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沢靜靜地看著球場上來回自如灰發(fā)少年，他正如一匹不受拘束的灰色野馬一般在球場上馳騁著，表情很是享受。

　　她承認(rèn)，他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但是他救了自己這的確是事實(shí)。

　　自從上次他把自己從混混的騷擾中救了出來之后她便開始關(guān)注這個灰發(fā)的少年，之后才發(fā)覺，他的確和那些混混差不了多少，但是那顆屬于少女的心卻是悸動的，對于那個高大并且性格有些怪異的少年，她是喜歡的。

　　這已經(jīng)是她在國中的第二個年頭了，也就是說自從國中獲救事件以來，她已經(jīng)暗戀他足足一年了。他的任何一場比賽，她都會去看，包括課后或者是放學(xué)的時(shí)候，她都會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雖然對他有些扭曲的行徑大不贊同，但是她就是喜歡他。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從來沒想過要成為他的女朋友，縱使灰崎君總是更換女友，她也不可能去告白。

　　她不漂亮，也沒有很好的身材，這些，灰崎君都不會看上眼的。

　　忽然間場上爆發(fā)出一陣鼓掌聲和喝彩聲。

　　“帝光中學(xué)勝利！”她聽到了裁判的聲音，忙不迭地看向那個灰發(fā)的少年，他臉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白色的球衣貼在他壯碩的身軀上，她忍不住臉紅了。就在這時(shí)候，她看見了他露出了嫌惡的表情，隨即不等任何隊(duì)友就率先走進(jìn)了通往外頭的通道。留下一個背影給灰沢苗。

　　但是這樣還是讓她心動不已。

　　灰色的頭發(fā)，銀灰色的眸子，灰色的姓氏。

　　因?yàn)樗彩腔疑拈L發(fā)，銀灰色的眸子，灰色的姓氏，仿佛，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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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沒有啊，那個很出名的模特，好像是叫做黃瀨的，他挑戰(zhàn)了灰崎呢，結(jié)果肯定是輸?shù)靡凰康啬貇”周圍的人都在議論著上午發(fā)生的事情。

　　灰色柔順的長發(fā)被她隨意地束起，灰沢苗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幾位帝光籃球部的正選，然而灰崎則是站在那藍(lán)發(fā)少年的身后，和他們談話。

　　就在這時(shí)候，少年伸出舌來舔舔自己的手指，這是他一貫的動作，但是仍是讓她忍不住臉紅。

　　過了一會，她才發(fā)現(xiàn)有人捅了捅她，然后說道：“小苗你是不是喜歡那些正選啊，的確啊，赤司大人超帥的！”

　　她搖了搖頭，然后說道：“小靜，我不喜歡籃球�！�

　　“啊啊，你還是這么冷淡，不然會沒有男生喜歡你的哦~”

　　她一愣，隨即恢復(fù)常態(tài)。

　　男朋友什么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甚至是不敢去想。

　　她喜歡的，只有那個灰發(fā)的少年。

　　“你聽說了沒有啊，沒想到B班的涼子居然和灰崎祥吾在一起了呢，真是可憐了黃瀨呢~據(jù)說是從他身邊搶走的~”

　　她想起了那個黃發(fā)的少年以及那濃妝艷抹的女生，那個女生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黃瀨君的嗎？

　　那個女生，據(jù)說私底下并不是特別的節(jié)制。

　　灰崎君和她在一起沒關(guān)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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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下雨天，她并沒有帶傘，看著身邊的學(xué)生早已走得差不多，她有些懊惱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時(shí)間已經(jīng)不早了。

　　不能早回家會很困擾的，更何況，現(xiàn)在街上一點(diǎn)也不安定，如果淋雨回家的話，早上向小早田同學(xué)買的照片肯定會淋濕的。

　　她有些焦慮地看了看外頭，此時(shí)正值深秋，如果被這么冷的雨淋到了，一定會得重感冒的。秋雨，像銀灰色的粘濕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wǎng)，將整個世界都囚禁在里頭。天使灰黑色的，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纏繞了一團(tuán)團(tuán)的蛛絲的屋頂。天上的云片很厚很厚，就像是墻壁上被剝落的白粉。雨仍舊不停地下著，織成了一幅幅透明的珠簾。地上到處是深深淺淺的水洼，學(xué)生們打著花花綠綠，像一朵朵嬌艷的花在雨中游移著，縱使美麗的景觀，她卻無心欣賞。

　　很快，她放棄了所有，她害怕再遇到上次的那些混混，于是她打算淋雨趁著現(xiàn)在天還不是特別暗的時(shí)候跑回家。

　　脫下制服外套，緊緊包裹在那一個裝著照片的袋子里。

　　她將懷里的東西抱緊，然后一鼓作氣地沖了出去，隨之而來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著她本來就瘦弱的身軀，她顫抖著，但是心里卻想著的是那些照片，想到這里，心里不由得多了幾絲甜蜜蜜，她跑得越來越快了。

　　就在這時(shí)候，她看到了便利店，外頭站著一個灰發(fā)少年，她猛地一愣，竟然停下，就這么任由雨淋著自己。

　　他旁邊站著他的新歡，那個B班的涼子，如傳聞所言，濃妝艷抹，很成熟，身材也很好。

　　她看了看自己干癟的身材，不覺有些臉紅，然后開始走了起來，只不過，沒有之前那么快罷了。

　　就在這時(shí)候，一記響亮的巴掌聲讓她猛地停下腳步，她偏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被打巴掌的，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灰崎君，而打他巴掌的，正是涼子。

　　她站在雨中，看著那個憤怒的少女沖了出來，不顧雨還在下。

　　鬼使神差的，她和有些發(fā)愣的灰崎君對上了眼。

　　前者像小貓一樣躲開了，而后者則是興趣正濃地看著她，仿佛剛才的一切不曾發(fā)生過。

　　她臉猛地一紅，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對視。

　　不行，不行，太丟人了。

　　她轉(zhuǎn)過身去，想要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結(jié)果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去的時(shí)候，一輛疾駛而來的貨車猛地按響喇叭，她隨即猛地向一邊撲去，卻忘了抱緊懷里的東西。

　　車猛地開過去，而濺起的水花還是更加憤怒地拍打著她濕漉漉的身子，她有些害怕地站起身來，然后想要離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膝蓋因此而擦破皮，疼痛讓她有些恢復(fù)理智，但是她才驚覺自己懷里的東西都灑了出來。

　　里頭清一色的都是灰崎的照片，各式各樣的。

　　站在不遠(yuǎn)處的灰崎看到狼狽的她正驚慌失措地將灑落一地的照片撿起來，像個可愛的小貓咪。

　　他走了過去，攀著欄桿一躍而過，來到了那嬌小的身軀旁，興味正濃地看著她慌亂地想要救回那些悲催的照片，然而照片的主人公，卻是自己。

　　難怪她會臉紅了，原來是對自己感興趣啊。

　　真是只可愛的小貓咪。

　　他把她拉了起來，然后看著她和自己一樣的發(fā)色，他伸出手來，然后拂過她濕漉漉的發(fā)，露出了她那蒼白的小臉。

　　長得還是蠻可愛的，就是瘦了點(diǎn)。

　　視線隨即下滑，仿佛想要透過那濕噠噠的緊貼著她的制服看到什么一般，她雖然瘦了點(diǎn)，但是身材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她的腿，他還蠻喜歡的。

　　“你喜歡我？”他就像個王者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矮小的身子，而后者微微一愣，紅著臉低著頭，不讓他看到任何一絲的痕跡。

　　可是還是失敗了，他看到了她紅透的耳朵，像是懲罰似的，他輕咬上她的耳垂子。

　　就像是觸電一般，她猛地抬起頭來，那雙一模一樣的銀灰色眸子再次對視。

　　而灰崎則是俯下身子，用寬大的手托起她小小的腦袋，然后毫不猶豫地對著她那蒼白的唇吻了下去。

　　雨仍舊一直在下，灰崎高大的身子正好為她遮去了所有的雨的攻擊。她輕顫著身子，愣愣地看著那俊美的臉龐，以及眸子里的玩味。

　　大手?jǐn)r住她瘦弱的腰肢，不錯，是他能接受的。
　　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jī)會，他的舌緊緊地和她的糾纏著，他滿意地看著她紅透的臉。

　　即使是下雨，他還是能夠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只屬于少女的。

　　許久，他放開她，看著她衣衫凌亂，臉紅的不成樣子的可愛模樣�！澳阆矚g我？”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猛地?fù)u頭，然后轉(zhuǎn)身打算走。

　　卻被灰崎大手抓住腰肢，她慌亂地想要逃跑。
　　“真是不坦率的小貓咪，需要我再教你一次嗎？”

　　她猛地?fù)u頭，然后低著頭說道：“我……我不敢了……”

　　她清麗的容貌和那好聽的嗓音是相符的，他對她的興趣一時(shí)間變得相當(dāng)濃厚起來。

　　“反正你都看到我甩女朋友了，做個補(bǔ)償，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樣？”

　　她一愣猛地抬頭，繼而對上的便是那雙漂亮的銀灰色眸子。

　　可以答應(yīng)嗎？自己到底會不會被拋棄？

　　“剛剛是你的初吻？”

　　她點(diǎn)點(diǎn)頭。

　　“那么你以后中午和放學(xué)的時(shí)候都來找我，我們?nèi)ゼs會吧�！�

　　她搖搖頭。

　　“不來的話，我就去找你�！�

　　她臉色有些蒼白的點(diǎn)頭，“好，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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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來得那么快，在她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的時(shí)候，她就成為了灰崎的下一任女友。

　　“你喜歡我什么？”他曾經(jīng)問過。

　　“一樣的發(fā)色一樣的眼眸，更重要的是，你曾經(jīng)救過我。”她微笑著說道。

　　“我可不記得我曾經(jīng)那么好心地救過人吧？”他說道，她一愣，隨即釋懷，她知道的，他的性格。

　　每次她都是悄悄地去找他的，她不想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很難，灰崎就是有那個本事讓全校都知道。

　　因此老師不少找她的麻煩，甚至差點(diǎn)叫她父母來學(xué)校。

　　但是她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都很穩(wěn)定，于是老師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中午她偷偷地在天臺等著那個少年，每天早晨她都會起得很早，然后做好便當(dāng)在天臺等灰崎。

　　當(dāng)吃好飯之后，他會躺在她的腿上午休，一睡就是一下午。

　　放學(xué)的時(shí)候，他會帶著她，在街上游蕩，雖然很無聊，但是有他在身邊，她也很滿足。

　　只是，這天，他沒來找她。

　　來的，卻是幾個陌生的面孔。

　　她們警告她，告訴她，離他遠(yuǎn)點(diǎn)。

　　她并不害怕，她相信他不會丟下她的。

　　最后，這天，他一直沒有出現(xiàn)，便當(dāng)也涼了。

　　下雨了，和那天他吻了她的天氣一樣，她在雨中等著，可是他還沒有出現(xiàn)。

　　最后，她自嘲地笑了，打開飯盒，慢慢地吃著。

　　他一定是玩的，她早就知道。

　　但是她就是喜歡他。

　　從天臺下去后，他遇到了灰崎。

　　他魂不守舍地看著校園的焚化爐，她才想起，他好像退出了籃球部。

　　他的位置也被代替了。

　　心里一陣抽痛，她小跑過去，然后從后頭抱住那高大的身軀，他一動不動。

　　“一切都會過去的�！彼卣f道，卻引來了灰崎的憤怒。

　　他猛地推開她，然后居高臨下地笑著看著她，只有嘲諷。

　　“你懂什么？不過是一個我玩完就丟掉的玩具�！彼穆曇艉艿统�，深深刺痛了她。

　　是的，她知道她是玩弄自己的，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陷入了。

　　她喜歡著他的一切。

　　看著他離開的步伐，每走一步，就有一絲絕望彌漫。

　　臉上的水，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雨無情地?fù)舸蛑?br>
　　——————————

　　她還是會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中午便在天臺等他，等一個下午，放學(xué)她會在他的班門口等他。

　　但是每次，他都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從她身邊經(jīng)過，就好像一切從未發(fā)生一般。

　　“灰崎，那不是你的女朋友嗎？怎么那么冷淡啊~”一個男生打趣道。

　　“女朋友？怎么可能，她只是一個被玩完之后就拋棄的玩具而已，你想要你就拿走。”灰崎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他的話，依舊那么傷人。

　　她轉(zhuǎn)身，走向走廊的盡頭，臉頰上滑落冰涼的淚，正如她心的溫度。

　　一切都是騙局，一切都是他在玩弄，但是她知道不是嗎？她還是陷進(jìn)去了。

　　就在她失魂落魄的時(shí)候，頭發(fā)猛地一疼，她被人拽進(jìn)女廁。

　　來者便是B班的涼子，她帶著幾個女生對她進(jìn)行了一翻調(diào).教，她認(rèn)出了其中幾個人，就是上次去天臺警告她的。

　　“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再纏著祥吾，人家只是玩玩而已，你當(dāng)什么真？不過是個婊.子！”她的巴掌和拳頭招呼在她瘦弱的身上。

　　她仍舊一聲不吭，把她們難聽的話語吞入肚內(nèi)。

　　“媽的，扒她衣服，小靜你來拍�！甭牭�?jīng)鲎拥脑捴螅倥偷匾汇�，隨即拿出相機(jī)不斷拍著。

　　“你不是喜歡照片嗎？我們今天就把你果照拍下來，然后發(fā)到全校的每個角落，讓你的灰崎君看看你的身材，你這婊.子也應(yīng)該感謝我~”一講完，灰沢苗看向自己那多年的好友小靜，眸子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閃光燈仍舊繼續(xù)，她的頭發(fā)也因此被剪毀，她的衣服也被扒掉、

　　無論她如何哭喊，如何掙扎，都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拯救她。

　　愛上他，是需要代價(jià)了。

　　她愛了，代價(jià)也得到了。

　　等她們都走了之后，她呆愣地看著廁所鏡子里的自己，原本柔順的灰色長發(fā)，也被剪得亂七八糟。

　　她狼狽地把衣服穿好，拿著飯盒在天臺等待著。

　　他還是沒有出現(xiàn)，她依舊在雨中把飯菜吃完。

　　老師看到了她，把她訓(xùn)了一頓，并且把她的父母交到了學(xué)校，不僅僅把學(xué)習(xí)成績下降的原因告訴了她父母，還畫蛇添足地將莫須有的罪名按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壓得喘不過氣。

　　看著她渾身淤青，已經(jīng)頭發(fā)凌亂，他的母親失望地看了她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返回工作單位工作，這一切都比不上她的工作。

　　而她的父親則是狠狠地批了她一頓，最后狠狠地給了她幾個耳光。

　　親人的不信任，她早已習(xí)慣。

　　身體任何的疼痛，都比不上心里的一絲疼痛。

　　她來到了自己的教室，拉開座位，卻發(fā)現(xiàn)自己抽屜內(nèi)的一個信封。

　　里頭裝著她的一切丑陋的照片，她冷笑著看著那些照片，再次看了眼自己“多年的好友”，像往常一樣對她笑了。

　　小靜有些害怕地偏過頭，只見信封里的幾行字寫道：

　　【不消失的話，我會讓你所有照片遍布學(xué)校。】

　　她笑了，然后把信封封上，然后塞進(jìn)包里。

　　走向窗邊，她所處的教室在二樓。

　　她不顧任何人的驚訝，踏上了那通往絕望的道路。

　　任何人都不可能理解她，她也不需要任何人。

　　其實(shí)她并不后悔，如果死了能解決一切，她現(xiàn)在就去死。

　　消失的話，那就去死好了。

　　縱身一躍，她滿足地閉上了眼。

　　隨之而來的，是□□與地面的碰撞聲。

　　灰崎看著從窗邊躍出的少女，狠狠跌落在自己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塊爛布一樣。

　　紅色的血液噴出，染滿了他的臉頰和灰色的發(fā)。

　　他就這么怔怔地看著那個曾經(jīng)對他臉紅的少女，此刻躺在自己的腳邊，血液染紅了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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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過醫(yī)院看過她幾次，她都是那么安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耳畔里是她那輕柔的聲音，她想起了她以往最愛做的事情。

　　她會在中午的時(shí)候，在天臺等他一起吃她做的便當(dāng)，吃完后她會看書，而他躺在她白皙的腿上午休，一個下午，她都不會埋怨。

　　放學(xué)的時(shí)候，她會跟在他的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從來不抱怨。

　　即使他去打架，他去泡妞，她也一句怨言也無。

　　此刻，一切都不再回來。

　　沒有她的日子，是那么空落落。

　　他看了眼她白皙的手，想要牽上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動不了。

　　最后他走了，結(jié)果這是最后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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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他隔了一個月去醫(yī)院的時(shí)候，她已經(jīng)不在了。

　　他問了護(hù)士，護(hù)士告訴她她早在半月前就出院了。

　　她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

　　Winter Cup 輸給了黃瀨之后，他沒有和隊(duì)友一起，想去找黃瀨的麻煩，結(jié)果卻被青峰狠狠揍了一拳。

　　提著鞋子打算扔掉的時(shí)候，才覺得自己竟然下不了手。

　　他是喜歡籃球的，他深愛著籃球。

　　內(nèi)心的遺憾和空白是填補(bǔ)不上的。

　　就在這時(shí)候，他提著鞋子，才發(fā)現(xiàn)那個熟悉的灰色身影。

　　少女依舊是一個人，拿著一本書，從運(yùn)動場里走出來，很顯然，她是來看比賽的。

　　他連忙丟下任何包袱，沖了上去，狠狠抓住她瘦弱的身子。

　　和兩年前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她灰色的頭發(fā)是短的，她銀灰色的眸子不再像以前那么有神，是飄渺的，蒼白的臉不復(fù)存在的是那溫暖的笑容。她更瘦了，抱起來一定是硌手的。

　　“你想做什么？”少女淡漠的聲音讓他一愣。

　　隨即他邪笑道：“自然是想讓你成為我的女朋友�！�

　　“對不起，我不感興趣。”她掙脫他的手，然后拾起地上的書，然后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他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一彎。

　　現(xiàn)在他終于找到了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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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什么時(shí)候，他總是會跟在她的身后，而她當(dāng)做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做自己的事情。

　　灰崎每日除了訓(xùn)練，上課，就是去她的學(xué)校找她。

　　甚至周末還會趴在她家院子里那棵正對著她房間窗戶的那棵樹上看著她，一看就是一下午。

　　不得不說，她還是那么清麗。

　　和以前的女朋友都不一樣，她讓他著迷。

　　不管是兩年前，還是現(xiàn)在，他對她都是那么感興趣。

　　甚至，她跌落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天，他闖進(jìn)了她的房間，坐在她的床上，看著她寫作業(yè)。

　　她瘦弱的手拿著一支筆在紙上寫著，認(rèn)真的姿態(tài)，讓他為之一愣。

　　她以前的好，他為什么不盡力去探一探呢？

　　“小苗，你知不知道，你還是那么迷人�！彼琅f玩世不恭。

　　灰沢苗一愣，隨即釋懷，然后說道：“我想兩年前我就已經(jīng)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請你不要再纏著我�！�

　　“我才不相信呢，你明明那么喜歡�！彼鲃菀拷�，他想念那雙唇，很久了。

　　“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她冷聲呵斥道。

　　灰崎一愣，隨即轉(zhuǎn)過身去，走向窗戶，踏在上頭，然后說道：“兩年前，你就是從這樣的高度下去的�！�

　　她沒有反應(yīng)。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從這里跳下去好了。”他沒有轉(zhuǎn)過身來，她偏頭看著那高大的身軀作勢要往下跳。

　　她一愣，然后大笑起來。

　　眼淚伴隨著笑聲滑落……

　　轟隆一聲雷，外頭再次下雨，和兩年前的那兩場雨一樣。

　　“你最好去死，你知道從這樣的高度跳下去的話，是不可能會死的。頂多會讓你疼痛，并且痛苦一輩子、要想跳就跳下去吧！”她笑著，然后轉(zhuǎn)過身子，打算離開，“兩個月半，我足足躺了兩個月半，才讓我把痛苦忘卻，而你去死，這才對我公平。”

　　就在這時(shí)候，窗子被拉上，“小苗�！被移楹鋈婚g難以呼吸，他抱著她瘦弱的腰肢，難以想象當(dāng)初這瘦弱的身子究竟是如何承受那巨大的疼痛的。

　　他的頭靠在她的脖頸間，呼吸讓她難受。

　　她的淚就似屋外的雨一樣，連綿不絕。

　　“要恨就恨我吧�！彼谝淮稳绱苏J(rèn)真地說道。

　　她一愣，隨即冷笑道：“我從來不想在你身邊呆，更別提恨你，要知道我一點(diǎn)也不想和你有任何關(guān)系�！�

　　“這不可能的，你不可能違背自己的心。”

　　她抓著他的臂膀轉(zhuǎn)過身子，面對他，冷笑道：“你少在這里亂叫，我的心早就在兩年前摔壞了�！�

　　“不可能。”他猛地吻住她的唇，舌頭探入她的口內(nèi)，糾纏著她的。

　　“一切都會過去的。”他忽然間說道，退去了以往所有的扭曲，他第一次這樣看著她。

　　她的淚更加洶涌了，她不再說話。

　　柔弱的她被他狠狠納入懷里，任憑著她哭泣。

　　這一次，他們彼此都把所有的偽裝卸下。

　　——————————

　　那以后，她一樣那么冷淡，他依舊跟在她的身后。

　　“你為什么要留短發(fā)啊。這樣沒以前好看�！�

　　“你以為你自己就好看了？像個混混�！彼涞卣f道，瞥了眼曾經(jīng)自己最愛的頭發(fā)，繼而繼續(xù)走自己的路。

　　結(jié)果，第二天，她看到了他。

　　染回了最初的發(fā)色，和她一樣的。

　　她沒有說話，依舊走自己的路。

　　路不再是冰涼的，而是暖的。

　　嘴角是微微上揚(yáng)的，難以察覺的。

　　灰崎插著口袋走在后頭，跟著她。

　　此刻的她肯定不能接受自己，但是他相信，會有那么一日的、

　　他會讓她屈服的。

　　那一日，他會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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