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H】魔出人間
　　審判
　　哈利·波特安靜地坐在被告席，他已經(jīng)不在試圖為自己辯駁，蒼白的臉頰上沒有太多肉，你也知道的，他一直就這么瘦，像是那永遠也沒法抹干凈的童年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頭上。
　　“你承認你的罪名是嗎，哈利·詹姆斯·波特？”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師說，聽起來他給自己用了不下三個“Sonorus（聲音洪亮）”，以至于哈利空曠的思維里被這些可怕的聲音填滿，發(fā)出凄厲的共鳴。
　　一個德國巫師，至少曾在德國生活過挺長時間，他的英語有點糟糕，但黑魔法氣息濃厚。
　　哈利胡亂地猜想著，他聽到自己冷靜地開口，就像身體里住著另一個人：“是的，法官先生�！�
　　“好吧�！笔紫讕熣f，他敲了敲自己的小錘子，藍色的火焰一閃而過，“那么我宣布，哈利·詹姆斯·波特因企圖復(fù)活黑魔王而獲罪，審判結(jié)果如下，處以阿茲卡班無期徒刑并褫奪巫師身份終身！”
　　“請梅林作證！”所有的巫師起立，哈利被人用力提起，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黑袍林立間他看到幾張瘋狂喊叫著的臉孔——赫敏、羅恩，哦，還有喬治，當然，除了他們，說的就好像還有人在乎自己似的。
　　黑魔王死了，救世主理所應(yīng)當?shù)卦撌I(yè)了。

　　監(jiān)獄
　　哈利·波特在這座海上監(jiān)獄中待到第三個月，就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帶著海水和腐爛氣味的腥風以及隨處可見的攝魂怪。
　　在大部分食死徒伏誅的情況下，阿茲卡班顯得沒什么人氣，他找不出可供聊上那么幾分鐘天的獄友，他們通常更愿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流著口水傻笑或者和攝魂怪來個熱吻什么的。
　　他有了長足的時間開始回憶過去。
　　從他的一年級到七年級，從莉莉·波特到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他的人生被框定在救世主的界限中，和一個瘋子的魂片沒完沒了地糾纏——有時候你得感謝伏地魔的手下留情，如果他把自己切成了十片、十五片，這可真是沒法想，他得在畢業(yè)以后——放棄魁地奇或者傲羅主任什么的，兢兢業(yè)業(yè)地找他把自己弄得滿世界都是的死敵，好讓他徹底瞑目。
　　“我累瘋了�！惫＞氲卣f，他蹲在墻角，腦袋埋在膝蓋里，肩胛骨因為消瘦而高高豎起。
　　“你應(yīng)該瘋�！彼淅涞爻靶Γ拔揖孢^你，別暴露我的存在。”
　　“不。”哈利說，“我不可能放你出去，里德爾——一個鼎盛的黑魔王，白癡都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鄧布利多已經(jīng)死了！”它大聲地尖叫著，“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如此愚蠢，還要當你的救世主是嗎？好啊，我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辦！”
　　哈利虛弱地笑了起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笑了，從那些瘋狂的巫師沖進他的家里，折斷他的魔杖——金妮滿臉淚水地在門口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他鋃鐺入獄的原因是一個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人的出賣——從那時起，他輕柔地說：“我還可以自殺，里德爾。我不相信當我的靈魂死去，你還能夠再生。”

　　魂片
　　哈利·波特的思維游戲經(jīng)常陷入死胡同，他實在是太寂寞了，世界遺忘了他，甚至連攝魂怪都懶得搭理他——它們喜歡快樂的回憶，但哈利看上去簡直跟他們同屬一個物種。
　　第五個月，他能夠和里德爾進行一些平常的交流。
　　“談?wù)勀闶窃趺磸?fù)活的�！惫f，他看著自己的腳背，血管是烏青色的，皮膚卻白得驚人，但是它們很臟，遍布傷痕。
　　“就那樣�！彼浔卣f，“從你的靈魂里生根發(fā)芽，你是我的魂器，最強大的那個。”
　　“聽上去我應(yīng)該跪下親吻你的袍子以感謝這份厚賜。”哈利說，他口氣平平，在過去的兩個月里他已經(jīng)多次重復(fù)過此類言辭，畢竟你也知道的，一個上了點年紀的黑魔王——總是有許多根本沒道理可講的規(guī)矩——哪怕它只是個死過一次的魂片，“......像曼德拉草那樣？”
　　“......像曼德拉草那樣。波特，我不敢相信哪怕曾有一秒分院帽想把你分入斯萊特林，你的修辭——真是活見鬼，曼德拉草！”它高叫著，活潑得不像話，畢竟這個空間里他們就剩下彼此了，倘或哈利愿意，他可以單方面的和隔壁那個得了妄想癥的巫師說說話，但里德爾，它是活在哈利·波特靈魂夾縫中真正應(yīng)該死去的那個，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除了哈利·波特和一點兒獨立的思想，它不再擁有別的任何東西。
　　哈利笑了笑，如果靜下心來，你會發(fā)現(xiàn)湯姆·里德爾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聰明、強大、充滿人格魅力——如果不是他走上歪路，哪怕在救世主的候補名單里也永遠不可能有小可憐哈利·波特的存在，他不認為自己還能從這座可怕的監(jiān)獄里走出去，因此他們不再有隔閡——哪怕距離彼此認同可能隔著一億光年那么遠——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距離，就這樣。

　　融合
　　“我看過鄧布利多教授的回憶�！惫f，第九個月，他試著在牢房里倒立、大劈叉或者踮起腳尖搖搖晃晃地轉(zhuǎn)幾圈，他瘦的像一段影子，破破爛爛的囚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但精神頭十足，攝魂怪有時候會安靜地坐在他身邊，他們看上去幾乎完全長得一樣了。
　　“說真的，你原先長得不錯，但我不明白，后來你怎么能把自己搞成那樣。”哈利倒立在墻邊，又長又卷的頭發(fā)油膩膩地垂在臉頰兩側(cè)——他像個斯內(nèi)普教授什么的——打從他死后哈利總算能夠?qū)λ３忠恍┕Ь础呐滤肋h也改變不了斯內(nèi)普是個莉莉癡漢粉的印象。
　　“......我后來長得也不錯�！彼f，沉默了有一會兒，“我像個復(fù)制品——從長相到名字，但見鬼的我不應(yīng)該是，我是個黑魔王，想到我和那個愚蠢卑鄙的麻瓜長著一樣的臉就讓我惡心�！�
　　“審美被狗吃了——哦，算了，西里斯也不愛吃那個，尤其是黑魔王牌子的�！惫f，最終他溫和地說，“是的，我知道，你獨一無二，里德爾，或者你喜歡，伏地魔�！�
　　“你和我想得不太一樣。”它說，“你應(yīng)該是一個直線式格蘭芬多，但就我再次復(fù)活的表現(xiàn)來看，你像完全變了個人。波特，你的魯莽、粗心和壞脾氣呢？”
　　“沒一個好形容詞�！惫麖膲且卉S而下，走到牢房門口，一個攝魂怪和他貼著面，他伸出手指去摸它飄蕩的黑袍子，冰冷似乎要將皮膚連帶骨頭都凍住，無數(shù)可怕的負面情緒侵蝕了他的腦海和思維，大概只過了兩三秒，他就渾身濕透像是剛從海水里打撈起來。
　　他很快睜開眼睛，那雙翠綠色的瞳孔在陰影的投射下濃得發(fā)黑：“好過些了是嗎？你的聲音聽上去挺虛弱。”
　　“我沒有......”它掙扎著，但既得的好處使得這位黑魔王難以反駁。
　　哈利卷起衣服擦了擦額頭的汗，無所謂地說：“我們可能要在這兒待一輩子，里德爾，簡直沒法想象沒有你這日子該怎么過�；氐絼倓偟膯栴}，我不知道，從你醒過來，這種變化就在發(fā)生——我感受不到那些我曾經(jīng)應(yīng)該有的特質(zhì)——不可逆轉(zhuǎn)，你可以這么認為，我們正在融合�！�

　　陰影
　　他們有長達一個月沒有講話，很多次哈利以為這枚魂片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與世界永訣的那種，他頻繁地吸取攝魂怪的力量，直到又一次，他真正意義上地瀕臨死亡。
　　“鄧布利多到底是怎么選中你這個白癡當上救世主的！”它瘋狂地咆哮著，那些冰冷的力量充滿了哈利的四肢五骸，來自純黑的魔力，讓年輕的男孩兒在一瞬間變得豐潤美麗。
　　是的，美麗，驚心動魄。
　　當那些消瘦的骨肉再度充盈飽滿，嘴唇恢復(fù)紅潤，你很難想象這種變化所能帶來的震撼。哈利·波特真是美極了，恐怕在過去的二十幾年里從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這個，畢竟他總是那么瘦，帶著一副堪稱土包子至極的黑框圓眼鏡，那些永遠不怎么合身的衣服。
　　“......因為一個預(yù)言，對，特里勞妮這個老瘋子的世紀玩笑。你猜怎么著，托她的福，我的O.W.L占卜學(xué)得了個P（極差），幸虧戰(zhàn)后規(guī)定沒那么嚴格，否則我和羅恩可當不上傲羅�！�
　　哈利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他的胸膛還因為體力抽空和魔力充盈的毫無過度而急速起伏著，他很疼，疼得發(fā)瘋，但真正接受痛覺的感官卻遲鈍得驚人，來自黑暗的力量甜蜜而芬芳——腐爛中長出來的禁果，哈利·波特想，自己沒準就這么完了，里德爾這個可恥的家伙，他終于抓到了可趁之機。
　　“羅恩，那是誰？”它問，帶著輕哼，得意非凡。
　　哈利的眼睛空茫茫地看著上方：“......不知道——也許......一個紅頭發(fā)......一個紅頭發(fā)......”
　　“男孩兒，你不該對一切都這么執(zhí)著。比如從前的拯救魔法界，比如現(xiàn)在的希望留住我�！崩锏聽柕幕昶曊{(diào)溫柔而輕快地說著，“你總是在逼自己走上絕路�！�
　　哈利的眼皮漸漸合上，他迎來了在阿茲卡班的第一個深眠，夢里有很多的東西，像是流水那樣飛快地從指頭縫里流走，夢里同樣有大塊的陰影，黑色的鳥類在其中盤旋，它們喋喋不休地鳴叫著，像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
　　二十三年前的萬圣節(jié)，魔法界曾飛出無數(shù)的貓頭鷹，以這種方式慶賀他的死去。

　　褪色
　　哈利·波特最近有些困擾，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想起來以前的記憶，它們明明應(yīng)該就在那兒，但蒙上了厚厚的絨布和灰塵，使人難以觸碰。
　　但其實這也沒有什么，畢竟他待在這么一個鬼地方，有一個可以交流的朋友，就不一定非得靠著回憶過日子。
　　里德爾教給他很多東西，他想不通鄧布利多為什么不讓他當上黑魔法防御課教授，他能比所有人教得都好，也許再過不久，魔法界前救世主·波特先生將會變成黑魔王的頭號擁躉。
　　“我聽鄧布利多教授說過，咱們有相同的祖先，照這么看，我也應(yīng)該是斯萊特林的后裔，可我現(xiàn)在用不了蛇佬腔了�！惫麖堉欤噲D發(fā)出那么幾個不怎么正常的腔調(diào)，但不行，見鬼的除了英語他甚至不能說出一個德語單詞什么的。
　　“因為我收回了那些力量。”它說，“動動你的小腦子，波特，你和斯萊特林，哪怕有血緣關(guān)系，那恐怕也隔了半個地球這么遠。但也不是全無影響，至少這種遠古的聯(lián)系加速了我們的融合。”
　　哈利微笑，他抓住一只從牢房前游蕩過去的攝魂怪，它不敢動彈，因為對方身上那種可怕的黑暗魔力遠遠超出了想象——盡管它并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擁有力量的人類陷入了奇怪的沉思之中而無意識地延長了它的生命。
　　哈利專注地看著自己的手——他發(fā)誓在自己在出獄前大概會變成一個自戀狂——聽上去真夠可怕的，但一切顯得與眾不同。
　　他的手指甲整個兒變成黑色的了，而他記得幾個月前它們還是正常人類的樣子，攝魂怪在他的掌心中漸漸消融，你可以在救世主白得發(fā)光的手臂上找到那種力量的痕跡，它們像是漆黑的蛇在光潔的皮膚底下游走，他的臉上也很快出現(xiàn)那種斑紋，那場景非要說的話就是一個可怕的魔頭將要誕生。
　　“里德爾，我想出去�！惫拥袅耸种惺Ｏ碌囊话压穷^渣子，冰冷而認真地說，換來了一個輕柔溫和的應(yīng)和，“我很高興你能想通�！�

　　遺忘
　　赫敏·格蘭杰有了一個阿尼瑪格斯形態(tài)，一只棕色卷毛的貓，看著跟她的小寵物克魯克山挺登對——羅恩·韋斯萊是這么評價的來著。
　　她沒有去魔法部登記，哪怕她現(xiàn)在是一個舉足輕重并且應(yīng)該以身作則的司長，她闖入了阿茲卡班。
　　這里出人意料地安靜，沒有攝魂怪——沒準它們?nèi)コ晕绮土耍质揍�，有漲潮退去的痕跡，角落里甚至黏著水草和藤壺，但很冷，她感覺自己豐厚的皮毛很快就變得濕淋淋的，這讓她不自覺地加快了步子。
　　“一只貓，稀奇。”她被人從后面抱起，那雙手冷得驚人，從柔軟光滑的卷毛中穿過，幾乎讓她產(chǎn)生凍僵了的錯覺。
　　“哈利！”但她在第一時刻認出了這個聲音，赫敏·格蘭杰想也沒想地變回了原形，她轉(zhuǎn)過頭——把這里是攝魂怪們的老巢這個事實完全地拋在了腦后——它們不可能真的去集體吃午餐，那個男孩兒就站在她身后，有一副冰冷的神態(tài)，模樣陌生的可怕。
　　“一個阿尼瑪格斯�！惫f，他的聲音又輕又柔，赫敏絕佳的記憶力使得她感覺到了相當?shù)氖煜じ校@并不屬于哈利·波特，她是說——原來那個。
　　“是的，我現(xiàn)在是了——為了你——就像曾經(jīng)的小天狼星為了盧平教授那樣！”赫敏抓著頭發(fā)尖叫道，“你是誰！我認識的哈利不該是這樣！”
　　“啊，感動�！惫錆M嘲諷地說，他冷眼看著無數(shù)攝魂怪從海那一面升起，它們?yōu)榱硕闼踔僚艹隽吮O(jiān)獄，但現(xiàn)在，一個美好的快樂源使它們不顧一切。
　　“哈利，你到底怎么了？”赫敏說，她看上去快要崩潰了，眼淚瘋狂地涌出，她沖上來抱住了哈利，那令男孩感覺到心臟空無的疼痛——他們本應(yīng)該認識，并且關(guān)系親密，可悲的是，他最終忘記了她。
　　“別動。”赫敏聽見哈利冷冰冰地下命令，她穿著羊毛靴的腳被冰霜凍住了，她轉(zhuǎn)過身，被那場景嚇了一跳，一只攝魂怪離她就一個拳頭這么近，沒有三英寸，快樂正在不可控制地被牽引出去，它身后還有更多，但它們像是突然被按了暫停鍵，可笑地停頓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哈利捏住一只，送到她眼前：“接受它。”
　　“不、不！”赫敏捂著嘴后退，眼淚流得更兇，她近乎可悲地看著那個露出奇怪神色的男孩兒，“它毀了你！我就知道這一切早晚會發(fā)生！它不該活著！”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女巫猛地抽出魔杖，一道纖細的綠光從杖間涌出，她從沒有用過這道咒語，而且因為決心的不堅定使它顯得孱弱無力，索命咒打在了哈利的盔甲護身上。
　　黑發(fā)綠眼的男孩從廢墟上跨過，當他行走的時候，仿佛整座阿茲卡班都因為一種可怕的力量而顫抖不停，攝魂怪們重新開始動作，赫敏尖叫著變成了阿尼瑪格斯開始狼狽地逃竄。
　　“你不殺死她？”里德爾問，聽上去有點不滿。
　　“我需要有一個人，像魔法界宣布——我的回歸�！惫f，他摸了摸胸口，他再也感覺不到痛了，黑暗力量瘋狂地涌動著，為他鑄造出一顆真正的黑暗之心。

　　魔出人間
　　第二十七個月，哈利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到了一個可怕的長度，阿茲卡班變成了真正的死域，這里甚至不再有一個攝魂怪，海面也因為頂峰的黑暗力量而平靜無瀾。
　　“我很高興，你還會來，馬爾福先生。我以為你站在光明的一方，為了你可愛的兒子�！惫f，他坐在黑暗里，以至于沒有人能看清他的神色，但他能將他們一覽無余。
　　不少人。你也知道的，食死徒們總是有些不討人喜歡的技巧保住小命，現(xiàn)在他們統(tǒng)統(tǒng)聽盧修斯·馬爾福的，這可有點意思了。
　　盧修斯握緊了蛇頭杖，審慎地說：“格蘭杰說你被吞噬了，波特�！�
　　“并非全然如此。只是一個轉(zhuǎn)化的必要過程，她挑錯了時間�！惫麖囊巫由险酒�，那張石質(zhì)的王座轟然倒塌，所有人都保持寂靜，直到他露出全貌，他們像看到了此生最可怕的噩夢那樣倒退幾步，表情驚悚仿佛末日降臨。
　　哈利摸著自己全紅的右眼，輕聲說：“他在這兒，我們共存�！�
　　“......歡迎您回來，my lord.”盧修斯謙卑地彎下腰。
　　德拉科站在他的身后瑟瑟發(fā)抖，沒有一個人忘記最后之戰(zhàn)發(fā)生了什么，哈利走向他，那種甜蜜的黑暗的味道叫人沉迷不已——純血貴族們被所能感受到的力量嚇得難以言語，他比曾經(jīng)的伏地魔、鄧布利多、格林德沃加起來還要強，甚至不需要魔杖，這位年輕的新君就能將整個英國巫師界墮入深淵。
　　“不說句歡迎回來嗎，德拉科？”哈利說，他的口氣甜膩而親密，他比他矮一點兒，看起來就像個正在撒嬌的情人什么的。
　　鉑金頭發(fā)的年輕貴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利笑了笑：“湯姆，他像個快嚇尿了的小寶寶�！�
　　里德爾回應(yīng)道：“該走了，我保證他們都會像這樣�！�
　　哈利走出阿茲卡班，純黑的魔力在他腳下鋪出長長的路，盧修斯為他披上了一件鑲滿銀色刺繡的披風，失去控制的海浪在腳下咆哮，岸邊站著很多人，男孩兒一眼掃過，都是熟面孔，他們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領(lǐng)頭的是赫敏，她像個驕傲的女戰(zhàn)士——哪怕所有人都很清楚地看到她被哈利的眼睛嚇了一跳。
　　“今天是我的生日，湯姆，我想要一個生日禮物。”哈利輕聲說，他仰頭看著夜空，堆積的鉛云散去，月光像是灑落的銀箔，他漂亮的異色瞳孔像是被星光照亮，看上去熠熠生輝。
　　“我把整個巫師界送到你的手邊，男孩兒�！�
　　“那是你的夢想，真見鬼。”哈利抱怨，“我希望下個圣誕節(jié)，我能看到真正的你，擁抱、親吻、做||愛，什么都行�！�
　　“一言為定�！�
　　得到了承諾，哈利瞇起眼睛，手臂高高舉起：“那么，開戰(zhà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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