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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阿布羅狄在回到希臘之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游戲。
那時圣域的小黃金們,都是些一個更比一個更小的孩子,經(jīng)常跑去附近買那些玻璃瓶子里的汽水喝,喝完了再去退還瓶子。
阿布羅狄并不喜歡喝這種東西,但是他總是會出去一趟,然后各樣買了一瓶回來,然后請迪斯,修羅,或者米羅他們喝掉。
這個舉動被大艾稱贊了,說阿布羅狄很關心兄弟們,很照顧小的黃金戰(zhàn)士們,有哥哥的樣兒。
迪斯聽說了,就很不屑,說阿布羅狄收買人心。
修羅聽說了,就很以為然,說我們是該照顧那些小黃金們,畢竟我們比他們大。
大艾私下里對阿布羅狄說,以后還是別這么花錢了,畢竟每個黃金圣斗士都沒有多少錢。然后大艾自己悄悄的掏錢出來,每個月讓雜兵們以圣域的名義,按時給小黃金們買了汽水。
他們都錯了。
其實阿布羅狄只不過是要那些空瓶子罷了。他只買那些不一樣的汽水瓶子,然后等那些瓶子被喝空,他就拿回來洗得干干凈凈,然后擺起來。
他從不退還。
米羅有一天去水瓶宮找卡妙玩,順便去看望了一下總是免費提供汽水給他喝的阿布羅狄。
阿布羅狄那天恰巧心情很好,就慷慨的把收藏成果展示了給他看。
米羅在看到那面小心壘起,一直到達雙魚宮頂部的玻璃墻時,一時沒喘過氣來。
一面是細頸的瓶口,一面是瓶底,那些干干凈凈,顏色千奇百怪的玻璃瓶子被細心的壘成了一面墻。
吝嗇的陽光小心翼翼的漏進了雙魚宮,透過那面墻落在他們的臉上,那蒼白的陽光被那許多的顏色過濾過,折射過,然后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種不同顏色,不同深淺,不同的光暗堆積在一起的,那種光和色的美麗,就好像洪水一樣淹沒了米羅,震撼了米羅年幼的眼睛和心。
喔。米羅說,我終于明白為什么這世界上會有人想要親吻一堵墻了。
阿布羅狄并沒有糾正他的錯誤。在他看來,這個男孩的本性里,和他有些微妙的相似,這也是他愿意把這面墻給米羅看的緣故之一。
教皇開始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也只是覺得這孩子的興趣有點出乎意料。
但黃金圣斗士么,哪個不讓人出乎意料呢?
但是等阿布羅狄收集完了圣域附近的空汽水瓶子之后,他的范圍擴大到了整個雅典。
因為每一樣他都只買一個,所以能夠買到不同汽水瓶子的地方越來越遠了。
然后,就在夏季結束之前,早早的結束了。
眾人都期盼著他的收集范圍能夠擴大到希臘,這樣能夠豐富一下他們品嘗各地汽水的口味。畢竟身為黃金圣斗士的一個好處就是光速,不是么?
可阿布羅狄出乎意料的停止了。
他說,沒有必要了,我已經(jīng)了解了。
他站在雙魚宮里,帶著一種快意的表情一舉毀滅了那堵玻璃墻。
那些干凈的,五顏六色的,各有不同的汽水瓶子通通都變成了粉末。
教皇考慮到年幼黃金戰(zhàn)士的教育問題,覺得這孩子破壞性的行為有種不好的傾向,覺得他有義務也應該在這種苗頭擴大之前提早制止。
但是他來到雙魚宮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孩子用手指攏起了那些細碎的玻璃沙,看著他們在陽光里落下,然后一臉幸福的瞇起了眼睛。
那個孩子的美麗原本就是眾所周知,也是他,把美神的名字賜給了那個孩子。
他在心里深深的嘆息著,想起了先代的雙魚戰(zhàn)士。
這種沒有絲毫陰霾的笑容是這么的難得,他不舍得毀掉。
所以他只是問道,阿布羅狄,你為什么要親手毀滅自己辛苦勞動的結果?
阿布羅狄回答說,我并沒有毀滅它,我只是以另外一種形式看待它罷了。無論怎樣,它都是美麗的,我只是厭倦了那種理所當然的美麗。
教皇聽了之后沉默不語,離開時,他吩咐大艾多照顧照顧這孩子。
于是,阿布羅狄的新游戲就是透過玻璃沙看太陽。用小宇宙卷起那些五顏六色的,細碎的玻璃沙,然后讓它們突然的落了下來。
撒加有一天看見了,就說,阿布羅狄,別總看著太陽,會傷著眼睛的。
阿布羅狄就認真的問說,我是黃金戰(zhàn)士,也會傷著眼睛嗎?
撒加肯定的點了點頭,說,帶著墨鏡也不能看得很久,你實在想看,就隔著汽水瓶子看吧。
這話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撒加并不知道,雙魚宮已經(jīng)連一個汽水瓶子都沒有了。
阿布羅狄說,不,撒加,我對汽水瓶子,已經(jīng)沒有興趣了。
撒加沉默了好久,才說,阿布羅狄,我都不知道你對什么東西的興趣能超過汽水瓶子。你對什么東西的興趣都不長久。
阿布羅狄就說,不,撒加,你錯了,我愛一樣東西。無論是我在格陵蘭那荒蕪的島嶼上,還是在溫暖的圣域,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撒加并沒有詢問那到底是什么,盡管他是如此的渴望。
他的傲慢根深蒂固,只是掩埋在那陽光般的笑容和溫和的語言下,不允許他再近一步了。
阿布羅狄也沒有繼續(xù)說出那個隱藏在汽水瓶子和玻璃沙之后的回答,。
后來,撒加失蹤后,每一個孩子都很想念他。
因為對每個孩子來說,對圣域里的每一個人來說,撒加是天使,是象神一樣溫暖而有力的存在。
阿布羅狄聽著這話就笑了起來。
那笑容就好像夏日的陽光,刺痛了眾人的眼。
米羅那時候還小,不明白阿布羅狄笑什么,就覺得很生氣,說,撒加哥哥對你最好了,他失蹤了,你就不傷心嗎?
是的,撒加失蹤前,還是很照顧阿布羅狄的。
阿布羅狄就摸了摸米羅的頭,說,你喜歡太陽嗎?
米羅點點頭,說,當然喜歡,沒有它的光和熱,又怎么會有這世界上的一切。
阿布羅狄就說,那你喜歡一直看到它嗎?
米羅以一種看瘋子的神情望著他,嘟囔著說道,你瘋了嗎?一直看著太陽,眼睛會瞎的。
阿布羅狄喃喃的說,是的,你們不應該用眼睛去看。
阿布羅狄胳膊底下夾著雙魚座的黃金頭盔走進了教皇宮,他的笑容仿佛夏日的玫瑰,他跪了下來,說,親愛的教皇,我宣誓效忠于你。
他抬起了頭,凝望著那個端坐在寶座上的男人。
所有的人都睜開了雙眼仰望著它,但只有我看到了。
我看到的,不是它的明亮灼人。
我看到的,是它的黑暗深處。
那溫暖的,黑暗的,熾熱的,流淌著的心。
無論是在遙遠的格陵蘭,還是在溫暖的雅典,無論是在那玻璃墻后,還是在那些玻璃沙中。
它都不曾改變過。
只不過是人們不到罷了。
請讓我陪伴著您吧,他親吻著那個男人的手。
那燃燒著的核,終究會有熄滅的一日吧。
請讓我陪伴著你,目睹那絢爛的美麗,直到它燃燒到最后的那一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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