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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二哥
1、美術(shù)文的理科班插班生
重點高中里,備受重視的永遠只會是實驗班的尖子生門。
雅銘高中的畫室,在全校師生的眼中,這偌大的空間里,匯聚了學(xué)校百分之九十的深井冰,而且已經(jīng)停藥放棄了治療。
“林昭安,你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林文安看著自己水桶的水面上漂浮著的瓜子殼,憤懣的看著還在不停往自己嘴里面丟瓜子的人。
這類的畫面在畫室里面是再尋常不過的了,同僚們目不斜視,繼續(xù)干著自己手里面的事情。
畫室存在于頂樓,三面通風(fēng),采光極好。散落了一地的素描紙,滾落了一屋的空顏料罐子,以及空氣里面散布著的鉛筆灰。小音箱里面流淌著的音樂震耳欲聾,洗筆而攪動水發(fā)出的嘩啦聲此起彼伏,鉛筆摩擦畫紙的聲音延綿不絕。
林昭安相較于素描、水粉,她更加執(zhí)著以及熱衷速寫,雖然它在藝考分數(shù)里面,只占有百分之二十的分數(shù)。
“林文安,你能不能別老坐著或者站著畫畫!”翻過自己的速寫本。畫的最多的是林文安,畫的最沒有變化的也是林文安,畫的最好的還是林文安。用林昭安自己的話來說,模特是帥哥跟模特是鱷魚,之間的區(qū)別在于能不能直視。
對于林昭安的間接性抽瘋,畫室里面的人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難道,你還能倒立著畫畫嗎?
所以,當(dāng)常麟被打扮的十分民族風(fēng)的老師帶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扎著馬尾的人,上躥下跳的蹦跶著,大約在那里無理取鬧。
“班長,來新人了,接客!碑嬍沂酋r少有新的面孔出現(xiàn)的。
2、別人家的小孩
眾人得知新人是理科重點班學(xué)生,對于表示熱烈的歡迎之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吊車尾對領(lǐng)頭羊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屑情緒。
好吧,正確點兒來說,畫室里面的吊車尾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領(lǐng)頭羊們的微服出巡,不過是過來玩玩而已,玩過了也他們?nèi)司褪穷I(lǐng)頭羊,他們依舊是吊車尾。
民族風(fēng)老師把人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然后就離開了。
常麟對于大伙兒的置之不理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他過來是有目的以及目標(biāo)的。
“林昭安!俺w肟戳艘谎郛嫾苌系拿郑刂笃沉艘谎圻在那里和林文安胡鬧的人。依靠著畫架的畫板上夾著一張素描紙,幾筆大體的輪廓,大約是水粉的風(fēng)景。
“哎?誰喊我?”正站在桌子上和林文安對峙的人,猛然的回頭,然后笑瞇瞇的說道,“常麟啊,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啊,要林昭安稍微回憶一下再來形容她和常麟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歡喜冤家?似乎都不大對,應(yīng)該被理解為別人家的小孩和自己家的小孩,更加的精確一點。
“從桌子上面下來!背w氲恼f話的聲音算不上多么的嚴肅,卻讓人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哦!绷终寻残∠眿D兒似得癟了癟嘴,卻還是乖乖的從桌子上一躍而下。
常麟對于林昭安這種上躥下跳多少是有怨言的,冷著聲調(diào)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是忘了小時候自己怎么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情了,是不是?”
林昭安低著頭沒回答,說實話,她還真的有點兒記不清了。五六歲的事情了,怎么可能會記得,頂多記得摔得疼,流了血。但是不是有句話叫做:“好了傷疤,忘了疼。”
林文安看著兩個人之間的互動,略微的皺眉之后,掩下了自己的情緒:“常麟是吧,我是美術(shù)班的班長,林文安!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事時候昭安還有個哥哥了?”所以說啊,有時候第六感這種東西真的不是女性專屬的,因為感覺到了對方的攻擊性,所以不自覺的豎起尖刺,牙尖嘴利。
“我們只是名字相似而已!绷治陌驳降滓稽c兒也沒有忌諱的意思。
卻見到林昭安蹦跳著湊到林文安的身邊,跳著腳勾住了林文安的肩膀,頗為自豪的說:“這叫猿糞,知道嗎?”
常麟不知道什么叫做猿糞,他知道看著那兩個親密的樣子,他嫉妒的發(fā)狂。那個原本應(yīng)該走在自己身邊,和自己勾肩搭背的姑娘,如今和另一個人親密無間。
畫室的同僚們,忍不住的看了看外面明媚的天空,果然是一場好戲啊。
3、半途而廢的事
雅銘是封閉式教學(xué),一個月就回兩次家。
林昭安背著裝不了幾本書的書包,嘴里面叼著棒棒糖,蹦跳著走在常麟的身邊。
至于兩個人為何會出現(xiàn)一起回家的場景,需要歸功于他們兩個的母上大人,母上大人們吩咐:“一起過來,兩家人聚聚!
常麟一把拽住準備橫穿馬路,全然不顧車流量密集的林昭安,冷著聲音面無表情的說道:“林昭安,你這么橫沖直撞,是不想要命了嗎?”
被常麟牽著走過黑白交界的斑馬線,然后走在鋪滿了紅色地磚的人行道上,林昭安頗為糾結(jié)的看著被握住的手。最終,抬頭看了看沿路種著的,不知名的樹木:“那個,你可以把手松開了嗎?”
公交站牌下沒有什么人,林昭安坐在位置上,晃悠著兩條腿,東張西望十分悠然自得的樣子。常麟正襟危坐,單肩挎著黑色的包,目不斜視:“為什么突然要轉(zhuǎn)去文科班,突然要學(xué)畫畫!
晃蕩著的雙腿頓了頓,然后繼續(xù),那都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啊。林昭安支吾了挺長時間才回答道:“三年級開始學(xué)國畫,初一學(xué)過素描,初二學(xué)過油畫,初三學(xué)過CG。你看,我難得花費那么長時間,在同一件事情上,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林昭安,你半途而廢的事情,還不夠多嗎?”常麟回過頭,錚錚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人。這人啊,背著雙肩包,雙手支撐在凳子上,略微的仰著頭,嘴里面叼著棒棒糖,雙腿極度不安份的在晃悠。
“嗯,挺多的。”比如,喜歡你的事。
常麟深吸了一口氣,默然的說道:“上回你問我,我喜不喜歡你的話,我現(xiàn)在回答還算不算數(shù)?”
林昭陽眼前一亮,揚手指著正慢慢悠悠開過來的公交車:“啊,車來了!睆淖簧细Z了下來,彎著眉眼,伸手招著公交車。
常麟有些挫敗,卻還是面不改色,看著林昭安的樣子,大概是沒有聽到吧。既然如此,算了,下次再說吧。
常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問這類的話,但是,今天至少沒有再開口的勇氣了,大約是屬于少年年少的傲氣使然。
4、過了那個村就已經(jīng)沒有這個店了
“林昭安,如果你拿不出足夠的理由,我一定把你生吞活剝、碎尸萬段、抽筋扒皮!绷治陌膊簧频目跉鈴碾娫捘穷^轉(zhuǎn)來,頗有幾分咬牙切齒,被人打擾清夢,大概誰都無法心平氣和。
“二哥,那個人似乎喜歡我哎!绷终寻才吭诖采,墊著枕頭,難得沒有那么元氣十足,懨懨兒的委實和平常相距太遠。
“把‘二’字先去掉!
有事相求的人,自然是分分鐘的屈服:“哥,常麟今天,大概想說,他喜歡我!
林文安有一瞬間的停頓:“他喜歡你,你喜歡他,不是挺好的事情!
“也不是這樣子啊!绷终寻卜藗身,面朝著天花板,“感覺過了那個村就已經(jīng)沒有這個店了……”煩躁的坐了起來,“說不清楚,就是感覺……”
“不喜歡他了!绷治陌步釉捊拥臎]有一秒的遲疑,讓人覺得他就等在這里了。
“大概吧!
被林昭安一個電話從睡夢中叫醒,然后被投下一個重磅炸彈,最后林昭安去睡覺了,林文安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無法再入睡。
十分挫敗的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放著的相框,里面是一張速寫,畫紙上的女生梳著馬尾辮背著雙肩包。邊上的到鬧鐘,顯示著時間是,凌晨的四點半。果然啊,遇上林昭安,是林文安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以及幸運。
林文安頭一回見到林昭安是在高二第一學(xué)期期末,扎著馬尾的人似乎心情不佳,拖著畫箱裝備齊全的走進畫室。聽說那是雅銘高中理科重點班的學(xué)生,不顧老師阻止,毅然決然的轉(zhuǎn)到文科美術(shù)班。
再見面就是第二學(xué)期的開學(xué),林文安第一次覺得原來一個女生,也能讓人這么的頭疼。
自從林昭安知道自己的名字之后,就以“猿糞”二字自動自覺的將林文安歸結(jié)于自己的二哥,至于為什么不是大哥或者哥哥,原因是:“你這么的二,當(dāng)然是二哥!贝酥械亩,自然不是指的林文安很二,是他的出生年月很二。
陽歷的2月22日。
5、你是不是喜歡我
常麟再來找林昭安,是在藝考的集訓(xùn)之前。原本常麟是想要參加藝術(shù)生考試的,卻被家人阻攔,最終被說服。
的確,依照常麟的成績,要考上重點大學(xué)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哎,你怎么來了?”林昭安正在收拾著她那堆行裝,亂七八糟的畫室里面,讓人有種無處落腳的感覺。
林昭安被常麟叫走了。
“老大班長,情敵哎!
林文安看著站在畫室外面的兩個人,略微的默不作聲,繼續(xù)整理自己手上的東西,順手幫林昭安把畫筆之類的投放進了畫箱里面。
林昭安回來的時候情緒有些沉悶,看著已經(jīng)被收拾的差不多了的畫具,拖著凳子坐在林文安的身邊,看著林文安彎著腰收拾兩個人的東西。
“剛才啊,常麟說,喜歡我!绷终寻舱f的漫不經(jīng)心,仿佛說著今天天氣真好。
拉拉鏈的手頓了頓,卻沒有答話。
“但是,我說,我不喜歡他!
其實,原話是:“常麟,我們是青梅竹馬沒錯,兩小無猜也沒錯,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馬都要修成正果的。以前說什么喜歡,是因為沒有遇見更合適的!彼,現(xiàn)在我遇見了更適合的。
說實話,林昭安覺得她和常麟一定是不可能的,從她發(fā)覺自己似乎有那么點兒喜歡常麟的苗頭開始,就斬釘截鐵一般的覺得兩個人完全沒有可能性。
林昭安那么的跳脫,常麟那么的少年老成。林昭安追求的是自由,常麟更加愿意循規(guī)蹈矩……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另一半和自己優(yōu)劣互補的。
“二哥,過去之后似乎是雙人家啊,我們班男女人數(shù)都是奇數(shù)。怎么辦?”林昭安歪著頭,看著似乎依舊面不改色的人。
“不然,我們一個屋吧,反正你是我二哥。”
“林昭安,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不會獸性大發(fā)?畢竟……”我那么喜歡你。
“林文安!”林昭安難得這么認真的喊對方的名字,“你是不是喜歡我?”
萬籟寂靜啊,畫室的人集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回頭看著這邊的情況。
“哎,我就知道!鳖H為得意洋洋,自豪非常,“我媽說,距離產(chǎn)生不了美,產(chǎn)生的只會是小三。所以啊,林文安,我們一起去考國美吧。唔,到時候選專業(yè)的時候算著點,一個校區(qū)就好了,如果不小心不在一個校區(qū)了,你想辦法轉(zhuǎn)過來唄!
正大光明窺視情形的大家,有些汗顏,發(fā)展太快,他們有點兒跟不上劇情啊!
“嗯,可以。”林文安將兩個人的畫袋放在了一邊。
林文安依舊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模樣,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聽到林昭安說那樣子的話的時候,心里面的悸動是欺騙不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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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的啊。
是真的有一個名字很像但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兩個人,一男一女,這個梗生活中真的有,而且當(dāng)時他們兩個騙我說他們是兄妹!我竟然就那么天真的相信了。我的智商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