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全文
稱之為暗無天日。巍巍無期如羅馬天空的飛鳥掠影。
上帝于何時何地將恩慈施于人間。無奈于時光褪色在公元前。
何處。漂流,碾碎,以及流逝年華。
我所相信,上帝所安排的結(jié)局以及開始。幸福以及悲傷。痛以及愛。溫暖以及傷寒。
玫瑰花開褪了顏色,樹葉在十月第三個星期天飄落。
桌子上的塔羅牌反位愚者。無法預(yù)知以及內(nèi)心空洞迷茫。
零碎生活記憶和溫暖交織。薔薇雕殘?zhí)俾p繞的天空,此時誰和誰的和聲清唱:傷寒席卷于公元前十三世紀。僅存于信。
——題記
傷寒藤蔓。關(guān)于恩慈,溫暖,離別,痛。靈魂真實。
與你所想象的所謂愛情無關(guān)。僅愛,而非情。亦如同恩慈。
蔓德拉草在星期二早晨失蹤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從窗簾的縫隙里射進來;窝鄣墓馐诘匕迳暇`放出漂亮的花朵。一朵一朵皆瑰麗的綻放。如同姐姐的笑靨。精致的鬧鐘顯示時間是下午一點。我蓋著厚厚的被子,床頭柜上放著五顏六色漂亮得讓人食欲大開的藥丸。我知道我又在生病。一直以來我就在不停歇的生病。從出生以來。
我叫顏空。今年十六歲,六月出生的雙子座,A型血。常有人說雙子座的人如何。但是我身上唯一如雙子座的便是對于事情的雙方面考慮,有時候的猶豫不決。姐姐不喜歡我的名字,她說一個男孩子不應(yīng)該叫這樣的名字。男孩子應(yīng)該有一個男孩子的名字,比如姐姐在寫我的名字的時候從來都只寫彥空,而非顏空。
但是事實上從小到大我便像個女孩子。姐姐她希望我可以將自己的青春揮雀和張揚如同其它所有的青春朝氣的男孩子一樣,在黃昏打兩個小時的籃球,在夜晚抱著吉他用不準的音調(diào)自我陶醉的唱只屬于青春的歌。因為她一直害怕陰郁和寂寞透過我的皮膚滲透到血液里。將我感染。
但是事實上我或多或少已經(jīng)被感染。我的書包整潔,衣著干凈而普通,不喜歡說話和笑,一言一行很有分寸。皮膚白晰,喜歡坐在樹影底下安安靜靜的看一本已經(jīng)翻得有些陳舊的書;蛘呗犚粡堃呀(jīng)不流行的音樂人的已經(jīng)被淡忘的專緝?唇憬愠易哌^來,頭發(fā)在風里飛揚漂亮得讓我陶醉,她叫我的名字指著其它的男孩子,空,你為什么不去和他們一起玩。
我總是搖搖頭,不,我不喜歡。那個時候我開到她眼神溫暖的眼睛,會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在這個世界上我想我是僅僅愛她。我的姐姐,她叫煙。顏煙。
——空。在這個世界上之外我只愛耶和華。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你。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由于一直以來都安靜得像一株植物,那種吸收不到陽光的植物。比如生長在陰暗角落的青苔,或者漂泊無蹤跡的浮萍,不會表露出內(nèi)心的哪怕一絲一毫的難過高興或者其它。朋友們總是真的或者假的苦笑說。空,你看看你。你真的是一個被溺愛壞了的孩子。有這樣一個姐姐,還有所有可以引以為榮的東西。他們留著飛揚的長頭發(fā),籃球打得棒極。把青春揮雀到放肆?偸菍ξ艺f,你真的是一個幸福的孩子。你應(yīng)該珍惜所有你所擁有的幸福。沒有什么權(quán)利去抱怨和憂傷。
但是事實上我天生,或者后天,精神憂郁如同無根的浮萍般沒有安全感。總是在半夜驚醒,額角滲透出冷汗。那個時候我會覺得這個世界上空無一人。而我亦不過是一只無法著陸的飛鳥。我知道有一種鳥一生都在飛行僅降落一次,那便是在它死去時華麗的下墜。我會覺得自己便是那樣的一只鳥。
我寫一些莫名其妙的詩句,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看一些莫名其妙的電影愛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在姐姐離開后我在她的日記上看到這樣的話,我有時候真的害怕空會因為生活的孤獨和我們投下的陰影變成一個精神抑郁而神經(jīng)質(zhì)的人。因為我是如此愛他。
可是我知道到最后我成為了她所不希望的我成為的人。憂郁,決然并且凜冽。但是缺少她所希望的堅強。
從我有記憶開始,身邊就只有姐姐。
——空,不要忘記給自己添加一件毛衣。
——顏空,不,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你應(yīng)該叫彥空。讓自己像個男孩子。
——空。我們都要相信上帝的存在和安息。靈魂的虔誠和善良。
——我愛你?,我是愛上你了。
——空。好好的面對你所要面對的所有殘酷和悲傷。我知道你內(nèi)心疼痛而孤寂。但是我們都要好好的活,并且試圖給自己溫暖。而非傷以及寒冷。
我喜歡的姐姐說的所有的話。她聲音溫柔,如同一個年輕的母親。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明白我內(nèi)心寂寞蒼涼,對于生活消極而且沒有勇敢。亦只有我知道她心目中有如同海面漂浮的冰塊一樣流淌的憂傷以及無法擺脫的沉重。
——空。傷寒不會來。我們永遠在一起。
弗羅倫薩答應(yīng)過
說是永遠在一起的,真的是這樣嗎?
我生活在一個有著古老傳統(tǒng)的男尊女卑的家庭里。我不知道我的母親叫什么名字,她被關(guān)在院子的另一頭的屋子里。夜晚如果無法入睡便可以聽到她低聲的哭泣。如同殘敗的菊花的雕零?墒歉赣H不承認那是我的母親。
——那是個瘋女人而已。父親是這樣說的。沒有任何表情。
當父親稍有不悅時,他就懲罰姐姐。他并不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我一直不知道姐姐為什么會對父親如此的服從。她對父親說話時聲音很小,從不發(fā)表自己的任何觀點。她干一切父親要她干的事情,哪怕父親要她用縫衣針刺傷自己的手指。她也絕對不反抗。
那個夜晚天空中沒有星星,風很冷,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我的骨頭在輕輕的顫抖。我和她在房間里,她的手指上被自己扎滿了尖細的小孔。血液從里面涌出來,一滴一滴的?墒撬难劬餂]有眼淚。她微微的笑,笑容如花?墒俏铱梢钥吹饺缤雇淼暮Q蟮牟话銦o盡頭的悲涼。
我知道她的失望。還有對于這個家庭的無奈。
她總是對我說,
——空,你是這個家庭的希望。
雖然她是那樣一個美麗而有智能的女子。雖然我們都知道,其實她是一個多么大的奇跡。她降臨到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一個奇跡。
——只是,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完美的人的。我不知道姐姐為什么,要對我說這樣的話。
我每天夜晚才能放學回到家。那個時候父親總是靠在巨大的沙發(fā)上,對我慈愛的笑,來,到爸爸這里來。我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十幾年來從未改變過的有力,讓我的骨胳疼痛。他的衣服上有香煙的濃烈氣味。姐姐和我都厭惡那樣濃烈而刺鼻的氣味,但是我們都不敢說。那是各種香煙混合的氣味。他有時抽劣質(zhì)的卷煙,有時卻是昂貴的大中華。
這個家庭如同一個默默然的空間一般沒有生氣。
并不存在任何交流,或者理解。每當談到父親的時候姐姐總是沒有了真實的表情,眼睛里僅僅剩下單單的光芒和無奈。她對父親的評價永遠都是,倔強而堅強的男人。完全成人化的評價。
然而我能感覺到父親的倔強,卻不知道為什么還有堅強。
姐姐和父親的信仰亦不相同。我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家庭會有兩種完全不同的信仰。并且會都如此熱烈。
姐姐是基督教的虔誠信徒,而父親卻信奉佛教。家里的正堂上供著的是觀音,天天父親上香,說是日日香火不斷。
后來姐姐也將受難基督放在了上面。那是我記憶中姐姐唯一一次對父親的反抗。父親將那個銅制的基督像摔在了地板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姐姐流淚。她抱這那尊基督像奪門而出,一個夜晚我沒有合眼,但是我沒有等到她回來。
那個夜晚我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身邊唯一不能缺少的人并不是其它,而是姐姐。我流著眼淚去敲父親的門,一直敲了十多分鐘,我感覺到手指骨頭要折斷了父親才開門。我說讓姐姐回來。因為我知道,只要他不同意,姐姐不可能回來。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冷酷而神經(jīng)質(zhì)的男人,我的父親,他的眼睛里竟然有淚水。
——空,你要相信,不是我不希望她回來。而是她注定要離開。我早就明白,她總有一天要離開的。
——不可能的,她一定會回來,因為她說過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她……她……她說過的。我的眼淚從臉上滾落,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不清。
我聽到他的嘆息聲,在凄涼的夜晚竟然沉重如同教堂神甫的目光。我發(fā)現(xiàn)原來那么多的事情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樣。而我事實上就是一個如此倔強,固執(zhí)而幼稚的孩子。如此的不愿意相信事情的發(fā)生。
他慢慢的轉(zhuǎn)過身關(guān)上房間的門。面對著他的房門我就那樣木木的看了一整天?墒俏疫是想不明白很多事情。
——空。傷寒不會來,我們永遠在一起。
那算不算是一個約定呢。
紫色睡蓮為你唱歌
姐姐,你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始終無法明白,為什么有夕陽的傍晚也可以如此寒冷,夕陽總是暖的,應(yīng)該是暖的,然而凋落的樹葉和不知道來自什么地方的花瓣一直纏繞滿了我的發(fā)絲,蓄著頭發(fā),長到劉?梢哉谧⊙,這樣子看到的世界,就可以模糊一點,曾是這樣對姐姐說的,她笑,笑得淡而安靜,其實如果你愿意,本就可以不看到。
姐姐……你……到底為什么……要離開啊…… 天空中飛過黑色的鳥影,黑色的,那樣的顏色少有如此模糊的痕跡,寒冷穿過單薄的衣服襲來,胸口微弱的痛。
但是若一個人注定要離開,你也不能挽留,她不會回來了。聲音柔和而微微帶寒意,姐姐的聲音,但是,似乎不是……
是個女人。從沒有見過的女人。穿白色的衣服,慘白得仿佛幽靈,很干凈。那樣的白色在黃昏下被渲染,慘烈的紅色透過布料,從沒見過那樣的紅顏色。如同血液的渲染一般的慘紅色。
她的發(fā)絲在風里飄揚,很長的頭發(fā),一直長到地下,但是凌亂。顏空,她叫我的名字,我不由得身體顫抖一下,我聽清楚了她的聲音,不但溫和,而且?guī)в忻黠@的憂郁痕跡。
她的目光無神,我看不出她在看哪里。似乎什么也沒有看,但是又無法擺脫。她抱住我,手指冰冷,眼淚流進我的襯衣領(lǐng)子里。連淚水都是冰冷的。感到深刻的害怕,但是無法擺脫。只是看到她的發(fā)絲飛揚,被染上濃烈的金黃色。
空;貋。父親的聲音,沉重而壓抑。甚至是恐懼的聲音。我想離開,站在父親的身邊亦不會如此的寒冷。那樣的寒冷并非一個人所可以發(fā)出。
但是我無法掙脫那個女人的手,她的手緊緊的握住我,并不害怕。
——一個人若寒冷而蒼白,身后必然有無法磨滅的悲哀,但是同時,也有決然而冷淡的心靈以及瘋狂的信念,被上帝遺棄或者已經(jīng)接近天堂,兩者都是好的開端,或許是,至少我如此認為?,其實有些人的蒼白僅是因為她身后無法切斷的軌跡。以及一些哀愁。終究無法抵達的岸和不斷的追尋。那樣的人畢竟是少,但是依然如此瑰麗。
然而有些蒼涼,會彌漫而無法停歇。那便是內(nèi)心的極度失望,并且最終延綿直到完全絕望。
——我知道,那樣的事情,最終是會發(fā)生。我亦無法隱瞞。
姐姐的話,我始終無法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唯一一次對說如此多的話,然后長時間的沉默。
然我似乎可以感覺到事情即將發(fā)生。因為貓頭鷹在鳴叫。那般凄慘嘶啞的叫聲。從不聽到。
空。你過來。依然是父親的聲音。但是帶呻吟的感覺。那樣一個男人竟然會如此說話,而且如此沮喪。胭,你放手。
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胭,和煙有同樣的字音,姐姐的名字。我抬起頭看她的臉,和姐姐長的像到極點,但她的面容憔悴而憂傷,含著仇恨的悲哀。
我不會放,你知道,顏熙,她叫父親的名字,一點也不含糊的發(fā)音,我不可能再放手。我已經(jīng)等待了十四年,再是不可能繼續(xù)等待下去?帐俏业谋闶俏业,再也不可能屬于其他任何人。
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事情。只是記得約莫十歲的時候的清晨,天亮得極其的早。青色的,并且異常的寒冷。那樣的寒冷和現(xiàn)在竟然是差不多的,只是覺得冷,但是說不出來是為什么。那樣的冷,多的是心里感覺到冷。
我從房門出來后看到姐姐坐在院子里。
空,你說若有罪,是否真能償還。姐姐問我,但自己又搖搖頭,不能的。我本來知道,何必再問一遍呢。
桃花和流水一起穿過的時候,能看到她嬌媚的笑容。亦如同桃花。
但是,還是會有事情的。
這個家族,本來就如同隱藏巨大秘密的洞一般的深不可測。聽到的只言片語,只是零散的關(guān)于一個關(guān)在院后的女人。曾聽到有人說,她被關(guān)了很多年。很多,到底是多少,便沒有人清楚的記得。
你是誰。我問她。我甚至在想,她是否的那關(guān)在屋里的女人。姐姐在的時候每天會去送飯,但是我問姐姐,她卻不告訴我是誰,只是說,這樣的事情,我不應(yīng)該去了解。
顏胭。她的名字,竟然和姐姐的一樣。她頓了頓,不是煙花的煙。
于是我知道,并非煙,應(yīng)該是胭。覺得的,如果不是煙,就應(yīng)該是胭。
可是我依然不知道她是誰。父親看著我,他的眼睛有神,可是嘴角抽動,。我問他,你是不是知道她是誰?墒撬麉s無法說出話來。
他僅僅是望著很遠的方向的山,那是墓山,十字架林立。上立的是黑色的烏鴉,下開的卻是三葉草的花。那些在夕陽下都是黑色的,深淺不一的黑,但是無法統(tǒng)一。
——那上面埋葬的,都是死魂,但是卻能到天堂,那便生了。
那個女人笑了,宛如將要凋殘的桃花,極其的漂亮。原來,你果然死守這樣的秘密,甚至連我的名字,都是不肯告訴他。她看著父親流淚,可是無動于衷?墒悄銥槭裁匆P(guān)我十四年,卻不如讓我死。那樣至少可以去天堂,上帝亦愿意要我。
父親的神色恢復(fù)了平靜,但是卻沒有以往的傲氣。他僅僅是深深的呼吸,卻依然不說任何。他點著了煙,夾在手指間,卻有一厘米多的煙灰拖在上面。
我想到最后,一切的付出亦是徒勞。你不如直接給我一個解釋。她一直如此平靜,讓我無法相信,因為她的身體散發(fā)出極大的寒冷,讓人感覺到瘋狂的無奈。我不會恨煙或者你,因為你是無知的動物,而煙則是無奈的人。只可惜,到最后你們也無法幸福。那你又在企圖什么呢。
夜?jié)u漸的到。只有一彎極其淡的月亮,沒有星。父親輕輕的吐出煙霧,只是說,空,進屋吧,天太冷了。
她放開了我,讓我進去。當我回頭看她時,已經(jīng)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只是感覺到父親蒼老了許多,并且已經(jīng)沒有了平時的所有傲氣。
我木木然的看著他,然后進房間。桌子上是姐姐的錢包和照片,衣柜里有裙子。她什么也沒有帶走,除了上帝。但是她也帶走了全部東西。因為她把上帝帶走了。
我翻她的日記。她的字漂亮而且整潔,每一天都有記錄。詳細到每一件細小的事情,她總是細膩的記錄下所有的東西,包括一片桃花的花瓣在墜落的時候被風帶走,卻再沒有回來。
——我并不知道為何會答應(yīng)。只是覺得如果空有一天真明白一切,必定會發(fā)生悲劇。但是悲劇既然注定發(fā)生,或許上帝便有他的安排。我們都無法參透其中的意思。
而姐姐,她的敏感或許會毀壞一切。我只是覺得到一定的時候便應(yīng)該離開,并且永遠不再回來。我想一切畢竟是要結(jié)束。無論是作為空的姐姐,或者……其他……畢竟是要結(jié)束。而最終熙亦會解決好一切,包括所有應(yīng)該的事情,還有事情的善后。而真,我僅希望他堅強。不會放棄一切便好……
她最后一篇日記。我看不明白。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是在一起的,而結(jié)局,所謂結(jié)局,也應(yīng)該到了……
桃花面
暗傷,關(guān)于這些,一直是我所想明白的事情。畢竟有太多東西我發(fā)覺自己并不知道。包括我的身邊的事情。
這座北京胡同里的四和院,無法改變的古老傳統(tǒng),以及其他。我僅僅的不知道一些事情的發(fā)生是因為什么。
史如傷殘。并無其他。
當我醒來的時候是凌晨五點。下著并不小的雨。院里的桃花被澆落了大半。天殺青殺青,極底,伸出手可以感覺到空氣壓抑。云在翻滾,如同涌來的寒氣。
在雨里似乎有一個人?床磺逦,只是白蒙蒙的。但是一直沒有見動。不知道是不是人,但是卻越看越像。從房間里出來,還沒有人醒來。后院不大,幾步路就走到。
但并是活人,是吊死在桃花樹上的死人。臉色白得如同紙,衣服亦是白的。是昨天的女人,顏胭。我記得她的名字。桃花落在她的衣服上,便落不下去,她的衣上沾滿桃花,儼然如天使一般純潔。
腳印從那間屋里出來,一直到這里停止。但我記得,流傳那里所關(guān)的,是我的母親。愣愣了,不知道應(yīng)該相信什么。
空,給你的母親跪下,磕個頭。父親的聲音,回過頭看到他,他亦沒有換衣服,臉色竟然和尸體一般蒼白。
恩。我跪下,磕頭,桃花的花瓣被雨淋得透濕,黏附在我的衣服和頭發(fā)上。
我抬頭,問他,姐姐,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不是你姐姐。他也跪下,卻不磕頭,只是看。
她是誰。
你母親的妹妹,他沉默良久,輕聲說,我的妾。
原來這時,也有這樣的故事。
父親不再說話,只是跪著,我沒來得急看到他起來,便離開了這個家。
只是覺得,傷寒,依然存在。席卷不停,
卻始終無法抵擋。
琵琶獨訴兩相憐,燃燈螢火廖無眠,誰言殘落煙塵里,尋君不見桃花面……
如月夜舞
2004.4.17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