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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I know that my Redeemer lives, and that in the end he will stand up on the earth.
And after my skin has been destroyed, yet in my flesh I will see God.
I myself will see him with my own eyes-I, and not another. How my heart yearns with in me.
——《Tanakh·Job》
催人淚下的勵志故事。
內(nèi)容標簽: 海賊王 少年漫 現(xiàn)代架空 正劇 治愈
 
主角 視角
波特卡斯·D·艾斯
互動
蒙奇·D·路飛
配角
馬爾科

其它:清新治愈向。黑歷史一覽。

一句話簡介:size="15"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873   總書評數(shù):4 當前被收藏數(shù):19 文章積分:230,12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攻
  • 所屬系列: 【短篇系列】生于腦洞死于腦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8182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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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Stubborn Boy

作者:易會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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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季來臨的時候天氣總是悶熱的,灰蒙蒙的天穹如同一個蒸籠罩子一般籠在城市的上空。每天早間的天氣預報天天提醒出門帶傘下雨路滑容易發(fā)生事故。無論是哪里的空氣都是一樣的粘稠潮濕,但質量卻不見得好,吸入鼻腔都有一種酸酸的味道。

      在回家的半路上突然下起了雨,他懊惱著早上走得匆忙竟然忘記帶傘了,原本拎在手里的手提箱也被緊緊地護在懷里。大街上早已陸續(xù)開起了繽紛的傘花,在由線條構成的雨幕中簇擁在一起。雨水從光滑的傘面上滑下,順著傘骨以水滴式墜落,湮沒在地上的水洼里或是人的衣服上。沒有傘的人則就近找到一些商店,堵在有屋檐的門口,也不管是不是妨礙到人家的生意。大家都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年年如此。

      快到晚飯時間了。他抬腕看了看表,然後利索地脫下了身上硬邦邦的西裝,披在頭頂上,松了松把他勒得半死的領帶。來不及了,那就跑吧。

      他在傘間穿梭著,深深淺淺地踩在水洼里,濺起的雨水在漂亮的西裝褲腳上留下不規(guī)則的水漬印,黑色的皮鞋在雨水的沖刷下異常光亮。他的白襯衫已經(jīng)濕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濕噠噠的冰冷。

      他以這樣的狀態(tài)飛奔回家,到家的時候他的頭發(fā)也濕了大半,懷中的手提箱依舊被保護得好好的。他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桌上,然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一頭栽進沙發(fā)里。

      房子里空蕩蕩的,他還未能習慣如此的寂靜。

      稍稍恢復了一些精神之後,他掙扎著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進了衛(wèi)生間。

      他需要好好地洗個澡。

      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雙眼,嘈雜的水聲填充他的整個世界;秀遍g他聽見有人在叫他,夾雜在世界的間隙之中,斷斷續(xù)續(xù)卻一直沒有停下。

      艾斯。艾斯。

      令人眷戀又毛骨悚然。

      他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走出衛(wèi)生間。一個簡單的淋浴就足以沖走他積蓄在體內(nèi)的濕氣和寒冷。他看了看里屋,房間的門被關得緊緊的,安靜得很。他站了一會兒,轉身走進正對房間的廚房,開始著手為自己準備晚餐。

      所以當路飛打開房間的門出來的時候,艾斯正站在料理臺前對著擺在面前開封過的杯面發(fā)呆,在聽到門與門框的碰撞聲後他突然清醒過來,回頭正好對上了男孩睡意朦朧的臉。

      路飛看著艾斯回過頭,瞇起了眼睛,左眼下方的刀疤也跟著彎成了弧型。“早安,艾斯。”他的聲音沙啞,有點含糊不清。

      艾斯愣了愣,隨即無奈地笑了笑:“現(xiàn)在可不早了啊。你能睡到現(xiàn)在也真了不起。”

      路飛徑直走到廚房里,隨手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就一屁股坐了下來!暗饶愕臅r間太無聊了,我就去看電視?粗粗退。”他說話的時候喜歡盯著別人的眼睛看,好像自己真的很無辜的樣子。

      “哦是嗎!卑闺S便地附和了一句,便不再說話。開水注入塑料杯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冒泡聲,路飛盯著看了一會兒,問道:“今天晚上吃什麼?”

      “杯面。”艾斯把杯面蓋上,用附帶的塑料叉子固定住,從頭到尾連頭都沒抬一下。

      路飛看著艾斯端起碗口大的塑料杯坐在他的對面,熱氣迫不及待地從杯面蓋下的縫隙間逃離出來,淡化在空氣中!懊姘 彼p輕地重復著,時不時地砸一下嘴巴,“我好像都快把它的味道忘記了。”

      艾斯只顧著機械地往自己的嘴里送東西,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路飛坐了一會兒,嫌得無趣,於是便離開了廚房。他要去看看艾斯有沒有給他帶一些好玩的東西。

      路飛很喜歡翻艾斯的手提箱,因為里面總會有很多吃的東西,他總是懷著理所當然的心情把箱子里的零食一卷而空,但在今天的箱子里他什麼吃的都沒有發(fā)現(xiàn)。比一般的公文包要大上一倍的手提箱里只有一個表面布滿灰塵的深藍色盒子。

      他有些失望地把盒子拿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個臟兮兮的家夥里根本不會有跟吃搭上邊的東西。他仔細地把手里的東西從上到下從前到後都打量了一遍,最終目光聚集在盒子正面開口處的鎖眼上。

      “艾斯,鑰匙!彼v出一只手,攤開伸去了廚房的方向。

      艾斯聞聲走過來,從路飛的懷里拿起箱子,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上,仿佛在托著一個珍寶!安灰ゴ蜷_它,知道嗎!卑拐f著,語氣里分明含有一些警告的味道。路飛有些疑惑地看著艾斯,還是點了點頭。

      艾斯嘆了口氣,揉了揉男孩原本就亂得像鳥窩一樣的黑色短發(fā)。手心有一種熟悉的扎人的感覺。他滿意地收回了手,然後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路飛依然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看著艾斯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卻沒有想要動的意思。

      “今天的艾斯……真是奇怪呢!

      他把手指抵在太陽穴上,努力地想了一會兒:“難道是因為今天天氣不好嗎?”

      “嘛。如果是艾斯的話,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啦!甭凤w終於放棄了無謂的思考,他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窗外的雨依然連綿不絕地下著,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透明的玻璃窗,并在上面留下細絲般的雨跡。
      艾斯捧著盒子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了些許時候,然後把它放進了床頭柜的抽屜里。

      笨蛋。他喃喃自語著,默默地注視著那抹黯淡的深色慢慢地被完全遮蓋。

      “艾斯!

      “嗯?”

      “明天一起去吃烤肉吧!

      “……”

      他是被定好的鬧鍾吵醒的。盡管很想再多睡一會兒,但是耳邊堅持不懈地傳來越發(fā)響亮的鈴聲,嘀嘀嘀嘀不厭其煩地讓人聽得起雞皮疙瘩。他瞇著眼睛嘟囔了幾句,依依不舍地從被窩里爬起來。

      首先要做的當然是讓那只煩人的鬧鍾先閉嘴。雖然那只鬧鍾就是為了讓自己早起而買的,但果然還是那麼討厭。他靠在床背上發(fā)了會兒呆,才不情不愿地下了床,去拿搭在椅背上西服。

      托下雨的福,他的衣服沒有一件是干透了的。襯衫貼在皮膚上陰冷陰冷的,還有點發(fā)霉的感覺。相比起來他還是喜歡那種暖洋洋的散發(fā)著陽光氣息的衣服。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有事,他早就已經(jīng)把自己定死在床上了。

      稍稍做了些洗漱工作,打理了經(jīng)過一晚的睡眠顯得糟亂的自己,最後對著鏡子系上了那條令人窒息的領帶,他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雨下了一夜已經(jīng)停了,可是太陽依然沒有露臉,微弱的光透進屋子就連陽臺也是陰森森的。房子里的另一個生物正在睡覺,他不想去吵醒。

      “真是忙碌啊!

      他站在玄關處剛套上一只皮鞋,就聽到來自正前方的一聲感嘆。

      路飛睡眼惺忪地靠在臥室的門上打了個哈欠,白色的T恤皺巴巴的,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

      他抱歉地笑了笑!白罱虑楸容^多,F(xiàn)在還早,你先去睡吧!闭f罷低下頭去尋找另一只昨天不知被蹬到哪里去的皮鞋。

      “那我早飯吃什麼?”

      “隨便你,冰箱里應該還有點吃的。”

      “哦!

      他直起身,伸手推開了門。

      “我走了!

      “嗯走好!

      他別過身去,少年最後的表情被關在了門後。

      其實要真的說有什麼事,不過是去一個他很討厭很討厭的地方。

      艾斯所住的公寓處於城市的角落,周圍的交通并不便利,離家最近的車站頭步行也要花10來分鍾。比起喧鬧的市中心他更喜歡這個偏僻的地方,有點類似於世外桃源的感覺。但其實真正相像的只有它的靜謐,這里沒有桃花林沒有良田桑竹,有得只有街上好像永遠掃不完的垃圾和被拆遷到一半罷工的舊樓廢墟──這里是被城市所忽略的地方。

      他不緊不慢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踱步,時不時地甩兩下手中空空的手提箱,呼吸著就算是被雨水所洗刷但依然污濁的空氣。走著走著街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他意識到他正在漸漸離開了那個最與世隔絕的角落。

      城市里趕早班的人很多,所以就算他逼迫自己早起了卻依然逃不過人流的高峰。等他到達車站以後已經(jīng)有一條長長的隊伍排了起來。他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走向了隊伍的最末端。

      公交車倒是來的很快,可只是每一次來了之後能夠裝載的客流量卻少得可憐。原本就已經(jīng)爆棚地車眼看就要炸開來了,多虧人民群眾智慧與忍讓的美德,排在車站前的長龍以及其緩慢的速度變化著,卻不見得變短。

      等到艾斯排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七輛車了。他被人粗暴地推進了車廂,堵在一個學生跟上班族之間。天知道那兩個碩大無比的包抵在他的身體上時他是有多想爆粗口,但礙於公共場合并要對得起教導自己禮儀的老師,他只能默默地扭曲著臉任由人群把自己擠壓到窒息。

      他不得不承認,雖說有些夸張,當他毫發(fā)無傷地從公交車上下來之時,心里涌上的是一股強烈劫後余生的喜悅。

      遠方傳來唱詩班的歌聲,孩童如同天籟般的嗓音干凈得比雨水都能洗凈污垢,艾斯甚至能夠想象得到他們穿著潔白的制服,一刻也不肯放松地盯著指揮晃來晃去的指揮棒。他們被稱為上帝的使者,不管他們愿不愿意,他們都將耗盡自己寶貴的童年和還未成熟的聲音來歌頌那個素面為謀的神明。

      他突然不想到那里去了。

      被擦得明亮的落地窗嵌在白晃晃的墻壁間,胡子花白的年邁的神父穿著黑袍,脖子上掛著十字架,捧著時刻不離手的圣經(jīng),站在禱告臺上,站在耶穌神像的面前,虔誠地垂下蒼老的眼瞼,仿佛憐憫一般念著圣經(jīng)。還有周圍陌生的熟悉的面孔似有似無的悲傷,以及他們投來的令人作嘔的憐憫的眼神。

      他厭惡那些同情的目光,就好像他是一個無家可歸需要別人救濟的可憐人。他的驕傲當然不允許他接受,甚至連目光間的觸碰都是被禁止的。

      於是他逃走了,他退縮了。他夾起手提箱,將自己的身體扭轉至相反的方向,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孩童清澈的嗓音變得越來越遙遠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完全消失在他的耳畔。

      他對自己說,我,絕對不會去那個令人討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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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now that my Redeemer lives, and that in the end he will stand up on the ea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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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群星璀璨的夜晚,他們在草地上成大字型躺下,身邊燃著的篝火發(fā)出劈里啪啦的聲音,烤肉油膩的香味混雜著淡淡的青草香在鼻尖上跳舞。路飛擺正腦袋對著夜空凝視許久,然後突然笑開了。

      “我真想嘗嘗那些星星是什麼味道的!彼χ,大大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看上去傻里傻氣的。自己當時很鄙視地瞥了他一眼說,星星怎麼可能吃得到啊,它離得太遠了。你碰都碰不到。

      “唉~~~是嗎。”路飛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失望。噤聲許久,他突然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那,我就把星星摘下來送給艾斯好了!

      鄉(xiāng)下的夜晚總是那麼的寧靜,靜得甚至能聽到藏在草叢里的飛蟲振動翅膀的聲音,被繁星點綴過的夜幕是那麼的迷人,閃爍著堪比鉆石的夢幻光芒。

      那不過是遙不可及的虛影,或許當那些光芒終於能夠被他們所看到的時候,它們其實早就毀滅了。

      然而只有自己身邊的這抹光,才是真正存在於此的。

      “艾斯?你怎麼會在這里!”

      感受到身體被劇烈地搖晃著,艾斯有些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抬起頭第一眼看見的不是肇事者的臉,而是他頭頂僅有的全部聚集在一撮的頭發(fā)。

      “馬爾科?哦,你回來啦!”艾斯揉了揉眼睛,從柜臺上爬起來,伸了一個動作幅度非常大的懶腰,差一點打到了面前的好心叫醒他的馬爾科。

      “我說艾斯,怪不得剛才一直沒見到你。原來你是躲到這里來了!”

      “什麼叫躲到這里來?我好歹也是這里的員工!這里對我來說可是第二個家呢。回家來看看很正常!卑拐苏鑱y的西服,一臉理所當然。

      “你這個家夥……”馬爾科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頂奇特的發(fā)型,一臉無奈,“你還真會給人惹麻煩!要知道,老爹可是為了你才破例答應放你假的!”

      “所以你,還是沒有看開,對吧?”

      艾斯瞥了馬爾科一眼,隨手從柜臺後面的書架上就近抽出一本書,若無其事地翻了幾頁,然後便被放在膝頭上不再動了。

      櫥窗外的街上人群來來往往,連接著室內(nèi)外的玻璃門上對外掛著closed的標志,櫥窗內(nèi)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僵硬,他們就這麼互相對峙著誰都不肯認輸。

      最後艾斯合上了書,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嘴角勾起標準的微笑,卻沒有以往令人感到溫暖的笑意。

      “放心吧!

      他的意思很含糊,馬爾科竟然想不出一句話來反駁。他深知艾斯的性格,既然他這麼說了,也就是明擺著告訴自己不能再插手這件事了。

      “啊啊知道了?傊遣恍枰叶喙荛e事了對吧!瘪R爾科放棄了繼續(xù)做無用功,無力地朝艾斯擺了擺手,“回去吧。老爹托我轉告你,你的假期延長至兩個星期。好好享受吧!”

      “謝謝了。還有老爹!卑沽嗥鸨蝗釉谀_邊的手提箱,站起身拍了拍馬爾科的肩膀,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馬爾科看著玻璃門被過大的力道推回來之後又反彈了幾下才慢慢地停下來,掛在門上的牌子也隨著搖晃起來。他淺淺地嘆了口氣,把艾斯之前抽出來的那本書放了回去。

      回去的公交車和早上相比明顯空曠了很多。他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車子開得顛簸,陳舊的引擎發(fā)出難聽的噪音。他把頭抵在玻璃窗上,按了按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眨巴了幾下眼皮又再次合上了,也不顧腦袋因為車的緣故好幾次敲在玻璃窗上。

      他把手搭在占著身邊空位的手提箱上,已經(jīng)睡沈了。

      當然這一行為直接導致了他坐過頭的後果。艾斯認命地夾著手提箱下了車,數(shù)了數(shù)站牌上的站頭數(shù),估摸著要走多少路才能回家。

      以往跟路飛一起坐公交車的時候,睡著的往往是路飛,而他的工作則是強忍著睡意聽車廂內(nèi)有著清脆聲音的女廣播員報站,算著差不多到站了就把路飛從睡夢中拖出來。這幾乎都成了他的義不容辭的責任了。

      艾斯打了個呵欠,砸吧了幾下嘴,又揉了揉凌亂的頭發(fā)。走到一家便利店前他停下了腳步,仰起頭盯著橫在店門上面的招牌許久,才慢吞吞地走進去。

      沒記錯的話家里應該沒什麼吃的了。

      “艾斯,你真的好慢!

      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艱難地打開門,正撞見路飛一臉無聊地靠在門欄上堵住玄關。艾斯一言不發(fā)地將鑰匙從鎖眼上拔下來關上門,側身繞過路飛然後自顧自地向客廳走去。

      路飛跟在他的後面,看著他把裝著零食的袋子放在茶幾上之後便直接撲了上去,眼疾手快地拆開塑料包裝就把東西往嘴里到,待把嘴巴撐得實在放不下任何東西後才想著要找個地方坐下來。

      艾斯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任由路飛如同風卷殘云一般刮走了他花了一個禮拜的夥食費買來的東西。手邊橫放著的抱枕上還留有上一次路飛不小心灑在上面的可樂漬,可樂味中混雜著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艾斯迷迷糊糊地拽過來抱在懷里,下巴抵在上面柔軟卻依然能夠得到支撐的感覺讓他感到安心,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也慢慢放松下來。

      “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甭凤w越過茶幾跳到他的身邊坐下,嘴巴一直勤勤懇懇地工作著,兢兢業(yè)業(yè)地制造出干脆得令人心煩的聲音。

      他想了想,還是咬咬牙,一臉不情愿地把手中已經(jīng)消滅一半的零食袋遞到艾斯的面前!八懔恕D蔷徒o你吃點好了。”

      艾斯突然笑了出來,毫無平日的紳士風度。他真正笑起來的時候是不會管自己的形象的,身體就像上了發(fā)條一般瘋狂地抽搐著,過大的動作甚至擠出了眼淚。路飛明顯被嚇得一愣一愣的,舉在半空中的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他閉上了眼睛,預料之中沒有任何的回應。

      黑暗中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時間的存在,掛在墻上的時鍾內(nèi)部齒輪隨著時間的流逝轉動著,秒針在經(jīng)過每一個單位時間後發(fā)出的細微的哢嗒聲。

      這一切只有在此刻才能聽得如此真切。

      他睜開了眼睛,房子依然是空蕩蕩。他的手隨意地擱在抱枕上,頭靠著沙發(fā)背,面前的玻璃茶幾上只有滿滿幾包沒有動過嶄新如初的零食。

      這樣的情形已經(jīng)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了。他早已心知肚明。

      馬爾科說得沒錯,他根本就放不下,因為他充其量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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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d after my skin has been destroyed,yet in my flesh I will see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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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飛!

      “嗯?”

      “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

      天還是那樣的天,灰蒙蒙地壓下來,厚重的云層不肯放過一絲一縷的陽光。所以明明已經(jīng)是大白天卻依然讓人感覺好像還沒到黎明,周圍的一切都是死氣沈沈的,微弱的光線使得色彩都變得黯淡無光。

      他們沿著一條狹窄的徑道,走過排得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灰色的石碑。路飛難得一聲不吭地乖乖地跟在後頭,只是一刻不停地往嘴里塞那種可以發(fā)出哢嚓哢嚓聲的膨化食品。

      艾斯突然想到,這說不定只不過是他一廂情愿,他只是自私地想要一個人逃走,然後心安理得地順利得到解脫罷了。

      很卑鄙不是嗎。

      他和路飛走到一個石碑前停下。比起周圍的石碑它看起來更加得干凈,上面清晰醒目地刻著一個名字。蒙奇D路飛。

      “艾斯,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路飛只是瞥了一眼那個石碑,然後興致缺缺地把目光轉向了其他的地方,事不關己地繼續(xù)完成他的蠶食大業(yè)。

      艾斯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垂下腦袋注視著那個碑。樸素的陰沈混雜著點點不和諧的彩色覆蓋在石碑的表面,看起來混沌又模糊不清。

      “這就是你!彼桃夥怕Z速,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知道!

      “所以你已經(jīng)死了!

      “我知道!

      “那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要跟著我呢?你明明已經(jīng)死了啊!”武裝在面部的冰冷盔甲開始崩潰,他的表情漸漸變得扭曲,如同一頭野獸一般歇斯底里地發(fā)出吼叫。

      咀嚼膨化食品的聲音消失了。路飛仍舊面無表情地望著情緒失控的黑發(fā)男子!澳阍谡f什麼啊,艾斯。”

      “希望我跟著艾斯的人,不就是你嗎!

      艾斯驚覺回頭,身邊已全無路飛的身影。

      “艾斯!

      “嗯?”

      “明天一起去吃烤肉吧!

      “……”

      夕陽昏沈的光暈從窗簾後擠進來,朦朧地灑落在房間內(nèi)唯一一張蓋著白色被褥的床上。沈重的呼吸聲與斷斷續(xù)續(xù)尖叫著的機械音交融在一起,面容被半遮掩起來的少年瞇起眼睛,左眼下的那道刀疤也跟著彎成了弧型。

      他在路飛的注視下,摘下了維持了他半年性命的氧氣罩。

      “嗯!

      後來他在路飛的身邊呆了整整一夜。那一夜沒有星星,柔和的月光仿佛憐憫一般將他包裹起來。就連身體都是冰冷的。

      那是老頭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走到他親愛的孫子的病床前。他還記得他那張蒼老堅毅的面容疲憊不堪,那雙寬厚的滿是皺紋卻依然有力的手難得輕柔地撫摸著少年黑色的短發(fā)。

      他以為自己會被責備,因為自己獨斷的決定而被狠狠地教訓一頓,然而他從那個前不久痛失愛孫的老人那里得到的只有緘默。

      這是當然的了,一直以來都是因為我的愚蠢啊。

      他想起了醫(yī)生同情的目光,想起了路飛大大咧咧纏著要讓他帶自己去吃烤肉時咧到耳根的夸張的笑,還有唯一那次經(jīng)過治療室時聽到的那痛徹心扉的凄厲的慘叫。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樣的聲音竟然是來自那個總是笑得樂天跟白癡一樣的家夥。

      啊啊沒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他固執(zhí)地要在醫(yī)生遞過來的治療確認書上簽字,是他搖頭說你這個笨蛋等你病好了再帶你去吃,是他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最後震驚得像個白癡。

      這一切不過只是自欺欺人罷了,就算經(jīng)受再多的煎熬也不過是無用的痛苦。他不斷地對自己說沒關系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看到希望,但其實希望早就在他面前破滅了。

      床柜上孤零零地擺著一頂麥金色的草帽,夕陽從背後大片大片地投進來,草帽的邊緣泛著金色的光輝,在慘白的墻作為背景下顯得異常耀眼。他看著看著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奪眶而出。

      “唉唉~你就是那個超~~厲害的環(huán)游世界的旅行家羅杰的兒子嗎!我叫蒙奇D路飛!我的夢想也是要環(huán)游世界哦!”

      “我以後要帶著這頂草帽去環(huán)游世界!等到見到香克斯之後就要還給他,艾斯你也一起來吧!”

      “病人所患的是極其罕見的遺傳病,就算體內(nèi)帶有這樣的基因但是真正得病的幾率卻很小。非常抱歉我們對此實在無能為力!

      “艾斯,說好的喲!等我病好了一起去吃烤肉!”

      他伏在已經(jīng)連余溫都沒有留下的冰冷的病床邊失身痛哭起來。

      那,我就把星星摘下來給艾斯好了。

      你在看什麼玩笑啊。

      他依稀記得他看向他的目光柔和,就算是打過去的拳頭跟平時相比也是軟綿綿的。他覺得那是心境的變化,但事後卻也覺得也沒變到哪里去;蛟S那其實只有短短的一瞬而已。

      只是在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好像被救贖了,心中溢出的那種感覺就快要把自己淹沒,他甚至連一點想要掙扎的念頭都沒有,只是心甘情愿地沈淪下去。

      那抹光直到最後都還是真實的,而他只是一味地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而已。

      很自私不是嗎。

      麥金色的草帽靜靜地躺在深藍色的盒子里,他跪在房間的床頭柜前把它舉在面前小心翼翼地將灰塵拭去。原本裝著帽子的盒子被取出來隨意地扔在了一邊,連帶著還插在鎖眼上的鑰匙,仿佛被遺忘了一般。

      啊啊沒辦法了。既然你連星星都能給我,那我也不得不要了。
      他把它摟入懷中笑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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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yself will see him with my own eyes-I, and not another. How my heart yearns with in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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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玄關面前套上了最後一只鞋後直起身,扣上背在身後的麥金色的草帽,拽過貼靠在墻側的旅行箱,伸手推開了門。襯衫貼在皮膚上陰冷陰冷的,還有點發(fā)霉的感覺。

      “我走了!

      他站在門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他仿佛看到一個黑發(fā)少年懶散地靠在臥室的門檻上,聲音沙啞而含糊不清。

      “嗯走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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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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