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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結(jié)文
世人皆知,那三王爺大婚之時進錯了房,與花家二小姐行了男女之事。茶余飯后,人們談的不僅有“千杯不醉的三王爺怎的偏生醉了酒還酒令智昏的入錯了房”,還有那“花家二小姐乃新嫁的三王妃義妹,本應(yīng)呆在娘家的又如何出現(xiàn)在三王府”。任閑言碎語飛了個漫天當事人卻無動于衷,只那花二小姐花弄影自此后搬出花家,在長京城西面置了棟閣樓,做起青樓生意來。這青樓,便是名動長京的君墨閣了。
若說這君墨閣作為青樓名字卻如此文雅倒沒什么不妥,花弄影出身雖不好,卻也是自小書香門第耳濡目染的。偏不妥的就在,這君墨乃三王爺?shù)拿M,楚家天下,頗具美名的楚君墨。君墨閣這么大個牌匾在長京城耀武揚威,要說他三王爺沒看見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怪就怪在,三王爺竟對此事視若無睹!
楚三王爺依舊時而聽聽戲時而喝喝茶游游湖,無時無刻不帶著她那嬌妻出雙入對;花二小姐花弄影像個沒事人般做著她的老鴇,時而磕磕瓜子看公子哥調(diào)情美艷姑娘,時而酌酒半天算著錢賬。
君墨閣的姑娘乃長京最美的,無論才名艷名。這么個招風的青樓在長京城開了三年,也紅火火地紅了三年。直到今日,那據(jù)說有賢妻之名的三王妃出現(xiàn)在君墨閣的門口,帶著一大批王府禁衛(wèi)。
君墨閣照常接客,完全無視門口眾人。除掉進門的公子哥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外,其余皆是一副坦然模樣。其實這些姑娘也是怕的,畢竟人家是王妃還帶了幫手,打不過。但是姑娘吩咐了,當她們不存在,該干嘛干嘛。
三王妃花容頂著一張美艷的臉,無視路過的猥瑣眼,面無表情懶洋洋,靠在特意準備的貴妃椅上,頭上的紙傘恰巧地遮著六月的斜陽。這會已經(jīng)是傍晚,花容在這門口坐了一天,除去吃飯出恭就沒動過。
附耳吩咐身旁的丫鬟幾句,花容臉上浮出得意神色,頗有小人得意的樣子。
“我說大姐,我倒不嫌丟人,你嫌不嫌?”頭頂突然冒出個清清亮亮的聲音,嚇得花容手中杯子一滑,“哐當”落地。
抬頭,果然,她那自恃學過幾年工夫卻只得個半吊子偏偏逃跑學得不錯的二妹吊兒郎當坐在房檐上,一臉嚴肅盯著她。花容怒指:“你個死丫頭給我滾下來!”
花弄影眉毛一抖,險些摔下來。這聲音,也忒大了些,周遭的圍觀群眾齊齊抖了抖,默默退出十步開外。
“大姐看來在王府過得十分滋潤,連嗓子也越發(fā)爽朗了,做妹妹的也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花容冷笑,揮手吩咐:“把她給我抓下來!”
花弄影抱住房梁,大聲:“等下!”
眾禁衛(wèi)停住腳步,回頭看著花容。花容挑眉,問:“你想干什么?這禁衛(wèi)全是王府精挑出來的,你今兒插翅難飛!”
花弄影討好一笑,搖頭,沉思著道:“大姐啊,今天你居然來君墨閣應(yīng)該是楚君墨不在王府罷?哈哈大姐你太蠢了連楚君墨這個武林翹楚都抓不到我你還想抓到我哈哈哈哈哈......”
笑聲隨著一抹綠色的眨眼不見而漸漸遠去,留下面面相覷的眾禁衛(wèi)和看戲的群眾。花容握拳,面目猙獰。
人群扼腕嘆息散去,花容斜靠在轎中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
花弄影性子大半隨了她那不務(wù)正業(yè)的師父,除去輕功可以拿得出手外這個徒有虛名的所謂練武奇才帶著尚在啟蒙期的花弄影坑蒙拐騙無惡不作,想到這,花容心里又把這師徒二人罵了一遍。
下轎,已是萬家燈火初上。王府大門處立了個挺拔的身影,影綽間竟有幾分孤寂。
“王爺?”花容試探出聲。
楚君墨這才抬頭看她,眸光閃了一下,繼而深不可測!澳憬袢杖フ宜耍俊
花容嘆口氣:“你好不容易出次城,我便想著趁此機會抓她回來。沒想到......”說到這,花容陷入濃濃的哀愁。
畢竟作為一個王爺,武功好到在武林中竟不爭而有一席之地,可見其武功造詣之高。所說追不到她花弄影簡直就是笑話,她那點自以為很不得了的本事在眼前這個俊美無雙的面前只是三腳貓。
楚君墨不是抓不到,只是不愿抓。他想的,是要花弄影自己乖乖滾過來,就像當初那樣,乖乖滾進王府。
雖說當初要不是聯(lián)合太子謊稱皇上義女長歡公主駕臨三王府,她也不會好奇而來。雖說最后讓她走了,可萬幸沒走遠。
花容愁怨嘆氣:“我說王爺啊,要不你湊合跟我過算了,花弄影那混球?qū)嵲诓缓民Z!”
楚君墨涼悠悠瞥她一眼,看向初升明月,像是回憶起什么,道:“守一生的人,湊合不了!
“那你要等到什么時候啊?要是她一輩子都守在青樓,你守去?更何況呆在青樓那種地方遲早有一天會失身......的......”花容被楚君墨冷眼一瞪,心虛噤聲。
四周升起騰騰寒氣,花容小心翼翼膽戰(zhàn)心驚垂首立在一旁,心里卻松了口氣。
不逼一把,這人完全不會主動出擊。
三日后。
君墨閣頻頻飛出些桌子椅子甚至還有簪子,看熱鬧的群眾已退出老遠,生怕被無辜傷害到。今天連君墨閣的姑娘們都躲了,更何況街上行人。
“聽說了嗎?今兒三王爺親自來抓人啦!”
“抓誰哪?抓花老板嗎?他們二人不是關(guān)系挺那啥的嗎?”
“嘿,誰知道呢,說不定這二人才是真正的夫妻,這是人家獨特的秀恩愛方式哩!”
......花容一臉黑線躲在人群中,同群眾們也是目光灼灼地瞧著里面的發(fā)展。乒乒乓乓伴隨著女子憤怒的罵聲,格外搭調(diào)。
花弄影氣急敗壞地扔過去一個花盆,卻被輕巧躲過。楚君墨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含著戲謔,卻像下定決心般:
“花弄影你個潑婦,除了我誰還敢要你!
花弄影細瞇了眼,提高了聲音:“誰要你要了,本小姐不愁嫁,本小姐還有個葉錦書!”忽的,楚君墨趁花弄影不注意飛身上前,左手扣住她的腰,右手捏住下巴,原本陰柔的嗓音此刻竟如鬼魅般,震得花弄影忘了反抗。
“好你個花弄影,本王如何待你你不是不知,你竟對你師父心存妄念!”
遠在他方的葉錦書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罵:“花弄影你個大不孝的又在壞我名聲!”
花弄影不自然撇開頭,擦過楚君墨輕握的指尖。
“你先放開我,你.....你抱著我......我不自在得很!
楚君墨冷哼一聲,手一揮,君墨閣的門竟隨一陣氣流“砰”地關(guān)緊,阻擋了外頭一群探頭探腦的圍觀群眾。
“需不需要本王提醒你一句,和本王有婚約的是誰!背琅f抱著她,勾著嘴角,笑得極其妖冶,“逃本王的婚可是大不敬,更何況,還是皇上賜的婚!
楚君墨一說完,花弄影眉頭就垮下來,卻還是忍不住嘟嚷:“皇上才不會怪罪,要怪只能怪你!”
楚君墨得逞一笑,慵懶地在花弄影下巴磨手指;ㄅ跋攵汩_,卻迫于楚君墨淫威,只能拿眼瞪他。
“那么你說,本王和公主殿下的婚約可還作數(shù)呢,長歡?”
花弄影暴怒:“別給我提這個名字,我心里不舒服!不作數(shù)不作數(shù),全都不作數(shù)!”吼完,掙扎著退出禁錮著的臂彎,退出幾步遠,卻不想被腳下東西一絆,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楚君墨嘆氣,疾步上前將她撈住,再次摟在懷間:“我說,你能不能別這么犟?罷了罷了,不作數(shù)就不作數(shù)罷,那本王便娶花家二小姐算了!
花弄影嘿嘿一笑,道:“花家統(tǒng)共就兩個子女,除去大兒子便只有一位二小姐就是現(xiàn)在的王妃花容,王爺不是娶到了么?”
楚君墨氣結(jié),摁住眼下得意洋洋的臉就親下去。虧他設(shè)下一個一個圈套等著,以為她會如愿跳進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不解風情的花家父母,沒聽明白他話里有話,竟將花容嫁過來,掀開蓋頭的時候,楚君墨當時恨不得殺到花家揪出花弄影這狡猾的混蛋。
“楚、楚君墨你個混蛋,你個混蛋!”花弄影掙扎出空罵,罵完又被摁住親。
唇間似有隱約咸味,楚君墨怔住,心底一陣慌亂,顫抖著手替她擦拭眼淚。“長歡別哭了......”
淡淡的語氣,一絲哀求,帶著隱隱的疲憊。花弄影心里一痛,狠狠擦干凈眼淚,指著楚君墨的鼻子,開罵:“楚君墨你不是人你不是人!老娘自小無父無母好不容易有個天下第一大的爹寵愛了你他媽求賜婚個大爺,老娘好不容易拐進花叔叔家你又來搗什么亂!你行啊你!娶了別人你還來干什么啊你!你還我清白!”
此番控訴那叫一個聲淚俱下感天動地,楚君墨抽了抽嘴角,頗具歉意地看著眼前淚痕未干的人:“長歡別說你不喜歡本王!
花弄影喉嚨打結(jié)。瞪著楚君墨半天,吼:“姓楚的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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