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不可以。
　　為什么？
　　因為你不是我最愛的人。
　　征……？
　　看吧，因為我不愛你，所以你叫不出。

　　·
　　我見到他是在一個叫華歌爾的小鎮(zhèn)上。在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福茲小姐問我是不是外地人，得到回應后，欣然邀請我去投宿，其實我有點害怕，畢竟不清楚。但是福茲小姐的笑容很美，無法拒絕。我聽見街道上的人說，福茲小姐又收留人了啊，真是個好人。頓時就安心了不少，人們對我露出非常友好的笑容，很舒服。

　　在路上，福茲小姐跟我說屋里也有一個人，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所以不用怕生。我又遇到了一個俊俏的年輕人啊，你們一定要好好相處。
　　福茲小姐將手搭在我的肩上又笑了起來，暖和，福茲小姐是一位年邁的婦人，鬢角的白發(fā)輕撫在細細的皺紋，母親。

　　木門隨著咭嘶的聲音打開，木板很干凈，地毯躺了一只花貓，看見我并沒有跑走。福茲小姐對貓說，迪妮，以后這位就是我們的家人，要聽話喲。
　　然后指了指我，我對貓點了點頭，貓很乖，伸了伸懶腰，搖晃著尾巴走過來低頭蹭腿，毛絨摩挲在小腿上，舒服。

　　我還記得那時候，他坐在被陽光鋪灑的窗邊對著我說：“抱歉，打擾到你們的溫馨時刻，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标柟夂苊髅�。

　　.

　　“抱歉，打擾到你們的溫馨時刻，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
　　“你好，我叫黑子哲也，請多多指教。”
　　福茲小姐好似皺了眉頭，她說，你們不用那么陌生呀，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小征要好好對待哲也！
　　“知道了，福茲小姐，不要加小啊我會很困擾的。”紅發(fā)男子笑了聲如貓一樣踏著步略懶散，嘴角微翹。
　　福茲小姐又說，那你們勾勾手指！小征很會照顧人，所以沒關(guān)系的！她將我的手往上提朝赤司那邊。
　　他伸出右手，擺出勾小指的動作，暗示著我與他勾手。福茲小姐沖著我笑，他也笑了，一家人，溫馨。隨后我也勾住了他的手。

　　他帶我進了一間房間，說：“這間房間有點小，但是是最后一間了，華歌爾的陽光很溫暖，有空多出去走走吧，人們很好。還有，對福茲小姐好一點�！闭f完他就走了，無所謂的表情與剛才的笑容相比，稍微有點，失落。

　　·
　　我認識了杰羅先生，他是小鎮(zhèn)的鎮(zhèn)長，他告訴我，關(guān)于赤司征十郎的事。

　　·
　　天很暗，雨很冷，頭很痛。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怎么可以輸，就算沒有所有人，我也要勝利，因為王是孤獨的。
　　天很暗。
　　街上的路燈開始亮了，夜色蔓延到周圍，天仿佛被墨鋪滿。路上多了幾個人影，我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人了，很好啊……他們攔在我面前挑釁，我看著他們覺得很可笑。他們說，你的頭在流著血啊，真是逗人呢，大名鼎鼎的王者赤司居然會受傷，嗚哇，感覺好厲害哦！ 喂！你的笑是什么回……
　　“要打架嗎？請低頭去死吧。殘渣。”
　　諷刺的語調(diào)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憤怒。
　　他們的棍子在我身上留下不少傷痕，有人將東西扔進我的左眼，我感受到滾燙的血劃過我的臉龐，刺到入骨的痛，但是沒關(guān)系的，我只要贏，孤身一人，渾身不堪，也要驕傲的嘲笑。
　　在趴下的那時候，我看見他們拋下早已倒下同伴落荒而逃，不，不能說是同伴吧。可悲的人啊，你所謂的同伴就是這般可笑。我無法阻止嘴角上揚，我也無法停止繞在小巷的笑聲。真是太可笑了，我從來不覺得我會輸，就算家人害怕我，將我拋棄，我也不會傷悲，就算身上都是傷，我也不會痛苦，勝利的喜悅你們這些弱者是永遠都不會享受到的。
　　雨很冷。
　　我有點累了，想閉上眼睛了。聽見有個婦人的叫聲，我有點惡心，同情嗎？那我寧愿去死。
　　頭很痛。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送到隔壁的鎮(zhèn)上的，左眼，腦袋，手，腿都被繃帶綁住。躺在白得發(fā)冷的病床無法起身。我看見有個女人趴在我身邊睡著，旁邊的男人大概是醫(yī)生吧，他調(diào)整滴針，見到我醒拍了拍在睡的女人。那個女人看見我顯然很開心，但又馬上皺起眉頭站在一旁。醫(yī)生跟我說，腦微震蕩，患上了一個叫Horner Syndrome 的病，左眼的視力減弱，瞳色可能會不同與右眼，這可是相當酷的病癥啊哈哈。
　　面對樂觀的醫(yī)生我只能感受到，真蠢……
　　然后他對女人點了頭走出去。那個女人走過來，我感受到她的慍氣，她說，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可以去打架，那么晚還不回家跑去打架你是沖動的小學生？幼不幼稚？現(xiàn)在得了病很舒服對吧？！打贏了很舒暢對吧？！你真當自己是君臨天下的勝利者？為什么要這樣對待自己，人生很長，不必要追個輸贏才罷手！你這樣的樣子就是一個失敗者！不要做什么霸王，保護到自己，自己就是勝利者了。
　　.
　　聽說人在病的時候都會相當矯情。
　　·
　　我看見她清透的眼睛里面映著的人，睜大眼睛在流淚。

　　·
　　回到家看見赤司在窗邊睡著，樣子很清秀，感受不到年少的張狂，手不禁將對方垂下來的發(fā)絲擺好。他抬起眼簾，我看著他的異色瞳沒有后退。他擺出厭惡的表情，自己又弄弄頭發(fā)走開。
　　“下次別隨便靠近我。”
　　難受，非常難受。

　　在吃飯的時候，赤司把錢交給福茲小姐，我咬下唇，決定去找工作。杰羅先生介紹我去一家酒吧做服務員，那間酒吧叫【Tiamo】氣氛很火爆，因為赤司是那里的駐場歌手。
　　“你怎么在這種地方？”
　　“因為我也要工作�！�
　　“這里不適合你來�！�
　　“請不要阻止我。我不想受著福茲小姐的恩惠，自己卻什么都不做。”
　　他走開了，杰羅先生說這里的薪水是全鎮(zhèn)最高，但是也是全鎮(zhèn)的黑暗。
　　欲望，憤怒，貪婪，情色，懶惰，自負，傷悲，傲慢，每個人的臉上都有這些讓人惡心得發(fā)麻的情緒。艷麗的眼影，彌漫的煙霧，輕挑的語調(diào)，清脆的杯聲，后房的春宵，小巷的呻吟，討好的香煙，卑微的招待，無情的煙頭，舞臺的瘋狂。

　　有個招待不小心將啤酒倒灑，被潑到的男人將煙頭烙在招待的手掌上。身后房間淫雨霏霏的嬌媚，床上男女明明是有家庭的人。我聽到赤司的一句“Get me crazy”舞臺的人們隨即尖叫起來。
　　人類的發(fā)泄嗎？
　　一個叫尼克的男人趁亂走過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很害怕，他將手從我腹上往下延伸的時候，我驚恐得快要哭出來，他們的伙伴將我的嘴捂起來，尼克的手很大力氣，一手就足矣控住到我的手，他朝我耳廊里噴氣又咬舔。他們要進一步的時候，杰羅先生救了我，杰羅先生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么，他們一副驚恐的樣子，不甘而逃。
　　回到休息間的時候，赤司問我，
　　“被人玩弄的感覺好嗎？”
　　“你看見了？”
　　“要離開嗎？”
　　“不�！�
　　我不打算責備赤司的不幫助，盡管痛的苦的沒說的，但是誰會一帆風順，因為我的懦弱而被人欺負，我不覺得這是我后退的理由。我是這樣想的，所以我也不必逃避赤司的眼睛。

　　·
　　福茲小姐拜托赤司教我貝斯，我以前彈過吉他，但是沒過多久就放棄了。赤司聽了福茲小姐的話也有好好對我進行訓練，即使他總是一副要殺你的表情。赤司說我有音樂天分，還是個擁有絕對音域的人。
　　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些。學貝斯的過程非常辛苦，雖然我有吉他的底子，但是貝斯的弦比吉他的弦要粗，赤司說我有天賦，但是我不想當這理由讓我有松懈的機會，無能那么久，也是應該好好下定決心的時候了。過了幾天手指已經(jīng)開始起繭，很痛，一碰就痛得要流淚，赤司說福茲小姐吩咐他好好照顧我。
　　“福茲小姐吩咐我要照顧你�！�
　　“啊……那謝謝福茲小姐了。”
　　“你不打算感謝我嗎？”
　　“……謝謝赤司君�！�
　　“手起繭了，過幾天就會好，但是剛開始會很刺痛，你先不要碰貝斯，我?guī)湍惴笙滤幇��！?br>　　“……”
　　睫毛垂低使眼邊暈染影絲，鬢角的紅發(fā)掉了下來，手再次想去撫摸那些輕柔。赤司的頭發(fā)很柔軟，很舒服，服帖的劉海披在額上，赤司是一個很俊俏的人，非常溫柔。
　　“……你的手別亂動�！�
　　我這才聽到他說的話，救命，我有點緊張。
　　“我很美麗是一定的，所以不用那么著迷�！�
　　噗——美麗！
　　“黑子迷上我了嗎？”
　　�。�
　　“看吧，望著我嘴巴都不會張嘴了”
　　啊�。�！
　　“等等，你這是暗示我親上去嗎？黑子君？”
　　赤司在開玩笑？稍微有點開心。
　　“還在發(fā)呆嗎？手已經(jīng)敷好藥了�！�
　　“赤司君……”
　　“嗯？”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不可以�！�
　　“為什么？”
　　“因為你不是我最愛的人�！�
　　“征……？”
　　“看吧，因為我不愛你，所以你叫不出�！�
　　“真是奇怪呢赤司君�！�
　　“是啊。”

　　那時候我是多想叫你的名字。

　　·
　　離剛開始到【Tiamo】已經(jīng)過了兩個月，學貝斯也掌握了技巧。登場了。有些人說，新來的技術(shù)分明沒有赤司的好，要不是有赤司的伴奏陪著，新來的聲音會是多難聽��？還有人說，新來的聲音根本就聽不見，靠赤司在做做樣子吧？
　　我對著他們微笑，但是我很難受，不想出聲。
　　麥的噪音響起。
　　“不了解音樂的人請離開，因為你不明白貝斯這項樂器的作用，不清楚別人的能力就不要自以為，一味是地否認，他是多努力我是知道的，不懂欣賞的人都滾吧。”
　　尼克將酒杯摔到地上，沖著臺上說，這兒又不是音樂會，我他媽去給你欣賞？
　　“呵，滿腦子齷齪的玩意兒那你他媽怎么不去吃屎？”
　　赤司站在舞臺的頂端，他說著讓我發(fā)抖的話，燈光很耀眼，他也很燦爛，燦爛得讓我眼睛發(fā)干。在休息間他對我鼓掌，說我做的很好。贊揚，微笑。

　　那時候你就是我的信仰。

　　·
　　福茲小姐叫赤司問候父母，但是赤司不愿，他說他的父母因為害怕他，所以拋棄他了。
　　“赤司的父母為什么要拋棄你呢？”
　　“你不需要知道�！�
　　“我也想幫助赤司，我不要白白受益。”
　　“那就好好照顧福茲小姐，別亂理我的事�！�
　　“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黑子啊，別自以為是了�！�

　　何解要憎恨我你總是心懷著敵意，何必冷嘲熱諷最終令我淪為下賤。

　　杰羅先生跟我說，赤司的父母因為害怕赤司的仇人報仇，所以求赤司離開，求赤司離開，求他走。其實不能怪他父母的，你能忍受每天有人打電話到你家恐嚇你，在你門口掛死狗，在路上跟蹤你，潑紅漆。赤司其實心里很悔疚，或許你們都察覺不到，但是他心里很害怕受到傷害，成為王，就不必顧慮什么。他是這樣認為的，但是遇到了福茲小姐，福茲小姐沒有害怕他仇人的恐嚇，還是一如既往得笑著照顧著赤司，所以赤司才會成熟了不少，因為他懂得有人需要他保護。
　　我問杰羅先生為什么會知道赤司那么多事情，杰羅先生像一個大小孩說，他是一名醫(yī)生。

　　.
　　“雖然是我的自作多情，但是我真的當赤司君是家人�！�
　　“……”
　　“赤司君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呢，所以我一直很喜歡赤司君�！�
　　“……”
　　“我們是一家人，我一直是這樣認為�！�

　　.
　　福茲小姐叫我陪赤司去隔壁鎮(zhèn)，看赤司的父母。我拍了拍赤司的肩，我當時不知道為什么就這樣對他說了，
　　“沒關(guān)系，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在你身邊�！�

　　他父母看見他，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真的，非常開心，我也能看見赤司眼眸里的光彩。
　　只是突然門口外有人說，哎呀，赤司居然回來了？真是興奮呢，又有東西可以玩了。
　　我轉(zhuǎn)眼望到赤司父母的驚恐，那眼神空洞得毫無生靈，似乎剛才的笑意只是曇花一現(xiàn)。嘴里不停喃，快走吧……求你了，快點離開吧！我已經(jīng)不想再生活在那段時候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接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啊�。。。�！請離去吧，拜托了，真的拜托了！放過我�。∏笄竽惴胚^我�。�！快走啊，快走��！趕快走啊惡魔！�。�！

　　我跟在赤司后面看著他對門口說話的人打倒，赤司沒有任何表情，我看不到他的拳頭和踢打。最后，我也聽不到他打倒別人狂謬的笑聲，我只看到他的落寞。

　　那時候我緊緊地抱住你。

　　回到家，福茲小姐又把赤司罵了一頓，然后抱著，哭了起來。赤司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聲，我有點擔心。我拿毛巾給他的時候他開口，
　　“你是同情我嗎？”
　　我不能理解赤司的意思，我從來就沒有同情過赤司，從來就沒有，我只是想讓你的孤單透透氣。
　　“不呢，因為我說過，我最喜歡赤司了，我會在你身邊�！�
　　“你喜歡上我了吧？”
　　“……”
　　“但是啊，我不會喜歡你的�！�
　　“……”
　　“別以為我不拒絕你的懷抱就是對你有好感�！�
　　“……”

　　我聽著你離開的腳步，我留著你的氣溫。我也應該要把夢迎來拂曉了不是嗎？你的背影給予了回答。

　　那時候我也轉(zhuǎn)身了。你未暗示我是我幻想，沒有感受靈魂被你拖走。

　　·
　　福茲小姐看到我們的冷戰(zhàn)。冷戰(zhàn)，嗎？
　　她說要為我們準備大餐，我也與她一起去街市。街道還是以往的平靜，人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談著，仿佛夜晚的樣貌從未覆上臉。不安，我看見尼克了。他對我曖昧笑著，身后是幾個，居然是那幾個人？！
　　身旁的福茲小姐付了錢拉著我離開，惡寒，那些人�；氐郊页嗨疽姷轿覀兙妥哌^來皺起眉頭，
　　“你們怎么那么遲回來？”
　　福茲小姐取笑著他，嫌我這老婆子慢你就和黑子去啊，說什么話呢。
　　我告訴他看到尼克他們，他不語，離開了。飯后，他對我們說：“最近少出去�！�

　　今天是12月10日。赤司將門鎖得緊緊，然后獨自出去了。福茲小姐還在熟睡沒有醒來，我看見窗外的尼克，還有上次在后巷的三人，還有赤司家外的三人，一共七人。他們……
　　在他們破門而入問我赤司在哪的時候，赤司回來將我的眼睛捂住然后打暈，他說了一句話，我聽得很模糊，他說：“我所……”

　　·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杰羅先生在我身邊，他將一封信放在床頭然后拍拍我的肩。
　　黑子哲也：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請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接近。福茲小姐帶你回來我非常不情愿，如果不是福茲在我還會對你好聲好氣？請快點消失吧，這是我的意愿，一直愛我的哲也，你會遵守吧？

　　沒有落款，最后連名字也不想讓我讀出來。一直愛你的我，會遵守你的意愿。

　　·
　　黑子老師，讀新聞！
　　有個孩子的頭發(fā)很像你，棕紅又柔滑，就好像你那樣，十年后的我還是對你不舍。這是很可笑吧？
　��！
　　等等……！

　　【九年前一名紅發(fā)男子傷害七個街頭流氓的人今天出獄，為民除害但是還逃不過法律制裁，這告訴我們做什么事之前都要……】

　　【九年前】
　　【一人】
　　【七個街頭流氓】
　　【紅發(fā)】
　　【今天】
　　【出獄】

　　·
　　我回到華歌爾，福茲小姐的家已經(jīng)被打的破爛不堪，直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收拾，空屋，凌亂。似乎是故意被保留這樣。聽杰羅先生說福茲小姐去了個很安穩(wěn)的地方，他與她一起，聽起來真是幸福啊……

　　我看到桌上有一本日記。

　　·
　　9.16
　　家里來了一個男的，福茲找了一個無用的人，真是有善心啊？不過也挺符合她的性格，當初也不是要了我么。只要不傷害，我也無所謂。

　　9.18
　　他在看我睡覺，真是無禮。手意外地溫暖，但是我還是最反感隨意觸碰我的人。正大光明的俯視，很好，他叫黑子哲也。

　　9.20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跑去那種地方工作，他的眼睛其實很美麗。我看著他被人欺負，當時我想讓他受苦自退，不過我還是叫杰羅先生去看看了……只是福茲叫我好好照顧他而已。那時候，他說，不。我覺得我無法逃避他的眼睛。

　　9.25
　　手已經(jīng)開始起繭，還死勁去練習，不痛嗎？

　　9.30
　　他很努力，比我想象中還要努力。

　　10.9
　　看見他的樣子總想捉弄，真是相當有趣的事情，他問我可不可以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愛的人是無法叫我名字的。而且我怎么可能會愛你。

　　11.12
　　今天是上臺的日子，很多人都說他能力不夠。但是我并不這樣認為，他的努力還有天賦，很強�？匆娝銖娦Φ贸笏篮团踔愃辜绨蝾澏兜臉幼�，只是想去安慰。同情嗎？只是覺得不值。

　　11.25
　　其實我已經(jīng)對我父母的反應不覺傷心，更多的只是不安和懊悔，他抱住我。依賴。抱歉。

　　11.29
　　不想讓你受傷，抱歉。我也不清楚自己對你的感情究竟是如何。但是你就如福茲一樣，不想讓你們受傷。

　　11.30
　　黑子哲也，我喜歡你。

　　12.9
　　他們要來了。

　　12.10
　　你為什么不叫多一次我的名字？

　　·
　　捧著日記的我突然想到那天他說的話，

　　“我所愛的眼里面怎么可能會看到這般骯臟之物�！�

　　突涌而出。

　　·
　　他曾經(jīng)聽福茲小姐說過，赤司最喜歡的地方是槐得鄉(xiāng)。因為那里的天很藍。

　　黑子哲也在一間教堂里遇回赤司征十郎。

　　“還好嗎？”
　　“不錯�！�
　　“一起去看福茲小姐和杰羅先生吧。”
　　“好�！�
　　“征十郎�！�
　　“我在。”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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