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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異的開始,怪異的收
夜深了,大多人已經(jīng)熟睡的時候,林月、star、吳鵬和我還在樓下的餐館中吵鬧不休。這是一座六層四單元的住宅樓,第一層被人租下開餐館、雜貨店、打印房……
終于酒足飯飽了,可沒有人有回家的意思,也不知誰帶頭說玩兒捉迷藏。林月和star是“警察”,我和吳鵬是“逃犯”,躲藏范圍限于此樓之內(nèi)。似乎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游戲就開始了,吳鵬飛快的奔出餐館,我連忙跟上去“我們一起……”我有點氣喘的說!氨康啊蔽业玫搅诉@樣一句回答,頓時停住了,也許分開走更好,被全部抓住的幾率小點,可即使這樣也不用說我笨蛋啊,不就是個游戲嘛!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在我發(fā)愣的時間里吳鵬已經(jīng)轉(zhuǎn)過樓角不見蹤影了。我立刻朝他的方向追去,想問個明白或是根本無暇思考而做出的第一反應(yīng)。在轉(zhuǎn)角時我回頭看了餐館那里,林月和star已經(jīng)追出來了,后面還跟了四個人,天太黑我看不清是誰,也不記得剛才餐館里還有我們認識的人?沒時間思考了,還是先找個地方躲吧!
又轉(zhuǎn)過了一個樓角剛想順第一單元的樓梯直上,卻掃到黑暗中有一團紅色的東西在扭動。在黑暗中,最討厭的就是發(fā)現(xiàn)說不清的東西,不弄個明白可能會讓人坐立不安、草木皆兵,所以我的習慣是——直接弄個明白,別疑神疑鬼的嚇自己。于是我慢慢靠近那團東西,終于看清楚是吳鵬和一個紅衣少年扭打在一起,剛想上去幫忙,那紅衣少年似乎也看到了我,猛地推開了吳鵬,閃進了黑暗中,我追上去,已經(jīng)沒有蹤影了;貋恚瑓蛆i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了,想問他出了什么事,可沒等我開口,他就朝第一單元跑去,無奈我只能暫時壓住好奇心緊隨其后,沖進了第一單元。
林月他們快追來了吧,雖然只是游戲,但真玩兒起來,誰都不愿意輸,恨不得自己變隱行人?蓞蛆i剛才的打斗比游戲更重要吧,是個足以讓游戲停下來的理由?為什么他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這短短十幾分鐘里發(fā)生的事真讓人莫名其妙,仿佛我的世間突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我只能按照事情發(fā)展的順序來應(yīng)對,我討厭這種感覺。
游戲似乎停不下來了,而這一切都從我踏出餐館的一刻開始了,現(xiàn)在有許多的“為什么”在我腦海里糾纏而可恨的是我沒空問或者就算問了也沒人回答。“從頂樓可以看到高新區(qū)的蕭條”吳鵬的一句話將我?guī)Щ噩F(xiàn)實中來。“是燈火輝煌吧!”這是我的第一反應(yīng),因為高新算是西安的不夜之地。吳鵬冷冷的“哼”了一聲,在這種寂靜的環(huán)境下沒能逃脫我的耳朵。
抬頭看到前面的空間微微發(fā)亮了,是樓頂?shù)臒艄,其他層都是黑的。“可以停下來了,再上去就太亮了,容易被發(fā)現(xiàn),捉迷藏應(yīng)該躲在黑暗里,正好咱倆衣服顏色暗”我喊住前面的吳鵬,可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你這是在捉迷藏還是在爬樓。侩y不成你真想讓我到頂層去看高新,還是你想爬到房頂?shù)钠脚_(頂層有爬梯通道通向屋頂,那里有一個平臺,少有人去,沒護欄很危險)上去?”我無奈的問。我想如果是后者,那還真是竭盡全力的躲藏,無畏的游戲精神。終于吳鵬在五層與六層中間的轉(zhuǎn)彎處(老式的樓房每一層中間有兩段樓梯,中間夾有一個轉(zhuǎn)角,轉(zhuǎn)角處是一個半封閉的小平臺,可以供人觀賞景色)停下來了,他不會真是來看高新的吧?
我跟上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對著第六層上一動不動,順著看過去,是一個男孩兒,低著頭,一副犯了錯被爸爸關(guān)在門外面壁思過的樣子。轉(zhuǎn)過頭看看吳鵬,想從他那兒找點兒答案,他臉上異常的冰冷,死盯著男孩兒,生怕男孩兒會突然不見的樣子。氣氛僵硬怪異,讓人脊背發(fā)涼。我身體有點僵了,“怪”“寒”“陰”……好多字眼在我腦袋里亂竄。終于受不了了,不能總這樣怵著!我硬者頭皮上了六層,走到男孩兒身邊,剛想抬起他的頭,只見身后伸出一只手來抓住男孩兒,猛地順著樓梯扔了出去,男孩兒的身體順著剛才小平臺的開口飛了出去,沒有聽到物體墜地的聲響,可我想像的到孩子被摔斷筋骨、血肉模糊的情景。是吳鵬,他瘋了嗎?是,一定是,剛才和紅衣少年打架,那些奇怪的言語,反常的行為,陰冷的表情……他一定是瘋了,可剛才吃飯是還好好的。混亂、怪異、恐怖,我只能用這些字形容此時的情景了。我貼在墻角,腦中飛快地思索著一切可以用來防衛(wèi)的武器和繞過他逃跑的路線?伤坪醪]有要對我下手的意思,而是輕輕的推了推男孩兒剛靠著的防盜門,門沒鎖。
吳鵬拉開了防盜門,里面的木門也虛掩著,吳鵬輕輕一碰就漏出一個手掌寬的縫隙。一陣涼氣從頸后滲入,頓時手腳冰涼,只感覺心驚膽戰(zhàn),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絕不是怕吳鵬,雖然他的行為反常,但直覺告訴我他不會害我。吳鵬推開木門進去了,而我坐在墻角一動不動,身體異常地僵硬,連大聲喘氣也不敢,生怕驚動了什么,雖然有燈光,但我感覺不到一絲溫暖,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時間過得極其緩慢,林月和star怎么還沒找來,難道他們也遇到了什么?在這種情形下我不敢多想,什么也不想是最好的。感覺過了好久了,吳鵬卻仍然沒有出來,他到底在干什么?難不成在別人家睡著了,那個孩子怎么樣了,不用問肯定早沒了。我還是不自覺地想像著明早警察把這里包圍,發(fā)現(xiàn)頂層的我和屋里的吳鵬的場景,我倒是希望那一刻快點到來,總比在這里動也不敢動的好,我到底在怕什么,屋子里的東西是恐懼的來源,或許什么也沒有,可我真的是不敢動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了,漫長的讓人無奈,天什么時候會亮?還有多久?我的結(jié)論是這個夜晚似乎是永恒的。此時我到希望這里沒有燈光照亮,起碼可以讓我隱藏在黑暗之中,周圍一片黑暗的時候,一點亮光都太引人注目了。
時間還是緩慢的移動,緩慢到可以忽略,是待下去等待,還是有所行動?我想去廁所,已經(jīng)忍了好久了,越來越覺得莫名其妙,這算受的哪門子窩囊氣!我怕什么啊,越想就越窩火,終于按捺不住站了起來,看屋里還是漆黑一片,吳鵬怎么不開燈,我摸進客廳找到了電源,打不開,可能是電線斷了也可能是開關(guān)壞了誰知道呢。突然想到自己有手機,雖然光不強,但也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手機微弱的光亮照亮了前方的空間,是人的腿,黑壓壓的一片,一眼看去數(shù)不清多少條,抬頭看去,一顆顆頭顱掉在橫梁上,離我最近的是被吳鵬扔到樓下的男孩兒,懵了,腿軟了,冷汗直流,不敢思考,什么都不想,我奮力向門口跑去或者說是連滾帶爬,外面情況依舊,我不敢回頭,我不要再看一眼,順著樓梯直下,可越是想跑快腿腳就越是不聽使喚,沒下兩層就聽見有人上樓來,僵住了,不知道這是今晚第幾次僵住了,是誰?這個問題我不敢深入地想,只是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我心里把如來佛祖、觀音菩薩、玉皇大帝、耶穌基督、阿波羅、透特……只要是叫得上名字的神都拜了一遍,慌得我差點連撒旦都一起拜了。
腳步聲的主人終于出現(xiàn)了,借著頂層微弱的光我認出是林月和star,林月在我還沒反應(yīng)之下就和star一起抓著我朝樓上跑,一切都太混亂了,根本無法搞清狀況時,我又回到了頂層,star見屋子門開著就往里走去,我來不及拉住他,他就已經(jīng)消失在屋里的黑暗中了,我只能拉住林月,“不能進里面有死尸”我告訴她,我站在門口喊star的名字,可是沒人回答!翱炫赖轿蓓斎ァ绷衷滤坪跻庾R到什么危險,使勁把我向通向屋頂平臺的爬梯通道上托,我拼盡全力爬了上去,轉(zhuǎn)身回來拉林月,可林月卻不見蹤影,我大聲喊她依舊沒人回答,討厭的感覺,孤獨、陰冷。怎么辦,下去,還是在這里等……又面臨了同樣的選擇,我討厭作選擇題。下面一定有著什么,可在這里一樣逃不了,夜為什么還沒到盡頭。
在選擇之際,突然覺得背后發(fā)涼,轉(zhuǎn)身看去,吳鵬站在不遠處,盯著我看,那眼神就想他看男孩兒的一樣。他還是吳鵬嗎,我不得不懷疑。我讓自己盡量離他遠點,而他始終沒有動,只是目光一直隨我的行動而轉(zhuǎn)移,這時候不動要比動更讓人害怕。僵持了許久,我的衣服已經(jīng)汗透了,很想去廁所,已經(jīng)快堅持不住了,我打算“解決”他。
“吳鵬”我叫他的名字,聲音一出,原本安靜的他似乎瞬間發(fā)狂了,朝我奔來,是我意料之外的迅速,就像飛,唯一的選擇就是退后,否則就會被抓住,可平臺就那么大,我根本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我迅速的蹲下,伸腳去踢他的腿,被我踢中了,自然的他瞬間失去了平衡摔到樓下去了。我爬在平臺邊緣向下張望,黑夜遮蓋了他的身體,但我知道他就在正下方,血如泉涌或者……又是漫長的僵硬了,趴在平臺上久久不能動彈。夜還未過去,已經(jīng)太久了吧。什么也不要想,在這種情況下是最好的選擇。終于又不知過了多久我恢復了一絲力氣,站起身來,最后向下朝吳鵬摔落的地方看了一眼,我決定下去,看看林月怎么了,star又如何。轉(zhuǎn)身猛然看到吳鵬站在我身后的不遠處,想到他在那里一直看著我而我卻毫不知覺就頓時渾身涼透,下意識的向后一退,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一瞬間掉在了一個軟軟的地方,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在我的床上,床單已經(jīng)被汗透了,立刻伸手去拉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一個縫呼吸,在被子里眼睛緊閉,回想著剛才夢中的情景還是冷汗陣陣。我是真的想去廁所,可是不敢,只盼著趕快天亮,怎么夜還是這么漫長,終于聽到快譯通早晨的鬧鈴,我知道6:30了,于是睜開眼睛從縫隙中向外看,天已經(jīng)亮了。掀開被子,頓時覺得涼快,在被子里憋了那么久早已滿身是汗,現(xiàn)在可是8月份。∮窒肫饎偛诺膲暨是有些害怕,于是把家里能開得燈都開開了,而且還一早就跟著老媽去她辦公室待著,我不敢一個人在家了。
有一件很巧的事,今天中午,老媽的同事說剛從我們家屬院出來,里面死人了,警察已經(jīng)吧尸體帶走了,人已經(jīng)死了好久了,因為尸體發(fā)臭才鄰居被發(fā)現(xiàn)的,死因不明。和我的夢境有些相似。只是那人不是一單元而是四單元,不過四單元也是一棟樓最旁邊的單元;是五樓而不是六樓,不過他住的那棟只有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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