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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愛紅塵中
只被前緣誤,錯愛紅塵中。
昨夜下了一宿雨,淅瀝淅瀝,清早起來,倍覺寒意。往窗外望去,在屋子的西面有座小山,山下種植了一大片的竹子。竹林清幽,細葉纖翠,加上光影薄霧,十分美麗,難怪東坡先生說“不可居無竹”,道盡多少文人心聲。竹葉沙沙作響,仿佛輕柔天籟。
可是,這眼前的美景我卻無心欣賞。因為我相依為命的哥哥不見了。
我要去找他。
聽人說,他曾去過白瀲國的曲州城。于是,我背起行囊開始了旅程。
一個月后,我終于來到了曲州城的‘有間客!。
掌柜的說:“小姐你說的是半年前住在此處的那位江少白么?”
“是的。他在哪?”
“他住了半個月就走啦!
“走去哪了?”
掌柜的一臉苦笑:“小姐您這不是在為難我么。我哪知曉他會去哪?他又不歸我管!
這一個月來我顛簸至此,卻不料是這個結(jié)果。頓時,覺得希望又破滅了。正在愁眉不展時,一旁有位人說道:“江少白離開曲州后,去了樓外樓!
“南泉國的樓外樓?”
“對。”
又一個月過去了,我終于來到了樓外樓。
樓外樓的掌柜說:“不錯。他確實來過。但他常外出,只偶爾晚上過來住。”
我皺眉問道:“那他外出去哪呢?”
“這我可不清楚!
一旁的小二說:“江少白常去‘使藥乾’的。你去那問問。”
“什么‘使藥乾’?”
“那是咱南泉國最大的賭坊!
“在哪里?”
“就在城里。你走路上,隨便問個人,都曉得!
我仰頭望著這個據(jù)說是南泉國最大的賭坊,果然很大啊。整條街上占了足足三分之一。那塊匾額上金閃閃三個大字‘使藥乾’,在陽光的照耀下,發(fā)出萬丈光芒。
‘使藥乾’——死要錢?
連著兩個月的奔波,使我疲累不堪,卻仍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這賭坊取名還真有趣。
一旁竄出兩位伙計,熱心招呼著我走進去。里面的格局不若一般賭坊那樣烏煙瘴氣的,老板把賭坊里面分成許多個小間,門上分別貼著甲乙兵丁等編號。想來,每間都不一樣吧。這間賭坊花了不少心思,難怪成了南泉國最大的賭坊。
我問伙計:“你們掌柜的呢?”
“掌柜的不在!
“你找我們掌柜的有何事?”帶笑的嗓音從一旁傳來,我轉(zhuǎn)過頭,看見一位身穿金邊紅衣的女子斜靠在一根柱子旁,面上覆著一塊同色系的薄紗。雖不知她的面容,但她有雙漂亮的眼睛。含著笑,彎彎如月。
我遲疑:“你是……?”
“這里的老板。我姓花!
驚訝一閃而過。南泉國最大的賭坊竟是一位女子所開。
“花老板,冒昧打攪。我想問……?
不等我說完,她輕抬右手打斷我的話,纖纖玉手往我面前一伸。
我怔怔望著,不知何意。
“想問問題,可以。一個小問題五兩銀子。若是大問題十兩!
果真是名副其實的死要錢。
我愕然:“何謂大?何謂?”
她一笑:“你要我回答么?”
我定了定神:“我想尋人。聽人說,他曾來過此處!
“尋人。若是尋親人,十兩,我回答你一題。若是尋夫君,二十兩,我回答你一題!
“怎么又多出個二十兩?”
見她含笑不語。我嘆口氣,只問想問的:“我尋我哥哥。江少白!
她一陣訝然“他不是已死了么?”
我不敢置信,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了?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他那時不是住在樓外樓嘛,那兒的人都知道江少白死了!
我一臉蒼白,顫道:“他怎么死的?”
“被人殺死的!
“誰?”
“我和兇手又不認識,哪知道是誰!
“你怎么知曉他是被人殺死的?”
“大家都這么說。應(yīng)該假不了!
我怔怔無語。
她嘆了口氣,道:“姑娘,我雖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銀子還是得跟你要的。六個問題。收你六十兩。”
我拿出六十兩銀子遞給她,輕聲道:“多謝。”
“我免費告訴你兩個答案。江少白住在樓外樓,他們那兒應(yīng)該知道得比我多。還有剛才你問我,為何尋親人十兩,而夫君二十兩。我可以告訴你。因為若是尋親人,可見是位仁善之人,十兩即可。若是尋夫君,只說明是個愚笨之人,為了個把自己拋在腦后的人,千里奔走。所以收二十兩!
對于她的言語,我沒有表示多大反應(yīng),只微點了下頭,便走出了賭坊。
我的思緒仍停留在剛才的噩耗中。我默默往前走。不知不覺間,我來到了樓外樓。
樓外樓的掌柜見著我,利馬想躲進內(nèi)室去,我飛快上前,抵著他的咽喉,冷聲問道:“你躲什么?為什么騙我?”
掌柜的頓時白著臉,哆嗦道:“我沒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使了點力,笑了笑,但笑意并沒進入眼底,淡道:“江少白死了,你為什么沒說!
“姑娘我這是酒樓,還要做生意的。能不招惹是非,就不招惹!
“你只要把知道的事告訴我即可,我不會打攪你做生意的!
“姑娘,你能不能把劍放下,我慢慢說給你聽!
我愣了愣,眼眸停落在自己的手上,‘嚇’——我的手里竟然有把劍。
我剛才把劍架到了掌柜的脖子上。
我怎么會有劍呢?
怎么會呢?
我皺著眉,困惑地望了眼手中的劍,爾后緩緩放下劍。
掌柜的擦了下不小心滴落的冷汗,涎著一副討好的笑臉道:“姑娘是俠女吧。出手好快!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自己也覺得驚訝,我出手竟這么快。
定了定神。我道:“說吧!
“當(dāng)時,江大俠確實是住在此處。不過,常外出。去得最多的地方有兩處。一處就是‘使藥乾’賭坊。另一處,就是‘醉青樓’!
我皺眉。
掌柜接著說道:“‘醉青樓’。顧名思義,就是青樓。是我們南泉國最大的青樓。據(jù)說他常去捧珍珠的場!
“珍珠?”
“是位女子。你去了就知道!
“‘醉青樓’在哪?”
“在朱雀街!
于是,我扮成男裝趕往朱雀街。
在‘醉青樓’內(nèi)我見到了珍珠。她很美,只是少了絲空靈之氣。
我直接申明來意,“你認識江少白?”
“認識啊。不過,他不是死了么?”
“他是怎么死的?”
“被一個女人殺死的!
“誰?”
“不知道!
“那個女人用什么把他殺死的?”
“聽說是把劍。”
“劍?”
她聳了下肩,道:“也許是把刀。”
“他為什么被女人殺死?”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他對不起人家唄。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
我走出了‘醉青樓’。我知道了江少白已經(jīng)死了,而且是死在一個女人的手里。兇器是把劍或者是把刀。
我的哥哥死了。
死在一個女人手里。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但我決定為我的哥哥報仇。因為,我就這么一個親人,唯一的哥哥。
我不經(jīng)意間,抬起眼瞼,然后愣住了。因為我見到一位熟人。
她穿著一身的金邊紅衣,面上覆著一塊同色系的薄紗。
“你怎么在這?”
沒等她回話,‘醉青樓’里走出人來,喜道:“老板,你今個怎么過來了?”
我瞇起眼,“你是這的老板?”
她含笑道:“是的。‘使藥乾’和‘醉青樓’皆是我的產(chǎn)業(yè)!
我冷聲道:“既是如此,你為何讓我再跑去樓外樓?你直接讓我來找珍珠即可!
“因為我可不想讓你以為我是為賺你的錢,才讓你來找珍珠的!彼荒槦o辜。
這么愛錢的女人,竟說出這話。沒人相信。她擺明了是在愚弄我。
我一陣惱怒。說不得這女人就是兇手。當(dāng)下,我再次唰地出了劍。
卻不料,她只是往左偏移了下,輕輕一躍,就躲開了我的劍。
頓時,我們兩人立在街上。
倆倆相望。
誰也沒有說話。
不料在此時,斜刺里竄出個人來,打算偷襲我。
我皺眉閃過攻擊。冷道:“你是誰?”
“聽人說,你一直在找江少白?”
“你認識他?”
“你怎么有臉找他?”
我望著這個偷襲我的女子,她的表情一臉憤怒。不似作假。
“我為什么不能找他?他是我的哥哥,我為什么沒臉找他?”我一臉莫名。
她神情古怪地望著我,“哥哥?江少白?成你哥哥了?”
站在她一旁的男人道:“這女人瘋了!
我怒道:“你們才瘋了。莫不是你們殺了他?”
那男人冷笑道:“真是做賊的喊抓賊!
我聽出他的玄外之音,“他是我哥哥。我為什么要殺他。我已許久沒見過他了!
“你說你是他妹妹。那你叫什么?”
我蹙眉。我是誰?我就是江少白的妹妹啊。江……江……江什么呢?我的頭暈旋起來。
我叫江什么呢?
那男人冷道:“你想不起來了?”
頭越來越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束縛住了我。讓我無法動彈。
“江少白從沒有什么妹妹。”
沒有妹妹。那我是誰?我是誰?
我緊握著手中的劍。痛使我暈旋?晌遗σа廊讨。
“你是曲漓江。你殺了江少白。”
我是曲漓江?我殺了江少白?
抽搐,戰(zhàn)栗。我的眼前出現(xiàn)一張臉,他得意著。他譏笑著。
他在笑什么?
笑我么?
我有什么讓他笑的地方?
這張臉漸漸讓我無法呼吸,我痛恨這種感覺。
我緊緊握著劍,向前刺去。
什么東西倒下了?
我不知道。
我只覺得我又可以自由呼吸了。
隱隱有聲音傳來:“瘋子……你這個瘋子!
瘋子?有瘋子么?
我咯咯笑了。
我不怕瘋子。
我知道我又可以再次呼吸了。我輕快地飛奔起來。淅瀝淅瀝的小雨下了起來。我喜歡這種小雨。那美好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地在雨中舞了起來。像只快樂的蝴蝶。
“瘋子。曲漓江你是個瘋子。是你殺了江少白!
這次的聲音響徹云霄。
我抬起眼瞼。發(fā)現(xiàn)自己在朱雀街。不遠處就是南泉國最大的青樓‘醉青樓’。
我叫曲漓江。
那個叫江少白的男人曾是我的夫君。我殺了他。
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有別的女人。
因為我知道了他之所以娶我,是因為他貪圖我的東西。
我擁有一把名劍叫‘負情劍’。
它是如意閣鑄造的劍。
如意閣與合歡居是兩個鑄造兵器的地方。
人們都希望自己能擁有如意閣或合歡居的兵器。
而如意閣最著名的兵器有四把:負情劍、絕塵刀、鬼夜叉以及怒月劍。
‘負情劍’在我的手里。
‘鬼夜叉’是把銀槍,據(jù)說在白瀲國元帥夏無情的手里。
至于另外一刀一劍,已有許久沒有露面了。無人知道在哪里。
江少白一心想要我的‘負情劍’。我恨他的欺騙、他的利用、他的虛偽。
所以我用我的‘負情劍’殺了他。然后我瘋了。
‘負情劍’殺負心之人。很合適。
我冷道:“練飛雪。我不殺你。因為你是女人。所以我不殺你。”
那個偷襲我的女人就是練飛雪。她是江少白外面的女人。
我不殺她。因為,我覺得她也很可憐。
練飛雪很有錢。這是她成為江少白的女人的原因。只是,顯然她一直認為江少白對她是真心的。可憐的女人。
但我不會拆穿這件事。
因為‘負情劍’,我失去了我的丈夫。
可正因為‘負情劍’,我獲得了重生。
只被前緣誤,錯愛紅塵中。
我只是愛錯了一個人,我不難過。
因為我獲得了重生。
我不覺得孤單。
至少我有‘負情劍’。
是它讓我從一段錯誤中走了出來。
插入書簽
在這篇番外里,我寫了下,夏無情手中的銀槍的出處.
以后,或許會慢慢把有關(guān)如意閣和合歡居的其他兵器也寫個全.
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