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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十年,亦是一生
我坐在靠墻一側(cè)的座位上“噠噠”轉(zhuǎn)著筆桿,緊緊盯著右前方的右前方那個少年模糊的側(cè)臉,心里很是暴躁。
叮鈴,叮鈴鈴。
檐上的江戶風(fēng)鈴在微風(fēng)里輕輕搖擺著,午后的陽光透過半開的障子門溜進來,夏日斑駁的樹影投在明黃色榻榻米上,就連少年側(cè)臉漂亮的曲線仿佛也融進了暖金色的陽光里。
生活如此美好,我卻更加暴躁。
“回頭,回頭,回頭,快回頭……”我默念著,惡狠狠的盯著那個美膩的側(cè)臉,身旁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沒搭理,繼續(xù)惡狠狠的盯。那個人相當契而不舍的仍然在拍我的肩膀。
我不耐煩的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這個如此不識趣的家伙一眼,卻在看清這個人是誰時大腦徹底當機。
“^_^前原,你終于回神了啊~”
此人顏甚好,耳后一縷淺色發(fā)絲不安分的微微翹起,整張臉笑瞇瞇的,看上去就一肚子壞水兒的模樣。
再一看周圍,因為不自覺轉(zhuǎn)筆把墨汁甩到了“四面八方”,所有人集體拒我三米外,齊齊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看著我。
臥槽……
我迅速蹲下身閉上眼睛抱住腦袋,大吼一聲:
“松陽老師我錯了!!”
在被松陽老師敲進地里面之前,我隱隱聽到孩子群里傳來熟悉的嗤笑聲。
T^T高杉君……
頓時,我的心都碎了,稀里嘩啦的。
。 * *
認識高杉晉助其實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那是幾年前,我還沒有進松下村塾讀書,我家有個大伯,人長的神丑性格也神煩,唯一的優(yōu)點大概就是在幕府領(lǐng)著官職,一年的俸祿是我們這種被分家分出去的小門小戶撒丫子跑都趕不上的。
這個大伯……簡稱神煩伯,年關(guān)時穿著一身繡有家徽的紋服,趾高氣昂的拜訪荻城高杉家,一不小心踩壞了高杉的風(fēng)箏還拒不道歉,被熊孩子高杉君糊了一身的臭水爛泥,最后硬逼著跪地賠禮才算完。
我家老爹聽說這件事后拍著大腿樂了好幾天,邊樂還邊說:“狗子丸啊狗子丸,你也有今天!”
哦,不用懷疑,狗子丸是神煩伯的乳名。
以上都是題外話。我主要想表達的是——哇這熊孩子太像樣了能糊神煩伯一身泥最后還逼的神煩伯道歉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這么彪悍的作風(fēng)乃我輩中人啊不行我得認識一下。
于是……
由于家里管的嚴,我沒能認識成他。直到我也成為了松下村塾的一份子。
。 * *
當我唉聲嘆氣的拿著塊小抹布一點一點擦拭著榻榻米上的墨跡,順手也把碎的稀里嘩啦的玻璃心粘起來時,講義室外忽然有撲通聲傳來,估計是有人從樹上掉了下來。想都不用想,一定又是捉貓不成的假發(fā)那家伙。院子里同窗們的笑聲入耳,讓我心里有些癢癢的。
有人在我身旁蹲下,揉了揉我的腦袋,抬頭之際,一張清潤微笑的臉映入眼中。
“松陽老師……”我馬上抱住腦袋。
老師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后似乎笑得更燦爛。
T^T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松陽老師這次倒是沒再敲我,而是抽走我手里的抹布,拍拍我肩膀:“前原覺得……晉助是怎樣的人?”
……
怎樣的人?
我從來沒細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覺著我心里始終是有一個定義的。
荻城有個名叫“八百屋”的店鋪,那家店鋪有個男孩子,自稱荻城一霸,經(jīng)常干些恃強凌弱偷雞摸狗的事,松下村塾的水田也曾被他搞得一團糟。
這男孩毀了村塾的水田后,高杉君一把火燒了八百屋,還對他的父親說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切腹也無妨。就是那種渾不怕的狠勁兒讓八百屋家的混小子再也不敢做壞事。
雖然我也找銀時假發(fā)一起把他摁在水田里報了仇,不過只有高杉君這法子算是一勞永逸的解決了所有問題。
我覺得高杉君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嘴里兇巴巴卻護短得要命;他可以因為做錯事卻不道歉并非武士所為而糊神煩伯一身泥;他也敢因為八百屋男孩毀了村塾一季收成而燒了男孩家的店鋪。
手段激烈?
沒錯,是手段激烈?墒撬颐疤煜麓蟛豁t去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敢于親身去打破某種僵持的局面。
總要有一個人必須做到這種程度的,總要有一個人。
我喜歡這樣的人,在我如一潭死水般平淡到蒼白的十來年人生里,能讓我前原誠欣賞喜歡甚至愛上的,也只是這樣的人。
……
“我想,高杉君應(yīng)該是我暗戀的人!
我歪頭笑了笑,對松陽老師說。
“這不叫暗戀,這是明戀!彼申柪蠋熂m正道。
“不,我堅信我是暗戀!蔽椅杖骸爸挥邪祽俨欧献髡邔ξ覌尚咔酀倥脑O(shè)定!”
松陽老師似乎被噎住一般,最后笑著搖了搖頭,讓我出去玩,他自己卻拿著抹布擦拭起被我潑上墨汁的榻榻米。
叮鈴,叮鈴鈴。
一陣暖風(fēng)拂過,我站在掛著風(fēng)鈴和晴天娃娃的檐下回頭望著松陽老師彎腰忙活的身影,咬了咬唇,跑出去找到高杉君。
怎么能讓松陽老師一個人干活呢!
“o(* ̄▽ ̄*)ブ高杉君高杉君,松陽老師在擦地!
兩道綠瑩瑩的激光瞬間射在我身上。
T^T媽媽呀,高杉君太可怕了……
最后是松陽老師、我和高杉君一起把講義室的榻榻米擦干凈的。三個人干活速度能快些,而且有幸和高杉君共同做一件事,這真是頂好的經(jīng)歷~
彼時晴日方好,我們還年少。外面那些烽火狼煙都與我們無關(guān)。夢里尚且貪歡笑,哪個會嘆一句往事知多少。
。 * *
跟著醫(yī)療志愿隊從江戶輾轉(zhuǎn)到攘夷隊伍時,剛好被分到高杉君的鬼兵隊。
“Yoooooo高杉君~ o(* ̄▽ ̄*)ブ”
我懷著一別經(jīng)年別來無恙我挺想你噠你想不想我啊的心情去見某個人,結(jié)果某個人甩都沒甩我。
我這個苦悶!我這個糟心。∽钪饕俏疫@個無聊。∮谑谴蛩闳フ毅y時一醉方休。
你問我這種少女嬌羞青澀的感情問題為什么不去找婦女之友假發(fā)?
“革命尚未成功,老師尚未營救出來,江戶還未迎來黎明,我們怎么能在兒女情長上浪費時間!”憂國憂民的假發(fā)小太郎蹙著眉一臉沉痛繼續(xù)道:“更何況,前原君一點也沒有人|妻的氣質(zhì),高杉能喜歡你才怪吧!”
你才人|妻,你全家都人|妻!!
我就是因為問過這個問題才再也不想搭理假發(fā)這個家伙的啊摔!
……
酒過三巡,我大著舌頭跟銀時扯皮:“你說我長得不難看,三味線彈得也挺好,醫(yī)術(shù)也不賴,他到底哪點看不上我呢?”
“大姐,這句話你問過我多少次了?”銀時苦著臉:“跟銀桑我喝悶酒有什么用,你還不如揪住那矮子的衣領(lǐng)直接問他‘你憑什么不喜歡我’,這樣才比較符合你的個性|吧?”
“不行不行!”我使勁兒搖頭,覺得頭暈又立馬停下:“姐是暗戀!”
銀時捂著臉:“前原你問問村塾出來的同窗,誰不知道你喜歡高杉!暗戀?你這是明戀好不好!”
“只要沒告白就是暗戀!蔽覉猿旨阂姡瑘猿肿约簱碛幸活w青澀稚嫩的少女心。
“=_=以后不要說我們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便y時耷拉著死魚眼站起身,揉了揉四下亂翹的卷毛:“早點回營帳,晚上風(fēng)大……要不然我把高杉叫來?就說你喝醉了——”
醉酒的手段,我前原誠才不屑用呢!于是我趕緊拉住銀時:
“別別,千萬別!”我捂住暈乎乎的腦袋:“我就坐一會兒,很快就回去了。這事兒你別摻和了快走吧……”
“喂什么叫別摻和了?銀桑我也不想摻和啊,明明是你叫我來喝酒的真是的……”
聽著銀時漸行漸遠的抱怨聲,我漸漸清醒了些。
我想我知道高杉君會喜歡上什么樣的女子。他這個人風(fēng)雅而極富浪漫主義,喜歡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極致,能配的上他的人,想必也是最好的。
最好的容貌,最好的才情。風(fēng)華絕代,不外如是。
無論哪方面都平平的我,做不到這種極致。不是沒有努力過,可是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不但做不到,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去改變自己。
前原誠,你特么活該不被你看上的人喜歡!
模模糊糊中有人拍著我肩膀,我翻了個身,語無倫次的哼唧:“松陽老師您再讓我睡會兒……高杉君那家伙其實也沒聽課他一直在控您的顏您去找他嘛……”
忽然覺得背后冷嗖嗖的,我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
臥槽……
我竟然躺在攘夷軍陣營的草地上睡著了?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高杉君他……他就站在我面前,臉黑的跟假發(fā)的頭發(fā)有一拼。
T^T時光機,時光機你在哪里,一定是我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嚶嚶嚶……
“行了,別哭喪著臉,趕快回營帳去,別給巡邏兵添麻煩!备呱季欀迹赜懈哔F冷艷范兒的瞟了我一眼。
“是……是!”
我剛要轉(zhuǎn)身離開,又被高杉君叫。骸暗鹊龋
一件深色西式戰(zhàn)服兜頭罩在我腦袋上。
“順路,我跟你一起回去!
這個晚上沒什么星星,月亮倒是甚為皎潔,不知道輝夜姬是不是已然降臨。我抱著帶點血腥味的衣裳,愣在原地半天,直到高杉不耐煩的回頭我才加快步子走到他身旁。我把腦袋湊過去,露出一口大白牙,彎著眼笑得既揶揄又蕩漾:“高杉君比從前會照顧人了呢~嗯?是不是因為在花街認識了什么姑娘才學(xué)會照顧人的呢~嗯?”
“你想多了!备呱及逯樥f道。
“切,不說就算了!蔽蚁沧套痰呐线@件戰(zhàn)服外袍,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我忽然覺得心酸。
高杉向來對衣容極為重視,連軍裝都和其他攘夷軍穿的不一樣,單從這點就能看出他這人是有多能裝X。他不會允許自己的衣服上留著其他味道。這件衣服上卻有淡淡的血腥味,是因為怎么洗都洗不掉是嗎?
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場浴血廝殺,才讓這衣服上的血味洗都洗不干凈?
會不會有一天他也倒在戰(zhàn)場上,再也回不來了?
我忽然覺得胸口發(fā)悶。這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抵達我的營帳,看高杉毫不停留的繼續(xù)往前走,我忽然叫住他,把衣服遞給他:“那個……高杉君,謝謝你的衣服!
他掃了一眼我手里的衣服,“嗯”了一聲,卻沒接過。
“那個……是銀時叫你來的嗎?這個家伙太多事了麻煩你了啊哈哈——”你倒是快接啊快接啊快接啊……
“銀時?關(guān)他什么事?”
“哦是這樣嗎啊哈哈——”我舉著的胳膊都快麻了喂!!
我和他僵持半天,看我呲牙咧嘴的德行,高杉挑了挑眉,忽然開口,語氣戲謔:“你這是做什么,COS僵尸?”
“我……”你才COS僵尸,你全家都COS僵尸!
“衣服都被你穿過了,你不應(yīng)該洗洗干凈再還我嗎?”
“你……”我只披了一下喂,這都叫不干凈的話你是有多潔癖!
我被氣得暈頭轉(zhuǎn)向,也沒心思在意什么浴血不浴血廝殺不廝殺了。
西奈!什么矮杉晉助什么養(yǎng)樂多總督都去西奈!拉低男性攘夷軍平均身高的討厭鬼都去西奈!
。 * *
攘夷軍進入江戶后兵分兩路,深入江戶城的任務(wù)是高杉和銀時帶隊,我軟磨硬泡的讓高杉帶上了我。他最近都不怎么搭理我,難道是因為我把他衣服洗破了這件事?
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還耿耿于懷,真是小氣。
路上我盯著斜前方的高杉,拍了拍銀時的肩膀,忍不住又問了一次:“你說我長的也不難看,三味線彈得也還湊合,醫(yī)術(shù)也不賴。他怎么就不愿理我呢?”
銀時抽了抽眼角,一臉崩潰:“如果我是高杉我也不會理你,太明顯了啊,你的眼神太明顯了!這么炙熱仿佛在說‘跟我來一|發(fā)’的眼神他當然不會理你。銀桑我跟你說啊,男人是不會喜歡死纏爛打的女人的,男人喜歡的都是軟妹子啊軟妹子!”
死纏爛打?我嗎?
開玩笑吧,我明明是暗戀好不好。
咳,雖然明顯了點,不過我可從來沒做出任何求|歡……啊不對……追求的舉動,那種小女人的死纏爛打,我也明明最討厭的。
我決定把銀時的話當一個屁放了。
“喂。你們兩個蠢貨小點聲!”高杉回過頭提醒我們時,江戶城的守衛(wèi)忽然攔住我們的去路:“前方江戶城,是將軍所在,閑雜人等不允許靠近!”
高杉藏在身后的手迅速打了個手勢,接著詡裝要離開,眼睛卻掃過江戶城的守備力量。我們這些打醬油的瞬間偽裝成過路人。
此時我心里有點緊張,余光瞟過守備軍锃亮的刀刃。此時門口那個守衛(wèi)忽然又攔住已經(jīng)轉(zhuǎn)身的高杉:“幕府剛剛頒布《禁刀令》,你那布包里是什么,打開我檢查一下!
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高杉緊盯著守衛(wèi),慢慢將手放在布包上。銀時忽然按住高杉,放在背后的一只手還捏著假發(fā)出品的臘腸味美味棒。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高杉迅速在背后變換手勢的同時,銀時猛地把美味棒摔在地上,紅色煙霧彌漫下,高杉奪刀抹了面前守衛(wèi)的脖子,我們扒下幕府守備軍軍裝穿到自己身上,趁機偷偷溜進了江戶城。
可是找遍整座城,制造了無數(shù)起騷亂,埋了不少假發(fā)出品的遙控炸|彈,我們依舊沒找到老師。
松陽老師根本不在江戶城,這個消息是幕府有意放出引我們上鉤的。
在離開江戶城城門時我不經(jīng)意回頭看了高杉一眼,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小小的光圈投在他身上。與我在江戶蘭醫(yī)館學(xué)醫(yī)時見識過的狙|擊槍一個樣兒。
而高杉,還未察覺這個光圈。
“呯——!!”
* * *
你見過時間忽然凝固嗎?
我猜測,當人類因為某種心情而突破極限時,一定能夠感受得到,那種一切景物飛快消逝于身后、連風(fēng)仿佛都能捕捉到的觸覺。
我發(fā)誓這輩子從來都沒跑過這么快,從來都沒用過這么大的力氣推開一個人。永遠都是表現(xiàn)平庸的我,終于也能做到某種極致了。
幸虧我死皮賴臉跟來了,不然高杉中槍,我該怎么辦?
趕走煞風(fēng)景的銀時,高杉半抱著我,盡管疼的要命,盡管能感受到生命隨著血液而流逝,我仍覺得我此刻挺幸福的。高杉君總算是理我了,不過他的眼神太復(fù)雜,我有點看不懂。
“喂,前原,你是喜歡我吧。喜歡我你就自己趕快爬起來,本大爺才不會喜歡會死的女人!”
“你這話說的有問題,誰不會死啊……”我使勁睜大眼睛想看清面前這個人,可視線卻一點一點模糊。真討厭,我才沒有哭。
“但我也放心了呢,因為沒有不會死的人……高杉君你就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了……這樣想的話心里就會平衡許多呢……”
我斷斷續(xù)續(xù)的揪出高杉的語病,忽然挺佩服自己,都這時候了還能想到這些。
“哼,你這樣想的話,隨你。”
你瞧,高杉君他就是這么不會說話,明明長著一張看上去就經(jīng)常會逛花街的風(fēng)流臉,真是浪費了。這個時候可是生離死別啊,多感人啊,你不說點好聽的怎么讓讀者朋友流眼淚啊?
不過我前原誠也不稀罕那些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好話。我最想聽的是你也喜歡我這句話。
可我是知道的,高杉他不會因為喜歡他的人要死了,就說一句欺騙她的“喜歡”。
因為他是高杉晉助。
我也不會因為自己快要死掉,就去求別人說一句欺騙我的“喜歡”。
因為我是前原誠,我是喜歡就要坦蕩離去也要瀟灑的前原誠。
“吶吶……晉助……”我抓住他的衣袖,狠狠的留了一個血手。骸拔蚁嘈拧阋欢ǹ梢跃瘸隼蠋焷怼詈蟆茏屇氵@樣送我走……我很開心……”
我終于叫出這個肖想十年恥感滿滿的名字,可是他身上的溫暖卻離我越來越遠。
意識彌留之際,一雙微微顫抖的手仿佛放在了我的眼簾上,卻并未闔上我的雙眼。
“前原,你睜大眼睛看好了!
“老師我會救出來,所以我不會說對不起的!
……
嗯,那我就看著。
只要能救出松陽老師,我就原諒你。
。 * *
我想說更多的話的,像什么“個子矮就要穿增高木屐”啊,像什么“不要總喝養(yǎng)樂多要多喝牛奶才能長高高”啊,像什么“好好照顧自己”啊,像什么“今后與你共度一生的人是否經(jīng)得起琢磨”啊,像什么“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但我最想說的話都不是這些,都不是……
。 * *
高杉君,我喜歡過的人,必須活得很好很好,比所有人都好。
不然的話,你都對不起我。
你能做到嗎,高杉君,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你能做到嗎?
吶,你知不知道,我很擔(dān)心你……
。 * *
“晉助大人!我……我以后不敢了,我再也不隨便在您房間放花了,求您別趕我走……”
金色頭發(fā)的女孩子哀求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高杉卻冷淡的連看她一眼的耐心都欠佳。他手執(zhí)著檀木鎏金煙斗,淡淡的霧氣仿佛將他與周圍的世界分隔開。
就像一座孤島。
“晉助,來島大概也是擔(dān)心你,這次就算了吧!倍鷻C男在一旁勸說。
“這姑娘年紀還小,以后也許會長成美人的!蔽涫凶儜B(tài)在一旁和稀泥:“順便一提,我不是蘿莉控,我是女權(quán)主義者!
高杉沒轉(zhuǎn)頭,他始終看著窗外,此時明月破云東升,皎潔的光線傾瀉在多寶柜上一株長勢極好的紫色菖蒲上。
良久,他手中煙斗漸漸熄滅。
“下不為例。”
“是!”金發(fā)女孩破涕而笑。
當所有人都離開這間和室,整間屋子變得異常安靜,高杉望著窗外的明月忽然發(fā)出一聲嗤笑。
“擔(dān)心?”
如今還有誰會真正擔(dān)心他?
——高杉君,我很擔(dān)心你。
一陣風(fēng)從耳邊拂過,叮鈴,叮鈴鈴。似江戶風(fēng)鈴又似女子桐木屐底鈴鐺的清響。高杉有點恍惚,轉(zhuǎn)頭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只有瓶中菖蒲花開正好。
插入書簽
和基友們的聯(lián)文,主題是暗戀【暗在哪里啊喂!。
其實這篇也可以算作是《最溫柔》的小番外吧,主要配角里我最喜歡的就是小誠,大概是因為,她是我最想成為的那種人。
歷史上高杉晉作的情人鵜野最喜歡的花是紫色菖蒲,所以紫色菖蒲又意指武士的刀鞘。本篇里紫色菖蒲其實指的是《未亡人》的女主小雅。至于小雅擔(dān)不擔(dān)心高杉,我家雅大王發(fā)話了:
“都說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這里幾年都看不到個太陽,所以估摸著晉先生是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