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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rèn)
a°
他說,那些是早已注定的。
他認(rèn)了。
他說,無論怎樣都是不可能改變的。
他認(rèn)了。
他說,所以注定了我和你,是要牽扯糾纏的。
抱歉,風(fēng)太大,他沒聽清。
他說了什么。
他以為他是誰,說什么,他都要認(rèn)么。
他以為他是誰,認(rèn)什么,都要隨他么。
啊,抱歉,忘記區(qū)分他和他了。看得明白么?辛苦了。
越前此刻是很不甘愿地盯著手機(jī),縱然他知曉這樣是很違背自己人品的。畢竟口是心非不是他的風(fēng)格。又莫非是他隨著不二那混蛋學(xué)壞了么?啊,他要付賠償費的。
還沒響。餒。
前三小時的景象正在被他努力刪除。當(dāng)然,不能強(qiáng)人所難。
當(dāng)那些如電影剪輯般的畫面讓他見識到馬赫速度時,他終于是勉為其難地挑選出了幾處重點——雖然那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刺眼。
他記住的第一個景象,是千石把不二圈在自己懷里且緊錮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看見不二沒有反抗。盡管金色的發(fā)絲與妖艷的紅色糾結(jié)在一起,那么刺眼,他沒有去注意。
第二個景象,是遠(yuǎn)處狂奔而來的菊丸失控地想拉開兩人——當(dāng)然身后還有緊隨著的大石。
接下來的記憶,就停留在突然現(xiàn)身的跡部凜冽著眸子把人團(tuán)退散開來,并一人給了一拳。
最后停格在一個身影上,千石分明已伸出手想試去不二嘴角的血緋,卻又在下一剎那止住動作,原本抬起的左手無力地頹然下垂,任憑跡部的視線從上方將他冰凍,自己則是無可救藥地繼續(xù)沉默。仿佛之前本應(yīng)不屬于他千石的一串景象只是幻覺,是他越前龍馬的幻覺。
他懵了,真的懵了。
——不,之后他還記得。
不二依舊是那樣一臉微笑地緩步靠近他,已慢慢顯現(xiàn)出來的嘴角的青色,徹底停住他的思維。然后,幾乎是失去反應(yīng)能力地,不二在他懷里說了那些混帳話。
在他看到那樣的一部笑劇之后竟還這樣失去重力倒在他懷里且在昏迷前的最后幾句話不是解釋也不是道歉而是那樣與其笑容匹配的霸道。
幾乎令他窒息,窒息到想直接扼殺懷中這只該死的貓。
在他久違的冷靜之下,他很佩服自己有那個毅力可以把不二扔回旅館,然后再按捺著耐心回到家,而且沒有摔任何東西。
簡直就像是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一切都很平靜,不該有的暴動情緒也正安謐地沉睡著。
平靜,平靜,平靜得連夜晚都開始卻步。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了,原諒他。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以至于他現(xiàn)在的白癡行為,都是始作俑者。
該死的。他該怎樣去向解釋這一場鬧?難道就是千石突然改變性取向轉(zhuǎn)而跟不二告白時菊丸在遠(yuǎn)處看見兩人相擁的景象而驚慌失措地沖過來身后跟著害怕菊丸做出傻事的大石最后由跡部的人臉一拳來作為結(jié)局么。
該死的他竟然只是把印象都停留在了不二被千石擁著——而他沒有任何掙扎和擺脫。
他不正常了。
b°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笑著吧,如果他還有那個心力的話。
怎么會不是解釋也不是道歉,甚至是連一絲緊張都沒有地,說出那些話。明知那樣只會讓他誤會,讓他不爽,讓他生氣?蔀槭裁催是會一次又一次地把他越推越遠(yuǎn)?
他到底除了朋友,還在奢望什么。
好刺眼呵。滿房間都是他的影集,風(fēng)景,風(fēng)景,風(fēng)景……還是風(fēng)景。
“白癡啊,那些東西有什么好拍的?!”
突兀的聲音似乎是在空間內(nèi)沖撞著,撞擊著他的耳膜。他知道那是幻覺的。因為他記得,越前曾經(jīng)幾近抓狂地向他喊這句話。
事實上他也不明白。不拍自己,是因為不想看到哪兒,都還是自己的那張笑臉。所以他選擇了拍風(fēng)景,不斷地拍風(fēng)景。然為什么是這樣的選擇呢,他有問自己,但只剩下一房間的空氣。
氤氳。
在跡部一拳砸在他左頰時,他順勢轉(zhuǎn)到右側(cè),他順勢看到了越前,順勢,他也順勢看到了他的表情。
木訥。不,不能這樣說,只是無動于衷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憤怒,也沒有任何的詫異,甚至連一絲緊張都沒有——仿佛他被人這樣打一拳,是與他無干的事。
他真的懵了。
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從遇到千石的那一秒起,事情就沒有對過。
他連撐,也撐不起慣有的表情了。
他以為事情不會失控到這種地步,他以為,他以為那些都不會改變的。
一如他和越前。
一年前,他是笑著要他和他在一起的。他到現(xiàn)在還清楚地記得,越前聽到后被震驚的表情,甚至過了整整七分鐘都沒有說話,只是用很干凈的眼神看著他。
然后依舊一副小不點拽樣地切了一句,“那種事情還需要特地找我出來說?!”轉(zhuǎn)身離去。
第二天,他如愿收到了花。日期是一年前的明天,2月14日。
難道被他撞見這樣一派景象后,要由他來笑著說,抱歉,越前,我讓你失望了。
然后像無事人一樣好聚好散么?他做不到的。
正如他在他懷中說的那些一樣。
c°
他明白了,該醒了。
這不是應(yīng)該的事情么?這是最正常的事情了,本就該如此的,是他不死心而已。
千石趴在床上,腦子里似乎有很多事情在喧鬧,但他一件都理不清,他覺得腦海里,空蕩蕩的。
他面無表情——不,他笑了,雖然他始終在笑。那就是為什么。
在不二聽到他的告白后,他就明白了。
他依舊在笑,一如既往地笑著,那么像一只貓,一只讓人愛不得恨不了的貓。沒有其他的表情,即使在他硬是擁他入懷時,他的臉擦過他的臉,他也只看到一張從來沒有變過的笑臉。
那是因為,不二……他對自己,根本就沒有喜歡的感情在吧。
所以也絲毫不為所動。
其實,他早就聽說,一年前,不二就已經(jīng)和越前正式交往了。只是他不放棄,哪怕他發(fā)現(xiàn)那兩人幾乎形影不離,雖然沒有什么過于親密的動作,卻始終在一起,而越前囂張的氣勢,也每次都被不二的笑容融下來。
或許他真的做錯了?或許他今天這樣做,不止害得自己無法再和不二做朋友,可能甚至還會影響到不二和越前他們的……他要怎么說,說自己喜歡的人和另一個人的戀情么?他千石畢竟不是豁達(dá)到那樣境界的人吶。
“他幸福,你才應(yīng)該開心,不是么?”
……
那句話,是跡部把那一拳揮過來的時候,近在他耳邊說的。他知道那句話說得很輕,但每一個字,卻都像鉛那樣重重地?fù)袈湓谒纳稀?br>
在他看見,不二嘴角流著血,望著越前,眼底掩不住的復(fù)雜時,他就有那么一點點的明白了。
不二的幸福,是越前。
他的幸福,是看見不二幸福。
至少,不能讓不二的幸福,斷送在自己手里。
如此……只要說清楚,是不是就可以挽救……
就還可以看見不二幸福的表情?哪怕,那只對越前一個人。
千石怔怔地失去意識好幾秒。
故意的,故意抽離意識的。在空白過后去回答問題,是最清醒的!貏e是自己問自己的問題。
他偏過頭,看見鬧鐘的時針指在九與十之間。
d°
濃濃的咖啡香彌散在空氣,氤氳著。
聞到了,卻夾雜著葡萄味?蓯骸@破地方居然只有葡萄汽水?!
“喂,到底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嗎?!”越前不認(rèn)為經(jīng)過今天后,有什么必要去對眼前的家伙用什么好語氣。
千石眼神抖了抖,開始后悔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有點……沖動……
但是,事情,的確就到這里了。
e°
手冢難得的很抽搐。
他多少是聽說了昨天的事情了。吶……幾個大男人的還發(fā)生這樣的白癡事情,真是……他突然覺得前途渺茫啊……
問題是今天的練習(xí)賽,幾個人應(yīng)該都會來吧。那他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還是?吶,又不是他的麻煩。反正,如果動起手來,他再作決定也可以。
說起來,昨天晚上跡部到他家的時候,手背已經(jīng)紅了……看樣子那幾拳打得不輕啊。
可是跡部那家伙,他好心才幫他包扎一下,那家伙居然還努著嘴說,難看死了……真是,很不厚道。
“啊,手冢,你已經(jīng)來了啊!贝笫瘬]著手跑過來,看了看四周,“他們……還沒有來?”不會是因為……所以不來了吧?
“等吧。”
“……不一定會來吧,畢竟……”大石剛想開口,就看見某遠(yuǎn)處某五個身影過來。
不二,越前,千石,菊丸,跡部。
全到了?!
大石差點被煞到,那五個人……昨天晚上都干什么去了……去動物園觀光熊貓了?
一個個全都是黑眼圈……無精打采……
表情各有不同而已。
不二貌似雖然嘴角和眼圈一樣發(fā)青,但精神心情貌似不錯,……手里……手里?!大石揉揉眼,哐——不二手里抱著的那是束花?!是花么?!是花?!花!
越前走在不二旁邊,表情一副很拽的樣子,但是大石莫名其妙看見他雙頰上分明泛著紅緋……啊不不,不是分明,是他老眼昏花了……輕聲——因為被越前瞪到了……
手冢也少許有些驚訝,這個……不是他預(yù)料中的局面。
領(lǐng)域失控了,抱歉。
“呃,不二,你們……沒事吧?”大石湊近,看見那束花還是玫瑰……莫非是收到的情人節(jié)禮物?!他瞄了瞄旁邊的越前,莫非越前表情那么臭,是因為看見不二收到花?
不二抱緊花,“不要嫉妒嘛,大石!
石化。
為什么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和語氣……昨天不是鬧得很兇么……
而且為什么他聽見越前低聲說了句“madamadadane”……
“啊,對了,龍馬,作為我們交往一年的紀(jì)念,以及你今天送的禮物……晚上,去我家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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