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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注:南康愛的那人我不想提起,通篇用“X”代替。
2013年的一個偶然,我知道了南康白起。
我去看了他的百度百科,了解了他的經(jīng)歷之后,心底就涌起一股酸澀的情感,我想,多么好的人啊,心靈純凈,專一,溫暖,用心,愛一個人七年如一日,如此如此,至美之人,最終卻也沒逃過一個情字。
先看他的《浮生六記》,寫的是他和X共同生活時的點點滴滴,名副其實的日常,只是流水般的小日子,夾雜著兩人的相識以及一路走來的歷程,甜的好比蜜糖,生活里的小細節(jié)小動作,小小的互動,搭配著南康極好的文筆,寫的平淡細膩而緊實,細水長流,最愛不過如此。
那時他說,他不敢奢望天長地久,卻也還想著,也許百年之后,等到他們都滿頭白發(fā),還可以兩個人攙扶著相依為命,然后一起死去。那是他的愿望,然而注定,不可能實現(xiàn)。
“今天早晨一覺醒來,老公就躺在我身邊,氣息悠長,睡得很香。
看著他的側(cè)臉,忽然想到起兩句話:
愿使歲月靜好
現(xiàn)世安穩(wěn)!
惟一的要求。“
愿使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這兩句話,是他最愛,也是我最愛。
我看過的校園文屈指可數(shù),《但愿人長久》是其中之一,其實也沒有涉及太多校園,只仍是平凡的生活,平凡的感情。冥冥中命運之神的指引與牽線,青春時代最純真的追逐與愛戀,如清泉流過心房,滋潤了干涸的土地。南康寫下的文字,就是具有攝人心神的魔力。
看著結(jié)尾那句“伴隨著鐘聲,她在心底重復(fù)著十二句同樣的話:’但愿人長久,但愿人長久,但愿人長久......‘”,再想想南康其后經(jīng)歷,苦澀之情涌溢于心。
《惘然劫》和《妖狐》,最喜歡的是這兩部文的文筆,部分華麗部分平淡,人物之間的交集流暢自然,《妖狐》是南康寫的第一個長篇,用的第一人稱,雖如他所說有缺陷,但通篇讀下來也實在要稱贊,有的地方很歡脫,曾把我笑趴下過!躲唤佟返奈墓P最為華麗,辭藻絢爛,也是涉及江湖,耐人尋味,其他我也不說了,下面要說《我等你到三十五歲》。
看完《浮生六記》,再看《我等你到三十五歲》,從相守到分離,細細咀嚼他的文字,想到他的苦,便又忍不住潸然淚下。
“從一九九九到二零零六,七年的時間,愛著這個人,像已經(jīng)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理所當然的存在著,有時候甚至感覺不到,可要是真的到了割掉的時候,會舍不得,疼,想哭!
《浮生六記》中,有些過兩人是如何如何最終才在一起的,他們都害怕,害怕這個身份,害怕世俗的眼光,但是命運是奇妙的,關(guān)注上了,就停不下來了,想要靠近,想要在一起的情感比什么都強烈。南康曾大病許久,感冒、過敏、胃痛接踵而至,他等來了X的看望,他們都明白,對對方是什么感覺。
南康是倔強的,愛上這一個人,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X走了,從兩人同住了六七年的屋子搬走了,什么也沒有留下,他要結(jié)婚了,他會有孩子,會有自己的家庭。就算早知道,他們兩人也許無法長久,但聽到這消息的那刻,南康心中的痛,也一定猶如一座高塔轟然崩塌。
X從沒對他說過“我愛你”好像說出這三個字就定格了自己的身份,南康也只在信中對他說過兩次,因為覺得會難為情。其實一切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注定無法圓滿的感情,愛得越深,也就傷得越深,縱然情深,奈何緣淺。
身體狀況變差,失眠,沒有X的孤單,唯有安眠藥輔助入眠,擔心,期冀,胡思亂想,他說等他到三十五歲,可是他知道,他恐怕,等不到三十五歲。
“感情本來就是件不切實際的事,喜歡這個人,不是因為他好他帥,或者是他有錢。而且他根本不帥,也沒錢,我比別人更加清楚地認識到老公的種種缺點,他拖拉,總要等事情迫在眉睫才肯動手,他笨,老是學(xué)不好英語,還有點油滑。
可就是喜歡上了,不知從何而起,也沒有附加的條件。
‘南康,南康,快點長大’,回貼里有人這樣說。
我可以長大,可以像很多人一樣,找個合適的人過下去,或許不是很喜歡,可是日子久了,彼此間總能培養(yǎng)出一點真情,或者很輕易的說分手,重新再找。
要不就干脆做個最實際的人,在夜晚擁抱接吻,天亮就成陌路。
我當然可以,我只是怕,所有的,抵不過這一個,因為不是他,醒來后只剩下加倍的空虛寂寞。
所以很多時候,不是愿意等下去,而是不得不等下去——知道能讓自己這樣喜歡著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第二個了!
于是,2008年的初夏,有了那樣一則新聞。
他走了,尸身順湘江水流漂流了十五天,最終被人發(fā)現(xiàn)并確認了身份。
寫作的賬號被注銷,“斯人已逝,
從此以后,世上再無南康白起。
在天涯上,此事被瘋傳,所有人為他追悼,為他寫悼詞,為他祈福,為他超脫。
也有人人肉X,但是,那有什么用呢?
有人說,后來X有了一個孩子,他為他起名“憶起”,我許久無言,卻頃刻間淚流滿面。
南康,康康,你看見了嗎?他沒有忘記你,他原來一直也在懷念你,他也愛你。
相伴七年,未有結(jié)局,他們終各自揚鑣,X組建家庭,如正常人一般生活,他歸魂湘江,以魂靈等他至三十五歲。分離,分離,分離,我相信,傷的不止一人。
他們的相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們的結(jié)局:只因世道不公,天意弄人。
南康南康,南國安康,南國尚安,你當今可還安好?
湘江水冷,你可還在徘徊?不知今年的湘江江畔,會有多少人為你悲歌!
三十五歲了,最后看看你傾盡一生所愛的那人,就離去吧!來生,如有緣分,也許你們會相遇,也許還可以經(jīng)歷一場刻骨銘心之戀,也許……可以相守白頭。
可惜此生沒有早些知道你,無法在你活著的時候與你有一剎的交集,如今唯有在你即將三十五歲之時,為你寫一篇表意文以示心意。
愿以我今生三十年,換你來世幸福安康。
2015年0530(陰歷0413),祝康康三十五歲生日,快樂,幸福!
于2015年陽歷5月22日晚含淚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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