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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第一千個晝夜》——游鴻明
云停了下來在半空里保持著靜止狀態(tài)
我眨一眨眼往日情懷飛了過來
時光很奇怪讓你和我有了愛然后分開
嘿..九霄云外誰在教我翻閱回憶的字典也解釋不清愛
第一千個晝夜忽然我醒來
我不會忘記那天那一夜你陪我流下的淚
黎明前吻著你抱著風(fēng)把孤單推過來
你最后那一夜烙在我的腦海
一千個夜也不能把最愛偷回來
我想要回到那天那一夜但時間不肯后退
往前走多少天多少年我把心停下來
你帶走那一夜將永遠留給我
在多年以后愛石沉大海
————§§§————某雙碎碎念————§§§————
高舉雙手,五指微張,努力擋住頭上的太陽。
既然選擇生活在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光芒這種東西,就如同廢紙一張。
天臺上的少年微微有些惱怒,因為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完全遮擋住陽光。
零零星星地落下來,在三井壽的臉上形成了一塊一塊彼此分割可卻又交錯相疊的暗影。
模模糊糊,看不到表情。
陰晴不定。
“你的手不是很大么?怎么還是遮不住啊!
“你還沒吃飯么?我把便當拿來了,好歹嘗一嘗吧!
“你決定,放棄籃球了么!
三井很是詫異島國寺月說這句話時為什么會面無表情,沒有半點失落與驚慌的表現(xiàn),全然不同于他的父母,也不同于她的。那時候他甚至有些輕松地想我終于擺脫這個女人了?墒侵钡胶髞硭俣茸テ鸹@球時島國寺月同樣沒有高興的表情,于是三井壽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了。
那個時候的島國寺小姐,有的只是一種擊敗了對手之后的王者才有的傲慢的表情,一種三井壽再熟悉不過可卻又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表情。
國中的時候他和她同班,當時班里有一個各個方面都和她不相上下的女孩子,啊啊,除了忌妒心。
出事的那天三井壽從放學(xué)到訓(xùn)練結(jié)束都沒見到過島國寺月,這是很不尋常的。因為不管刮風(fēng)下雨她都會雷打不動地等三井一起回家,所以訓(xùn)練一結(jié)束他就毫不猶豫地沖向了音樂教室。
他以為她是忙著練琴而忘記了時間。
武石國中的音樂教室是很豪華的階梯教室,所以當三井拉開門的時候整個房間都可以一覽無余。
被掀翻在地的桌椅,散落的樂譜,破碎的玻璃花瓶,以及……
緊攥著滿是鮮血的右手的島國寺月。
“月!”
來不及也不需要詢問,類似的事件已發(fā)生了多起,身為天才少女鋼琴師的她總是被人挑戰(zhàn)。不分場合不分地點,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
今次的確是最與眾不同的,漂亮的對手比較血腥,選擇了最為偏激的方式。
她要毀了月!
無論再怎么被人稱為天才,一旦雙手受傷還是無法繼續(xù)演奏生涯的。
那是島國寺月,最重要的雙手。
拜常年打球積累起來的觀察力與分析能力所賜,意識到了彈奏鋼琴對于島國寺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事情的三井,在少女發(fā)動下一輪攻擊之前拉著島國寺離開。
“……我很可憐你!
輕輕掙脫了三井的鉗制,站在最高一節(jié)臺階上帶著冷峻又高傲的面容的島國寺月對表情呆滯手拿小刀的少女如是說。
糟……
三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將島國寺掩在了身后。
“三井……”
“會不會痛?”
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怎樣在受傷之后帶著島國寺月逃離階梯教室的三井,在她那柔軟又溫潤的小手撫上下頜時,有了短暫的失神。
那感覺……實在不壞。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三井壽房間里清一色的NBA球員海報開始施展起了乾坤大挪移神功,不再隨便地貼在墻壁上了。在整整齊齊地像層窗戶紙“碼”在墻上之后,空出來的正對著床頭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張駕駛著零號機的凌波麗的超大海報。
“你很喜歡凌波哦。”島國寺月一邊整理三井壽那雜亂無章的桌子一邊說道,“一定要把凌波的手辦擺在最醒目的地方嗎?”
“是啊,最好一抬眼皮就能看到。”
“這樣啊!
島國寺若有所思。
“我說,你怎么把頭發(fā)剪了!
“不好看么?”
“……不,只是想不起來在哪兒看到過,很眼熟。”
“我……像不像凌波?”
本著“愛屋及烏”這樣的心態(tài),島國寺月排除萬難將自己長及腰際的烏絲剪短。
“短發(fā)好像不適合你。”
“我已經(jīng)厭倦了每天綁公主頭穿泡泡袖的日子了,好像洋娃娃一樣!
“可是洋娃娃也很漂亮啊。”
說這話的三井眼底藏著深深的失落,她低著頭所以沒看見。
真真是眾人皆知郎有情,她卻只道妹有意。
“三井,如果說我明天不見了你會不會想我!
熱鬧的櫻花祭,月邊吃著章魚燒邊含糊不清地問。
“島國寺,你要是不見了我想我會比現(xiàn)在更快樂。”
“你為什么叫我‘島國寺’?”
忍住心里微微的刺痛,月不滿三井在對她的新稱呼里所帶出的疏離感。
“因為你一直叫我三井啊,做人要講公平呢,小姐。”
“但你不覺得叫我‘島國寺’很長很繞口嗎?”
“……煩死人了,要怎么叫你那是我的事,總之你知道我是在叫你就可以了!
————§§§————某雙碎碎念————§§§————
夜里我醒來,帶著甜甜的笑意。
我,又夢見我在彈琴了。
夢中一片白茫,迷霧中有人向我走來。
細碎的紫發(fā),堅定的目光,剛毅的唇線。
那是三井啊。
是,三井壽呢。
習(xí)慣性地觸摸無名指的傷痕,時隔三年但依稀還留有他的溫度。三井說,要用一枚戒指來遮掩住它。
醫(yī)生縫合傷口時他輕輕摟著我,另一只手不斷抹區(qū)我額上層出不窮的細密汗珠。
不疼,我是幸福的,這樣的三井,翻遍我的記憶也不曾見過。
只有我彈琴的時候,他才會表現(xiàn)出些許的溫柔。
于是我加倍努力地練習(xí),在不清不楚的道別后,只身一人登上了飛往維也納的飛機。
不知道他是否會想念我,也不知道他不在身邊我能否堅強地支撐到最后。
太多太多,無法確定的事情,在等著我。
我唯一清楚的,是喜歡的心情,這是不會變的。就像之前相信他不會放棄籃球一樣。
兩年,不長不短,因為知道籃球之于他是多重要的東西,所以我總是默默在他身后貌似無意地提起諸多我們小時候的事情。
大多,是關(guān)于籃球的。
但他總是一臉嫌惡不耐煩地走開。
我,總是打不好籃球,就像他總是彈不好鋼琴一樣。
所以漸漸清楚了,再怎么相愛也終究還是兩個人,誰也不能成為誰,誰也不能代替誰。
于是決定,成為能夠配得上他的好女人,然后名正言順地拿到戒指。
————§§§————某雙碎碎念————§§§————
臨睡前我又翻了一次記事簿,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她要乘坐明晚十點多的班機回來。
真好,我還有一個白天和一個晚上的時間用來理清思緒。
再一次見面,我是要熱情地擁抱還是生疏地說你好?
又或者,默默地走過去替她拎行李才是上上之道?
鑒于我要維護我一貫的帥氣形象,這種讓我夜不能寐的問題還是留到明天精力充沛的時候再想吧。
那么是什么時候開始,想她能讓我夜不能寐了?
是三年前,還是更早以前?
我想,我是喜歡月的。
我喜歡在擁擠的人潮中牽起她的手,輕輕碰觸無名指那細小的傷疤,然后想著總有一天要買只戒指遮擋住它。
我喜歡在炎熱的午后看著她披散長發(fā)穿著洋裝坐在鋼琴前舞動雙手,間或抬頭向我展露那皓齒明眸的微笑。
她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看她綁公主頭穿泡泡袖的樣子,那么嬌弱,嬌弱得讓我想成為更好的男人來保護她。
可是她走的時候我甚至都沒有去送行,沒有人告訴我她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我日夜都在忍受著噬骨的想念。
于是我自欺欺人地說,她只是去演出,去比賽,明天就回來。
明天就回來,在我等了一千多個明天后,她終于明天就回來。
————§§§————某雙碎碎念————§§§————
機場里那個漂亮的女孩兒和帥氣的男孩兒兩兩相對已經(jīng)有好一陣子了。路過的人們無不感嘆:
“多好的一對啊,可惜是啞巴!
許久許久之后漂亮女孩兒甩了甩頭發(fā),面帶羞澀。
許久許久之后帥氣男孩兒撓了撓頭發(fā),表情尷尬。
說出一句:
“我很想你!
錯了,是兩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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