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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之就這樣
“我等著你回來,我等著你回來,你快點回來……”老舊的音響里不斷循環(huán)著一首老舊的歌曲。已是入春,可這四月頭的天卻冷得厲害。路邊種植的樹杈上已長出了小小的嫩芽,它們在風吹雨淋中瑟瑟發(fā)抖著。
橘子今年二十八歲,與她同齡的小伙伴基本上都已成家,就她還孤家寡人到現在。利落的短發(fā),姣好的容貌,秀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細長的眉,淡色的唇。橘子長得很古典,就像是從畫里跑出來的,除了那一頭短發(fā)。
咬著剛買的包子,橘子環(huán)視了下周圍的情況,面色不是很好地對她邊上的中年男人說道:“你的事有些麻煩,今晚你還是帶著你老婆孩子去住酒店吧。”
中年男人姓桑田,國字臉,透著肅殺氣的眉目,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桑田也的確不是個好惹的主,他是日本桑田組的老大,說白點就是一□□老大。桑田先生今年四十二歲,妻子小河美子夫人二十二歲,與他差了足足二十歲。一年前,小河美子替他生了個兒子,名叫桑田俊彥。
如今,這位事業(yè)家庭雙收的桑田先生惹上一件麻煩事。
桑田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伸出手臂攬住纖弱的妻子。
將兩張符遞給小河美子,橘子說道:“這是護身符,你一張,你兒子一張,貼身放好!闭f完,她又從包包里掏出幾張符紙遞給桑田先生,道:“把這幾張紙貼在房間里的各個角落,只要有縫隙的都給我貼上。如果有情況呢,照舊打我電話就是。另外,千萬別讓你老婆和兒子落單。今晚,你一定要陪在她身邊!弊詈笠痪湓,她咬字特別重,顯然是在叮囑。
攬緊小河美子,桑田沉著臉點頭道:“我會的!
辦完事,她收下桑田先生給她的鑰匙離開了桑田家。
打著傘,橘子走在綿綿細雨中,穿過一條又一條既難走又崎嶇的小徑。
桑田家是老宅,位置比較偏僻,是在山里頭,來往路上根本打不到一輛車。
下山有一條平坦的柏油路,附近正好有公交車站,她走到車站剛站好,一輛車疾馳而過,濺了她一身的水。
嘴巴里叼著的包子吃了一半,剩下的全沾了飛濺的臟水。
將嘴巴里吃剩下的包子拿出嘴巴,橘子呸了一下,將包子殘骸扔進了邊上的垃圾桶。衣服濕噠噠的,她琢磨著等會兒搭公交車,司機會不會讓她上車。就在她想這些的時候,那輛濺了她一身水的車,突然調頭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車窗門緩緩搖下,車的主人一臉抱歉地看著她,道:“抱歉,抱歉,你不……”后面的那兩個要緊的字還沒吐露出來,就又咽回了肚子。頭發(fā)和身上的衣服全都濺上了臟水,橘子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不要緊的人!澳莻,對不起。”他這話說得很誠懇,甚至連臉上也充滿了歉意。
橘子淡淡看了眼朝她道歉的年輕男人,一語不發(fā)。
男人很年輕,看上去不過二十四或二十五歲的年紀,銀白色的頭發(fā),古銅色的皮膚,鼻梁上有一塊白色的膠布,穿著黑色的西裝,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上班族。
男人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橘子,發(fā)現對方竟然沒有在看他,而是朝邊上走了幾步。
回頭,一輛公交車緩緩朝車站駛來,男人發(fā)動車,往前開了點,沒有擋住車站口。橘子不發(fā)一言,甚至沒多施舍一個眼神給男人,收起傘直接上了公交車。男人坐在車里目送著橘子上車,嘴角不自覺向上勾了勾。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男人那么想著,也沒多在意這個小插曲,重新驅車朝橘子剛才走的方向開了去。
回到酒店,橘子換下濕噠噠的臟衣服,躺在床上閉眼睡覺。當天晚上的凌晨一點,橘子接到了桑田先生的求救電話。拿起手機,接通電話,桑田先生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敖鹦〗,快來!真的有鬼!!”桑田先生的話很簡短,完全沒廢話,直切主題。
掛了電話,橘子穿好衣服跑出酒店,攔了輛的士直達桑田先生發(fā)來的短信上的酒店地址。凌晨基本不會有什么人,路上車特別的少,一路開到桑田先生住的酒店不到十五分鐘。下了車,橘子直奔桑田住的六樓套房。
沒選擇電梯,而是走了樓梯。
這個時候,爬樓梯顯然比等電梯從二十二樓下來快。
到達六樓的時候,橘子發(fā)現桑田先生住的房間門口站著好幾個人。
他們正試圖從外面打開房間門,可無論用什么方法都打不開門。
房間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和孩子的哭啼聲。
那是小河美子夫人和她兒子桑田俊彥的聲音。
小跑過去,不去看那些人投遞過來的視線,橘子拿出一張符直接貼在了球形的門把手上!菄}’一聲,門開鎖的聲音響起,二話不說直接擰開門把手走進去,透過大開的窗戶以及外頭折射進來的柔和月光,橘子在房間的中央看到了緊緊抱著妻兒的桑田先生。
“外面的人不許跨進這房間半步!遍僮記]看門外的人,自然也沒看到那一抹熟悉的銀白色。
在房間門口貼上一張符,布下阻隔房外的人進來的結界,橘子來到桑田先生面前,笑道:“桑田先生果然很冷靜!
桑田看著橘子說道:“我聽你的話,一直守在美子和俊彥身邊,可是他們都被嚇壞了!
“接下來交給我好了!狈块g里貼滿了符紙,那是她交代的。
窗戶外,‘嘎吱嘎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響起,往窗口看去,只見一團血肉模糊,四肢還不健全的東西攀爬在窗戶上,它有一張小嬰孩的臉,就連發(fā)出的哭啼聲也是嬰孩的聲音。
小河美子聽到這個聲音就開始瑟瑟發(fā)抖,她將臉埋在丈夫的懷里,手抱緊著懷里同樣受到驚嚇的兒子。
橘子知道那玩意在用陰氣消耗她符紙的力量。
不過,她可不會讓這種小玩意傷了她的雇主。
賺錢不容易啊→_→
這團玩意是鬼嬰,還在母親的肚子里就被殺害,未成形的嬰孩已經有了初始靈魂,被剝奪生的權利,自然會集結巨大的怨恨。若是這鬼嬰在此前沒有造下殺孽,讓這里的和尚除去其怨氣,送去往生便可,F在,最怕的是這玩意之前已經造下過殺孽,一旦如此,她就必除之。
就在大家都緊張的時候,一個緩慢的腳步聲從陰影處響了起來。
當一道艷麗的身影出現在橘子面前時,橘子嚇得嘴角都扭曲了。
臥槽,這妝容好可怕!誰化的,去他大爺的,丑爆了!
涂得厚厚一層白粉的臉,艷紅的唇……這副模樣,估計是誰都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樣。她穿著一件華麗的紅色十二單衣,黑色長發(fā)披散著,看上去像是古時代的貴族女子!胺蚓!彼p輕說道。
房間里只有一個漢紙,剩下的另外一個只是小嬰孩,還算不上男人,所以這位突然出現的女鬼所叫的夫君應該就是桑田先生。
轉頭看向桑田,橘子指著女鬼,道:“她是你老婆啊?”
桑田皺著眉,道:“我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美子一人,她是誰,我不認識!”心里就算有些發(fā)毛,但也沒到害怕的地步,桑田畢竟是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所以膽子大了不止一點點。
女鬼看著桑田的眼神變得幽怨起來。“夫君,你怎么忘記盤子了呢?我苦等你數百年,怎料你卻與其他女人恩恩愛愛,留我一人凄凄慘慘……甚至連我們的孩子,還未成形,就已落得如今這般地步!
咬文嚼字什么的最討厭,這段話聽得不止一點牙酸。
女鬼的服飾都太古老,怎么看也有數百年的歷史,桑田也就四十二歲,想禍害女鬼除非他穿越過。
不過,穿越這種事不是你想穿就能穿的。
“這位夫人,你確定他是你丈夫?”指了指桑田,橘子不確定地問道。
盤子看著桑田,語氣激動道:“盤子怎的會不記得夫君呢?夫君還是如當年那般俊朗迷人!闭f到這里的時候,盤子身上的怨氣似乎加重了不少!案赣H為了新寵就將盤子殺害的事,不記得了嗎?”
“……新寵是誰?”
盤子恨恨瞪了橘子一眼,道:“新寵就是夫君后來娶的夫人——上河夫人!
上河夫人是什么鬼?她對日本人取的名字很無語啊喂!
好吧,她自己的名字也沒好到哪里去。
金橘什么的,總能聯想到食物。
盤子一直看著桑田,那深情的目光看得橘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桑田摟緊懷里的妻兒,面色也白了起來。
“夫君,殺了你懷里的女人,跟我和我們的孩子在一起可好!
桑田道:“做夢。”
橘子:“……”這哥們絕壁是在刺激女鬼,簡直是刺激得不要不要。
果然,盤子被桑田一刺激,那張慘白的臉更加慘白了,就連那黑如烏木的長發(fā)也突然間邊長,盤在地上扭動著,那雙眼就跟發(fā)了光的燈泡似的發(fā)出幽幽的光芒,紅唇大張,裂開吐出了那條猩紅的舌頭。
看到盤子現在的模樣,橘子覺得她進屋的方式是正確的。
這才是遇上女鬼的正確節(jié)奏!
拍了下額頭,橘子擋在桑田一家三口的面前,淡淡問道:“夫人,先別激動,我想知道,你的夫君是什么長相的。”
盤子忌憚橘子,雖不知她為何那么問自己,但也還是老實回答了!胺蚓嗝部∫,儒雅非凡,一雙桃花眼狹長,是京中很多閨中女子的愛慕對象。夫君能娶我,我真的很高興,可是……可是他為何為了上河夫人殺我?甚至連我們的孩子都不肯放過??”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里透著絲絲寒意
聽了盤子對她夫君的描述,橘子抽了抽嘴角,看向身后的桑田。
相貌俊逸,儒雅非凡,桃花眼狹長?逗她嗎??臥槽槽槽槽——!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該是這樣的!不是她要吐槽,桑田先生這張臉離俊逸有點遠,更別說他是個單眼皮了,還桃花眼嘞,媽的,當她眼睛瞎的嗎??
等等——?
難道……
手上結了個快速的術法,橘子的手朝盤子面前一揮,淺色的光芒在眼前閃過,讓盤子很不舒服,她哀嚎一聲,正準備朝橘子撲去,當她的視線落到桑田一家三口時,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那模樣似乎是不認識他們。
“他,是你夫君?”指了指桑田,橘子問道。
“不,不可能,怎么會?我,我竟然被騙了!?”盤子的模樣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原來的模樣,雖然那妝容磕磣嚇人,但總比剛從好多了。她一聲厲吼,吼得橘子下意識捂住耳朵,回吼道:“給我閉嘴!!”
這一吼帶了些靈力,盤子受到了些沖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讓窗外的你的孩子回去,另外,我要告訴你,你被人施了障眼法,所以你找錯了報仇對象。”
盤子這下知道自己找錯了對方,她有些無措。
“那,那我的丈夫在哪里?”
掏了掏耳朵,橘子翻了翻眼,道:“誰知道呢?不過,我勸你還是去往生比較好,你的孩子因為你錯失了往生的機會,你希望他一輩子都是孤魂野鬼,陪著你到處尋人報仇?如果,如果這仇真的報了,你的孩子也將失去往生機會,犯了殺孽的鬼魂是要被送入地獄,經受磨難,消除自身罪孽,方才有轉生的機會。你是無所謂,但你忍心你的孩子跟你一起受苦嗎?”
盤子看了看已經來到她腳跟,趴在地上的小嬰孩,想到她的孩子以后可能不能去轉生,內心就是無限悲涼。
彎腰將孩子抱在懷里,她沖橘子鞠躬,道:“拜托你,我的孩子沒犯過殺孽,求求你讓他轉生去。”盤子已經犯過殺孽,最后她迎來的結局絕對稱不上好,但起碼……起碼她的孩子必須是好的。
看了眼這個可憐的女人,因為一個男人執(zhí)著了數百年,最后落得如今這般地步,不免有些同情她。
手一揮,一張符落在小嬰孩的身上,那隱隱金光讓盤子不得不放下她的孩子。
被包裹在金光里的嬰孩啼哭著,似乎不想與自己的母親分離。
橘子看著嬰孩,輕聲說道:“因果必循環(huán),你們這一世是母子,后面總有機會還能重結母子緣的,去投胎吧!闭f罷,那孩子別從他們的面前消失,而盤子在她的孩子離開后,自己也離開了。
從窗口飄走,一句話都沒講。
橘子沒攔下離開的盤子,盤子的修為挺高的,既然她想去報仇就去好了,反正跟她沒什么關系。
因果業(yè)緣,該還的總是要還的。
打發(fā)走盤子,橘子轉頭對桑田道:“你也算是被陷害的,自己想想有得罪什么人吧。畢竟要下這種替身咒和障眼法的除非是血親,否則不可能做到。接下來的事,你自己處理就可以了。至于,剩下的錢,按老方法打入我賬號就行!闭f完,她拿出兩張符給他,道:“這是遺忘符,你若怕你的妻兒往后留下陰影,大可用這個消除他們今晚的記憶。放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的,只是消除今晚的記憶罷了。要不要,你自己想吧。事情解決了,我就先告辭了,再會。”
說完,她就朝房門外走去。
來到門前,撤下符,堅固的結界散去,她走到外面,這次看到了那個開車濺了她一身水的男人。
男人看著她,臉上帶著認真的神情。
除了男人外,外面還有很多人。
都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西裝。
橘子想,應該是桑田手底下的人吧。
那么想著,便收回視線,準備離開回酒店睡覺去。
橘子不會想到,就這么一次初遇,讓她和銀發(fā)男人糾纏不清。
男人叫屜川了平,是一個叫什么蛤蜊還是海鮮的黑手黨家族的什么晴之守護者。
好吧,其實她覺得這個家族無論是名字還是什么守護者的都蠻中二的。
守護者六名,BOSS一名,實力好像超強,除了黑手黨這個職業(yè),他們似乎也有各自的副業(yè)。
比如屜川了平是個拳擊手。
對拳擊相當沒興趣的橘子每次都不會去看電視里播放的拳擊比賽,自然不了解屜川了平這個男人到底在拳擊界有多火。
反正,跟她沒關系……吧。
那么想著,橘子最后悲慘的結果就是被逼著看了屜川了平一場又一場的拳擊賽。
他大爺的!
穿著寬大的薄荷綠的海馬毛毛線衫,顯瘦的白色鉛筆褲,光腳穿著拖鞋在自家公寓里走來走去的橘子看了眼躺在客廳沙發(fā)上穿著白色襯衫和西褲的男人,咬牙道:“你都沒事做的嗎?沒事就往我家跑?”
睜開眼,屜川了平沖橘子露齒笑道:“想你了,就來找你了!
每一次,屜川了平都是用這句話來堵橘子之后的話。
記得,桑田事件解決后的一個月,在她已經忘記屜川了平這人的時候,他出現在他的面前,用一種很厚臉皮的方式成為了她的鄰居。
一來二往的他們熟悉起來。
她對屜川了平有了些了解。
知道這個大大咧咧的男人有相當細心溫柔的一面。
隨便燒了一葷兩素一湯,橘子把菜端到客廳的茶幾上,對著還在閉眼休憩的屜川了平,道:“起來了,該吃飯了啦!
成為鄰居后,屜川了平就喜歡到她家蹭吃蹭喝。
這一蹭就蹭了一年。
“噢噢噢噢噢!”一聽到有吃的,男人就很有精神,他有句口癖,那就是極限。橘子相當不喜歡太過熱血的人,所以她花了一年的時間,讓屜川了平在她面前,甚少出現這句口癖。
就在屜川了平要下意識說出極限這個詞的時候,橘子不動聲色地用右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敲擊著桌面。
這是她的習慣,不知何時養(yǎng)成的習慣。
極限兩個字扼殺在喉嚨里,屜川了平喝了口湯,道:“好喝,橘子煮得湯就是好喝!
橘子喜歡煲湯,她煲的湯很香濃,畢竟是花了時間的。
“好喝就給我使勁的喝,喝不完,你就死定了!
屜川了平:“……”
他一定努力喝完。
一天一天的,兩人平靜地相處著。
隨著時間的增長,橘子發(fā)現自己似乎喜歡上了屜川了平。
而屜川了平亦然。
誰先告白的已經沒那么重要了,只知道兩人是很順其自然地在一塊兒的。
成為戀人,開始交往,時間又過去兩年。
在橘子覺得他們可以定下婚期的時候,她接了一樁生意。
那樁生意真的差點害死她。
坐在醫(yī)院里頭,看著一直照顧她的男人,橘子張了張發(fā)白的嘴唇,道:“了平啊!
“嗯?”屜川了平臉色比她還白,將她從鬼門關救回來的同時,也讓他走了一遍鬼門關。
他喜歡橘子,喜歡橘子給他的安逸和寧靜。
在橘子身邊,他會覺得很幸福。
當得到橘子被推進手術室的消息時,他害怕極了。
幸好,她現在沒事了。
“我們什么時候結婚?”橘子問他,嘴角掛著淺淺微笑。
凝視著橘子,屜川了平怔了怔后很快回道:“等你出院了,我們先去登記!彼f,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好!遍僮有Φ溃骸肮べY卡上交,以后得聽我的。”
屜川了平道:“嗯!
“好后,我們去旅游吧!
“好!
“去攀爬喜馬拉雅山,去巴黎的圣母院,去希臘的圣域,去威尼斯看……”她叨叨絮絮說了好多城市,那些都是景點勝地。
“好,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啊,對了,了平啊,我的職業(yè)比較危險,如果有一天我真不幸陣亡,你要來給我收尸哦~~”
“彼此彼此!
盯著屜川了平看向自己的目光,橘子撇了撇嘴巴,忍不住笑道:“認識你,好像也挺不錯的!
“我也那么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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