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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當(dāng)異國身份卑微的平民小五遇上身份顯赫的大將軍蕭煜,當(dāng)初識的相見成就最后的相念,故事就該這樣上演。君問歸期知不知,紅顏居內(nèi)種相思。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因緣邂逅 西方羅曼 正劇
 
主角 視角
小五
互動
蕭煜
配角
劉利

其它:紅顏居

一句話簡介:兩個男人的戀愛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285   總書評數(shù):3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3 文章積分:200,13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戰(zhàn)國癡戀,黯然傷
    之 耽美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03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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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國紅顏思

作者:靜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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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骨相思


      茶樓外的酒帆在四下晃動,風(fēng)吹動而起的柳枝搭在運河的兩邊。沿街賣唱的老百姓都穿著長布舊料子擺攤。
      怎么看都是一派平和安樂的氣氛。
      百寶堂里的鴿子牛一大早就抓著藥送到了紅顏居的小閣樓里。
      紅顏居外菊花開得格外絢麗,遠(yuǎn)目望去,只見得藍(lán)天白云之下盡是金黃一片。閣樓上的亭子里放了兩張?zhí)茨咀雷。桌子上溫了一壺好酒,酒香濃烈。而另一旁卻擺放著一白瓷瓶。細(xì)眼望去,方明白那是擦傷藥。性質(zhì)同狗皮膏藥差不多。
      不一會兒,就有人急步走了過來。為首的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著了身淺藍(lán)色的長袍。此人叫小五。是韓國一個沒頭沒臉的小百姓。他的漆黑色長發(fā)絞在一起,就同夜幕一樣神秘。他嘴上功夫十分了得。只是,他不會武功。
      不過,他有一位好朋友,此人才高八斗。正是身后這位端著個穩(wěn)重面容的男人。他著了身紫色長袍,腰上一條同色帛帶。舉止溫文儒雅,才學(xué)兼?zhèn),凡有眼力勁兒的人都知道他是趙國大將蕭不才之后蕭煜。
      “玉頭,一會兒我廢話多了,你可別嫌棄我!毙∥逡宦范际沁@句說了不下十次的話。好像在給蕭煜打預(yù)防針一樣。蕭煜望著小五的背影,抿唇苦笑地?fù)u了搖頭。
      “好,不嫌棄!彼诒澈筮@樣回答。
      “好哎,玉頭最好了。”小五大叫著撲到蕭煜的懷里,將適才費盡心機(jī)掛著的眼淚涂抹干凈。這樣不雅的舉止,蕭煜也僅是皺了皺眉頭。
      小五指著蕭煜身上的紫袍說:“嘿嘿,玉頭,你家的衣服真好看?”
      “那我改日命人給你做一身?”蕭煜接口,隨之又大掌撫在小五的腦袋上,“你長高了些,我讓人給你做大點?”
      小五雙手搖晃著退后了幾步:“不用不用,你這些衣服我穿不習(xí)慣。我穿自己的衣服早習(xí)慣了。何況我就是小五呀,永遠(yuǎn)也不可能成為蕭煜!毙∥迓N著腿坐在欄桿上。
      玉頭是小五給蕭煜取的綽號。因為他不識字,初次聽到蕭煜這兩個字時,他若有所思地愣了半天。最后索幸往桌上一拍,大嚷著說:“你這名字真難聽。沒有玉頭好使!彼蟾绺缫粯优牧伺氖掛系募绨颍耙院笪揖徒心阌耦^了,念著順口又簡單!”
      蕭煜只繃著臉,當(dāng)時并沒有帶上特別的情緒,如今一來二去。玉頭這一綽號也便根深蒂固了。雅不雅,難不難聽蕭煜倒沒在乎。
      “把衣服脫了!”蕭煜剛坐下便冷著臉命立道。小五紅著臉嘟囔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蕭煜皮笑肉不笑:“話說你哪一次來我這里不是帶著傷來?”小五撓了撓腦袋,眼珠子定在桌子上:“所以你連金瘡藥都早早準(zhǔn)備好了!
      蕭煜放在掌心,攤在小五的面前,咳嗽了聲,才道:“我想這應(yīng)該比你的狗皮膏藥要好得多!
      小五子做了個鬼臉,拉開胸前的衣服,指著大臂,可憐兮兮地說:“這里被人踹了一腳,這里,這里也被人踹了一腳!彼涯_旁的凳子拿到蕭煜的跟前坐下,嘖嘖舌說:“嘿嘿,玉頭。不過還好,他們沒有傷到我的臉。”
      在小五的世界里,臉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讓它受到半點損傷。他這么說著,蕭煜已經(jīng)怒不可遏了:“這么說,被人打折胳膊也無所謂了?”
      小五愣了下,用種自我安慰的語氣說:“還好還好,這胳膊什么的從來都沒有被打折過!笔掛蠠o奈,只好一言不發(fā)地往掌心倒好藥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小五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上。
      “玉頭,想知道我這些傷怎么來的么?”
      “怎么來的?”
      “被人莫名其妙打的!
      “廢話!”蕭煜罵道,“不是被人打的,還是自己憑空長出來的!
      小五不樂意地撅著嘴:“你先別打斷我,聽我講完嘛!”
      蕭煜只得壓抑住內(nèi)心的苦惱,沉默點頭。
      “老子拿著錢好不容易到了陳國,正準(zhǔn)備和那些富商交換錢幣的時候,他們就看不貫老子了!
      小五已經(jīng)開始生氣了。因為蕭煜知道,小五生氣的時候,才會拉長一張臉,才會十分不雅地以老子自稱。這個對于蕭煜來說已然司空見慣了。
      “他們不打算交換么?”蕭煜邊揉邊問,“怎么你一去就看不貫?zāi)隳??br>  “玉頭你也知道,老子那國家的貨幣,全是一些大大小小的貝殼。他們嘖舌罵我混蛋。我沒有辦法就跟他們吵了起來!毙∥宓念~頭上凝成一條細(xì)細(xì)的皺紋。
      “不同的國家,貨幣不同。自然無法用于經(jīng)濟(jì)上的交流!笔掛系氖滞T谛∥宓谋凵希哪抗庥行├⒕尾话,“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小五咧嘴笑了笑,隨即拍著自己的胸膛:“沒事,那些家伙都很乖。倒是你啊,自己多注意點,你也知道那些孩子的身份!
      蕭煜把小五的衣服拉攏:“我挺好的,有你幫襯,身上的擔(dān)子也減輕了許多!
      蕭煜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就十分過意不去。小五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折了話題說:“好好,聽說你爹給你娶了門親,哪哪。媳婦漂亮么?”
      “漂亮!笔掛舷胫跻姷呢┫嗯畠簵钣埃瑘远ú灰频鼗卮,“可是我婉拒了這門親事!”小五瞠目結(jié)舌:“你,你瘋啦!一個好好的大美人都不要。知不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該成親啦!
      小五說出來的話永遠(yuǎn)與眾不同,沒有呆板的奴性思想。同蕭煜對話也從來使用平等的“我”字。蕭煜每每聽到都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我心里有人了!”小五剛準(zhǔn)備的一肚子說教的話都被噎在了喉嚨里。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笑得一臉得意:“喜歡哪家的姑娘下禮娶回來不就得了!
      “沒法娶的?”蕭煜支著下巴失望地說,“估計他都對我沒什么意思?”接著又是一聲長嘆息。小五冷著臉:“我說你想什么女人不好,非得喜歡上什么有夫之婦?”他拎了桌上的酒,給自己斟了一杯。
      蕭煜現(xiàn)出驚駭?shù)哪,一把握住小五淌在肩上的青絲。他摟緊小五,貼著耳際說:“我心里的那個人只有你一個!绷鹆О愕耐紫褚痖_似的,藏著幾絲沒有遇料到的顫抖。蕭煜的臉緊貼著小五,手上的酒壺被順勢擼在了地上。兩人繾綣纏綿。像極了新婚夫婦。

      一晚之后,晨輝掃過天際灑在閉合的窗格上。赤著上身的蕭煜撐著腦袋側(cè)握在床上,右手里一張畫著圖的紙。圖上一塊玉佩,玉佩的左方畫著一雙手。
      這樣的特別的畫藝估計只有蕭煜才能夠解讀出來。
      “急著用錢說一句不就是了,那么固執(zhí)的你嗎?”原來那幅畫的含義只是小五在表示歉意,為了得到回國的路費,情急之下借隨身玉佩一用。
      小五雖然是個平民百姓,可把面子看得十分重要。在他的心里,窮也要窮得有志氣。無所謂對錯,只是他做人的原則。
      不過拿玉佩和要錢其實是一碼事,只不過在小五的心里。以物替物便是相借,非雞鳴狗盜的行為。何況同蕭煜又有著這般勝似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
      可是即便回國,他也沒有忍心將蕭煜的玉佩當(dāng)?shù)魮Q路費。仿佛在他的心中,那成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東西。
      他頂著那個破草帽,在路上幫人抬貨物,擺攤打制刀劍。那些所謂的江湖人一眼便看中他的手藝,爭相買了好幾把。由此他也得了回鄉(xiāng)路費。

      鄉(xiāng)村路上,落紅無數(shù),芳香四溢。他牽著一匹馬,停在了茅草房門口。那馬搖著尾巴,脖子上套著的鈴鐺被其解了下來。
      “我回來啦,我回來啦!”小五邊叫邊喊,直到大門打開個小縫兒,一窩蜂探出來十幾個小腦袋。
      “天上星星眨眼睛!”有個大一點兒的孩子搖著掃帚站在門后。
      “這些臭家伙,你們連老子都不認(rèn)識了!
      門后一個天真的聲音問:“不行,小五哥哥說要對完口令才能進(jìn)。”
      小五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袋上:“天,我的娘哎!闭f完這句話,他就將破草帽扯下來棄了老遠(yuǎn)。用種刺耳的聲音大叫道:“地上蟲蟲挖坑坑!”砰地一聲,十幾個小人影紛紛迎了出來。他們用自己的手緊緊桎梏住了小五的兩腳,口里嚷著叫小五哥哥。
      “小五哥哥,蕭哥哥呢,你在趙國見到了沒有啊?”小五一把將那個最小的孩子抱了起來,點點他的小鼻子,笑瞇瞇地說:“當(dāng)然見到了。他還說很想念你們呢。只是公務(wù)繁忙,沒法趕來看你們!”
      其實,這只是小五謊騙孩子們一個美好的說辭。事實上,只有小五心里清楚,這些孩子如果活在世上,每時每刻都會對蕭煜構(gòu)成危險。也正因為危險,無論生活上遇到什么難事,他都絕口不提。

      趙國嚴(yán)騶大將軍受人誣陷,冤死牢獄。九族被滅,無一生還。只是,除了那些孩子。
      蕭煜是抄家將軍,他一心敬佩嚴(yán)騶為人。因而巧施妙計,救了嚴(yán)族一家所有孩子?蓢(yán)騶生前的死對頭劉利在朝中耳目眾多。若是被其知道蕭煜私藏罪臣之子,趙國君上定會以包庇之罪論處。
      這點相當(dāng)?shù)臏?zhǔn)確。
      小五雖然沒有什么大來頭,也認(rèn)不了幾個大字。但也算知道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的道理。即便蕭煜的身份是固若金湯的城墻,也有可能一氣之下坍塌。所以他臨走的時候,幾乎沒有讓他送別。
      一身破布衣,一個草帽。還有余下的一瓶藥水,就是他從那位獨特的情人身上留下的唯一一件寶貝。除了那塊他信手牽羊本打算當(dāng)?shù)糇鳛槁焚M的玉佩。

      自從柳樹下初遇,自從他見著蕭煜那個人,他就已經(jīng)無可救藥地陷進(jìn)去了。那時候邊境之地,蕭煜帶著十幾個孩子從趙國跑到韓國的時候,他全身已經(jīng)血漬斑斕。顯然,他經(jīng)歷了什么事?小五那樣想著,正要將他扛起來,蕭煜卻拔劍相顧地惡眼相瞪。
      “別做出這個樣子,我又不害你?”小五翹著嘴,“你已經(jīng)留了很多血了,再不處理手就廢了!
      蕭煜的目光緩和下來,他急地拉著小五的衣領(lǐng):“那些,那些孩子,他們哪里去了?”
      小五往自己的茅草房里一指,臉上燦爛一笑,“咯,就在那里了!
      當(dāng)看著十幾個塵土垢面的孩子可憐巴巴地啃著燒餅時,他冰冷如霜的臉終于漾出了一絲笑容。如同冬梅枝上的一簇雪花。
      “喂,你怎么逃到這里的?”小五扛著抹布,盤腿坐在地上,“你這個樣子,是遇到仇家了么?”蕭煜點點頭,這才將整件事的全過程和盤托出。
      原來救人當(dāng)天蕭煜并未以真面目視人,可是劉利似乎也不那么笨。派人追殺的探子一路跟蹤,為了逃命,為了孩子。蕭煜才逃到韓國邊境。這才有了于林野山中和小五結(jié)緣的故事。

      在那個茅草房里,小五給他打了一把長劍,以此作為兵器。因為想著蕭煜身體能早點復(fù)元,他幾乎跑到人跡罕至的森林里單槍匹馬地和獵物斗。
      一個全無武功的人和動物斗架著實有些心酸。幸而有所得。
      他拎著大兔子,手臂全是被荊棘藤割傷的痕跡。小五一臉笑意地抬高手臂說:“咯,你看。你是此生最有福氣的一個。我小五很少這樣無怨無悔地給一個人抓野味!”
      那兔子的眼睛紅紅的,兩條后腿兒抖了抖,終于放棄了掙扎。小五盯著兔子,同情地像跟人說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兔子大哥兔子大哥,拜托拜托啦。下次投胎別做兔子!
      那個時候,一向嚴(yán)肅的蕭煜抿了唇笑個不止。這把小五都弄得一陣尷尬。

      直到蕭煜的傷復(fù)原,直到蕭煜策馬回趙,直到從來都一人為家的小五有了朋友。

      小五抬頭望著湛藍(lán)的天空,眼睛瞇成一條縫:“時值今日,已經(jīng)有兩年了!
      小五和蕭煜是相識兩年的朋友了,原來他們已經(jīng)彼此關(guān)照了那么多年。

      趙國蕭府。蕭煜把弄著桌上的酒壺,對身后的部下說:“他已經(jīng)保護(hù)了我兩年!辈肯鹿爸郑骸皩④娛侵感∥骞用?”
      軒窗外黃葉斑斕,庭院掃動,風(fēng)拂著葉從一處帶到另一處。婆娑搖曳間是柔魅的秋。
      蕭煜望著窗外說:“葉落了!蹦钏家粫䞍,望著部下,“劉大人那邊是不是開始行動了?”
      部下微一斂首,不動聲色:“將軍……你不該因為十幾個孩子以身犯險。韓國……還是不要去了吧!”
      蕭煜揉著太陽穴,垂首,用低沉的聲音說:“怎么可能呢,你也知道他對我很重要!”
      部下已經(jīng)跟隨蕭煜很多年,清楚他每一個眼神里的執(zhí)著。如果他覺得小五重要,那心里也不會有一絲的猶豫。有時候,部下都由衷覺得蕭煜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那……那屬下去準(zhǔn)備?”在部下堅定不移地退出房門的時候,蕭煜止住他:“那些跟我的部下你一定要替我?guī)Ш茫荒芨擦宋业霓H。劉利這個人,在很久以前就像借勢想要鏟除我們蕭家!
      “需要告訴兄弟們,將軍的心思嗎?”部下躬身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說。
      蕭煜搖了搖頭,飲下烈酒道:“不要告訴他們,有時候某些東西輕易說出來會造成無法挽回的結(jié)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我不想連累他們!”
      “可是……”部下還想說些什么,蕭煜已經(jīng)揚(yáng)手打斷了他。

      韓國邊境,草木皆枯。
      小五的茅草屋外。
      幽靜地如沉在夜中。十幾個孩子興奮地睡著。
      小五這次又戴著草帽,穿了條破褲子,臉上也畫得臟兮兮的。他嘴里銜著一根狗尾巴草。褲腿也被扁起露著小腿。腳下沒有穿鞋。

      寶頂蓋上繡著琉璃珠,精致花紋的車轂,龍鳳飾樣的車軛。駕車的牲畜不知是什么,似馬,似牛。石青色模樣,挺稀罕的趙國馬車。
      鏤空的窗子透出幾縷深灰色薄紗。
      劉利吸了吸鼻子,在隨從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小五坐在凳子上,見是有頭有臉的人,只好一副諂媚屈膝的樣子走上前去。
      劉利的手僵直的,他望著青天,滿目笑意。似乎打算同面前這個窮酸潦倒的小五握手。不過怎么看都仿佛是在等待小五前去握他的手。小五知趣地傾身過去,不料劉利已經(jīng)拂袖背身了。
      不到片刻,便有下人送上一方絲帕。他用手擦著絲帕,語氣冷冰冰地:“你就是那位一直在背后助蕭煜包庇罪犯的屬下!”
      小五一雙黑乎乎的手縮了回來:“老子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放肆!”一個別著佩劍的手下兇神惡煞地說。
      “放肆放肆,什么放肆,老子聽不懂!”小五這么虎頭虎腦地答應(yīng)著。
      劉利見小五一副市井小兒的模樣,心想他定是胸?zé)o點墨。只得攔下怒眼相瞪的侍衛(wèi),挑了淺顯易懂的話出來:“你要是肯定我的話,答應(yīng)幫我對付蕭煜,我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小五輕浮地靠近劉利,笑著看向劉利的眼睛:“要不這樣吧,干脆你把我納入你閨房中,做你的女人吧!”
      “惡心!”劉利的臉剎那變白,急火攻心便是一罵,“你竟然有龍陽之痞!”
      小五撅著嘴:“老子不懂什么龍陽之痞。也不曾見過什么龍陽之痞!
      劉利用絲絹捂著嘴唇退了退,又用袖猛往臉上扇了扇,企圖避開小五身上的怪味。小五再傾身過去,侍衛(wèi)已經(jīng)拔劍相顧了。不得已,只能回身。
      劉利望著小五走馬觀花的模樣:“你屋子里有十幾個孩子吧?”
      小五不動聲色:“是啊,俺媳婦兒能生,全是老子的兒子!
      劉利咳了咳,像是實在無法忍受小五粗俗的語言。而后的十幾位屬下也樂開了花,這僅是因為面前的小五說自己的媳婦兒是豬。并且他本人還不知道。
      “那好,就算是你的兒子。”劉利語氣里幾絲難耐,“你一沒錢,二沒勢。養(yǎng)活自己已算難事,又何來力氣去養(yǎng)活那些孩子?”
      小五跺著腳,語氣里也不似先時那么從容:“老子,老子有能耐,餓不死!”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結(jié)巴,大概他的心里也確實找不到什么足夠令自己臨危不亂的方法了。
      “你們哪兒來的哪兒去?”小五縮了腳側(cè)臥在長凳上,“你們走吧走吧。老子要睡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后面的劉利臉已經(jīng)繃成了一團(tuán),那雙眼睛透露著前所未有的憎恨。大概他經(jīng)常恨人,所以跟著他的屬下也能立刻分辨劉利何時憤怒,何時興奮。
      小五佯裝睡下,倒不答話:“咯,老子什么都吃過,就是沒吃過罰酒!”他這一揚(yáng)手,倒看見雪白劍尖指抵著自己的脖子。小五只要稍一動彈,便會被劍劃傷。
      “我再問你最后一句,剛才的條件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小五訕訕一笑:“你都三十歲的人了,為何非得跟我這個平民百姓過不去?你雖然是大官,可國主是趙王。我區(qū)區(qū)一個韓國百姓,今日你如此頤指氣使,不是太咄咄逼人了么?”
      劉利怒道,手腕一轉(zhuǎn),那鋒利的劍尖已經(jīng)割破了小五胸膛的衣服。
      “我平生最討厭像你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邋遢亂民?”劉利冷道,“我趙國公主是韓王皇后。你覺得我不可以代勞處置你這個刁民嗎?”小五緊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劍尖微轉(zhuǎn),露出的一截已然被刺破了皮兒,有血漬滾將下來。小五咬緊牙關(guān),仍然什么也不說。
      “我就不信你身子骨是鐵打的!眲庥旨s莫半寸刺進(jìn)去,鮮血如注。若是任由不管,只怕會命喪當(dāng)場。然而小五依舊睡著,置若罔聞。
      劉利已是狗急跳墻。雪白劍花豁豁一轉(zhuǎn),已將小五肩前青絲截去好幾縷。
      “哼,我真不明白蕭煜那臭小子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市井小兒竟這般不顧死活替他賣命!”
      小五的眼睛終于睜開,可他僅是輕蔑一笑:“老子雖然皮糙肉厚,可是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你就算使出渾身解數(shù),把老子剝了刮了,也問不出個什么屁話!”
      這時候動靜越來越大,四周翠竹曳動不止。似乎破敗的院子也有一撮土松動落在了地上。藏在門后的小娃探了小腦袋出來,目光炯炯地望著眼前這稀罕的一幕。
      當(dāng)看著小五神色痛苦,胸膛染著血漬時,已經(jīng)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恐慌,全部跳了出來。
      稚嫩的容顏下現(xiàn)出不甘。
      “小五哥哥,小五哥哥!”他們開始亂喊。小五掙扎著想起身,卻見著那劍尖仍舊抵在自己的胸膛上。
      郁結(jié)于心的愁苦。

      不遠(yuǎn)十里有快馬長嘶,忽而一會兒,紫袍身影已在林間若隱若現(xiàn)。
      白色駿馬蹄飛,神威,仰首。兜轉(zhuǎn)一圈停在茅草房外。
      “來得好快,蕭小兒!眲⒗麉柭暤,“你私藏罪臣遺孀,真是膽大妄為!
      蕭煜的目光幾乎沒有將端端在前的嚴(yán)騶覷上一覷。他跳馬躍上前的,只是那位流血嘴角抽搐的小五。這是他心中在乎的人。
      “小五,小五,你怎么樣?”蕭煜的手停在傷口上,“對不起,我來遲了!
      “老子有的是血,這點皮外傷,還受得住!毙∥逦罩掛系陌l(fā)絲,淺笑道,“不過你這玉頭能來,我……我真高興!
      “你一個人在這里我怎么可能不來呢?”蕭煜撫著小五的側(cè)臉,“明明可愛地一塌糊涂,卻還是把自己弄得這么糟糕,你這化妝技術(shù)真是差得要命!”責(zé)備的語氣里帶著寵溺。
      在這種近乎煩亂的心境中,劉利已經(jīng)拎著劍從背后疾刺而來。蕭煜順勢按住劍柄,呼啦一聲已然反手相抵。
      “劉大人,你這么心急是不是太殘忍了!笔掛夏抗獗,彈了彈劍尖,“你該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蕭煜是大將蕭不才之子,武功才能并不低于劉利。加之劉利乃是文臣。舞刀弄槍也并非強(qiáng)項。十幾年來,權(quán)利蓋過百官的他只想鏟除朝堂異己。因為這些,才和同朝為官的武將們成了敵手。其中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嚴(yán)騶大將軍便是為首反對最堅決的一個。
      當(dāng)然,陰謀詭計,若是不擅長的人,那么只有無辜慘死這一條路了。
      所以嚴(yán)大將軍被滿門抄斬。即便是家中親戚朋友的孩子都不放過。
      “小五,別擔(dān)心。我自有辦法。”蕭煜動了動唇,輕拍小五的手背。
      “劉利,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放了那些孩子!”蕭煜說。
      劉利仰天大笑數(shù)聲:“蕭煜,你認(rèn)為還有這個機(jī)會嗎?”

      遠(yuǎn)處瑟瑟索索聲回蕩在四周,百發(fā)□□齊齊對準(zhǔn)了院外。
      “不,你錯了!”蕭煜目光深滯地如寒冰千尺,“其實從一開始我就還有機(jī)會!這兩年,我已經(jīng)忍夠了!
      話畢,長劍出鞘,一轉(zhuǎn)一閃。那劉利已經(jīng)血濺當(dāng)場。他睜著的偌大的眼睛仿佛要把蕭煜洞穿。可惜,他已經(jīng)嘔血死去了。
      在劉利這么多的屬下面前,殺害朝中大臣這一罪蕭煜著實坐了個底兒朝天。
      然而風(fēng)聲嗚咽中那紫袍的身影也漸漸倒下,刺入腹中的那把長劍還歷歷在目。小五尖叫著沖過去,緊緊地團(tuán)住他的手:“你不是說過讓我放心的么,你怎么可以這樣做!”
      他的手只滑上小五的臉,森冷的目光中柔情一片:“我只是不想在連累你和跟隨我那些兄弟,小五。這兩年……來你為了維護(hù)我,吃了很多苦。對不起,今天讓你看見這么血腥的我!
      “那……那我陪你一起……”小五伸手去夠那把長劍,卻被蕭煜握著手腕。
      小五聽著那從蕭煜口中傳出來的發(fā)顫的聲音:“不,不要。孩子們還需要你!”
      他最后摟著小五,留在唇上的一吻。似頰上眼淚般,殷紅,灼燙。
      他死了,院外靜默地如陷入深水死潭。

      部下帶走了蕭煜的尸體,也帶走了劉利的尸體。
      這就算一命抵一命了。這在院外發(fā)生的一切,誰都說不清。似煙似霧,戛然而止的結(jié)局。
      那十幾個不知世事因蕭煜哭作一團(tuán)的聲音也在風(fēng)中漫天翻卷的落花中散去。

      玉頭,其實沒有人說,我也知道自己拙劣的實力?墒窃谖业男闹校瑑赡甑耐纯噙h(yuǎn)遠(yuǎn)比不上你離開人世的事實?

      一片樹葉飄下來,啪,落地有聲。淺金色夕陽光下,將小五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許多年以后,秦統(tǒng)一六國。秦始皇統(tǒng)一了度量衡,促進(jìn)了各國頻繁的經(jīng)濟(jì)往來和交流。
      然韓國邊境的那個茅草放外,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抱著酒壇對著一個衣冠冢說:“玉頭,那些娃兒都有出息了,你在地底下別操心!”他往身前潑了一碗酒,“另外,老子還要告訴你個好消息。自從這六國統(tǒng)一了,換錢就再沒被打過。只是你不知道,他娘的,老子喜歡得你不行,都老成這個樣子了,也沒舍得娶個媳婦兒。你要是有空也早點回來帶我走啊!”
      青青草地上放著一塊玉佩。有清涼的東西滴在上面,閃著微光。

      冬日已至,大雪紛紛。那躺在床上的老人正安詳?shù)亻]著眼睛,灶臺里的柴火燒得正旺。
      第二天,院里院外一陣震耳欲聾的哭聲。
      是那老人死了。
      君問歸期知不知?紅顏居內(nèi)種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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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入骨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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