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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云府的夫人一位一位的嫁進府中,直至花魅入得府中,云府已有三位夫人,世人都道云家公子風(fēng)流不羈,上至名門閨秀,下至煙花舞女,傾城之姿,都藏進了云公子一人眼中,卻無人知曉個中情由。
高堂紅燭,本是春風(fēng)得意的日子,云賦的心卻像是有綿密的針扎般的窒息感,但混跡于商界的人,免不了多了一副面孔,燈紅酒綠的生意場上可以笑得至誠至善,小小的喜宴怎在話下,云賦一邊笑得不露痕跡,一邊飲下杯中的酒,忽然想起他與蘇然還是有過一段恩愛美好的日子,剛成親時,他也曾執(zhí)蘇然的手眉眼溫暖的向每一位賓客敬酒,宴罷,酒席撤去,云賦已有微微醉意,他踏著凌亂的步子回了新房,徑直挑了喜帕,坐在桌旁,斟了杯茶水,一飲而盡,轉(zhuǎn)身對花魅笑了笑說:“早些休息,莫等我,書房里有些事處理,可能會很晚!
花魅也是個玲瓏心肝的人,自是不信外人說的云家公子有新婚之夜睡書房的嗜好,她細(xì)細(xì)打量了云賦一眼,想起蘇然只身見她時的樣子,明明是雙十年華,如花的年紀(jì),眉眼里卻是掩蓋不住的疲憊,蘇然靜靜望著她,語氣卻是凜冽的,“你喜歡云賦”,只這一句便讓花魅噎住了,她雖是風(fēng)塵女子,可淪落風(fēng)塵卻非她所愿,她骨子里還是清凈透徹的,可一個歌女,說出去誰信她呢,她確是愛著云賦,只因為云賦對她的恪守于禮,相敬有加,可是蘇然下面的一句話更是讓她怔在了原地,“我替你贖身,你嫁進云家后,生意場上好生幫助云賦,可好?這涼洲城里誰也不曾想到,這花魅竟是云府的大夫人給云賦娶進門的。其實說起來,云府的哪一位夫人不是大夫人替云賦張羅的,只不過外人不知道罷了。
云賦夜里醒來,有宿醉后的頭痛,屋檐下冷風(fēng)吹來,酒意散了大半,他去了蘇然的小庭院,月光洽時透過窗子散在蘇然的錦被上,云賦看見蘇然的眉眼皺成一團,嘴唇咬的緊緊的,像是夢見不好的事,云賦輕輕推開門,坐在床沿邊,摸到蘇然的額頭早已一片溫潤之感,想是夢里嚇得不清,他輕輕掰開蘇然手,瞧見掌心里深深的指甲印子,合起手掌,突然想哭,若不是因為你哥哥,你便不會夜夜不得安穩(wěn),我們也不會到如此境地。
云家做的是絲綢買賣的生意,生意場上的事除了利益二字,還有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關(guān)系,交際應(yīng)酬免不了,云家之所以占一席之地,不僅因為云賦的雷霆手段,更因為云賦的二夫人與三夫人,一個是白將軍的妹妹,一個是商場巨賈林家的千金,換了誰,也得給個面子。
沒過幾日,白將軍在府中設(shè)宴,云賦攜了蘇然,二夫人白桑赴宴,說起白桑的哥哥白暮,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昔年他與云賦,蘇然,蘇然的哥哥蘇子瑾乃是同學(xué),那個時候一腔熱血想報效國家,云賦,蘇子瑾,白暮都是學(xué)生運動的骨干,怎奈天意弄人,蘇子瑾死于一場說是意外,其實不然的陰謀中。
席間,白暮舉杯恭賀道“恭喜云兄又得佳人”,云賦苦澀一笑“多謝白暮”,而后飲盡杯中酒,白暮轉(zhuǎn)而看向蘇然“小然,近來可好”,蘇然溫婉一笑,正待回答,白桑嗆道“哥哥,怎么不問我好不好”,白暮爽朗一笑“桑兒,以你的性格,誰能讓你不開心,怕是很難活到明天吧”,白桑癟了癟嘴,低頭對付起面前的佳肴了,“白暮,我很好,倒是你,征戰(zhàn)在外,須得時時注意才是”,蘇然替白暮布了菜,云賦心里頓時千般滋味,徒留千山過盡的無奈孤苦,蘇然因著她哥哥的事后,對他在外人看來是相敬如賓,其實蘇然對他是極恨的,蘇然幫他娶了三方夫人,無非是不想見他罷了。
蘇然的哥哥,確是差點死在陰謀里,不過萬般緣由是起于白暮,白暮喜歡蘇然,奈何蘇然已嫁給云賦,于是心生嫉妒,約了云賦去云煙閣,想給他安個調(diào)戲舞女的罪名,云賦本不愛去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奈何不好拂了白暮的面子,便強拉了蘇子瑾作陪。蘇子瑾本是說好去看蘇然的,便差人告知蘇然,隨云賦去了歌舞廳,中途不知為何有警察清查,他們?nèi)吮徽`以為是□□,百口莫辯,本來已經(jīng)逃到后巷,可是蘇子瑾為云賦擋了一槍,暈了過去,云賦背著蘇子瑾走了兩條街,送到醫(yī)館,醫(yī)生嘆了口氣,說沒救了,云賦突然就想到蘇然狡黠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心抽痛起來,但是此后更久的時間,云賦記得最深的還有蘇然聽到他哥哥慘死時絕望的眼神。蘇然對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讓我怎么去見我九泉之下的父親母親,我怎么有臉去見他們。”“我的哥哥死了,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了,云賦”。云賦一直內(nèi)心愧疚,其實那些警察是來查他的,他才是□□,卻害蘇子瑾白白丟了性命,此后他每每見蘇然都會心疼愧疚。
其實蘇子瑾大難未死,入了□□,他時常與蘇然約在醫(yī)館見面,這些云賦都是不知道的,讓蘇然沒想到是云賦也并非做普通絲綢買賣,他從未放棄那時候報效國家的誓言,他只是換了委婉的方式,那便是將藥品夾在絲綢里送往了前線,蘇然時常做夢夢到云賦被槍殺的場景,她開始為云賦物色能幫到他的夫人,無論是貼身保護,還是生意場上的應(yīng)酬,蘇然都替他想到了?墒敲棵吭聘锏幕鸺t總能刺的她心疼。
白府赴宴沒幾日,云賦又要出一趟遠(yuǎn)門,蘇然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她知道云賦又要去運送藥品,這實在是個極冒險的事,蘇然晚上便急急去見了白桑,第二日白桑說什么也要跟著云賦,云賦沒辦法,只好應(yīng)了白桑,白桑有一身好武藝槍法,這讓蘇然微微放下心來,可是蘇然總感覺不會再見到云賦,云賦走的那幾日,她渾渾噩噩,白天總會發(fā)呆,想到她剛嫁給云賦那幾日,云賦總是替她細(xì)細(xì)描眉,做她喜歡吃的糖醋魚。晚上總夢到云賦滿身鮮血。
沒過幾日,云府接到云賦死于槍戰(zhàn)的消息,蘇然呆坐在原地,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繼而放聲放聲大哭起來,直哭的聲嘶力竭。云府的人都說從來沒看見夫人那樣柔弱的表情,其實一直一來,蘇然不想只站在云賦背后被他保護,她想站在云賦身邊保護他,才在別人面前裝出冷漠堅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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