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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開門時有點激動,鑰匙插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地插到鑰匙孔里,正著急時,門突然開了,我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鑰匙,正詫異怎么這么詭異,一個聲音嚇了我一跳。
“還不快進來,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一貫的冰冷,毫無感情。
我癟癟嘴,收好鑰匙,進門換鞋,剛剛一路回來時激情澎湃,竟然忘記了前幾日到來的某人。
“如影,你猜我今日遇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女人?”我故作神秘,今日的所見所聞,感慨頗多,剛剛進門時的小插曲,擋不住我一吐為快的欲望。
如影在廚房倒水,我看到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挑眉瞅了我一眼,估計是詫異為什么今天我心情這么好,沒有為剛剛進門時他冷冰冰的嗆死人的開頭生氣發(fā)飆。
我才不會為這個跟他一般見識。
“什么人?”依舊清冷。
我看到水從他漂亮的嘴唇悉數(shù)滑了進去,“一個成功的女人,身居高位,姿態(tài)優(yōu)雅,了不得的女人!
如影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我的激動和感嘆絲毫影響不到他。
我沒有挫敗,繼續(xù):“你知道我今天去醫(yī)院,看門診的時候,坐診的竟然是人醫(yī)的副院長,一個女副院長哦!”
如影終于舍得給我一記眼光,我讀懂了他其中的意思:“見怪不怪!”
“這可是BC人醫(yī)的副院長哎,舉止得體,不溫不火,真是厲害!”我依舊能想象得到在門診的一幕。
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氣,如影無奈地問:“你想說什么?”
被他這么一問,我有些傻了,是啊,我想說什么?我皺著眉頭,思考這個問題,贊嘆別人嗎?優(yōu)秀的人不是沒有見過,羨慕別人嗎?她是誰我都不知道,匆匆一面,談何羨慕?
我有些頹廢地坐了下來,為自己這么大驚小怪的舉動有些惱羞不已。
如影一直靜靜地坐在哪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緩緩地開口:“我覺得那個女人好假,她禮貌得體,禮儀標準,客氣有禮得讓你無可挑剔,可卻總讓人覺得,你和她隔著一堵墻,她在她的世界,你在你的世界,不會有交集!蔽冶M可能地把自己的想法用最精準的語言表達出來。
如影皺著好看的眉,總算開口:“你們彼此都是陌生人,你為什么要走進別人的世界?要與她有交集?”
“不是的,我總感覺她散發(fā)出來一種氣質(zhì),是一種高高在上,身居高位的優(yōu)越感!痹~不達意,我再次解釋。
“嗯,然后呢?”
“我覺得這樣的女人太可怕了,毫無感情,跟什么人都保持著距離,讓人看不透!”我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由初見的詫異到感概,其中曲折繁復(fù),最后得出了這樣的一個判斷。
“她身居高位,怎么能隨便讓你看透?”如影估計是受不了我的白癡,蹦出了一句。
我默了默,是啊,如果她都能讓我看明白幾分,如何身居高位?我身處社會底層,接觸的人大都是最普通的清苦大眾,蕓蕓眾生,他們的愛恨嗔癡幾乎都表露在臉上,明眼人是能瞧出幾分的。
“如果是我,我不會這樣的。”我幽幽地說。
“那你會怎么樣?”如影順著話問我。
“起碼不會像她那樣冷冰冰的。”說完無意識地看了一眼他,也不會像他那樣。
如影這么聰明,肯定能看出我目光中的意思,不以為然地轉(zhuǎn)過頭,重新喝了一口水,“因為你根本坐不到她那樣的位置,自然不會像她那樣!
好瞧不起人,我怒道:“你憑什么這么說,就因為你在這里住了幾天,就對我這么了解?我就這么糟糕?”我氣呼呼地瞪著他,恨不得瞪他兩個窟窿。
如影喝水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不過沒有絲毫的怒氣在他的臉上浮現(xiàn)。
我怒氣難消,為了激怒他,口不遮攔:“那你呢?你又如何,一個大男人,像流浪狗一樣的被我收留......”
“砰”的一聲巨響,水杯應(yīng)聲而裂,散開的玻璃和水花四濺在茶幾上,滴落地板,折射出冰冷的光。
隨著爆裂聲,要出口的話截然而止,怒氣猶如被人兜頭潑了一桶水,瞬間灰飛煙滅,周身如置入寒冬臘月。
以為會這么被凍死掉。
心里發(fā)虛,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好像自己的話有點過分。
以為他會生氣發(fā)怒,誰知。
“你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會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性情,一點就著,立場全無,談何沉穩(wěn)內(nèi)斂?謹言慎行?”聲音輕柔,包含著錯綜復(fù)雜的,感情?
我疑惑地抬眼瞄了他一眼,正撞上他深如千年碧潭的雙眸,望著我,可好像看的又不是我,我不敢與他對視,他那樣好看,我臉皮還沒有厚到那個地步,何況,是我有錯在先,亂發(fā)脾氣的人是我,低下頭,心里升起了愧疚,囁嚅著說:“對不起。”
如影淡淡地轉(zhuǎn)過臉,突然問我:“你知道這個杯子為什么會碎裂嗎?”
不是你把他拍碎的嗎?不過這話我沒敢說,說到底還不是我把人家氣成這樣,碎個杯子算是輕的了。
他沒等我回答,嘴角彎了一下,把我嚇了一跳,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雖然有些詭異,可這么多天來,還是第一次見他笑,他的笑容讓我有些心跳加速,可他下面這句話,讓我不在正常頻率的心跳,陡然停下。
“這是你憤怒的力量,嶄露頭角,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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