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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叫亞瑟韋斯萊。對,沒錯,就是那個據說很出名的《哈利波特》里的那個亞瑟。
我是在死后,到了地獄,遇到了不同位面的人才知道原來我是一本書中的人物的。哦,對了,位面這個詞也是現在住在我隔壁的那個叫做庫洛洛魯西魯的家伙教給我的。很怪的名字,不是嗎?不過,庫洛洛說這在他的世界里是很不錯的姓氏,他們那個世界里還有一個殺手家族叫做揍敵客,一個三星獵人叫做富力士的。雖然我不懂的什么是三星獵人,不過對比起來,庫洛洛的姓氏的確很不錯了?上遗鼙榱宋覀兊淖≌瑓^(qū)也找不到這個和某種蘋果同姓的家伙,庫洛洛說,他應該在天堂。難怪了。
哦,順便插一句,我和庫洛洛現在住的地方叫做地獄。庫洛洛說這里是地獄最深的一層。
咳咳,好像跑題了,我是想說說我的一生的,結果庫洛洛那個家伙出場的次數比我的還多,那么接下來就言歸正傳了。
我叫亞瑟韋斯萊,前面已經說過了。雖然庫洛洛說那本叫做《哈利波特》的童話已經風靡全球,而我也因此成了里面的明星。不過因為我活著的時候實在是沒有當過明星,總覺得自己還是那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所以還是忍不住想要再說一遍我的生平。
我生在英國的一個普通的家庭,紳士的父親,慈愛的母親,守著家里的一點點小小的財產,和千千萬萬個那時候的英國家庭一模一樣。如果硬要說有什么特殊的話,那么就是我的家庭是一個巫師家庭,純血巫師,還頂著那么一個據說是傳承了千年的貴族頭銜。
我的父母為此而驕傲,我則一直都是一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
畢竟,貴族這種東西離我的生活實在是太遙遠了,我一直是這么覺得的,最起碼,在我遇見那個人之前。
那個人叫做盧修斯馬爾福。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我一直都記得那一天。本來,那樣的日子,像盧修斯這樣的貴族少爺是不會出門的,或者最起碼不會把自己淋濕。
但那一天我在見到的的確是一個濕漉漉的盧修斯。濕漉漉的衣服,濕漉漉的頭發(fā),還有濕漉漉的泛著紅的眼睛。(在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這個小少爺的第一次離家出走。)
很狼狽,但是還是很美,我想當時我看著他的樣子一定傻透了。因為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狠狠的瞪著我了。但是,
哦,梅林,他的眼睛還是那樣濕漉漉的,我甚至可以透過那兇狠的眼神看到藏在下面的一點點的小委屈。
真可愛。我傻傻的笑了起來,為了一個可能是我臆想出來的感覺。
雖然在我的記憶中,每一次和他的見面都是美好的,但事實上我不得不哀怨的承認或許我們的初見真的不是那么令人懷念。
好吧,這是我的錯。
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是連著后面的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因為那個時候我們都上學了,霍格沃茨,英國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所巫師學!谥浪俏ㄒ坏囊凰鶎W校后,我曾經向我的父親表達過對于這所學校的教學質量的擔憂,要知道壟斷是不利于發(fā)展的,許多麻瓜的書里都有這一點。不過父親質地堅固,做工精良的手杖讓我打消了這點擔憂。在一頓痛毆開始之前,我果斷的結束了這個話題,父親很滿意,我也很滿意。我一向是個實際的人,特別是對于這些和感情信仰有關的東西。幸好巫師只信奉梅林!贿^現在我心甘情愿的承認著的確是英國,不,是全世界最好的一所學校了,因為我和他成了同學。
亞瑟韋斯萊和盧修斯馬爾福。
我曾經的理想是成為一個赫奇帕奇,他們的宿舍離廚房很近,而食物是我除了生命外最熱愛的東西。
但現在我想成為一個格蘭芬多了。因為那個叫做盧修斯馬爾福的家伙擠掉了食物,成為了我第二熱愛的東西。
好吧,或許這種感覺不能叫熱愛,盧修斯也卻是不是和食物一樣的東西,他也肯定不會喜歡家伙這個形容詞。但,原諒一個剛滿11歲,而且還一見鐘情的男孩吧,我的詞匯量太匱乏了,很難精準的表達我的情感。
我成功了,成了一個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魔藥課,飛行課,歷史課,自然課……還有算數占卜和古文學課。盧修斯選的課我都選了。
這并不難辦到,也并不那么引人注目。畢竟,盧修斯的美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看得見,他是大眾情人,而我只是那大眾中小小的一個。
我一面竊喜著把自己藏身在其中,一面陰暗的詛咒著和我一樣的每一個人,在暗地里,肆無忌憚的。我是個格蘭芬多,我陽光而燦爛,陰暗而卑劣,這并不矛盾,不是嗎?
美好的日子結束的總是那么快,我畢業(yè)了。沒有多余的時間,甚至沒有如那六年中我設想了無數次的般最后對著盧修斯瘋狂一把。我全身心的投入了找工作的行列,因為我的父親剛剛告訴我:他把所有的錢都捐給了鳳凰社。包括那小小的莊園和僅存的房產,哦,還有據說是我家唯一的、象征著貴族生活的家養(yǎng)小精靈。
全部的,無償的捐給了鳳凰社,或者說那個叫做鄧布利多的人。
我甚至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懷疑父親對鄧布利多的感情是不是和我對盧修斯一樣的。要知道,這個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雖然我的兒子他們見到的鄧布利多是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的老頭,但在我的學生時代,鄧布利多還是以一個中年人的形象出現的,博學、溫和還幽默。父親也總是提到他,所以我才有這樣的懷疑。我問了父親,然后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二頓打,其實如果不是父親那是已經病的沒有力氣了,我相信接下來肯定還會有第三頓、第四頓的。
還好他沒有力氣了。
然后筋疲力盡的父親揮揮手,把我招到了床邊。
我小心翼翼的和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怕父親就等著我靠近,然后一把跳起來抓住我,狠狠的揍上一頓,就像小時候那樣。他是一個標準的格蘭芬多,身體里總有著像我這樣的人無法理解的活力。
不過他的確是沒力氣了,所以他伸出了一只手,皺巴巴的皮讓我想起了那只已經被賣掉的家養(yǎng)小精靈。很丑,如果是平時,我肯定不會讓這樣一只手靠近我。
但這是我父親的手,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變得這么老的手。
我的喉嚨有些癢了,或許這些年,我真的忽略了太多的東西。
聽庫洛洛說,在遙遠的東方流傳著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币馑际悄呐乱粋很壞很壞的像是黑魔王那樣的人,在他死的時候也是會說一些善意的話的。我父親不壞,大多數時候他就像他的同學那樣沖動、易怒,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但這時候他說的話卻都很有道理,我想這應該和前面的那句話是同樣的道理,有些事情,有些人,只有死亡才能讓他們清醒的認識這個世界。
當然,那個時候我是不知道父親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的,因為巫師的壽命是很長很長的,父親的年紀在這么漫長的生命里還算得上是個孩子。天真而沖動的孩子。
那一天父親說了很多,很多。
他說,從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感覺的出我不是一個格蘭芬多,反而更像是那幫毒蛇,冷血、狡猾,擅于偽裝。但他依然愛我,深深地,哪怕我和他最厭惡的死對頭是如此的相像。
他說,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當知道我進入格蘭芬多時,他的狂喜和恐慌。
他說,我快要走了,我的孩子,但在走之前,我想要懺悔,因為我賣掉了家里的一切,貴族的莊園,貴族的勛章,貴族一切的一切。我毀掉了韋斯萊千年的傳承,從此我們的家族只是一個頂著貴族頭銜的落魄戶。我想要懺悔,但我不后悔。為了你,我愿用用盡我的一切。
他說,你還太小了,孩子,你還不知道當一只獅子狡猾起來的時候,毒蛇的毒液也只能毒死自己。
他說,忘記吧,孩子,忘記你的那些小聰明,忘記你的小陰謀,它們或許很可愛,但我不再了,沒有人會再欣賞它們了。
在獅子與蛇的戰(zhàn)斗中,這些東西會成為你的噩夢。
他說,記得吧,孩子,記得你從來只是一個格蘭芬多,和你父親一樣固執(zhí)而易怒,沖動而無腦的家伙。
最好的武器,最忠實的伙伴。
你的父親已經為你鋪好了路,踩上去吧,我的孩子。
他說,
……
我很想說我沒有聽懂,一點都沒有,但實際上我是聽懂了的。所以當時我羞愧而憤怒。
憑什么!他憑什么決定我的人生!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看穿我的偽裝!
那只是一只無腦的獅子,那是我仰慕卻在暗地里嘲笑過的父親,我羨慕他和母親的情感,卻鄙視他的智商。
但最終他看得比我透徹。
不對!這不對!
我憤怒著,卻羞愧著。
我矛盾著,糾結著。
我不知道我無法接受的究竟是我的父親原來愛我愛得如此深刻,還是其實我自詡的聰明在他人眼里只是一場笑話。
我沖出了家門。
留下了背后顫顫巍巍伸出一只手的父親。
我沒有見到他最后一面。
黑色的棺木,帶著露水的白花,灰色的墓碑,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魔王還是救世主,生命都是這樣終止的。
當我和庫洛洛聊起我的生平的時候,他告訴我那應該就是我被判下地獄的第一條罪狀:弒親。
我辯解過,即使我不離開,我的父親也會在那時走的。
但庫洛洛說,如果在那時我不曾離開,或許我的父親不會那么早離開,最起碼不會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陰暗的房間里默默的離開。對于我曾生活的那個和平無比的世界來說,這就足夠定罪了。
他的語氣誠懇而真摯,就像麻瓜教堂里虔誠的神父,地獄血海折射的光線也為他的臉鍍上了一層神圣的光芒。
好吧,或許他說的是對的。
凝視著他額頭的倒十字架,那時我有些沮喪的承認。
……
我肯定是裝白癡裝多了,居然連他的話都信!事后我不得不痛苦的捂著臉承認自己又被庫洛洛的誘導了。
那么接下來我繼續(xù)我的故事。
父親說,比起格蘭芬多,我更像是斯萊特林。
事實也確實如此。
雖然傷心過,痛苦過,掙扎過,反抗過,但當葬禮結束時,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就是一個因為傷心而努力模仿自己的父親,模仿他的動作,模仿他的言行,模仿他的生活的孩子。
動作生澀,卻笨拙而固執(zhí)的模仿著。
讓人心里酸酸的。
這樣的男孩總是容易讓女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情感。
于是,當我終于能成功的把自己當做一個合格的格蘭芬多時,我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貴族家庭的叛逆者之一。
雖然那時候她的年齡只是一個女孩,但帶著那樣的決心和毅力的女孩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
懂得家族,懂得自己,有夢想,有追求,卻腳踏實地。
我和她結了婚。
我并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她,但我想,我需要她。
我說過的,本質上我還是接近一條毒蛇的,所以我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個女孩,哪怕明知我?guī)缀醪豢赡芎退黄饘崿F她微小卻甜蜜的愿望。
婚禮舉行的很順利。
女孩叛逆卻很有頭腦,那個家族的人沒有祝福,卻也沒有搗亂。其實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看著我最小的兒子常常會產生這樣的疑惑:他究竟繼承的是誰的頭腦呢?或許是隔代遺傳?
如果父親還在,可能會很喜歡他吧。
喝一口咖啡,我嘆了口氣,最近總是這么容易惆悵,果然是因為結了婚的原因嗎?
就像盧修斯。
最近一次見到他是在魔法部的辦公廳,他身邊圍著一圈的女人。
美麗的,年輕的,或者是丑陋的,年邁的。
她們圍繞著他,緊緊地。
如果是在霍格沃茨,這時候,他或許已經不耐煩的露出標準貴族式的假笑,在張開那張粉色的,薄薄的唇,用那潔白而鋒利的牙齒吐出足以讓這群女人后悔半生的諷刺了,但現在他依然露著貴族式的假笑,卻不再說著那些傷人的話語。
這些女人應該感謝布萊克家的小姐。偉大的納西莎布萊克小姐成功的使她的新婚丈夫了解到女人那柔軟而敏感的自尊心,從而挽救了無數少女。
哦,讓我們?yōu)檫@位偉大的夫人歡呼吧!
我摩挲著手中的因為長久未洗而帶著咖啡殘留的杯子,帶著嘲諷的胡思亂想著。
好吧,我真是個混蛋。我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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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很早前寫的文了,剛剛翻出來,大概可以當作完結的短篇看。看內容估計當時是想寫個七宗罪的,不過沒有大綱,全都不記得了,于是就這樣吧,當作小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