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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為你送葬
の新宿一棟高級公寓
多少年了,像這樣以死為條件的追逐已經(jīng)多少年了。
不能夠停下的,就算雙腿要廢了也不能夠停下。
會被殺掉。
盡管他有的是自信對方殺不了他。
死亡的游戲,卻總是忍不住地大笑著,就像個中二病的瘋子。大笑著和一個怪物玩著“最有趣的游戲”。
公寓里,那面巨大的落地窗,能望見新宿街道上路過的人們。他們說笑著在公寓下穿梭。毫無防備的人們。
觀察人類,真是太有趣了。
多么慶幸啊,多么慶幸自己也是個人類。但為什么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果然還是站在高處觀看著人們有趣啊。
腦袋一分不停地轉(zhuǎn)動,為的只是給他最愛的人們,設(shè)計好一個又一個嶄新的“舞臺劇”,一個又一個包含了趣味的“游戲”。
嶄新和趣味,也僅僅是對他,對折原臨也來說是這樣的。
“小靜啊,這樣的一個怪物,一個單細胞的暴力‘機器’,為什么總是破壞掉我的棋盤啊。哈哈,所以說,果然小靜最~討厭了。”
黑色的碎發(fā)被從縫隙中鉆進來的冬風撩動,看起來十分單薄的身子,只穿了一件深黑色的V領(lǐng)襯衫。手里拿著裝了一點點紅酒的高腳杯。
這扇窗戶是不可以開關(guān)的,臨也把高腳杯舉起來輕輕靠在玻璃上。把手傾斜,猶如血液一般的紅酒從里面淌出來,順著玻璃向下滑出一灘不規(guī)則的紅色粗線。
“哈哈…殺了你哦,小靜!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著看著酒杯傾斜的程度越來越大,紅酒被倒得一滴不剩。
透過被“血”染紅了的玻璃,外面的世界也是一片紅色。
臨也不自禁地笑出來了,同為血紅色的瞳眸里掠過一絲狡猾的眼神。沒錯啊,折原臨也,他就是一個無恥的壞人,不分你我地利用著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物。
他所做的所有的所有,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啊——去愛人類。
[我那么愛呀愛呀,愛著人們。所以人們也應(yīng)該愛著我才對吶。我愛你們,愛你們愛你們愛你們……哈哈哈…]
仿佛機械般地在腦內(nèi)瘋狂地述說著他對人們的愛。
為什么,為什么就是沒有人能理解他的愛呢?為什么,那群瘋狂的信徒最終還是遠離了他了?
[哈哈,這些都無所謂的啦。只要我還愛著你們,你們想怎么恨我都可以!恨吧,恨吧!盡管恨我來吧!]
の池袋壽司店前
棕黑色皮膚的俄羅斯壯漢,穿著日式的廚師服在向路人發(fā)著身后那家壽司店的傳單。
“嗨,靜雄!來吃壽司哦,很好吃的壽司哦?用原價款待你~”
說著一口奇怪語音的日文,向金發(fā)的青年招手,邀請他來吃壽司。
“啊,不了。我得回去了,塞門!
被招呼的青年取下墨鏡,放在了酒保服前的小口袋里,向黑人壯漢笑著搖了搖手。黑白的酒保服,靜雄從來沒有換下過。
塞門向靜雄揮手,依舊是奇怪的口音說著“byebye”。
池袋的天空開始沉下來,靜雄把抽剩了的煙蒂掐滅,扔進了垃圾桶。
站在自動販賣機前,打算只是買一杯咖啡回去的路上喝。
本來只需要把硬幣投進去,再按下咖啡下面的那個按鈕,就可以從自動販賣機下面取出灌裝的咖啡,最后一邊喝一邊走回家的。
但仿佛是老天在調(diào)戲他,就是不讓這么簡單的一件事順利完成。
“呀~怪物也會使用販賣機啊~前段日子它的同伴沒少讓你折磨啊!
戲弄般的聲音從販賣機背后墻壁的上方傳來。
只是瞬間,剛拿出來的罐裝咖啡被靜雄一只手給捏爆。他悶聲靠近了販賣機,雙手各抓住販賣機的一邊,輕松地舉起來,然后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用力扔出去。
無辜的販賣機,被扔向半空,卻什么都沒有砸到,最后受到地心引力的牽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小靜是在往哪里瞄準的。
聲源已經(jīng)換了一個方向,繞到了平和島靜雄的后方。
“臨——也——。
太陽穴已經(jīng)暴起了青筋,眼神變得十分兇惡,怒吼著看著折原臨也。
沒了“武器”,靜雄依然沖上前,用力揮過去了一個拳頭。
靜雄看起來,就是和街道上的青年看起來一樣的普通。
但滿身的怪力,讓他成為池袋最強的男人。
拳頭撲了一個空,剛好砸進了小巷的另一個墻壁里。石墻壁上被砸出一個窟窿來,而臨也已經(jīng)翻身跳到了另一邊,和靜雄保持著接近4米以上的距離。
“哈哈,怪物呀怪物…真是可怕呢,小靜!
瞟了一眼不小的窟窿,臨也有那么點自豪自己躲過去了。那個拳頭,身體再強壯的人,胸膛也會被開一個口子的吧?
何況,和靜雄比起來,臨也的身體真的算是嬌小了,但他真的有1米75,而靜雄則和他有15厘米的身高差。
只不過身高差的問題,對折原臨也來說,根本不是個問題。
就算是高大的恐怖分子,臨也也有的是辦法對付。
“臨也,小心我把你碎尸萬段!說過了不準再出現(xiàn)在池袋,一遍兩遍,三遍四遍…我說過多少次了!。?”
“嘛~嘛~小靜覺得我會聽你的么?池袋這么大一個人生舞臺,不讓它上演一些有趣的劇本,我怎么能善罷甘休呢?哈哈,話說回來,小靜真的可能把我碎尸萬段的話,那么多年的追打不都成了笑話啦?”
面對靜雄的質(zhì)問,普通的路人別說老實回答了,可能連發(fā)出聲音都做不到。
可臨也偏要刺激他,去挑戰(zhàn)一下靜雄內(nèi)心里的極限。
因為有趣啊。
怪物的極限,會是多么有趣啊。
“我管你那么多,絕不讓你再禍害池袋!啊啊啊可惡,死吧臨也!”
不擅長口水仗的靜雄,單手拔起了身邊一個路標。路標鐵質(zhì)的身管,被靜雄惱怒地捏成扭曲的形狀,旋轉(zhuǎn)著甩向臨也。
臨也笑著躲開,向小巷的出口逃走,就像一只黑貓一樣地輕盈。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腦被怒火占據(jù),不出臨也所料的,靜雄追了上去。
[啊啊煩人煩人煩死人了,為什么世界上會存在這樣一個煩人的家伙。!無法忍受,受不了!殺了他殺了他!]
“哈哈。小靜真是不講理!”
誰都不知道,臨也又來到池袋惹這個怪物,到底是有何居心,到底又在籌劃著什么。
臨也只是個情報屋,僅僅是個情報屋而已。
卻是這么一個奸詐的人,只要他在的地方,任何刀山火海都會是他的棋盤。
他會利用所有的棋子,將軍,贏下一場場棋賽。甚至,他可以不沾染一點獻血在自己的雙手上,從而做出借刀殺人的戲碼。
不過幸好他沒有這樣做過,只是這樣嚇唬過人,讓對方產(chǎn)出差點被殺的幻覺來。
[但這次他又想干嘛。繛槭裁纯偸莵眚}擾我的生活?我討厭暴力我只是想過平靜的日子!]
靜雄滿腦的氣憤和無奈,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個狡猾的狐貍給趕出自己的生活去!哪怕需要殺掉他也在所不惜!
[小靜打破了我的棋盤,無數(shù)次無數(shù)次。所以我要把這怪物趕出我的棋盤,最好能利用他,如果不能…那就拜拜吧,小靜。]
臨也在靜雄前面,每次差點被“生活武器”砸到的時候,都有驚無險地躲過去了,接著再跑。
就這樣一直在池袋里四處翻跳,上演著最強與最惡之間的鬧劇。
“我要給你送葬,小靜。哈哈哈哈!”
圓月下的池袋,詭異的組合漸漸靠近了池袋邊緣上的工地。
時間有點晚了,可工地上的巨型機械,有的還在自動工作著。橫七豎八的鋼材,堆積了一層又一層。這里,未來可能是一個高大的辦公大樓。
工地四處都掛滿了寫著“危險地帶”的警示帶。
黃色的帶子,紅色的字體,在漆黑的夜里,這樣的搭配顯得很晃眼。
高空中緩慢移動的塔型起重機,載著大約一兩噸重的鋼材,慢慢地做些“轉(zhuǎn)身運動”。搖搖欲墜的樣子,任何人看見一定都會想要遠離這里。
工地上,無處不散發(fā)著“危險”的血色氣息,警告著已經(jīng)擅自闖入的兩人。
“哈哈,話說小靜能抓到我嗎?到目前為止還是個問號吧!”
在工地里說話,臨也的聲音在無數(shù)的鋼管之間碰撞,形成了一道道的回音。本來工地里應(yīng)該小聲說話,因為說話的聲音里有讓鋼材震動的能量,但臨也偏偏就放大了聲音。
[臨也那家伙,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
在回音的作用下,靜雄也無法判斷臨也的方位。
而對靜雄來說,臨也身上有一種令他厭惡至極的味道,跟著那個討厭的味道,靜雄本來可以輕松地知道臨也又來池袋了。但是工地的氣味實在是太復(fù)雜,臨也的氣味被完美地遮蓋掉。還可以利用四周的鋼材藏身,真是個理想的作案地點。
狡猾。
太狡猾了。
“給我出來!臨也!”
靜雄站在起重機腳下,四處回望,發(fā)生吼叫著。卻怎么找也找不到,只能聽到臨也的笑聲回蕩在這兒附近。
漸進漸遠,滿滿的諷刺聲,蕩漾在靜雄的耳邊,用力地往他腦子里鉆。
“啊啊,滾出來!”
惱羞成怒,靜雄一拳打在起重機上。
原本搖搖欲墜的鋼材,在這怪物的用力敲擊下,擺放好的鋼材在高空中向外移動了一點。只是還沒有到會掉下來的程度。
“小靜笨蛋啊,哈哈,不知道工地上使用暴力會招來殺身之禍嗎~”
依舊輕松的語言,在鋼材之間穿動著。
“小靜,我在這里哦?在這里哦~”
臨也的聲音一會兒穿梭在地基附近,一會兒蕩漾在頭頂?shù)姆课蓦r形上。
[給我出來,給我滾出來!今天我要給你斷送你那條小命。““,可惡。]
“這里,小靜~”
聲音突然變得清晰,黑色的影子出現(xiàn)在黑色的環(huán)境中,月光的反射下,幾乎只能夠看見臨也的紅眸在黑暗中發(fā)光。猶如一只躲在暗處查明觀色的貓。一只是狡猾的貓。
“臨也!”
靜雄扯開一旁擋住的黃色警示帶,憤憤地向臨也沖去。
臨也只是看著靜雄快速地沖向自己,裂開嘴角。突然刷地一下,黑暗中閃過一道銀色的光,劃過靜雄臉頰。
“哎呀,偏了~”
靜雄停下,下意識地用手摸到了臉頰上的粘稠液。
那是有溫度的,他很明白,那是自己的熱騰的血液。剛才臨也甩出去的小刀把自己的臉劃破了。
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漆黑的環(huán)境中瞪著臨也的眼睛。
“呀,好強的殺氣呢。小靜~就算是到了九泉底下,我也能夠感覺到小靜那濃濃的殺氣的吧?”
不慌不慢,悠悠地看著小靜不再用跑,而是漸漸地走過來。
“叮!”
“啊,看來沒有偏!
“?”
一聲金屬撞到金屬的聲音從靜雄身后傳來,空氣中傳來風聲。靜雄差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及時躲了過去。之前甩出去的那把小刀,恰好從靜雄的肩膀上擦邊而去,臨也伸手精確地抓住飛來的刀的把手。
而與刀鋒擦邊而過的地方,被劃開一條不深的口子。
“哈,小靜真的是單細胞呢!”
“臨——也!”
靜雄再次沖過去,伸手去抓臨也。但臨也向后一個后空翻,和靜雄繼續(xù)保持他所認為的安全距離。至少,靜雄扔東西過來他可以躲開。
靜雄沒有打到人,卻碰到了一根比較粗的實心鋼管。
順勢,靜雄把鋼管從深深的土壤中扯了出來。
“哈哈…騙人的吧,那根鋼管不說有3米左右,也快有1噸重了吧…呵,真是怪物,小靜!
“哦啊啊啊!”
用盡全力,拿穩(wěn)鋼管向臨也跑來,就在起重機下面,靜雄橫著甩向臨也。
雖然在冒冷汗,感嘆著這個怪物,臨也還是跳起來,腳登著起重機從半空躲過去了。
然而剛剛反身落地,就聽見了巨大金屬的碰撞聲。
“哈……”
臨也幾個連跳站在很遠的地方瞪大了眼睛,嘴角裂得更開了,興奮地看出高空中的鋼管劇烈搖晃,紛紛從兩邊挪出來了一大截。
“什…”
頭頂傳來更大的碰撞聲,靜雄抬頭,看見幾根更為粗壯的鋼管從空中落下。在空中互相碰撞著,直直地從靜雄的頭上落下來。
[那么多,再強壯的怪物也會死掉的吧?]
靜雄丟下手中的鋼管,從一側(cè)的方向跑開,卻因為剛才消耗太多能量,速度明顯放慢很多。
[糟了!]
地面?zhèn)鱽硪魂噺娏业恼饎,工地附近的人們從家中的窗戶探出頭來,紛紛驚恐地看向震源。
感受到震動的行人,也著實嚇了一跳。
但震動只是一瞬,也就消失了。
機智一點的人,向施工的場所跑去。
“啊咧,小靜…這種招式你都會中啊…”
等彌漫的沙塵消散,臨也慢慢地靠近那堆才掉下來的鋼管。鋼管很多,除了高空中掉下來的,一旁剛剛豎好的鋼管也被震動弄倒了,都倒在了這頓鋼管上。
“喂,小靜。死了嗎?”
臨也站在一根鋼管旁,用腳動了動鋼管,卻沒有聽任何聲音。
成堆的鋼管中,從縫隙里可以看見金色的頭發(fā),以及酒保服的白色襯衫。但是這個怪物,靜雄就是沒有了動靜。
“喂,說話啊。你不是要殺我嗎,先被我殺了就沒意思了啊!
把靜雄趕出自己的棋盤,是他要的結(jié)果。
他應(yīng)該笑,放聲大笑自己得逞了,用力去嘲笑靜雄才對。
但為什么,笑不出來?
[笑啊,笑啊,笑啊笑啊笑啊…。
“呵…哈…這個單細胞,中招了…中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應(yīng)該笑得更喪心病才對,笑得更沒心沒肺才對!
因為這樣的臨也才是臨也。!
但是笑不出來,笑出來的是沒有任何表情的干笑,沒有任何意義的笑。
[哈,怎么了?笑啊。小靜死了,他死了,他死了啊!]
只能自嘲地冷笑。
“小靜,喂,小靜。平和島靜雄!”
這是臨也第一次叫出了靜雄的全名。
臨也使勁踢了一下鋼管,鋼管稍稍動了一下,卻并不是靜雄在動。
他放下腳來,不死心,不甘心,靜雄就這么簡單地死了?還要再踢一次。放下腳的時候,卻聽到了踩到水的聲音。
水?
不是水。
月光反射到踩到的液體上,是一灘紅色。
啊,沒錯,是血,從鋼管堆下面緩緩淌出來的血。
那是躺在里面的那只怪物的血。那么一大灘。
“呵!
像是沒趣了,臨也聳了一下肩,向后退去,向出口走去。
“啊啊,明明都說了——”
當有人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是一片“血海”。
正當有人打算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時候,警車和救護車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那里。
警察們迅速散開,把案發(fā)地點用更為明顯的紅色警示帶圍了起來。踏著血灘,把壓在靜雄身上的鋼管,一根一根地扒下來,用力推到一邊去。而救護人戶也迅速地接上,把靜雄從血灘中抬到救護架上,小心翼翼地抬上救護車后,立刻關(guān)上救護車的門,以最快地速度開向醫(yī)院。
站在鋼絲網(wǎng)前,救護車悲鳴著迅速飛過。
身后還跟著一輛面包車,從這里可以看見里面的攝影設(shè)備。
“哈哈也對,池袋最強出了命案,怎么可能沒有狗仔。嘛,不用想也會懷疑到我身上的吧!
臨也把白色絨邊的帽子戴上,熟練地把一個ID卡從手機里取出來,毫不費力地把它折成碎片。重新上了一個ID卡后,把手機揣進衣袋里。
“哈哈,要感謝我啊,小靜!
“不能怪我哦,明明都說了,我將為你送葬的。”
插入書簽
留給大家一個懸念,靜雄到底死了沒有?
這可以根據(jù)你的意愿得出結(jié)果。
不過,打電話的確實是臨也。為了防止真正出事,所以得毀掉打了報警電話和救護電話得ID卡。
【噴子留情=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