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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揚州城破之時,他為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亂世,終是要結(jié)束了。
那許你一世長安的諾言,終是再也不可實現(xiàn)了。
記憶中那人的容顏甚至有些模糊。
那個頭束烏巾的少年,在斷崖之上,對他說,待我一日君臨天下必許卿一世長安。
同是懵懂的他,鄭重的點了頭。
至少一直到少年踏出這揚州城前,他是相信著的,從那時算起,便是有七年不見了吧。
撫寧王起兵叛亂,身為左相之子的少年竟也舉了兵,一時間江南大亂。
于是他再也沒看到過橋邊討人歡喜的紅芍藥。
身在北國的小皇帝似乎接受了命運,只是象征性的抵御,少年自小習(xí)武又精讀兵法,很快將皇家軍隊逼得退守帝都。
君臨天下就在眼前,少年卻停止了對帝都的進攻,一夜間與撫寧王反目。少年占據(jù)北方,撫寧王占據(jù)江南,一場拉鋸戰(zhàn),一打便是七年。
政治陰謀軍事策略他不懂。起初的他,日夜提心吊膽盼少年平安歸來,可當(dāng)撫寧王攻破揚州,踏進楚家大院的時候,他便明白了。
他是少年送給撫寧王的大禮。
撫寧王待他很好。他陪他看橋邊的紅芍藥,他為他尋遺失已久的古書,他懂他喜靜,便不去打擾 。但他不能陪他很久,因為他仍要帶兵上陣,與北方的少年爭奪帝位。
他即便再不聰慧,也明白了少年的本意。
少年許下的一世長安,是透過他的眸給了金鑾殿上的人。
對于人心,少年算計的太清。就像少年知道他喜歡他,就像少年知道他是撫寧王的軟肋。
他于這揚州城中,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家破人亡。
撫寧王說,我也曾想君臨天下。而今卻發(fā)現(xiàn),要許你一世長安,何必用江山作襯。可,這是條不歸路啊。
他不語 。
江北一戰(zhàn),重傷的撫寧王被綁回了敵營,百般凌辱。
曾經(jīng)的少年親筆,請他勸降江南父老。
他回,惟愿撫寧安好。卻不想迎回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他瞧著那人頭笑了,凄厲。
王爺您本是無敵的,卻被那兒女情長動了心魄亂了心智。
撫寧。他喚他稱號,他為他理清額前的發(fā),這次換我許你一世長安吧。
他遣散了揚州城的士兵與百姓,獨坐在楚家大院中,那個他們?nèi)顺跻姷牡胤健?br> 他斟滿了酒,一飲而盡。
他看著破門而入的英俊男人,親近又疏離。
他們就這樣彼此看著,卻不開口。有何可說呢?七年的別離,承諾早就支離破碎,更何況,承諾本就不該有。
他笑了。喚少年的名,難得今兒個阿翎回來,一定要好好熱鬧才行。
喜靜的他,咿呀咿呀的唱起了曲兒。
我說過要給你唱曲兒的,等這天下太平了,咱們便過個自己的快活日子。
他這樣對男人說著,卻盯著那顆血跡斑駁的死人頭。
男人嘴角抽搐,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叛臣的家眷,是要處極刑的,你可以不用,你可隨我回……
他冷笑,撲通一聲跪下。打斷男人的話,愿將軍賜草民一死。
男人愣了。我說過,會許你一世長安的。
他面無表情,輕答,草民這半世已看遍悲歡離合,嘗遍酸甜苦辣,又何來的一世長安呢?
男人于是不再說話。許久,不知是誰輕輕的嘆息。
他帶著撫寧王的頭顱去了云南,而他回他的都城做了背后的皇帝。他與他,從此南北相隔。
有些事,陰差陽錯,竟也錯下去了。
就像翎不知道從何時起,就不再把他當(dāng)做小皇帝。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無盡的想念會為他一個人唱小曲兒的他,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竟會因為嫉妒而一聲令下砍了曾經(jīng)摯友的頭。
就像他為撫寧王許下長安的諾言是報恩而非喜歡,就像他遠走云南不是心灰意冷而是為不與他相見,就像他一直以為自己恨透了他卻在那日他轉(zhuǎn)身后剎那崩潰。
我本想用這山河討你歡心換你安穩(wěn),卻不想生生打亂了你我命格。
何苦要如此疲憊,有你在,便讓我一世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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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性之筆,也沒有仔細刻畫兩個人的性格與形象,就是拙劣地寫了兩個人的訣別。世上有很多事都不是完美的,往往有情人并不能終成眷屬。離開了累,在一起更累。那還是讓愛成為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