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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澤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在想。
“咚!”袁澤的頭突然撞上了什么,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放大的笑臉,袁澤忽的往后一退,背后撞上了靠背,意識慢慢回籠,是在車上。
“你要嚇?biāo)牢野!我死了你可就要獨守空房了啊!”袁澤轉(zhuǎn)頭對著六子說,六子不屑地對他撇了撇嘴。
“都到站了你還睡得跟死豬一樣,我這可是為你好,不想讓你睡死在車上啊!绷訝钏坪軣o辜的攤了攤手,袁澤見狀一把攬住了六子的頭。
“小子長能耐了嘿,敢咒你澤哥!剛才是不是你狠拍了哥的腦袋!”
“我錯了!我錯了!”六子兩只手揮來揮去,“放開!放開!”邊說話邊用手肘去搗袁澤。袁澤被打到也不覺得疼。兩個人鬧了一會,直到司機(jī)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才停下,才拿了東西下了車。
“你說剛才那個司機(jī)是不是拿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在看咱們!绷影寻澈脝栐瑵。
“嗯,我覺得更像是拿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在看你!
“請圓潤地滾開好嗎!”六子一巴掌呼上袁澤的頭,袁澤笑著摸了摸頭,抬眼看著鎮(zhèn)子的入口,巨大的牌子上寫著龍飛鳳舞的“潯江鎮(zhèn)”三個字。
有時候袁澤會覺得六子很神奇,無論是出來旅游還是在S市里玩玩,六子總是能找到一些比較特別,人又不多的地方,比如他們經(jīng)常去的名叫“嘶嘶嘶”的烤肉店,又比如現(xiàn)在他們到了的潯江鎮(zhèn)。這個鎮(zhèn)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按袁澤和六子平常出去旅游的節(jié)奏,一天半就能逛完,而鎮(zhèn)子也是比較普通的江南小鎮(zhèn)。要說比較特別的地方,除了來這里玩的人比較少之外,大概就是在鎮(zhèn)子旁的漂流了吧。
潯江鎮(zhèn)之所以叫潯江鎮(zhèn),是因為有一條小河從鎮(zhèn)子上穿過,當(dāng)然鎮(zhèn)子上的人都管這條河叫潯江,雖然這河遠(yuǎn)沒有達(dá)到江的程度。這潯江是從山上流下的,近些年來為了開發(fā)旅游就在山邊有些坡度的地方開設(shè)了漂流,袁澤和六子來這里,很大原因是沖著漂流來的。
“你說咱們是不是運氣不太好,之前查天氣的時候還好好的,一來這兒就下毛毛雨了,這下漂流肯定……唔唔唔……”袁澤在六子沒說完話的時候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別說出來!你小子烏鴉嘴,一說就中!你澤哥我還想著在這好好玩次漂流呢!上次咱們?nèi)的時候就是你這烏鴉嘴說下大雨果然就下大雨了,要不是看在多年交情上,哥才不跟你出來玩呢!”
兩個人邊說笑邊到了預(yù)定的旅店。旅店叫“再生”,名字雖然有些奇怪但環(huán)境是真不錯,旅店就在河邊,是個三進(jìn)三出的小院。門口柜臺招呼兩人進(jìn)來的是旅店老板的小兒子,看起來十二三歲大,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把他們領(lǐng)到了預(yù)定的房間。房間是特意裝扮的古樸的樣子,床和桌椅都是木質(zhì)的。
六子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轉(zhuǎn)頭對袁澤說:“哎!快看!這窗戶正好能看到這條河呢!”袁澤瞥了六子一眼,“別大驚小怪的行嗎,好像幾年沒見過河一樣!彪m然袁澤嘴上說著鄙視六子的話,但還是抬步走到了窗戶邊上,跟著六子看了起來。
“行了,看會得了,整理一下東西就出門逛逛唄!痹瑵赊D(zhuǎn)頭對六子說。
“好好好,袁大爺說什么就是什么!绷幼隽藗鬼臉飛快地跑到一旁整理東西去了,留下袁澤無奈的看著六子的背影嘆了口氣。
兩個人整理好行李,只拿了錢就出門了。
“我跟你說,我之前查過了,這里有一家豆花特別好吃,就在咱們住的旅店附近,好像叫‘張記豆花’還是‘王記豆花’的……到底是什么記來著……不記得了,好像門頭有個紅色旗子……”六子用手托著下巴做思考狀。
“是‘趙記’吧!
“‘趙記’,‘趙記’……好像是哎,你怎么知道的!”六子驚訝的張大嘴。
“大概是因為……”袁澤忽然抬起手指向右邊,“我從剛才就看到了這家店吧!
“哈,哈,哈哈哈,其實我早就看到了就是想考考你!”看到明晃晃的“趙記”兩個字和旁邊被雨打濕的紅色旗子,六子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了兩聲。
兩人進(jìn)了豆花店,雖然從外面看這店面樸素的有些簡陋,但店內(nèi)還是讓人有些驚喜的。這店有兩層,一層分為左右兩部分,左邊是柜臺和幾張桌椅,右邊是兩張石磨,看起來應(yīng)該是給客人嘗試磨豆子用的,二層的格局類似,也是左右兩部分,左邊是散座,右邊是個小隔間。
可能是因為下雨,也可能是因為是下午三四點的緣故,店里一個客人也沒有,連老板也不見人影。
“你看這兒像不像賣人肉包子的酒家!绷佑檬种鈸v了下袁澤,朝他擠擠眼。
“你怎么知道這兒還賣人肉包子!”突然有個聲音出現(xiàn)。
“嚇!媽呀!誰在說話!”六子猛地往旁邊一閃,突地撞在了桌角上,“啊……好痛……”六子揉了揉被撞倒的腰。
“哈哈哈,沒撞傷吧,”有個人從柜臺后閃了出來,“聽你說人肉包子就想逗逗你來著,沒想到你這么不經(jīng)嚇!
兩人看向柜臺那邊,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向他們走過來,雖然是調(diào)笑的口吻,但笑意并不達(dá)眼底,看起來十分違和。男人打扮的有些邋遢,下巴上有些胡茬,穿著簡單的T和牛仔褲,衣服有些皺皺巴巴的,像是幾天沒換過了一樣。雖然看起來邋遢,但還是能看出來幾分帥氣的樣子,有種滄桑老男人的即視感。
“我是這家店的老板,想吃什么,人肉包子我是做不了了,不過人肉豆花還是蠻好吃的,來兩碗嗎!蹦腥颂籼裘,朝著兩人望去。
“呃……趙老板,他開玩笑啦,別放在心上,我們要兩碗豆花!痹瑵蓪擂蔚剡诌肿臁
“我不姓趙,我姓章!
“張揚的張?”“篇章的章!眱扇送瑫r開口。
“是篇章的章,你猜對啦。”男人望向袁澤,似是有些驚訝,而后是了然的笑笑!跋氩虏挛医惺裁磫?猜對了給你送特制醬料!”
“這怎么猜!”六子撓撓頭,“老板你可不大厚道!”
“你叫……章?lián)P?”袁澤猶疑地開口。
“剛剛都說了老板不叫張揚啦!”六子用手肘搗了下袁澤。
“雖然不是張揚的張,但我確實叫章?lián)P!蹦腥溯p笑著!暗纫幌,豆花很快就好,你們要是無聊可以去玩玩推磨。”男人朝著右邊指了指!盎蛘吣銈儾幌胪娴脑捒梢匀巧献,從樓上隔間向外望的風(fēng)景還是蠻好……”男人似是在猶豫,終還是嘆了口氣,“算了,別上去了……呃……樓上還沒打掃呢!闭f罷便朝著里面走去。
“你剛剛到底是怎么猜出老板的名字的。 绷悠财沧。
“我也不清楚,就是覺得,他應(yīng)該是叫這個名字……”袁澤心理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剛才男人望向他的時候,雖然只是一眼,但袁澤還是看懂了男人的意思,好像自己不應(yīng)該知道男人的名字一樣,但袁澤就是知道。
不多久男人就回來了,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是兩碗熱騰騰的豆花和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醬料。
“嘗嘗吧,這個醬也不是誰都吃得慣的,你們先放一點吃吃看!彪m然話里面是說“你們”,但男人只是看著袁澤在說話。
袁澤挖了一點醬放到豆花上,吃了一口,味道挺奇怪的,皺了皺眉。
“好奇怪的味道,不過我覺得我應(yīng)該喜歡!痹瑵烧f罷又放了好多醬進(jìn)去。
“我去,這醬也太好吃了吧,一點也不奇怪好不好,老板老板,這醬賣不?用什么做的?”六子吃過后興奮地看向男人。
“這醬可珍貴了,不能外賣,剛才不是說了嘛,沒辦法請你們吃人肉包子,但是可以請你們吃人肉豆花,你說這醬是什么做的?”男人朝兩人眨眨眼。
六子吃驚地張大嘴,袁澤瞥了一眼六子。
“閉上你的嘴好好吃吧,你還真信這是人肉做的啊,哎,出去別說你是我澤哥的朋友。”
“真亦假時假亦真,到底是什么只有自己才知道!蹦腥丝嘈σ宦,似是自嘲的樣子。
兩人很快就吃完了,但覺得還不夠,就又要了兩碗來。
男人不一會又送來了,除了豆花還有一個小瓶,像是電視劇上演的小酒瓶子一樣。
“醬呢,我是不賣的,不過可以送你們一小罐,別吃太多了,容易齁著。”男人說罷望了袁澤一眼,“時間不早了,你們應(yīng)該還有別的地方要玩吧,早點去吧!闭f罷便走到柜臺里面,沒再出來。
兩人吃完把錢留在柜臺上,便走了。
“你覺不覺得那老板很奇怪?”袁澤望向六子。
“哪有啊,是你想太多。”
“是我想太多……嗎……”袁澤回頭看了看“趙記”的招牌,一股熟悉的感覺突然涌來,又消失不見。
袁澤覺得很不舒服,從進(jìn)到潯江鎮(zhèn)開始就有這種感覺,好像隱隱約約來過這里,又仿佛是沒有。
袁澤看著被燈光點亮的潯江鎮(zhèn)的夜,白天清冷的古鎮(zhèn)被紅紅黃黃的燈光稱的有幾分熱鬧,突然覺得周圍有種不真實感,但回頭看了眼六子,正在盯著不知道是誰家的貓,好像在玩瞪眼比賽一樣,這種不真實感一下子就被六子逗的消散掉。
“喂,你干嘛呢,和一只喵一見鐘情了嗎?”袁澤順勢蹲到六子旁邊,也看起貓來。
“你不覺得這只貓很像咱們之前遇到的趙記的章老板嗎?”只見這只灰白相間的貓懶懶地躺在青石臺階上,明明是晚上卻像是在午后曬太陽一樣的姿態(tài),偶爾還蹬一蹬腳,樣子可愛極了。
“你說下午的章老板不會是貓妖吧!”六子嘿嘿笑了兩聲。
“被你發(fā)現(xiàn)啦!”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赫然就是章老板的聲音,六子嚇的一哆嗦,沒蹲穩(wěn)坐到了地上。
“你膽子也太小了!敝灰娬吕习鍙膬扇松砗罄@到身前,把貓抱了起來!捌鋵嵞阏f像也沒錯,畢竟是我養(yǎng)的貓。又見面啦,兩個小朋友!
“大哥,怎么哪都有你啊,神出鬼沒的!绷优呐钠ü烧酒饋怼
“大概是我和你們有緣吧!闭吕习蹇聪蛟瑵,“也不知是不是孽緣呢!闭f罷輕笑了起來。
“孽緣!肯定是孽緣!小爺我還沒這么衰的一天被同一個人嚇兩次呢!”六子憤憤不平的努努嘴。
“孽緣就孽緣吧,有時候還是面對現(xiàn)實的好,你說是吧!闭吕习蹇戳嗽瑵梢谎郏敖纸怯袀手工作坊還挺有趣的,你們沒事可以去看看!罢f罷,也沒等二人回答,便抱著貓離開了。
“真是個怪人!痹瑵傻吐曊f。
第二日。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不大不小,卻剛好打亂了兩人的漂流計劃,雖然如此,但二人還是決定去漂流的地方碰碰運氣。
兩人走到漂流地點,岸邊因為雨水的沖刷而有些泥濘,有些漂流需要的工具堆在旁邊搭的小倉庫里面,隱約還能看到倉庫門口有個坐著的人影。
“你說這雨還能玩漂流么?”六子轉(zhuǎn)頭問袁澤。
“看起來不行吧,”袁澤皺皺眉頭,“不安全吧!
六子把手伸出雨傘,“感覺比剛才小了哎,去吧去吧,沒事的!闭f罷便向倉庫跑去。袁澤無奈只得跟上去。
“師傅,現(xiàn)在漂流能玩嗎?”六子問向看起來像在午睡的人影。
倉庫里的人動了動,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門口。
“哎!怎么又是你!”六子驚訝的叫了出來。
“章老板,你怎么在這里?”袁澤問道。
“哎呀呀,別緊張嘛,今天不想開店幫人看看倉庫而已,不要大驚小怪啦!闭吕习逄籼裘。
“怎么,想玩漂流嗎?”
“對啊,現(xiàn)在能玩嗎?”六子急切地問道。
“可以啊,來幫我把船扛出來!闭f罷三人將漂流船從倉庫里拿了出來。
“你看我就說可以玩吧!”突然有個女子的聲音出現(xiàn),三人轉(zhuǎn)頭去看,是一對情侶正打傘往他們這邊走。
袁澤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
女生勸服了男生和袁澤六子一起玩漂流,四人坐在一起從岸邊出發(fā)。剛出發(fā)沒有幾米,雨突然開始下大,且越下越大。女生似乎開始覺得焦急,抓著男生的衣服,嘴里念叨著要回到岸邊,男生低聲安撫但似乎沒有起到效果。
突然一聲雷聲打響,女生嚇了一跳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突然船有點失衡,女生非常著急想要坐下,但因為船晃動的太厲害而往一邊倒。三人看到一齊去拉女生,船上的重量往一邊移,三人還來不及抓住女生船便翻了。
岸邊似乎有人在焦急的呼喊。
袁澤心里感到非常的恐慌,快要呼吸不了,他看到六子正往女生那邊游,想要將驚慌地拍打水面的女生拖到岸邊。
突然有被雨水沖刷下的石塊掉落,正直直往六子所在的地方去,袁澤想要叫六子但發(fā)不出聲,只能看到六子被砸中,然后眼前便只有一片嫣紅。
“袁澤!袁澤!醒醒啊!袁澤!”袁澤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聲音忽遠(yuǎn)忽近,然后便感到一陣晃動。袁澤感到非;秀保悦傻谋犙,好像看到了章老板,看到了那對情侶,看到自己似乎在岸邊并沒有下過水,然后又暈睡過去。
袁澤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在想。
“咚!”袁澤的頭突然撞上了什么,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放大的笑臉,袁澤忽的往后一退,背后撞上了靠背,意識慢慢回籠,是在車上。
窗外是艷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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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開的時候想多寫點,但懈怠了......所以有些伏筆最后也沒有揭露
總之就是奇怪的作者寫的奇怪的小短文吧【正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