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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御書房門口
深夜,皇宮,御書房
仁宗皇帝正坐在御書案前批閱奏章,案上風(fēng)磨銅的香爐中飄出裊裊檀香,丹陛下的燭臺上,手臂粗的蠟燭燒得只剩下一半。仁宗批得有些累了,站起身,信步邁出御書房。
今夜正值月中,月華如水,一片清輝灑在院落之中,樹影幢幢,夜晚的清風(fēng)送來樹葉的沙沙聲。
仁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舒展了一下腰身,眼角的余光正看見御書房門口站立的人。那人身材高挑、細(xì)細(xì)的腰梁、寬寬的肩背,身穿一件大紅的官服,頭戴青色無翅紗帽,兩條紅絳壓著鬢邊垂下,站在階前挺拔如松、穩(wěn)如磐石;借著月光再往臉上細(xì)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由于是側(cè)身站立,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看得格外清楚,劍眉斜插入鬢,眼中透出一股英氣。
仁宗想起下午的場景,不覺莞爾:
“若是有半只耗子,你這‘御貓’的封號朕可就要收回了!
“臣,展昭,恭領(lǐng)圣旨!
滿屋的大臣都笑了,當(dāng)時展昭臉上羞赧的表情和現(xiàn)在簡直判若兩人。
“咳咳”,仁宗清了清嗓子:“展護(hù)衛(wèi)”
“臣在”,展昭聞聲轉(zhuǎn)過身來,向著仁宗抱拳一揖:“皇上有何吩咐?”
“朕罰你今夜不準(zhǔn)回府,在御書房值更當(dāng)差,你覺得此罰可是重了?”
“臣不敢”
“現(xiàn)在沒有旁人,你也不必太拘束,照實說就是了。本來宮中侍衛(wèi)值夜都是分時辰換崗的,朕卻讓你一人單獨(dú)在御書房貼身護(hù)衛(wèi)。想你在開封府,大概不會這么晚還不能休息吧?”
“回皇上,臣在府衙也經(jīng)常會和包大人及公孫先生研商案情至深夜,否則也會去巡夜,徹夜不眠也是有的。”
“哦”,仁宗聽到此處突然笑了,“也對,貓夜里都是不睡覺的!
只見展昭登時身子一僵,雖然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想必和下午的情形相差無幾。
正說著,太監(jiān)總管陳琳走了進(jìn)來,見仁宗還在和展昭說話,說到:“皇上,天色已晚,皇上該安歇了,明天您還要上早朝呢。”
仁宗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朕確實有些倦了!
陳琳忙道:“奴才這就吩咐他們起駕回寢宮!
“不”,仁宗抬手示意,“不必麻煩了,朕今夜就在御書房后的寢殿安歇了!
“是,奴才這就去準(zhǔn)備”。
展昭依禮躬著身直到皇上離去,隨后有小太監(jiān)進(jìn)入御書房熄滅了蠟燭,湮滅了香爐的火星,只留下了書案前的兩盞宮燈長明,御書房里登時暗了下來。
展昭站在御書房門口,想想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悠閑的賞月了,誰料今日的受罰卻讓自己享受到了難得的清閑,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此時,耳邊突然傳來屋頂上瓦片的響聲,猛地回頭,一個白色身影在御書房的屋頂上一閃而過。展昭想都沒想,踮步擰腰,縱身上了屋頂,只見那個白色身影又向后宮方向飄去,急忙追了上去。
那白色身影在皇宮中穿房越脊、忽上忽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巧妙地避過了巡邏的御林軍。展昭因不知來者是何意圖,不敢驚動他人,速度有些受制,一時竟追他不上,在御花園的回廊處,突然失了蹤跡,待展昭跳下房來時那白影穿過一道月亮門就再也找不見了。
展昭暗道:“這皇宮大內(nèi)可以藏身之處何其之多,以來人的輕功,想避過我并非難事,為何他一路引我來到此處才……不好,某非這是他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想到此處,展昭立刻回身飛奔向御書房。
來到御書房前,展昭見御書房的門虛掩著,立時提高了警惕,悄悄地走到門前,順著門縫向內(nèi)望去。果不其然,有一個人影立在御書案前,一手提筆,一手在御書案上翻著,似乎在尋找什么。展昭側(cè)身進(jìn)了御書房,在暗影里躡步潛蹤,悄悄靠上前去。來到御階下,借著御書案前的宮燈才看清來人的相貌。
只見此人一身白衣、發(fā)色如墨,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眉宇中透出七分英氣,更有三分傲氣。
原來竟是他——赫赫有名的陷空島五鼠之一,“風(fēng)流天下我一人”的錦毛鼠白玉堂。
“久違了,白大俠!”
白玉堂聞聲抬頭循聲看去,只見展昭站在御階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雙臂環(huán)抱于胸前,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白玉堂放下手中的筆,笑著說道:“展昭,你的‘八卦迷蹤步’果然厲害,這么快就追回來了!
“白大俠深夜來到皇宮大內(nèi),該不會就是為了和展某切磋輕功吧?”
“當(dāng)然不是了,每次找你比武你都推讓,要不就直接認(rèn)輸;讓你不要叫‘御貓’,你又說‘身不由己’。那好了,我就來找皇帝老兒,告訴他貓鼠不兩立,讓他早早去了你這‘御貓’的封號!
說著,白玉堂又提起筆來,隨便拽了一本奏摺,就要落筆。
展昭口中叫到:“白兄,不可造次”,一縱身躍上前去,抬手擋住白玉堂手中朱筆的落勢。二人就在御書案前動起手來,拳來掌往,互不相讓。
白玉堂戰(zhàn)了幾個回合,覺得書案前地方太窄,施展不開,于是抽身后退,想到個寬敞的地方和展昭大戰(zhàn)一番?蛇@一退,卻不小心刮翻了案上的香爐,“咚”的一聲掉在地上,接著咕嚕嚕滾下臺階。
恰巧御林軍巡察經(jīng)過,聽見御書房內(nèi)有異響,就推門進(jìn)來問道:“什么人?”
二人聽見香爐落地也是一驚,又見有人進(jìn)來查問,展昭一伸手拉過白玉堂按倒在御書案下,跟著答話到:“展昭,在御書房值更當(dāng)差!
幸好御書房內(nèi)燈光昏暗,巡查的御林軍并沒看見白玉堂,于是說道:“哦,是展護(hù)衛(wèi)啊。我們巡查到門口,聽到有動靜,就進(jìn)來看看。您在干什么呢?”
展昭瞥了白玉堂,似笑非笑的說:“展某在捉耗子,不小心碰倒了香爐。”
白玉堂在書案下面聽到展昭這話,想站起來和展昭理論,無奈被展昭壓著,身形受制,又不敢作聲,只得暗自生氣。
御林軍聽了展昭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打趣道:“對了,皇上說了,御書房里要是有耗子,您這‘御貓’的封號可就沒了!
展昭聽了也沒多說,御林軍見沒什么可疑的,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白玉堂覺得展昭手勁一弱,噌的一下從書案下蹦起來,沖著展昭劈面就是一掌,嘴里叫到:“好你個展昭,竟敢說你五爺是鼠輩!”
展昭一歪頭,避過掌鋒,順手抓住白玉堂的手腕,笑著道:“既然不是鼠輩,何必在意什么御貓、什么錦鼠,又何必做什么貓鼠之爭?”
白玉堂聽完一愣,慢慢的收回了手,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晌,突然一縱身躍下臺階,向門外走去。
“白兄哪里去?”
“今天不和你玩了,你‘御貓’的封號要是被皇帝老兒收回去了,那五爺不真成了耗子?”
說完,白玉堂走出了御書房,一縱身躍上了屋脊,幾個縱躍身形便隱沒在茫茫夜色之中。
展昭站在御書房的門口,看著茫茫夜空,嘴角閃現(xiàn)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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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包青天中展昭的可愛情節(jié),鍘包勉最后在御書房那段是公認(rèn)的有趣情節(jié)。
展昭在御書房值更當(dāng)差是會做什么呢?總不會真的抓耗子吧?
當(dāng)時手癢,就寫了個短篇來娛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