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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
“又在想他了么?”
望著遠方發(fā)呆的人,聞聲后轉(zhuǎn)頭?吹絹砣撕,不禁微微揚起嘴角,說話的聲音也是極盡溫柔,“怎麼出來了?外面風(fēng)大,你身子還沒養(yǎng)好,萬一凍著了怎麼辦?”邊說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來人身上,順勢攬進了懷里。
“今天你還沒跟我講和他之間的故事呢!睉牙锏娜说吐曊f道。
“外面風(fēng)大,進屋說吧。”說著便引著懷里的人朝屋內(nèi)走去。
扶著懷中的人坐下后轉(zhuǎn)身去了廚房,隨后再出來時手中多了杯牛奶。在一旁坐下后,順勢復(fù)又將人攬入懷中,遞過手中的牛奶,開始講起那段年少輕狂的往事。
殘破的木屋,地上搖曳著斑駁的樹影,看的出來屋外陽光很好。這些,就是自己醒來后看到的。除了自己,沒有別人!爸ㄑ健币宦,門應(yīng)聲而開,隨之看到的是一雙滿是泥濘的靴子在自己面前站定。抬頭,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原本懸著的心終于回歸平靜。
“你醒了?”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沙啞。這讓自己多多少少想起,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被困了4、5天。
“還是老樣子么?”在幫助下勉強支起自己的身子,靠著墻壁坐著,“依舊,聯(lián)系不上么?”
“嗯,”輕微的點了點頭,“對不起,子義。我……”
“說對不起做什么!碧反瘸雎暣驍,“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三個字,公瑾。”
“我知道!北M管這么說著,但周瑜心中卻還是不免內(nèi)疚。這次的行動如果不是自己預(yù)估錯誤,或許現(xiàn)在不會就只剩下他們兩個!澳阍趺礃?可以走么?”
“可以是可以,就是,可能走不快。”太史慈輕輕的動了一下腳,左腳依舊有些許疼痛,“被發(fā)現(xiàn)了么?”
“那倒沒有。”周瑜搖搖頭,伸手探探了太史慈的雙腳,左腳腳踝處的傷還沒有痊愈,看來行動起來會有些許麻煩!爸皇牵@幾天我四處看了一下。這里雖然隱秘,但是,如果他們選擇燒山,我們必死無疑。而且,外面的雜草一除,很容易就看到這個屋子。所以,子義,我打算轉(zhuǎn)移!
“好,現(xiàn)在么?”幾乎沒有一秒的猶豫,太史慈果斷的應(yīng)道。
“對,就是現(xiàn)在。”看了眼太史慈,周瑜開口問道,“子義,你,不問我轉(zhuǎn)移到哪里去么?要是中途遇到黃巾高校的搜索部隊又該怎么辦?這些,你都不問我么?”
“為什麼要問?跟著你,總沒錯的。”太史慈扯了個笑臉給周瑜看,“這次,只是個例外而已。再說了,我不問,你也是會說的,不是麼?”
被太史慈這么一說,周瑜生平第一次覺得無言以對。眼前的這個人,雖然油嘴滑舌,但自己卻知道,他是能出生入死的人,就像甘寧、呂蒙那樣,F(xiàn)在的他,雖然受了傷,卻依舊笑著安慰自己,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知己!昂!敝笤贌o多余的話語,周瑜上前攙起了太史慈。
出了小木屋,太史慈反射的將手掩上自己的雙眼,“還是太陽下面比較舒服啊;厝ブ,我要好好曬上1個星期的太陽。到時候,你們幾個得陪我一起啊!
“好!币琅f是沒有波瀾的一句話,“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山洞,很難找到。而且我這幾天看過了,四周地勢陡峭,易守難攻。所以,還是安全的。就是離這兒有點遠,你可能要忍一下!币贿呑咧荑ひ贿吀嬖V太史慈他們要去的地方。
“不是有你扶著我走么! 太史慈依舊嬉皮笑臉的說道。
“也是!敝荑じ胶椭c了點頭。
“對了,公瑾,我拜托你一件事!彼坪跏窍肫鹆耸裁,太史慈突然說道。
“只要不是后事,我都沒問題!敝荑た匆膊豢刺反鹊恼f道。
“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對周瑜的話太史慈并不介意,“有一種澳大利亞的海龜,從他出生的海灘上破殼而出后便蹣跚著學(xué)會四肢爬行,直到觸碰到了漲潮的海水,被海水帶離了沙灘,從此開始漫長的旅行。它隨著海流游啊游,逐漸離出生地越來越遠。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當(dāng)它像一個先知,感覺到大限將至?xí)r,便會立即掉頭。誰也不知道它是靠什么定位的,但它就是能分毫不差地順著原路返回,至少游過三分之一地球的長度,一直回到自己出生的沙灘。”
“你想說什么。”聽著太史慈漸漸變嚴肅的語氣,周瑜打斷了他的話。有種不好的想法,在腦袋里顯現(xiàn)出來。
“沒什麼啊,”被打斷了話,太史慈也不生氣,依舊笑著說道,“我只是想說,如果情況實在很壞,那么,你就把我丟下吧。只是,勞煩結(jié)束之后將我?guī)Щ丶。落葉歸根,到時候,帶我回家就好。”
“我不答應(yīng)。”周瑜聽得出來,太史慈這話跟交代后事沒什么兩樣,“我們都會活著回去,相信我,子義。”
“公瑾,”看著周瑜冷冷的目光,太史慈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話他聽懂了,也生氣了,“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只是太過肉麻,我怕你誤會,也就一直沒說。”
“什麼話?”周瑜緩了緩語氣。
“咳,”太史慈示意周瑜看著自己,“我不信鬼神,不信魔佛,我只信你!
有幾秒的呆愣,隨即便恢復(fù)了以往的淡然,繼續(xù)扶著太史慈前進,“嗯。就快到了!
兩人有默默前行了一段路,最后在一處懸崖邊停下了腳步。
“公瑾,你不是在騙我吧?” 太史慈四處張望著,可四周除了山壁就沒其他的了。突然就有種后悔的感覺,自己那么信任他,他居然耍自己。
“沒有,”周瑜走到太史慈身前,蹲了下來,“上來,或者,你自己爬下去!
“爬下去?”太史慈不解的問道。
“子義,你傷的是腿不是腦子,”周瑜無奈的說道,伸手指了指前面,“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看到那根藤蔓!
順著周瑜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太史慈看到了那個不起眼的藤蔓,又看了看半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我自己爬吧,這根藤蔓那么細,不一定能承受住我們兩個男人的重量!闭f完,拽了拽藤蔓,還算牢固,便二話不說的開始往下爬了。
半蹲著的周瑜在聽到太史慈那番話的時候,眼中有什么東西閃過,但很快消失了?吹教反嚷赝屡,他也便起身跟在了后面。
兩人都小心翼翼的攀附著藤蔓慢慢地往下,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除了僅有的幾根藤蔓,失手的話,手腳根本沒有東西可以抓。下面又是深不見底,摔下去的樣子,光想就覺得可怕。好不容易到了先前周瑜說的那個山洞,太史慈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呼,還好安全進洞了。公瑾,你上哪兒找的這么個地方?什麼易守難攻,簡直很難找到好嘛!
“躲避搜索的時候不下心摔下來,差點摔死,然后命大的發(fā)現(xiàn)了這里!睅拙湓掞L(fēng)輕云淡的講完這幾天的不容易,“里面有足夠的糧食、水還有柴火,地上我也鋪了雜草這樣你睡著也舒服一點!笨粗胱约鹤邅淼闹荑,太史慈突然有種想逃的沖動,可惜,他受傷了!斑@里很安全,你在這里,等我?guī)е貋斫幽!本驮谔反认胍f什么的時候,周瑜眼疾手快的點了他的穴道,“我上去后會把藤蔓全部割斷,所以,你別想著偷偷跟著我上去。你的穴道在我離開后,差不多1、2個小時就會解開,自己照顧好自己!迸牧伺奶反鹊募绨,周瑜起身向洞口走去。
“子義,對不起!痹诙纯谕O拢拔抑,你是能共患難的兄弟,但是,舍命陪君子,也得君子愿意讓你陪。所以,在這里等我!闭f完便走了。
“舍命陪君子,也得君子愿意讓你陪!边@是太史慈聽到周瑜說的最后一句話,接著他便看到那個逆光站立的人影迅速的消失在了洞口。
穴道沒多久就自己解開了,太史慈倚靠著洞壁慢慢地挪到了洞口,向上張望,除了陡峭的山壁,空蕩蕩的沒有其他?嘈χ不囟蠢,看了眼分開放置的水糧和柴火,太史慈搖了搖頭,這些東西在這樣的地方也虧周瑜能弄出來;蛟S,在一開始他們?nèi)姼矝]的時候,他就有拋下自己一個人去求援的打算了吧。認命的坐了下去,既然君子不讓他舍命相陪,那自己就乖乖的在這里等著君子回來。
當(dāng)太史慈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著頭頂上的洞壁,他無奈的起身。周瑜已經(jīng)離開十多天了,留在這里的水糧也差不多快吃完了,可周瑜卻沒回來接他。十幾天的時間,足夠他把腳傷養(yǎng)好了。他也想過出去找周瑜,可是,藤蔓全被周瑜割了。他除了在洞里不停地來回踱步,便只剩祈求老天保佑周瑜不要遇到什么不測。
又過了七天,水糧都吃完了,柴火也快燒完了,太史慈覺得不是周瑜把自己忘了,就是周瑜遇到了不測。他不希望是后者,可如果周瑜成功的突出重圍找到了救援,為什麼到現(xiàn)在都沒來接自己,難不成他迷路了、忘了把自己藏哪兒了?就在太史慈在那里不知道第幾百遍做著無謂的猜想時,山崖上,有幾個人在那里來來回回的搗弄著什麼,一旁站著的有不下五百人的部隊,為首的是孫策和周瑜。
看了眼身邊的人,孫策揶揄道,“你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廢話,”周瑜難得在那么多人面前,不顧自己的形象,“子義都在那個洞里呆了快二十天了,我給他留的水糧肯定不夠了,他還受了傷,我能不著急么!你們幾個就不能快一點嘛!”被周瑜這么一催,那幾個人立馬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不消一會兒就把東西弄好了。
“報告總長,都弄好了!
然后,眾人便看見周瑜親自滑了下去,再上來時,身上多了個太史慈。
“果然還是家里舒服~”伸了伸懶腰,在樹下曬著太陽的太史慈無比愜意的說道。他還記得周瑜逆著光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樣子,他從來沒有哪一刻想那個時候一樣,覺得周瑜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好的人。“公瑾,你知道嗎?我等了那么多天你都沒來,我以為你是迷路了,忘記把我藏哪兒了呢。后來又覺得你那么聰明,不大可能會迷路,也許是不幸遇害了呢。可是,我又不許自己這么想。還好,你沒有讓我等到兩鬢斑白,就來接我了!
“要是,我真的忘了來接你呢?”一旁的周瑜仰躺在躺椅上,同太史慈一樣曬著太陽。
“不會的,”太史慈喝了口水,“我信你不會丟下我的。”
“可我確實丟下你一個人在那個洞里二十多天!
“那也是情勢所逼嘛,”將杯子放回桌子上,“那個時候我還受著傷,帶著我一起無疑是帶著一個累贅。雖然一開始我是挺氣你扔下我的,可后來想通了也就不氣了。不過,我唯一生氣的是,你居然二十多天后才來接我,這速度比蝸牛還慢!
“出了點意外,不過好在很快就解決了。”周瑜抬手遮了遮太陽,“子義,你就真的這么信我?”
“嗯,你知道的,”太史慈轉(zhuǎn)頭看著周瑜,“我不信鬼神、不信魔佛,從來都不信的。但是,我信你。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立馬去做,從不質(zhì)疑。不僅僅因為你是無可救藥的聰明,更因為,你是我的兄弟。”
聽到太史慈的這句話,周瑜不是不感動的。他們認識不過短短幾載,卻能性命相交,人生在世,他周瑜是何其有幸能擁有這么幾個生死之交!斑好阿蒙不在,不然聽了你這話不知道會往哪里想呢!
“嗯,”轉(zhuǎn)過頭,閉上眼,繼續(xù)享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溫暖,“我也就這么跟你說!
“我不明白,”懷里的人抬起頭不解的問道,“按你這么說,你們之間應(yīng)該好到?jīng)]話說。那為什么他還會派你來建昌,甚至四年的光景過去了都還沒有召你回去?”
“這個啊,”看了眼懷里的人,揉了揉她的長發(fā),“阿寧,你不懂。他是看不下去才會派我來這里的,還不召我回去,是因為他還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召我回去!睙o聲的嘆了口氣,當(dāng)年的外放也不過是因為那個人見不得自己對他的愛情那般上心、費力而已,僅僅是這樣而已。“好了,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我和他之間的事還有很多,可以慢慢講給你聽!
屋內(nèi)的燈滅了,獨留一輪明月當(dāng)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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