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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鳴
衰敗的舊國長滿了冰藍色的彼岸花,月光下像是璀璨的鉆石,不知道是否神跡顯現(xiàn),但卻實在是浮光掠影,一晚瞬間生長、開花,最后枯萎。
深藍彼岸的枯萎——靈魂之歌的譜寫,天人相隔,終得一相逢
洛戈是亂世中的一塊凈土,各方戰(zhàn)亂唯獨其最安定,洛戈很小很小,并沒有任何力量和任何一個大國較量,但各國都默契的把戰(zhàn)火帶離,但這凈土終是遭遇了燒灼。
各國戰(zhàn)火愈演愈烈,硝煙彌漫了半邊天空。浖炎的君主昏庸無能,眼看各國相互吞并,竟打起了洛戈的主意。
洛戈終是迎來了戰(zhàn)火,國內(nèi)壯年男子都自愿出戰(zhàn),可人數(shù)最終只有兩百多人,而浖炎出兵三萬!即使明知會輸,仍要出戰(zhàn),因為浖炎對戰(zhàn)敗國軍民實行填埋!
洛戈的宮殿中傳出清脆的編鐘聲,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剛毅男人半擁著一個同樣著裝華麗的男孩,男人輕握著男孩的手,男孩的手中握著一支小棒。男孩隨著男人的動作,敲響一個個編鐘,鐘聲裊裊,卻顯得些許哀愁。
“皇兒,父皇這次出戰(zhàn)你要乖乖的!蹦腥送O聞幼,略有些低沉地說著。
“是,父皇,兒臣會聽話!蹦泻⒀b作對戰(zhàn)爭不太理解,以為父皇很快便會回來的樣子。
“那父皇便安心了,皇兒若是無聊,便就奏響這編鐘,好讓父皇在遠處聽見,便也放心了。”
大戰(zhàn)在即,洛戈集結(jié)薄弱兵力,準(zhǔn)備出戰(zhàn)。
“溪輝,你剛與愛人婚配,又是曾經(jīng)別國善戰(zhàn)的良將,我也不強求,若是想離開,那邊走吧,這場無機會勝的戰(zhàn)爭,你本不應(yīng)參與。”
“臣現(xiàn)作為洛戈一員,理當(dāng)參戰(zhàn)!笨∫菽凶訉χ鴦傄隳凶诱f道。
“既然你這么說,那便就這樣吧,唉。。”
天空一邊陰霾,洛戈全軍覆沒。
皇宮中編鐘散落在地上,但宮中男女沒有任何慌亂,也并無一人離開洛戈,洛戈是他們的國,是他們的家,無國無家,更何況他們的家人、親人、愛人已命喪黃泉!支撐房子的柱子沒了,還談何家呢!
全國百姓集結(jié)在皇宮前,除了。。將軍夫人和文狀元。。。總共不到五百人,那女老少都跪得筆直,仿佛等著一個命令。
宮殿中幾名官員的家眷雖帶著淚但神色毅然地說道:“太子,如今吾國上下無力反抗,請請出攝魂鈴!吾國百姓皆愿意奉獻生命,覆滅敵國!”
“你們真的決定了?”男孩仿佛一夜長大,神色果決,但眼角的淚痕殘存。
“太子,吾等皆失去至親至愛,無心力茍活,請?zhí)映扇!?br>
“恩。。叫眾人都到祭壇去,我隨后就到!
男孩走進一間屋子,屋中編鐘散落,他踩著編鐘,鐘聲繞梁,最終男孩停在了一個墨色鈴鐺前,他拿起鈴鐺留戀的撫摸著,然后迅速離開房間向祭壇走去。
鈴鐺搖晃但并無半點聲音發(fā)出,終是到了祭壇,男孩看著跪著的眾人走向祭壇,祭壇上象征洛戈的旗幟高高的飄揚著。
“祭祀,準(zhǔn)備靈旗吧!
“是!币幻┲嫣氐呐討(yīng)道。
女子離開祭壇,片刻后捧著一個淡藍色的旗子回到祭壇。
洛戈城門極其堅固但仍是被破開,浖炎大軍挺進。
“洛戈,呵呵,不過是個小國,門倒是挺硬,都說洛戈百姓長相美艷,不知道他們禁不禁得起寡人一個晚上,倒是可惜了戰(zhàn)場上一個個俊逸帥氣的士兵,尤其是那皇帝和將軍,寧死不從,哈哈哈!币粋看著就知道縱欲過度的黃袍男人說道。
“陛下此次定能抱得佳人,佳人成群!睕佳椎囊晃荒呈抡f道。
洛戈祭壇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等浖炎大軍抵達。
“洛戈果然美人輩出,看著這祭壇的一個個俊男美人,寡人今夜可以逍遙了,哈哈哈。”黃袍男人帶著全軍包圍祭壇后,放蕩的笑著。
“祭祀,上靈旗!”
“是!”
淡藍色旗幟飛起,浮在洛戈之上,一道淡藍色的薄膜出現(xiàn)將全國籠罩。
“美人這是等不及要和寡人行房事了嗎,結(jié)界都上了!秉S袍男人調(diào)戲道。
“開始吧!”男孩沒理會黃袍男人,繼續(xù)說道。
男孩將手中鈴鐺放到腳前,雙手合十,開始吟唱:“洛戈吾眾,以血為媒,以命為介,啟用攝魂鈴!”
浖炎謀士頓時驚慌失色,叫道:“陛、陛下,是攝魂鈴!此鈴極其妖異能攝人靈魂!但須用血液生命作媒介,施法者在此過程中極其痛苦,直到施法結(jié)束,生命消弭。”
“現(xiàn)在怎么辦,快撤,快撤!”黃袍男人焦急道。
“陛下,沒用的,攝魂鈴范圍極廣,整個洛戈都在范圍內(nèi),且洛戈剛剛的結(jié)界應(yīng)是魂器靈旗,防御極強,無法破除!敝\士道。
“快、快,來人,快把那臺上施法妖人給我殺了。”黃袍男人慌亂道。
“唉,晚了,攝魂鈴不僅會攝取被施法人的生命,在施法過程中還會對施法人進行保護,其護御力量不亞于靈旗!”謀士回道。
“呵呵,浖炎諸人,我洛戈與你等無冤無仇你等卻。。罷了。。。我等今在此要你等償命,你等靈魂將被攝入這鈴中,永世不得超生!”男孩說道。
隨著攝魂鈴慢慢上升,最終停浮在靈旗下,眾洛戈百姓身旁泥土、磚石破開,一個個小小的冰藍色植物露出。
眾人拿出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割破手腕,將血澆灌到冰藍色植物上,植物迅速生長,同時攝魂鈴發(fā)出哀怨的鳴聲,鳴聲越來越強烈。
男孩看著自己的血澆灌著冰藍色植物,繼續(xù)吟唱:“洛戈吾等,以血為媒!
“洛戈吾等,以血為媒!北娙烁鞒。
“以命為介”
“以命為介”
“索命封魂”
“索命封魂”
眾人停止吟誦,男孩一人道:“攝魂鈴起,一聲振魂!”
攝魂鈴發(fā)出一聲輕重響聲。
浖炎眾人發(fā)現(xiàn)身體被禁錮,都流露出絕望的情感。
“停,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不我把浖炎讓給你們,只要你們不要我的命不攝我的魂!秉S袍男人用唯一可以動的嘴說道。
“呵呵,晚了,你殺我們的至親至愛時怎么沒想過放過他們,你攻打洛戈時怎么沒想過停手。”男孩悲傷道,“父皇,兒臣不能完成您的愿望,在您的每年的祭日在您墳頭演奏編鐘了。。請恕兒臣不孝!
“就讓兒臣帶著對您的異樣情緒下到地獄去吧!蹦泻⒗^續(xù)說道,“二聲,擾魂!讓靈魂松動,逐漸脫離□□!”
攝魂鈴發(fā)出一聲幽深響聲。
浖炎眾人皆倒在地靈魂松動的感覺讓他們渾身抽搐。
“死去的眾軍民,吾在此給你等報仇了,愿靈魂得到安息!蹦泻χ甯昶鞄谜f道。
“三聲,攝魂!讓靈魂脫離□□,封存鈴中,永世不得超生,讓哀怨得到平息,讓冤魂安寧,讓吾眾以命獻祭!”
浖炎眾人的魂魄被吸入攝魂鈴中,淡藍色的靈魂將夜晚的天空點亮。攝魂鈴發(fā)出一陣長久的哀鳴然后隨著靈旗一起化為灰燼。
隨之洛戈百姓倒下,血液澆灌的冰藍植物迅速生長,男孩看著遠處的城門淡淡的笑了,然后合上了雙眼。
燈籠淚——蕭索寒夜,攜燈訪愛,黃土愛人,燈籠落淚。
寒冷的夜晚,沒有月亮,光線十分昏暗,我提著一盞燃著淡藍色火焰的燈籠,來到城門前的他的面前,掬起土將他的尸首填埋,世事變遷,物是人非,恍如隔世,我坐在他的墳旁,撫摸著他的墳頭,好似往昔,給他講我所聽見的趣聞,他和以前一樣很認真地聽我講,卻不會再回應(yīng)我,也不會用他那作為武狀元的厚重拳頭拍打我的肩頭【不知道為什么,許是自欺欺人吧,我總覺得,有時候,講著講著,仿若聽到了他那久違的回應(yīng),感受到他用拳頭拍打我的肩頭,能讓我心中有所慰藉,冰冷的心臟有些松動,有時我常常想,老天是如此的不公,為什么!為什么!要把我們分開。。。不。。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他,我會一直一直在這里守著他,直到油盡燈枯,然后化作塵土在這里永遠的陪伴著他】,黑幕下,幽藍的燈籠好似留下的眼淚,燈籠淚亦是離人之淚【嗤!天若有情天亦老,痛徹悲歌!】
一株冰藍色的植物在我腳邊長出,我淡然一笑,用匕首割開手腕開始吟誦:“洛戈吾等,以血為媒,以命為介,索命封魂!”
寂寞蒼涼處,孤草獨生。(蒼涼寂寞孤生草)
燈籠淚,是淚,是傷,是痛。
洛戈城門外,將軍亡命處:
呵呵!哈哈哈!
你叫我等你,你獨自一人上了戰(zhàn)場只留了一封信,那之后再沒回來,當(dāng)晚我收到了你的尸首,那封信。。我不想碰。。也不敢看,如今只我一人茍活,你高興了?
耐不住,我終是打開了那封信,信上寫道:不要怨我,不要恨我,也不要哭泣,流淚了就不好看了。我知道這次必定有去無回,你。。既然不喜歡我。。。那就另找喜歡的人吧,我不需要你陪,更不需要你為我守寡。
呵呵,哈哈哈!我不喜歡你,但是我愛你,你知道嗎!就為了我一時的氣話,你就。。。?你還是那么嘴硬,寫封信都這樣,明明。。。很想要我陪著,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除了你,我還會喜歡上別人嗎?我不會陪著你,我也不會為你守寡,我會在你的墳前死去,然后用我的愛一直守著你,用我的身體為你抵擋風(fēng)沙的消磨。
幽深的夜晚,一人的墳前,一把沾血的匕首橫在墳旁,一人男人半靠著墳頭,吟誦道:“洛戈吾等,以血為媒,以命為介,索命封魂!”
看著血流不止的手腕,看著經(jīng)過血液滋潤過的植物開始生長,他笑了,笑得很甜,他要他等他,他馬上就來陪他。
一株株冰藍色的植物接連露出小小的花朵,接著瞬間綻放,冰藍色的花粉在空中彌漫,將硝煙中的人帶離,仿佛在宣告著:戰(zhàn)爭啊,快停止吧!我們還有我們的愛人要守護,還有我們的親人要陪伴!人生苦短。。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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