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遇在七月二十二，杭州。那天有雨。阿大救了被流氓糾纏的萱舞。
　　飛蛾為了極至的光明而撲向火焰，一瞬用一生換取。當(dāng)我們愛的苦時，問天，不愛了可不可以。不可以，因為你享受了愛的光明。
　　萱舞長的很嬌艷。她總是一身玄衣，頭上綁兩個金色的鈴鐺，每當(dāng)她起舞時，總會聽見叮叮的聲音。阿大不討厭她，甚至于喜歡她的美貌，她的俏皮，她的鈴鐺。
　　杭州總是讓人享受的地界，第二屆歌會招來了不少達(dá)官貴人，他們手中捧著鮮花，準(zhǔn)備獻(xiàn)給他們心目中的美妙聲音。萱舞拉著阿大坐在一棵老槐數(shù)上，撲棱著腿。嘴里對臺上的名妓，花魁百般不滿。阿大拿過她手中唯一的一支花，逗她：“那你上去唱，好聽了，我把花還你�！陛嫖枰徊嫜�，說：“怕你呀！我唱的絕對比她們好�！薄斑@可是你說的�！卑⒋笠话褦堊∷难钩鲚p功，飛向舞臺。萱舞趁機(jī)抱緊他，阿大只當(dāng)她嚇到了。
　　歌會以近尾聲，司儀正要宣布勝者。臺上竟出現(xiàn)了兩個人。阿大問他：“這為姑娘可否參賽？”司儀擺手說：“不行，大會規(guī)定，選手必須有妓館或藝館的推薦信才行。你們休要胡來！”萱舞笑的甜甜的，問：“這大會是玄珠閣辦的嗎？”那司儀可得意了，說：“對，是玄珠閣宮主辦的，你們?nèi)舨黄��！薄班蓿陛嫖钁?yīng)了聲，拿出個印章扣在那人腦門，說：“玄珠閣印章，行不行？”司儀忙拿來一看，正是玄珠閣黑體玄字印章。司儀忙必恭必敬地還給她，萱舞頭一歪，問：“我可以參賽了么？”那人唯唯諾諾直點頭。萱舞轉(zhuǎn)身開心地對阿大說：“要準(zhǔn)備好花哦�！�
　　萱舞的聲音很純，不似其他人的嫵媚或甜膩，她只是在清唱，沒有豪華的配樂，沒有紛繁的舞蹈，卻讓人屏息傾聽。
　　等她唱完，拉著衣擺，轉(zhuǎn)一個圈，彎身行禮。臺下的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天上下起了花雨。萱舞在其間跳來跳去，不時調(diào)皮地捻上一兩朵，一會竟有了一大捧人們不禁癡了，這女子竟天真竟可愛！阿大也癡了，知道萱舞把花撒了他一身，笑著說：“花，不給我嗎？”啊大遞上手中早忘了的花，萱舞如獲至寶般地起舞，卷起地上的花瓣，和紗裙糾纏，再糾纏。萱舞最后竟跳到阿大的懷里，問：“好聽嗎？”阿大木木的說：“好聽�！爆F(xiàn)場的人都在嫉妒這個木訥的男子的艷福。
　　大會還沒散，一些公子，大人便想邀請萱舞協(xié)伴同游，萱舞抱著阿大的手臂，看著他的眼，阿大會獍愕木芫慫腥說難耄嫖榪牡卦謁咚擔(dān)骸鞍⒋螅蟻不賭�。�?/DIV>
　　是的，她喜歡這個人。即使他不夠帥，沒錢，也沒勢，不聰明，武功也不高，可她就是喜歡他。她寫信告訴那幾個人。告訴他們她找到了她決定要愛的人。告訴他們那人是好人。她希望他是自己的良人。雖然有些做夢，雖然阿大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即使在阿大說會向玄珠閣宮主提親后，她也看不到兩人的未來。即使是擁吻，她也看不到花火后的世界。但她沒有阻止自己的沉淪，像一只飛蛾，撲向火焰。
　　萱舞來這里是有任務(wù)的。買家通知她這幾日要貨。
　　阿大也有任務(wù)，客戶想知道誰要殺他。
　　圓月夜，萱舞哼著歌沐浴，這樣一來，行動時會很輕松。細(xì)微的聲音從房頂走過，萱舞抬起眼，吹箭迎面而來。房上的黑衣人以為得逞，還沒高興，卻發(fā)現(xiàn)殺氣由后撲來�；仡^，那人穿一件黑色外衣，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如同珍珠一般，烏黑的長發(fā)隨意的梳在腦后，發(fā)絲與風(fēng)糾纏，鈴鐺發(fā)出玲玲的聲音。嬌艷的紅唇勾勒出一抹笑，冷。
　　黑衣人一喝，從四周便又蹦出四人。萱舞輕笑，“以多欺少，奴家好怕呀�！比绱苏f，卻無半點懼意。砰的一聲，煙霧散開，竟有了五個萱舞，將黑衣人圍在其中。她們或抱臂微笑，或整理衣衫，或擺弄發(fā)絲，或席地而坐，或跳上跳下。其中一個頑皮的笑道：“這下公平了吧�！�
　　不消一刻，五人全都倒下了。萱舞也成了一人。她拍拍手，突然又消失，出現(xiàn)在一人之后，抓住那人的衣領(lǐng)，狠狠摔到地上。那人雖做了防衛(wèi)，還是吐出一口血，萱舞正要得意，卻又因月光下的臉驚得臉色蒼白。她的衣衫從肩膀劃落，露出平坦的胸部。阿大不禁苦笑，為什么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英氣。
　　“阿大，我。。�！陛嫖柽B說話都不清了。阿大推開他，說：“我知道，你是燕子坊的玄武，玄珠閣宮主。只是。。。”漏了你的性別。玄武埋下頭，低聲說：“對不起�！卑⒋笳酒饋�，說：“你還有任務(wù)，我也要療傷，先走了�！毙漕^仍低著，不敢看他的離開。
　　玄武想了一夜，認(rèn)為自己沒錯，他是什么人，阿大又沒問，他問了，他一定說實話，又何苦要風(fēng)雨樓查呢。再說了，他帶人來殺自己就對了？玄武不怪他，那是他的任務(wù)，甚至有絲甜蜜。當(dāng)年，鳳梧帶人殺燕云，最后反而替燕云擋了一箭。若今晚自己不敵，他也一定會救的吧。因為他喜歡自己，他說過的。
　　第二天，阿大推開門，玄武立即從欄桿上站了起來。阿大沒想到他在等自己。他一身的女紅裝，在阿大眼里是那么刺眼，他竟會喜歡上男人！都是因為這個穿女裝的怪人！
　　可阿大卻笑著說：“有事嗎？”玄武一陣抽痛，幾乎忍不住哭出來，阿大的態(tài)度是在敷衍，對待陌生人他都是這副笑臉。玄武還是強笑道：“我去讓小二準(zhǔn)備吃的。”他逃開了。
　　兩人的任務(wù)都結(jié)束了，分開時，玄武不舍得拉住阿大的手，他想留住他，去不知道說什么有用，只能看著他。阿大甩開他的手，別開頭，厭惡一閃而過，“我們拜別吧�！毙鋽r住他，說：“我可以去找你嗎？”阿大委婉的拒絕：“我們都很忙�！毙浣K是哭了，他心里難受，難受極了。阿大慌了，“一個男人哭什么？你長的再秀氣也是男子漢。女紅裝，眼淚都不適合你�！毙洳粮蓽I，說：“那我穿男裝，我們可以。。。接著做朋友嗎？”阿大看著天，說：“天黑的早，回家吧�！彪S后離開。玄武喊道：“下次，下次再一起看雪吧！”
　　第一場細(xì)雪飄灑時是晚上，還是萱舞的他敲響阿大的門，拉他出來看雪。他還在雪中起舞，雪落了他一身。
　　而第二場是在替他哭。
　　分別后，玄武換回男裝。他不喜歡男裝——總不及女裝漂亮。可阿大喜歡。他天天去找阿大，阿大不待見他，擺出對陌生人的姿態(tài)。好幾次，玄武因此哭了。一開始，阿大還很慌，后來習(xí)慣了，就不在理他。玄武哭著問他：“你還喜歡我嗎？”他不安，他相信愛，相信愛能超越一切，相信阿大的話�？蛇@一次，阿大的回答是沉默。唯一一次，玄武干脆地逃離他的家。
　　等他整理好心情再去時，阿大家里多了個姑娘叫夢瞳。阿大說她是他的青梅竹馬，最近才知道還是他指腹為婚的妻子。玄武忘了是怎樣離開的。那一天，雪很大，淹沒了天地。玄武幻想著，那是天在替他哭，因為他的淚被自己賤賣了，對阿大再無任何價值。人說女兒的淚落地是珍珠，他的淚一開始就只是軟弱的證明。他想找誰來安慰，可他的朋友知道了，一定會傷害阿大。玄武獨自走在雪中，傷心，痛苦蔓延全身。他告訴自己，自己可以挺過去，一個人也可以，一定可以的。
　　可惜他沒有。經(jīng)過一家藥店時，他想起一個人。那人不會傷害阿大，因為對他而言，除了一人外，其他人不值得他費心。那人是藥，原名顧自伊，外號殺人鬼。
　　玄武拉響了煙花。
　　半個時辰后，藥來了。他看到人完完整整的就想掄一拳上去�？僧�(dāng)發(fā)現(xiàn)玄武一身男裝和掩不住悲傷的眼神就知道有事了。顧自伊坐在他旁邊，拉過他的手腕，扣在脈門上，發(fā)現(xiàn)他只是有些悲傷過度。玄武說：“藥哥哥，聽我說會話吧。”他把頭靠在顧自伊的肩頭。顧自伊也沒隔開，只是冷語：“找我？哼，那么多人干嗎不找？”玄武笑著說：“因為你夠冷血，你也不認(rèn)得他，就不會傷害他了�！鳖欁砸�
　　冷哼一聲。玄武又說：“我寧肯相信燕哥哥還有朱雀他們會為了我傷害他，即使這很自戀�！鳖欁砸镣崎_他的頭，說：“我說萱舞妹妹，你看看你成什么樣子了！女轉(zhuǎn)裝的好好的自戀的好好的，多什么愁，善什么感，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薄八幌矚g�！毙湔f�！八�？他是誰呀？”姓顧的脾氣不好。玄武想起那人，笑的有絲甜，“他是好人。雖然他不夠帥，沒錢，沒權(quán)，武功也不如我，但他是好人�！薄昂萌�？好人能...能讓你這樣？”“是我不好！”玄武握緊拳頭，“我不該是男人 ，我不該...”“你有病啊？你是男人這改不了�！薄翱伤幌矚g�！薄澳撬@是喜歡你嗎？！”“他說過喜歡的！他說過的......”玄武的聲音變得很低，“他說過喜歡的，可為什么青龍和楊哥哥會因為喜歡而超越生死，朱雀和清哥哥會超越詛咒，燕哥哥和鳳哥哥會超越神明，你和天雷哥哥會超越情仇，而我們...我們卻會走向盡頭？他為什么不接受我？”突然，他明白了，原來是因為不愛。他是喜歡，但他喜歡的是那個小女人萱舞，不是玄武。他要得是安穩(wěn)的感情，不待阻礙的。他給萱舞的最多是喜歡，給玄武的卻連喜歡都談不上。“原來是不愛，”玄武竟笑了，淚在眼里打轉(zhuǎn)，卻落不下�！霸瓉碇皇遣粣郏植坏盟麜菢�。他從來沒愛過我，從來沒有，從來沒有......”
　　原來只是不愛......
　　春天，下了第一場雨，玄武突然好想好想阿大。想他在雪里和他打鬧，想他說春節(jié)一起過，想他計劃著他的生日禮物，想兩人一起逛街，想兩人手牽手，想兩人看星星......玄武好想他，好想好想。好想問他：下第一場雨時你在做什么？你和她還好嗎？我的出現(xiàn)是不是讓你難堪？
　　他來到阿大辦公的書房，阿大卻不在。想離開，卻碰上了夢瞳。冤家路窄。玄武不想理她，反而夢瞳開口說：“你來做什么？他討厭你，厭惡你，你為什么還來？”玄武更加厭惡她了，“你最好筆嘴。否則我要你好看！”轉(zhuǎn)身要離開，夢瞳擋住他的路，說：“你沒資格愛他，他都說了你是個變態(tài)，為什么還不要臉的纏著他？”“死女人！”玄武忍無可忍，一拳打在她臉頰一側(cè)，驚的她一身汗。很巧的，簡直是太巧了，阿大出現(xiàn)了，他看到的是，一臉兇惡的玄武要傷害他的未婚妻，他拔劍刺去。玄武忘了躲避，那把劍就刺進(jìn)了他的肩膀，玄武低頭看看劍，又看看阿大，握緊劍刃，狠狠刺穿肩膀。痛，很痛，可無法幸福的感覺更痛。
　　阿大瞪大了眼，玄武笑的凄然，“你對我的淚沒感覺了，對血到還會動容�！薄澳憔烤挂鯓�？”阿大問的無可奈何�！澳且獑柲悖阋趺礃�？”玄武第一次對他大吼，“我們最美的那一段是假的，最痛的那一段卻是真的，從頭到尾只是我一個人的一相情愿，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這一切都是你主導(dǎo)的，為什么你還灰以為你可以全身而退？我難道不會恨嗎？”阿大不敢直視那悲痛的眼睛，那眼里的痛讓他不忍心�！皩Σ黄�，其他的我無能為力。”“啊——”玄武大叫，急氣攻心，讓他吐了一口血，他拔出肩上的劍，看著男人，“阿大，你知道為什么我讓你刺嗎？因為你想。今天，我給你機(jī)會殺了我，否則你以后一定會后悔�！毙渫Ｏ聹I，把劍遞給他，阿大驚訝地看著他的臉，心在痛。劍沉的他無法拿住，掉在地上，發(fā)出脆響�！斑@是你選的。”玄武離開了，毫不猶豫。
　　玄武生日那天倒春寒，魚竟變成了冰冷刺骨的冰雪。他倒在湖畔，眼前變的模糊，執(zhí)行任務(wù)受的傷和舊傷都在流著血，體溫和生命都在流失。他心中卻清明，無法幸福，那生命還有什么意義。如果在降生這一天又回歸成孤魂，人生是否會像一個圈那樣又回到原點。如此，幸福的希望是不是又會重新?lián)碛校?br>　　天空綻放出花火。釋天雷推推身旁的人，“該行動了�！鳖欁砸亮家话櫍f：“不去。八成又是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煩！他就活該！”釋天雷笑的燦爛，燦爛到顧自伊想扁他�！皠e擔(dān)心，那人遲早被找出來，朱雀他們讓不了他的�！鳖欁砸两器锏囊恍Γ碜谒砩�，“我說，釋大俠，你精力很充沛嘛�！鳖欁砸恋皖^咬住他的鎖骨，剛經(jīng)歷完情欲洗禮的人敏感的一縮，手插入那人的發(fā)絲，“你要反攻嗎？”“廢話�！鳖欁砸翐渖先ィc他唇舌交纏。
　　“啾——”有一朵煙花綻開。顧自伊直起身，臉色很難看，釋天雷也起身，一邊用輕吻安撫他，一邊幫他穿上衣服，這人有時候就是長不大。
　　顧自伊之所以這么氣，是因為玄武會胡鬧，可不代表白虎會。
　　趕到那里處理傷口時，顧自伊真想罵娘，他最重的兩個傷都是在毫無抵御的情況下傷的，世上沒人能這樣傷他，除非是他自己故意的！
　　重重地甩上房門，顧自伊臉色發(fā)青。白虎低頭笑，為什么他們的藥脾氣都這么不好呢？顧自伊問：“他又是怎么了？”白虎說：“今天本來是他生日，坊主就把他的任務(wù)移交給了我，可當(dāng)我到時，人已經(jīng)死完了，他受了傷，我要幫他，他就跑了。你知道，他要走，每人追的上。我靠煙火追到他那時，他已經(jīng)昏迷，我看你還沒來，就又發(fā)了一支。”“他究竟愛上了誰？”白虎頓了下，說：“我想萱舞不想聽人提及吧。他很堅強，會挺過來的�！�
　　玄武醒來后，又變的和以前一樣了，他恢復(fù)了女裝，唱歌，跳舞，見人喊哥哥。似乎一切如白虎所說的，他挺過來了。玄武自己也認(rèn)為，他挺過來了。只要不再見，就不會想起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痛苦，什么是追求，什么是希望，他害怕的同時也希望他們就這樣結(jié)束。
　　可上天就是不放過他，在青龍的婚禮上，他代表風(fēng)雨樓出席。見他毫無芥蒂，坦然的面對，玄武就不爽，他沒偉大到一點不恨的地步，所以他取笑他，可阿大僅僅一句厭惡的話，就讓他差些崩潰。他再一次逃了。等定下心情，他才能再綻笑顏，這樣，大家才不會擔(dān)心。
　　晚上，玄武搶了青龍的花球，作在樹上唱歌，是那首歌會上的歌，但多了分哀怨，寂寞。阿大站在樹下問他為什么這么固執(zhí)，沒了愛就不能活下去了嗎？玄武說：“沒了愛，就沒了幸福的希望，如果這樣，生又是為了什么？”阿大又問：“你恨我嗎？”玄武苦笑，“我不該嗎？是不是我離你們遠(yuǎn)遠(yuǎn)的，永不出現(xiàn)，或者是祝福你們才是我該做的？”阿大又一次無話可說。玄武捂住就要決堤的雙眼，說：“阿大，你所謂的愛情一文不植，你不懂愛，可是我很痛，我受夠了。給彼此最后一個機(jī)會，過了，我們就真的結(jié)束�！毙湎Я�，阿大不明白他所說的機(jī)會是什么。“也許，”他一個人說，“我真的不懂�！�
　　后來，阿大和夢瞳成親，玄武“死”在了他面前。在玄武“死”后，他明白了什么是愛。原來愛真的會讓人痛苦。如果愛著不痛，那就不是愛。若玄武身為女兒身他就愛了，那也不是愛。愛的最大障礙永遠(yuǎn)在自己。
　　那個機(jī)會不是機(jī)會，而是玄武的決絕與懲罰，他死了若阿大仍可以過平凡的日子，那玄武就永遠(yuǎn)的消失：若阿大不安，便是阿大該承受的罪過。阿大選了另一種方式贖罪。這一次，換他追著玄武跑。即使，玄武選擇了忘卻，即使藥，四圣和燕云都阻撓他，即使玄武說討厭他，即使他要明白愛著卻不被愛的痛楚......那些都不過是幸福所應(yīng)付出的代價。
　　“玄武，我們成親吧。以后，我陪你看每一場雪，聽每一場雨，過每一次的生日，玄武，我們成親吧。我懂愛了，雖然痛的沒你深，但我懂了生命，幸福和希望。我們成親吧，我愛你呀，玄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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