應(yīng)了,要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謝謝你,小妹妹!拐f完,要向繪麻道了聲晚安后就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5.
繪麻答應(yīng)了要的請求,在那天之后開始有意無意地避開祈織。
察覺到這個情況的祈織利用要不在的時間,直截了當(dāng)?shù)卦儐柪L麻:「你在躲避我?是不是要哥讓你這樣做的?」
繪麻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糾結(jié)了許久,還是決定把內(nèi)心的疑問問出來,繪麻弱弱地道:「那個……那天祈織先生為什麼要那樣做?」
早就預(yù)想到繪麻可能會問這個問題,祈織沒有正面回應(yīng),而是提出要求,「如果你答應(yīng)從現(xiàn)在開始不在避開我的話,我就告訴你!
繪麻微微顰眉,再三思索過后,覺得祈織應(yīng)該不會傷害她,就答應(yīng)了。
見繪麻允諾,祈織并沒有馬上告訴她真相,「過幾天后我確定你沒有避開我的時候再告訴你!
繪麻抿了抿嘴,沒想到祈織這麼狡猾,但她也認(rèn)了,接下來的日子也確實如她所說的沒有特地避開祈織。要在看到兩人恢復(fù)互動的情形后也找上了繪麻,得到了繪麻「我相信祈織先生不會傷害我」的答案后內(nèi)心更加焦急。要無法想像,祈織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究竟打算對繪麻做些什麼?
而經(jīng)常被要勸說的繪麻,不知不覺開始對祈織隱約有了些防備,繪麻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而祈織在注意到繪麻從某一天開始,跟他接觸時都會不自覺倒退一步的時候,臉色猛然沉了下來。
要哥!到這時候你還想破壞我們嗎!祈織微微握緊了拳頭,臉上不動聲色,而內(nèi)心卻燃起了一股怒火。
6.
一天,祈織在家中走廊上與繪麻巧遇的時候,他叫住了繪麻,看著繪麻退后了一步,他的嘴角勾了起來,他走上前一手握住了繪麻的肩膀,同時慢慢將她逼向墻壁,待繪麻的背完全抵住墻壁的時候,他將另一只手撐在墻壁的另一邊,讓繪麻無法逃開。
「祈、祈織先生?」繪麻顫抖的聲音讓祈織稍微放松了捏住她肩膀的力道,他將唇湊到繪麻的耳邊,輕聲地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你在跟我接觸的時候總是會倒退一步呢!
沒有思考太多,繪麻鼓起勇氣伸手推了推祈織的胸膛,「祈織先生,請不要這樣!」
面對繪麻的哀求,祈織不為所動,一手繼續(xù)捏著繪麻的肩膀,另一手改為撥弄著繪麻額前的碎發(fā),「現(xiàn)在,該是時候回答你之前的問題了,我做這些事的理由只有一個——那都是因為我愛著你啊!
繪麻驚懼地睜大雙眼,身體不自覺微微顫抖,現(xiàn)在的祈織,讓她覺得可怕。
祈織微微歪頭,疑惑地問,「難道說,你感覺不到嗎?我一直覺得你跟我是同樣的心情呢!
繪麻搖頭,努力回想到底是哪里讓祈織誤會了,嘴上不忘道歉,「祈織先生,對不起……」
祈織無視繪麻的道歉,繼續(xù)道:「還是,你喜歡別人?我以為我已經(jīng)走進(jìn)你的心里了,難道是我想錯了嗎?」
繪麻大力搖頭,「不、不是的……」
「不是?不是喜歡別人?還是不是我想錯了?」
繪麻還是搖頭,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祈織正欲追問,突然他身后傳來了要的斥責(zé)聲,「祈織,你在做什麼!快點放開她!」
「要先生!」
祈織回過頭瞥了要一眼,轉(zhuǎn)回頭的時候看到繪麻臉上那驚喜的表情,瞬間捏緊了繪麻的肩膀,「難道說,你喜歡的是要哥?」
「唔,痛!祈織先生,請你放手!」
「祈織!」要扯開了祈織禁錮住繪麻的手,將繪麻護(hù)在身后,「祈織,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祈織毫不示弱地直視要的雙眼,「你又來阻止我了嗎!」
「祈織,我應(yīng)該警告過你,不要接近她的!挂谅暤。
「你沒有權(quán)利干涉我的行動。」
聞言,要臉色沉了下來,「祈織,我不會讓你繼續(xù)傷害她的!
祈織甩開了要的手,甩下一句「我不會傷害她」就轉(zhuǎn)身走了。
7.
午夜時分,日升公寓內(nèi)靜悄悄的,一間房間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祈織邁步踏進(jìn)繪麻的房間,走到了繪麻的床邊,沉默地凝視著在床上熟睡著的繪麻幾秒鐘,先將一條手帕蓋在朱利的臉上,接著伸手將繪麻攔腰抱了起來。
剎那間驚醒的繪麻看到祈織,還來不及出聲,便被一條手帕捂住鼻子,然后昏睡了過去。
順手把一朵鳶尾花放置在繪麻的床鋪上,祈織抱著沉睡的繪麻大步離開。
當(dāng)繪麻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車子里面,而旁邊是祈織,正在開車的祈織發(fā)現(xiàn)繪麻醒來,并沒有感到驚訝,「醒了嗎?」
「祈織先生?等等!祈織先生你要帶我去哪里?」繪麻驚慌地問,同時手也試圖打開車門,卻發(fā)現(xiàn)車門是鎖著的。
祈織伸出左手握住了繪麻的右手,「很快就到了,我們要去一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別擔(dān)心,那個地方要哥找不到的!
聽到要的名字從祈織的口中說出,繪麻不禁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要先生是對的,我應(yīng)該跟祈織先生保持距離……」
繪麻的這句話讓祈織猛地握緊了方向盤,他轉(zhuǎn)過頭面向繪麻,「你選擇的是要哥嗎?」即使準(zhǔn)備好了一切,做好了將繪麻藏起來一輩子的覺悟,「回答我!我為你做了那麼多,而你選擇的是要哥嗎!」
繪麻不言不語,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望著窗外的景色,似乎是山路,黑漆漆地讓她感到有股壓力。
見繪麻緊閉雙眼不肯回答,祈織更加執(zhí)著地要得到答案,「為什麼不回答?為什麼不否認(rèn)?你是不是真的在想著要哥?」
被祈織的力道弄痛的繪麻不禁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向了隔壁車道,換言之,是逆向行駛,繪麻驚聲道:「祈織先生,危險!快點轉(zhuǎn)回去!」
突然「叭叭」的聲音大聲響起,被對面來車的車頭燈照射之下,繪麻瞇起了眼睛,在那一瞬間,繪麻看到了強光之下祈織那勾起的嘴角,以及臉上瘋狂的神色。
「那麼,我們就一起死吧,這樣子要哥就再也追不上來了……」
祈織幽幽地嗓音讓繪麻毛骨悚然,她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毅然決然選擇了解開安全帶撲向方向盤,試圖將車子轉(zhuǎn)個方向,以避免最糟的情況發(fā)生。
只是,還是太遲了。在猛烈的撞擊過后,身體無處不痛的繪麻勉強睜開雙眼看了昏迷過去的祈織一眼,接著也失去意識。
而繪麻不知道的是,祈織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突然睜大了雙眼,低喃了一個名字:「冬花……」
8.
當(dāng)祈織清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而要就坐在病床旁邊閉著眼睛休息著。
祈織緩緩抬了抬手,身體能感覺到疼痛,也就是說自己還活著,那麼,繪麻呢?
聽見動靜的要馬上睜開眼睛,「祈織,你醒了!」
「嗯。」祈織扭頭望向要,「她呢?」
要面露哀傷,搖了搖頭,正要繼續(xù)說下去,卻發(fā)現(xiàn)祈織又昏迷了,連忙按鈴呼叫醫(yī)生。但當(dāng)祈織再次清醒的時候,他已經(jīng)活在了一個虛幻的假象里了,以為繪麻已經(jīng)死亡的他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在那之中,他與繪麻愉快地生活在一起,沒有要,沒有其他兄弟,沒有任何人,只有他們兩人。
其他兄弟也探望過祈織,卻也無能為力,最終只能嘆息一聲。
直到意外發(fā)生的一周后,從義大利返回的光二話不說直接扇了祈織一巴掌,才將他從虛構(gòu)的幻境里打醒。
「你以為你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就能逃避這一切了嗎!」
「你知道你做了些什麼嗎!」
「她現(xiàn)在變成這樣,都是誰的緣故你知道嗎!」
「祈織,我對你很失望,沒想到你會選擇逃避這一切,這是你種下的因結(jié)成的果,所以你應(yīng)該承擔(dān)!」
臉頰隱隱作痛,祈織無神的雙眼突然恢復(fù)光彩,他激動地問光:「光哥!她是不是沒事?是不是還——」活著?
未盡的話語讓光微微皺眉,「是,她還活著,只是卻像死了一樣,現(xiàn)在昏迷指數(shù)只有三,醫(yī)生說要清醒只有等待奇跡了!
「怎麼會……」祈織愣愣地道,隨后情緒又激動起來,「光哥!讓我去見她!」
光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個我現(xiàn)在不能答應(yīng)你,等我們討論過后再說。」
9.
和其他兄弟討論過后的光,領(lǐng)著坐著輪椅的祈織來到了繪麻的病房外,指著那一大片玻璃窗道:「在我們同意之前,你只能透過這片玻璃看她,禁止你進(jìn)入她的病房!
祈織默默點頭,將輪椅推到那片玻璃前面,玻璃的另一邊就是繪麻的病床,看著繪麻身上的各種醫(yī)療儀器,祈織一手捂住自己的雙眼,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光在祈織身后,緩緩開口,「祈織,你從一開始就走錯路了!
祈織沒有回應(yīng),光也不在意,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說下去,「這場戰(zhàn)爭,從你想要殺死要哥被她撞見你就錯了,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不管她是不是能夠醒過來,你已經(jīng)失去了再度參戰(zhàn)的資格了!
祈織仍是默默流著淚,但是他是知道的。如果,他當(dāng)初選擇了另一條路,是否會是不同的結(jié)果?只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任憑他再后悔時光也無法倒回。
10.
時光流逝,祈織的傷勢漸漸康復(fù),從坐著輪椅,到拄著拐杖,再到完全康復(fù)后的正常行動,祈織日復(fù)一日地隔著玻璃看著繪麻,毫無一日缺席。
望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繪麻,兩人之間明明就僅有一步之遙,而他卻觸碰不到她,就如同當(dāng)初繪麻在跟他接觸時總是與他隔著一步的距離一樣。
眼前的情景讓祈織突然想起了一本書里人物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世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也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梗*注)
在這一剎那,他覺得世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不是天各一方,也不是他就站在她面前,而她卻不知道他愛她,而是他與她之間僅有一步之遙,但卻永遠(yuǎn)無法觸碰到她,那個他一直深愛著的人。
END
插入書簽
*注:「世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原文出自張小嫻的《荷包里的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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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昏迷指數(shù)(Coma Scale、CS),是醫(yī)學(xué)上評估病人昏迷程度的指標(biāo),現(xiàn)今用的最廣的是格拉斯哥昏迷指數(shù)(GlasgowComa Scale、GCS)。此指數(shù)是由格拉斯哥大學(xué)的兩位神經(jīng)外科教授Graham Teasdale與Bryan J. Jennett在1974年所發(fā)表。
評估方法
格拉斯哥昏迷指數(shù)的評估有三個方面,三個方面的分?jǐn)?shù)加總即為昏迷指數(shù)。記述以E、V、M三方面:
睜眼反應(yīng)(E, Eye opening)
4分:主動地睜開眼晴(spontaneous)。
3分:聽到呼喚后會睜眼(to speech)。
2分:有刺激或痛楚會睜眼(to pain)。
1分:對於刺激無反應(yīng)。
C:有外力阻止眼睛睜開(closed),例如眼皮水腫。
說話反應(yīng)(V, Verbal response)
5分:說話有條理,會與人交談(oriented)。
4分:可應(yīng)答,但說話沒有邏輯性(confused)。
3分:可說出單字或胡言亂語(inappropriate words)。
2分:可發(fā)出聲音(unintelligible sounds)。
1分:無任何反應(yīng)(none)。
E:氣管插管無法正常發(fā)聲(endotracheal tube)。
T:氣管切開無法正常發(fā)聲(tracheotomy)。
A:失語癥(aphasia)。
運動反應(yīng)(M, Motor response)
6分:可依指令做出各種動作(obey commands)。
5分:施以刺激時,可定位出疼痛位置(localize)。
4分:對疼痛刺激有反應(yīng),肢體會閃避(withdrawal)。
3分:對疼痛刺激有反應(yīng),肢體會彎曲,試圖回避(decorticateflexion)。
2分:對疼痛刺激有反應(yīng),肢體反而會伸展開(decerebrateextension)。
1分:無任何反應(yīng)(no response)。
昏迷程度
昏迷程度以E、V、M三者分?jǐn)?shù)加總來評估,正常人的昏迷指數(shù)是滿分15分,昏迷程度越重者的昏迷指數(shù)越低分,最低為3分。
輕度昏迷:13分到14分。
中度昏迷:9分到12分。
重度昏迷:3分到8分。
其他狀況:因插管或氣切無法發(fā)聲的重度昏迷者會有 2E或2T 的評分紀(jì)錄。
(來自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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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障礙與腦死篇
昏迷,植物人與腦死 by 臺灣呂建榮醫(yī)師
嚴(yán)重的腦部傷害會影響患者意識,導(dǎo)致患者意識不清。在臨床上,我們常用昏迷指數(shù)來表示病人的意識狀況,正常人昏迷指數(shù)是滿分15分,當(dāng)昏迷指數(shù)的總分在7分或8分以下時,病人常呈現(xiàn)一種不省人事的情況,這時候,就可以稱之為昏迷。不論是什麼原因,只要影響到腦干或兩側(cè)大腦半球的正常功能時,都會導(dǎo)致病患昏迷不醒。如頸部外傷,腦中風(fēng)及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感染等都是會造成昏迷。最深度的昏迷,其昏迷指數(shù)總分可能只有3分,這時候,常被人誤稱為病患已經(jīng)腦死。其實宣布病患腦死是一個很慎重的診斷,醫(yī)師非得必要,不會輕易宣告病患腦死。臺灣對腦死的定義有兩個特點:第一,國內(nèi)的腦死定義是根據(jù)腦干死作為診斷標(biāo)準(zhǔn),與歐美大多數(shù)國家采用的全腦死的標(biāo)準(zhǔn)不同;第二,我國迄今尚未以腦死來定義死亡,死亡仍然采用心肺死亡為定義;只有在病患家屬同意器官捐贈的時候,醫(yī)師才可以為病患判定腦死。腦死判定的過程十分嚴(yán)格,須由合格的醫(yī)師,經(jīng)過一系列的測試之后才能宣布。換句話說,不要輕易地將深度昏迷的病人稱為已經(jīng)腦死;腦死與昏迷是代表不一樣的意義。
目前雖然尚未能以腦死來代替死亡的定義,但在醫(yī)學(xué)上已認(rèn)為,一位腦死的病患,必然會走向心肺死亡這條路。在臨床上還有一群病人,在發(fā)生腦傷之初也是呈現(xiàn)深度昏迷,昏迷指數(shù)可能只有3分或4分,任憑使用再大的疼痛刺激,病患也不會睜開眼睛;然而在兩、三星期之后,病人竟逐漸可以睜開眼睛。之后,病人可以睡,可以醒,但是對周遭的事物卻沒有感受,即使很小心地觀察,也無法確定病人具有認(rèn)知的功能。如果這種狀況持續(xù)一個月以上,則稱之為持續(xù)性植物人狀態(tài)。在政府頒布的身心障礙鑒定表之中有一項評定為極重度的植物人,其定義為大腦功能嚴(yán)重障礙,完全臥床,無法照顧自己餵食,起居及通便,無法與他人溝通者稱之為植物人。由此可知,植物人是一個活著會睡也會醒,但無法行動的一個人。所以他即不是昏迷,也不是腦死。他是一個活人,是屬於很痛苦地活著的那一種人,但我們不該為了解決他們的痛苦而想要解決這個人;正確的做法應(yīng)該是:因為他們是人,所以我們應(yīng)該要設(shè)法解決他們的痛苦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