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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翟夕
翟夕回到家的時候,廚娘已經(jīng)把飯菜都準(zhǔn)備好了,每一樣很都精致,熱氣騰騰的,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翟夕朝對方點了點頭,問一旁等了半天明顯有話要說的管家,“翟叔,怎么了?”
“孔少爺來了!
翟夕扯向領(lǐng)帶的手一頓,看向二樓,仔細聽,確實有隱隱的吵架聲傳來。
“來多久了?”
“半個多小時了!钡允逵行o奈,又有些擔(dān)心,“一直叮叮哐哐的,只怕屋里的東西砸的也沒剩下幾件了,我擔(dān)心小姐的身體……”
“沒事,孔耀有分寸。”翟夕倒是一點都不慌亂,拉開領(lǐng)帶,解開袖扣,才安撫翟叔,“我去看看!
他跟翟叔說話始終是輕言細語的,帶了一點淡淡的笑,可是這點笑意,在打開房門,看到翟晨紅紅的眼眶時,便一下子散了個干凈。
房間里如翟叔所想,能砸的東西幾乎砸了個干凈。一地碎片中,孔耀環(huán)著雙手半靠在花架上,臉上甚至還帶著嘲諷的笑意。而翟晨,則是一臉慍怒的瞪著他,胸脯一鼓一鼓的,顯然氣的不輕。
看到翟夕,翟晨立刻化身無尾熊,一頭扎進他懷里,也不說話,只緊緊的抱著他,把一頭長發(fā)蹭的亂七八糟的。
翟夕有些無奈的笑著,環(huán)著她,一只手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一雙眼睛卻看向孔耀,眼神冷冷的,幾乎要化做利劍把對方釘死在那里。
孔耀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著,看看翟晨,又看看他,想說什么卻終是沒說,片刻后褪去一臉的惶恐,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鳳眼嘲弄的看著抱在一起的翟家兄妹,就像是在看一出鬧劇。
盡管他也有參與,卻始終無法融入。
孔耀不喜歡翟晨,翟晨知道,翟夕也知道。
可是翟晨喜歡他,拼了命一樣的喜歡,翟夕始終記得翟晨第一次在他面前談起孔耀時的表情,眼睛亮亮的,就好像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一樣的滿足,那是翟夕一直想給予她的。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價,翟夕都想幫她留住這份滿足。
“晨晨乖,去洗下臉,好好打扮一下,哥哥幫你勸勸他!薄『逯猿,翟夕的目光看著的卻一直是孔耀。他的話,換來孔耀冷冷一哂。
“哥哥。”翟晨拉住他的手,臉上的神情讓背對著她的孔耀無法得知,“哥哥好好跟他說,不要打他,也不要告訴他……哥哥答應(yīng)我的!”
她的末盡之語,只有翟夕知道,“好,哥哥答應(yīng)你!
翟晨委屈的看了孔耀一眼,癟癟嘴,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你想勸我什么?哄著你的好妹妹玩過家家?”翟晨一走,孔耀先聲至人,“你哄著她就得讓全天下人跟你一樣,要星星不給月亮?憑什么?”
“不憑什么!毕噍^于孔耀的憤怒,翟夕始終是不慍不火的,“你大可以跟晨晨分手,我強求不了你什么,只是希望你們分手后,任何跟翟家有關(guān)的,都請你繞道!”
“翟夕!”孔耀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像是被激怒的獸。他沖到翟夕面前,攥著對方的領(lǐng)子,嘶吼道:“你他媽明知道我做不到……你憑什么敢這么要求我?”
“你說呢?”拉開他的手,把被捏皺的衣領(lǐng)整理好,翟夕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后在對方怒意快要壓制不住的時候,微微俯下身。“我不想讓晨晨受到傷害,孔耀,你要幫我。”
這根本不是求人的語氣!
孔耀想反駁,卻被耳邊溫?zé)岬穆暁饧さ拿骖a微紅。他高高挑著一雙鳳眼,不滿又不甘的瞪著翟夕,最后卻在對方微露的笑容里落荒而逃。
翟夕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失笑,后終是長長一嘆。
翟夕本來以為事情已經(jīng)完美解決了,沒想到出來又聽到那兩人在樓下的吵架聲。
“翟晨,你不要這么無理取鬧!”
“我就無理取鬧怎么了!只要你還承認(rèn)我是你女朋友,你就要乖乖聽我的話。”
翟夕無奈撫額,不知道怎么就一會功夫,那兩人就又能吵成這樣。他站在樓梯上,正好看到孔耀一臉的不耐煩。
“神經(jīng)病啊你,我跟你說翟晨你別逼我……”
“你才神經(jīng)病,你滾!”翟晨鼓著臉,氣勢洶洶。
“好,這可是你說的!”
孔耀氣急敗壞,看了一眼樓梯上站著的人,扭頭就走。
明明該是狼狽退場,他卻仍是高高的抬著頭,像一只打不敗的孔雀,帶著一貫的心高氣傲,連背影都是盛氣凌人的。
他不知道,可翟夕看的分明。
翟晨一直趴在窗戶邊上看著,看著他轉(zhuǎn)身,看著他離開,眼里的淚水一直要掉不掉的,看起來很是可憐。只是她一直不出聲,只倔強的瞪著眼睛,可臉上的憤恨卻那樣明顯。
翟夕見她如此,有些好笑,勸慰道:“既然舍不得,怎么不挽留呢?”
“我才沒有舍不得呢!走了最好!”翟晨咬牙,而后恨恨瞪他:“哥哥你怎么這樣,說了站在我這一邊的!我才是你親妹妹!”
翟夕失笑,無奈的伸手揉揉她的頭發(fā),“晨晨乖,哥哥不是一直站在你這邊嗎?哥哥只是怕……你會后悔……”后面四個字低若嘆息,帶著一種復(fù)雜的難以言說的惆悵。
孔耀太過驕傲,翟晨分毫必爭,有時候他都覺得這兩人不像情人,更像仇人。
翟晨一僵,側(cè)頭往外再看了一眼后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撥開他的手,抱怨道:“都說了別揉我的頭發(f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似乎所有的難過悲傷都成了錯覺,她仍是一臉的天真,對崔夕的復(fù)雜眼神視而不見,抱著翟夕的胳膊把他拖離窗戶邊,一直拖到餐桌上,按著他的肩膀坐下。
“哥哥快吃飯吧,我都餓了!”
滿滿一大桌的東西,是廚娘早就準(zhǔn)備好的,因為孔耀的突然到來而放置的時間有些長,已有些微失溫,還好兄妹倆都不怎么介意。
今天是翟晨的生日。
十八年前的今天翟母生下翟晨。只是因為她聽說自然分娩的孩子健康,那個嬌氣的平日里被針扎一下都要哇哇大叫的女人,硬是拒絕了剖腹產(chǎn),咬著牙疼了一天一夜掙扎著生下翟晨。
晨,乃一日之始。翟晨的名字足見其父母的期望。
翟夕始終記得他被領(lǐng)到翟家時,那高大的男人擁著嬌小的女人,抱著白白的軟軟的翟晨,對他說的那句話。
“她是你妹妹,叫翟晨,在她有生之年你必須用你的命保護她。”
翟夕答應(yīng)了,也正在努力的去做。即使翟晨并不是他的親妹妹。
他看著對面吃的兩頰鼓鼓的,像個偷吃的小松鼠一樣的,毫無儀態(tài)的翟晨,笑笑,滿是寵溺。他從不要求翟晨像個世家小姐一樣活的那么精致,比起她們一舉一動宛如標(biāo)本一樣的高貴,翟夕更喜歡翟晨瞪人時的活力。
他問翟晨:“晨晨上次說的,想要跟哥哥要的生日禮物是什么?現(xiàn)在可以告訴哥哥了吧?”
翟晨拿筷子的手一頓,垂下的眼睫輕輕顫著,像是蝴蝶的翅膀,帶著清晰可見的脆弱。
“晨晨?”
“哥哥真討厭!”翟晨鼓著嘴巴瞪他,看起來有些可憐。
“好好好,哥哥討厭,哥哥的錯。”翟夕趕緊道歉,翟晨的態(tài)度讓他察覺到什么,卻終究不敢再多問,只賠笑道:“晨晨的生日禮物哥哥記著,等什么時候晨晨想要了,一定要告訴哥哥。”
翟晨點頭,繼續(xù)跟桌上的食物奮戰(zhàn)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可不是沒長大嗎?
前一天跟孔耀吵的死去活來,第二天就能買一大堆孔耀喜歡的零食帶去學(xué)校哄人。
對于翟晨的善變,翟夕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這恰好也說明了他這個傻妹妹的喜歡程度。
孔耀……咀嚼著這兩個字,翟夕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復(fù)雜心情,只是翟晨大包小包的樣子,讓他看的好笑,問翟晨:“真的不用我?guī)兔??br> “不用!”翟晨揮手,豪氣云天的,“這點小事就不麻煩哥哥了,哥哥快去公司吧。”
“好吧!钡韵o奈,看著翟晨艱難的走進學(xué)校大門,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發(fā)了條短信。
不一會,孔耀氣喘吁吁的跑出來,遠遠的看了翟夕一眼,最終還是一臉別扭的去接翟晨手里的東西。
“我來吧!”
翟晨眼睛晶亮,驚喜道:“你不生氣啦?”
“哼!”孔耀冷哼一聲,昂著頭不發(fā)一語大步向前,絲毫不理會身旁的圍觀者們指指點點! 〉猿扛,一臉開心的說著什么,笑容綻放如花一般。
翟夕升上車窗玻璃,半晌,笑了笑,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漸漸遠去。
真好,不是嗎?
翟夕接到孔耀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接起電話,便是一臉的蒼白。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翟晨已經(jīng)進了搶救室,孔耀坐在長椅上,看到翟夕,便緊張的站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跟你沒關(guān)系!睌[擺手,安撫他之后,翟夕咨詢著醫(yī)生,片刻后一臉木然的接通了家里的電話,“翟叔,晨晨病發(fā)了!
翟晨有家族遺傳病,不發(fā)病時與正常人相比也只是體質(zhì)稍差,一旦病發(fā)體內(nèi)器官就會在一年內(nèi)逐漸衰竭。翟母便是死于此病,死時二十三歲,翟晨二歲不到。
而翟晨今年才十八歲,一旦病發(fā),連二十歲都活不過去。
翟夕癱坐在地上,揪著頭發(fā),束手無策。
孔耀愣愣的看著他,然后像是被驚醒一般,俯下身拼命抱著他,“會好的,會沒事的,你別擔(dān)心!
翟晨病發(fā),翟家惶惶,翟夕表情越來越冷,把公司的事都丟在一邊,終日守在醫(yī)院。
孔耀一直陪著他。其實相比翟晨,他更擔(dān)心翟夕,那種掩蓋在冷靜下的寂然,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翟夕,會不會想不開?
與他有同一種擔(dān)心的,還有翟晨。
父母的事,翟夕從來沒有瞞過翟晨,所以她知道自己這一病意味著什么。這個被寵大的小姑娘抱著最喜歡的人撕心裂肺的哭過一場后,就釋然了。
她把孔耀趕回家,仍是用一種蠻不講理的態(tài)度,只是以前的孔耀會跟她吵,現(xiàn)在的孔耀卻忍氣吞聲的包容著她。
這讓一向驕傲的小姑娘更憤怒了,“我不喜歡你了,你滾吧!” 然后在對方真滾了之后,抱著翟夕的胳膊控訴著,“孔耀最討厭了!”
“嗯,最討厭了!钡韵θ绦Γ瑢λ男目诓灰涣巳缰刚,“那哥哥讓他以后都不準(zhǔn)來了!
“哥哥!”翟晨鼓著臉裝不滿。
“哈哈!钡韵πΓ猿啃,眼眸深處卻有黯然。
“哥哥還記得答應(yīng)要給我的生日禮物嗎?”翟晨戴著氧氣罩,艱難的詢問。
“當(dāng)然記得,晨晨想要什么?”
“無論我要什么,哥哥都會答應(yīng)嗎?”
“嗯!钡韵γ莸哪橆a,保證道:“只要哥哥能做到的,哥哥都會答應(yīng)!
翟晨笑了,然后一臉認(rèn)真的詢問道:“那哥哥能給我?guī)嫂子回來嗎?”
“嫂子?”
“嗯。”
翟夕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笑道:“當(dāng)然可以!
翟夕第二天就帶了一個叫林雨的姑娘去醫(yī)院看翟夕。
孔耀也在,看到翟夕帶著一個陌生的女人進來,表情僵了一下。
翟夕指著那個女人告訴翟晨,“這是林雨,你嫂子,半個月后我們訂婚!
翟晨看著孔耀,孔耀盯著翟夕,翟夕又一直看著翟晨,而翟晨,沒有笑。
“晨晨?”翟夕疑惑,對孔耀噬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問翟晨,“怎么了?”
“哥哥!钡猿渴栈匾暰,臉色蒼白的看著翟夕半晌后,笑的勉強,“我不喜歡她,讓她出去好嗎?”
林雨不安的看看病房里其他人的神色,然后識大體的退出病房,并關(guān)好房門。
“翟夕!”孔耀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雙手緊握,額間青筋暴起,看起來很是猙獰。他一貫高傲,此時卻顯的有些狼狽,“你給我解釋清楚!”
“解釋什么?”翟夕表情淡淡的掃他一眼,對著翟晨時,卻是嚴(yán)肅而認(rèn)真的,他說:“林雨是林伯伯的女兒,你知道兩家的交情,我不會做出什么讓兩家丟臉的事情的!
他在保證,而翟晨自然也聽懂了。她看看翟夕,又看看一幅深受打擊的孔耀,笑著,突然眼淚滾滾而落。
她動了動手臂,說:“哥哥,你抱抱我!
翟夕俯下身,環(huán)住她瘦弱的身體。
“哥哥,我最喜歡哥哥了!
“嗯!
“我希望哥哥能幸福。”
“嗯,會的,晨晨也會幸福!
“嗯嗯!钡猿奎c頭,終于釋然,“哥哥,我騙你的!
“嗯?”
“我要的生日禮物才不是那樣一個嫂子!
“那你要什么?”
“要哥哥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好,你說!
“我很喜歡孔耀,很喜歡很喜歡……”翟晨泣不成聲,目光緊緊的盯著翟夕,眼神里滿滿都是不舍,“我不舍得把他留給任何一個女人,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愿意讓他娶別的女人,所以哥哥,你幫我看著他吧,別讓他喜歡別的女人,讓他一直記得晨晨。”
“好,哥哥答應(yīng)你!
“對不起哥哥!
“乖,不哭,是哥哥對不起你!
孔耀不喜歡翟晨,翟夕知道,翟晨也知道。
孔耀喜歡翟夕,翟夕知道,他以為翟晨不知道,但其實翟晨知道,是孔耀親口說的。
翟夕也喜歡孔耀,孔耀不知道,他以為一直以來只是他厚著臉皮賴著翟夕,但是翟晨了解翟夕,就如同翟夕了解她。
如果不是喜歡,翟夕不會讓孔耀有那么多的機會踏足翟家。
翟家的所有一切,包括翟晨,都是翟晨的父親留給翟夕的,離開這些,翟夕一無所有,所以他視這些為珍寶。而翟晨早就從孔耀能踏入翟家開始,就知道翟夕的態(tài)度。
三個人的愛情,插足的其實是翟晨不是翟夕。
她第一次見孔耀也不是在學(xué)校,而是在翟家。她在樓上看著孔耀圍著她哥哥轉(zhuǎn),像一只得不到主人愛撫的寵物,急切的,焦躁的,與學(xué)校里那個高傲的人判若兩人。
翟晨是嫉妒孔耀的。翟家的一切是父母做為照顧她的交換才給翟夕的,翟夕的生活本該是圍著她轉(zhuǎn)的,現(xiàn)在卻多了一個外人。
她那么喜歡翟夕,翟夕也只當(dāng)她是妹妹。那么憑什么孔耀能參與進來,憑什么搶走父母留給她的翟夕。
所以她騙翟夕,說對孔耀一見鐘情,讓翟夕為了他,視孔耀的感情不顧,牢牢的把孔耀綁在她身邊。
翟夕不知道,她早就知道孔耀喜歡的人是翟夕了,孔耀并不是一個能藏的住話的人,他們倆的吵架也并不是什么小情侶鬧矛盾,而是孔耀取笑她像個斷不了奶的孩子,離了哥哥一無事處。所以她拼命的在翟夕面前表現(xiàn)出一幅非孔耀不可的姿態(tài),讓孔耀痛苦。她得不到的,孔耀也別想得到!
這真的是一場鬧劇。
可是只要翟晨不說停,表演就不會結(jié)束。
孔耀不知道翟晨有遺傳病,一開始翟晨就不讓翟夕告訴孔耀,她不想得到任何人的憐憫。她情愿在孔耀的心里她一直是胡攪蠻纏的,哪怕死去,她也是驕傲的。不輸給孔耀的驕傲。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翟晨會發(fā)病的這么快,翟晨不甘心,可是,又能如何?
她的父親為了她母親傾盡一切,卻仍是沒有多留住她母親哪怕一天,所以不管翟夕再怎么厲害,對于翟晨的病,也只能絕望。
翟晨想,既然已經(jīng)惡毒了,那就繼續(xù)惡毒下去吧,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已經(jīng)痛苦這么久了。
可是當(dāng)?shù)韵φ娴拇饝?yīng)給她找個嫂子,并認(rèn)真的把人領(lǐng)回來給她看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難過。
的傻哥哥一直以為她天真,什么都不懂,自詡為保護者,將她守的密不透風(fēng)的。他可以因為翟晨一句話,視孔耀的感情于不顧,可以因為翟晨的一個愿望,視自己的婚姻為交易,只是為了讓她放心。
可是,她還是舍不得。
舍不得她的傻哥哥那么難過,即使什么都不說,那雙眼睛里的光亮慢慢黯淡。她真的舍不得。她喜歡翟夕,那么喜歡,舍不得看到翟夕難過,舍不得到為了翟夕不難過,不告訴他,自己有多喜歡他。為了翟家,翟夕付出了很多,因為有翟夕,翟晨才有了這快快樂樂十八年。所以到最后,翟晨放過他,只希望她的哥哥能幸福。
而她,沒關(guān)系,她有爸爸媽媽的守護,所以,她會微笑著祝福他。
親愛的哥哥,我的翟夕,請你一定要幸福。
翟晨死于一個漫天飄雪的日子。滿目的白色像是都在為這個年輕的小姑娘哀悼! 〉韵Φ谋砬橐恢焙芷届o,從翟晨病發(fā)后,他就一直這么平靜,有一種見慣了生死的漠然,可孔耀知道不是,要說漠然還不如說茫然。
翟夕照顧了翟晨十八年,從進翟家開始,這成了他的使命,如今翟晨不在了,他連目標(biāo)都找不到了。
孔耀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滓⒉皇且粋會說話的人,他在家里也是被嬌縱的如同小霸王一般的存在,只有翟家這兩兄妹,才會讓他總是露出除了高傲以外的別的神情。
如果早知道翟晨有病的話,自己該多讓讓她的。
反省了自己以往的舉動后,孔耀有些后悔,可是這些后悔他不會說出來。如同他對翟晨的厭惡,他也不會在翟夕面前說出來一樣。他以前不知道這些,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翟夕因為翟晨與他越離越遠。
還真是討厭!
孔耀皺了皺鼻子,看著身旁面無表情的人,忽而惱怒,撲上去攬住對方!拔覀兓厝グ伞!
翟夕不理他,手一動便把孔耀從他身上摘了下去,比起武力來,孔耀弱的不堪一擊。
孔耀不甘心,再接再厲,為了不被那么輕易的推開,他甚至還咬住了翟夕一側(cè)的耳朵。舔了舔?qū)Ψ杰涇浀亩梗Z音不祥,“回去吧,外面好冷!
翟夕略略側(cè)頭,琥珀色的瞳孔泛著冷冷的光,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煽滓z毫不懼,他知道這個人沒有想像的那么難以接近,只要不談及翟晨……
“回去吧!”把冰涼的手塞到對方衣領(lǐng)里,孔耀堅持不懈。
翟夕這才點頭,把他的手拉下來,到底是沒有扔開。孔耀便偷笑著,趁機與他十指相扣。
他追了翟夕三年,就在翟夕要點頭的時候,翟晨插入進來。
翟晨有一個好哥哥,而現(xiàn)在翟晨死了,她的好哥哥終于變成他的了。
她的翟夕,也成了他的翟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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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是以妹妹為主角的狗血文,很久之前的梗了,突然從硬盤里翻出來,反正也寫不長,就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