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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迪諾一走進房間,立刻有人喊住他少年時期的綽號。
“喂廢柴迪諾!你來的也太遲啦!!”
“抱歉抱歉,路上實在太堵了!”
“我們剛剛還在說,‘莫非加百羅涅的十代目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上我們這群老同學’的話題……”
迪諾連連擺手慌張地大喊!霸趺磿!大家可別冤枉我!呃,其實我在來的路上,車爆胎了……”
眾人停頓一秒,頃刻間哄堂大笑。“畢竟你這家伙在學校時運氣就特別差!不愧是廢柴迪諾!”
“是啊是。。∧莻時候臉上隔三差五貼著膠布,身上臟兮兮的就是他!”
“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是加百羅涅的十代目啦!真想象不到!”
迪諾還站在門口,房間內(nèi)快活的味道撲面而來。餐桌上的眾人肆無忌憚地揭他往事,一言一語調(diào)侃著加百羅涅家族的十代目。作為被調(diào)侃的目標,金發(fā)青年倒沒覺得被落下面子。他先是只是環(huán)顧四周,再摸著后腦勺露出爽朗的笑!鞍⊙,還能再見到老同學們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原來我最后一個到的嗎?”
“是!廢柴迪諾待會可要自罰三杯。
一個記不得名字的過去同窗拉著他坐下,還不忘大力拍肩一邊補充!熬退隳悻F(xiàn)在是加百羅涅的BOSS,今天也是我們其中的一份子!可不能不給我們這群老同學的面子啊。!”
迪諾接過身旁同樣不知名的同窗殷勤遞來的紅酒,舉杯致敬。“……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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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觀看來,迪諾光臨的這間意大利餐廳正舉行一場普通的同學會。
同學會,顧名思義就是多年不見的同學們聚在一起吹牛打屁、趁機會探查昔日同窗境遇的聚會。
可這場同學會唯一不同于常理的,大概就是大多數(shù)人都不約而同穿著黑色西裝。包括迪諾自己在內(nèi),參加這次同學會的人都來自一個不怎么光明正大的地方——黑手黨學校。
這是一場黑手黨的同學會。
在此之前,他曾作為師兄被邀請參加那時還不是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的同學會。那場氣氛熱烈得如今還歷歷在目的同學會,他至今都印象深刻。所以在收到邀請函時,迪諾滿心期待。然而身為副手不能參與的羅馬里奧告誡他,在席間最好少說為妙。當時的迪諾并未在意,直到現(xiàn)在他才恍悟——
有人突然喊住他!拔,廢柴迪諾!你還記得以前柴格把你推進泥坑陷阱里的事了嗎!那可真是超好笑。
“哈,哈哈……”迪諾苦笑地摸摸鼻子。同樣被點到名的禿頂男人在另一頭大笑,仿佛能欺負到加百羅涅十代目有多么光榮。
——他自己都快忘記了!暗现Z·加百羅涅”的少年時光曾多么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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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諾的這群同期同學,沒有一個不是意大利黑手黨世界中的一部分。
有的人功成名就,家族欣欣向榮;有的則漸漸衰落,面臨覆滅危機。甚至有缺席者,可能是在家族戰(zhàn)斗中失去性命。曾經(jīng)同屬一所學校的學生,如今境遇卻已天差地別。觥籌交錯間,同學會儼然成了他們交流情報,試圖拉進彼此聯(lián)系的機會。
加百羅涅如今一路順風,迪諾不需要靠這種機遇為家族添磚加瓦。在他笑瞇瞇地聽著桌上那個不知名的同窗還在一本正經(jīng)地向周圍吹噓最近拿下的一單軍火生意時,突然有人提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說起來,這回斯夸羅怎么沒有參加聚會?”
“……”
餐桌上登時一靜,幾乎所有人才反應過來,來參加同學會的同期生中,確實少了一個大嗓門的家伙!叭绻覜]記錯,斯夸羅應該還在彭格列的巴利安暗殺部隊中做殺手吧?——甘比諾,你沒有把邀請函送到巴利安嗎?以前你可是他的手下敗將,不會還在怕那條鯊魚吧!”
“別的我好像很怕他一樣!……雖然以前是,可是現(xiàn)在甘比諾家族可是彭格列的盟友!輪級別我可是比斯夸羅高!” 甘比諾正是這場同學會的主辦者。他氣急敗壞地吼道!霸僬f!我可是親自跑到巴利安去送邀請函的!斯貝爾比·斯夸羅,那時候多張牙舞爪、打敗劍帝的家伙,我怎樣也想讓他看看現(xiàn)在甘比諾家族的風光!”
有人嬉笑!澳嵌鷦Φ廴四?今天他可是缺席了喲!
“難道巴利安的作戰(zhàn)隊長看不上同學會嗎?”
甘比諾壓低聲音。“那是因為……斯夸羅他失蹤了!”
“……”
迪諾不由放下酒杯。不止是他,周圍一圈還在竊竊私語聊天的同窗們,不約而同地停住對話,看向甘比諾神秘兮兮地自以為小心地釋放秘密!叭绻皇俏也恍⌒穆牭桨屠矌孜桓刹康膶υ,恐怕真不知道消息呢!——巴利安的作戰(zhàn)隊長竟然在六個月前的一次巴利安任務中失蹤、之后就再沒有他的消息了!現(xiàn)在彭格列內(nèi)部的風聲大概是,那家伙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死了!”
甘比諾一敲定音的話語,讓餐廳立刻炸了鍋。原因無他,他們學生時代時就強得可怕,可以說叱咤風云的銀發(fā)劍士斯夸羅,居然在外面離奇失蹤,甚至可能已經(jīng)死亡——而且就在黑手黨同期生們歡聚一堂的時刻!
這種荒謬的啼笑皆非感,如何不讓一群談生意談到無聊之處的人們感到激動。
“被敵人干掉了嗎……”
“這是失敗殺手的宿命……”
“沒想到那個拽得要死的的斯夸羅也會失敗啊,真是意想不到……”
“斯夸羅不可能死的。”
在場眾人聞聲看去,迪諾一直掛著的笑容不知何時收起。加百羅涅的十代目看起來分外嚴肅!澳羌一镆恢焙軓。所以沒有根據(jù)的流言,最好不要亂傳比較好!
“喂,你是在質(zhì)疑我嗎?跳馬!”
一聽這目標直指他的話,甘比諾立刻跳腳。他憤憤地指著迪諾!澳憧梢匀グ屠矄査麄円箍淞_,保準他們沒辦法變出來一個大活人!那條臭鯊魚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黑手黨的視線中了吧?!話說回來,學生時代你們倆就很要好的樣子……莫非你是知道什么內(nèi)/幕嗎?!”
“別開玩笑了!钡现Z平靜地說。“我和斯夸羅的關系可一直沒好過!
“甘比諾說的有道理。其實我也曾有過類似的猜測……”一直沒說話的柴格也突然加入進來!坝袀小道消息更加香艷一點,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那個斯貝爾比·斯夸羅是巴利安現(xiàn)任BOSS禁臠的傳聞?”
迪諾剛想握住酒杯的手一頓。
甘比諾眉毛頓時高高挑起!拔衣犝f過!他們的關系好像從以前就不清不楚的了?之前搖籃事件也是……”
“斯夸羅好歹也是個身手不錯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因為一次任務失敗而死掉呢?可是他失蹤又是證據(jù)確鑿的事實,所以我就把這兩個信息這么一組合啊……”
柴格桀桀怪笑,周圍和他腦電波同步開始想歪的男人們也忍不住發(fā)出差不多猥瑣的笑聲。“你們應該懂的吧?!都是男人嘛!我就猜啊……有沒有可能,斯夸羅是被Xanxus給圈……”
“啪!。
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如同割裂詭秘氣氛的刀刃,凝神細聽巴利安BOSS和作戰(zhàn)隊長丑聞秘辛的人們精神一震,紛紛朝著聲源處看去。
“廢柴迪諾!你怎么把酒杯給弄碎了。
金發(fā)青年握住酒杯的手鮮血淋漓。他一邊揮手向服務生示意,一邊轉(zhuǎn)而笑道!氨复驍_你們興致了,剛才沒控制手勁……不過,這么無聊的揣測沒必要進行下去了吧?”
一件關于昔日學校中最強男神的八卦因為意外而被迫中止。在座的人都覺得有些掃興、開始轉(zhuǎn)而聊起其他瑣事。柴格見他人不再關注他假想的桃色秘聞,只好悻悻喝酒,而甘比諾叫來樓下等待部下中的隨行醫(yī)生替迪諾包扎。受傷流血的人沒辦法繼續(xù)喝酒,迪諾趁機向甘比諾提出告辭。主辦人剛一點頭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皬U柴迪諾,你弄傷手該不是故意不讓柴格繼續(xù)往下講吧?剛才否認斯夸羅死亡的時候也是……”
迪諾挑眉看向?qū)Ψ。兩人對視之間,甘比諾覺得眼前一直表現(xiàn)得沒什么脾氣的男人有些奇怪——加百羅涅的笑意從來時就沒有變過,但從未到達他的眼底。
甘比諾額角滑下滴冷汗,他突然有了一個恐怖的念頭!半y道……”難道跳馬從頭到尾都知道斯夸羅在哪嗎?
金發(fā)的加百羅涅依舊笑容溫和,但甘比諾覺得自己已經(jīng)看到了真相。
他深深鞠躬!奥飞闲⌒摹看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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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甘比諾猜測的那樣,迪諾是故意不讓柴格繼續(xù)說下去的。
他并不喜歡有人妄議斯夸羅,而且還是用相當惡劣的口吻和揣測角度。
提前從一場不怎么愉快的同學會中離席,迪諾踏著夜色回到公寓。他徑直打到主臥的大門,毫不意外地接下迎面而來的東西。“這回是餐刀……斯夸羅,你什么時候藏起來的?還有你部下的絕招對我可不起作用!
“……”
被銬在床頭的銀發(fā)男人輕輕地嘖了一聲,卻沒有說話。顯然,在這漫長的六月中,男人深刻明白任何語言的威脅咆哮都對迪諾不起作用。代替嗓門的是那雙銀灰色卻燃燒火焰的眼睛。男人用目光告訴迪諾,他還沒有認輸。
用特殊手銬封印了銀發(fā)男人的火炎,卸下他綁著劍的義肢。即便如此,被囚/禁半年的鯊魚仍野性未褪。只要一打開封印,這個男人會毫不猶豫地用劍砍斷他的脖子——迪諾當然知道。
那又如何?
被這樣的眼神砍殺,他只覺腎上腺激素在飛速上升。迪諾上前給禁錮中的男人一個深吻。嘴唇不知是第幾次被那人狠狠咬破,那就干脆順著兩人唇齒間的鮮血來纏綿,將血氣十足的吻融入彼此的呼吸中。
Xanxus和斯夸羅?關系不清不楚?禁臠?哈。
——這個被甘比諾他們議論紛紛的男人,明明是他的禁臠才對。
一吻中止。迪諾抬起身體,擦了擦流淌到下巴上的血。他眼睜睜看著斯夸羅的神情從一刻微妙的迷幻轉(zhuǎn)變成無法解讀的復雜。他沒有反抗,六個月的時間,足夠人去習慣一個吻,甚至更多。
“跳馬,你什么時候能放了我?”
“直到你愛上我為止。”
“……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
迪諾久久地凝視愛人銳利的眼睛,繼而展開淡定的笑顏!澳阏f謊!
這樣的對話幾乎每一個夜晚都會重復。迪諾還未厭倦,其實他興致勃勃地用這樣有趣的方式去聽到一次“我愛你”。但耐心極差生命力又極為旺盛的鯊魚不同,他早已就從無數(shù)次反復的抓狂中有所覺悟!澳悄阌衷趷凵衔沂裁?跳馬!老子改還不成……!”
“……那么,你能把‘斯夸羅’這個人都改變掉嗎?”
“為什么不能?難道被你關了六個月,我還是原本的‘我’嗎!”
“我實在不想和一根筋的家伙討論哲學問題,但是……”迪諾無聲地咬住銀發(fā)劍士的鎖骨,頭頂?shù)念^發(fā)緩緩磨蹭過男人的下顎,讓他不由自主地繃緊呼吸,如同砧板上的魚歸順在主人的刀下動彈不得。加百羅涅的吻輕柔多情,帶著名貴紅酒的香氣。但斯夸羅只覺得骨子在發(fā)冷!澳隳芡晖暾兂闪硪粋人嗎?你能將自己的全部都毀掉嗎?——當你真有這種念頭時,我會親自動手的,斯夸羅!
斯夸羅咽了一口口水,他眼神掙扎!啊斘覑凵夏愕臅r候,你真能放了我嗎?”
迪諾沒有回答。斯夸羅想,對,他之前已經(jīng)說過一次了。跳馬或許真能放了他。
六個月的朝夕相對,睜眼閉眼全是同一個人會產(chǎn)生怎樣的效果?迪諾沒有在別人身上嘗試過,他只知道思維一貫簡單直接的銀發(fā)囚徒被溫柔如水的綁匪折磨得只剩下驕傲的韌性。斯夸羅很早就在思考了:如果愛上這個人是唯一的出路,那嘗試一下為何不可?
那為什么迪諾還不相信他訴說的“愛”?
斯夸羅渾渾噩噩。從六個月前起他的生活就徹底扭轉(zhuǎn),至今還沒想出是哪里出了錯,他的思考就被一個人用柔情蜜意給緊緊糾纏控制——這個可是他一直看不上的爛好人迪諾?他真的是迪諾嗎?還是說,他一直都看錯了人,迪諾的本性就是如此?
“跳馬……你的手?”
“沒什么,斯夸羅……你還有閑情去關心綁匪的手嗎?”
“別,別誤會了!老子可不想你這混蛋死在外面,連親自砍兩劍的機會都沒有。!”
迪諾拉下男人寬松的睡衣,忍不住低頭親昵他通紅的耳側(cè)。“哈哈,親愛的,你可真容易害羞呢……”
“……你給老子滾……”
意亂情迷后,男人疲倦睡去,也沒有空余的精神去猜測綁匪的傷勢。迪諾半躺在床上,環(huán)抱著斯夸羅的手順了順他的一頭長發(fā)。銀色的發(fā)絲依舊手感光滑,他又忍不住摸了摸光/裸的后背。斯夸羅不舒服地皺緊眉毛,但沒有推開對方強勢又溫情的愛撫——睡夢中的他已經(jīng)習慣了。
但是斯夸羅還沒有喪失他的意志。即使他口吐愛語,迪諾還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一絲清明。
何況,如果是真的愛的話,會想著“離開”這件事嗎?
——不會的,你只會留在我身邊。
六個月前,他還無法相信自己真的能吃掉眼前瘋狂得要殺了他的男人;六個月后,斯夸羅已經(jīng)學會乖乖地蜷縮在他的懷里,甚至陷入安眠!皶r間”這道武器,迪諾直到現(xiàn)在才看出它的可怕。它磨掉了鯊魚的尖牙,雖然仍有殺傷力,但遲早一日,鯊魚會徹底習慣這間斗室,并將迪諾的身邊視作他該有的水族館。
迪諾對未來充滿信心。
他摟緊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愛人,將現(xiàn)實中還在尋找斯夸羅的巴利安和彭格列拋擲腦后,一道沉入睡夢之中。夢中的他還是個十四歲什么都不懂的少年。被同校的同學陷害掉進泥坑后他幾近瀕死,直到銀發(fā)少年出現(xiàn)在陷阱邊。少年抱著手臂,看向他的眼神高高在上。雖然對方一身血腥,表情如冰一般寒冷。但在等待了三日已經(jīng)絕望的迪諾看來,他比任何人都值得相信。
“喂,要我拉你上來嗎?加百羅涅的濫好人!
至此之后,迪諾徹底掉進一個名為斯夸羅的囚牢中。
心甘情愿,無所畏懼。
【END】
插入書簽
其實想寫一個:周圍人以為Xanxus囚禁斯夸羅,事實是斯夸羅被迪諾囚禁,內(nèi)心世界是迪諾被斯夸羅囚禁的復雜短篇……
筆力有限。多年不寫短篇,我感覺到自身的退步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